炸彈,是一枚最普通的定時炸彈,其定時器就連消聲裝置也沒有安裝,所以才會發出這種滴滴的聲音。
像這種普通的定時炸彈,在火幫隨便拿出一人來,都能閉著眼楮將之拆卸。
只不過,他們現在發現,原來這種普通的定時炸彈也可以如此致命,致命的不是炸彈本身,而是炸彈定時器上那紅色的數字。
二、一、轟!
狹小的車庫立即被火光充斥著每一個角落,這些最會玩火的人此時連吭都來不及吭一聲便被這迅猛的火光撕裂得七零八落。
這枚普通的定時炸彈在他們眼里確實是玩具,他們也卻是能夠閉著眼楮將之拆卸,但是,兩秒鐘的時間,別說拆卸,就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死的並不冤,因為他們至少在臨死的這一刻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玩兒炸彈的本事還停留在小學生的水平。
普通的炸彈,普通的定時器,普通的觸發裝置,但決定勝負的往往不是武器本身,而是使用武器的人,這枚普通的定時炸彈到了蕭逸手中,便是一枚世界頂級的詭雷。
稍加調試一番,定時器便能不住的發出滴滴聲,但是時間並不跳動,隨後將觸發裝置連接在箱蓋上,箱子一被撬開,觸發裝置解鎖,調試成兩秒的定時器開始運轉,接著便成為死神的鐮刀。
阿鬼跟隨蠍夫人那麼多年,還從未見過蠍夫人如此動怒,在他的印象中,蠍夫人的眉頭永遠不會皺起,可是,這次卻皺起了,雖然只是微微一點。
知曉蠍夫人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有著重度潔癖的女人,生活中容不得半點污漬,她的房間必須自己親手打掃,她的洗澡水必須親自放,她的床單必須親自清洗,她的衣服必須每日更換。
只不過旁人不知道的是,蠍夫人精神上的潔癖更加重,這是一個擁有著一顆計算機般的頭腦,並熱衷于追尋一種頂級智慧之美的女人,她能精確的語言世界格局的大方向,也能精確的預測出最近國際上會發生什麼大事件,甚至恐怖分子大概會在什麼時候,在什麼時間采取什麼樣的行動,她也常常能夠精確的預測。
她不僅聰明,而且非常自信,自信到了自負的地步,她的布局,她的計謀,絕對不容許對方超過兩次以上的侮辱,對于她來說,看穿她的計謀,就是在侮辱她的智慧。
第一次,她精心布的三連環暗殺局,被對方識破後,她感到很開心,大有棋逢對手的感覺,第二次,她的掉包暗殺計,再次被對方識破,這一次,她感覺她的智慧受到了極大的挑戰和侮辱,在這個世界上,她絕不容許比她聰明的人出現。
「傳令滇南,凡火幫上下所有幫眾,一個不留!」蠍夫人這個命令一下,就等于宣判了火幫所有人的死刑,最後的結果她已不想去知道,因為她知道滇南黑幫沒有任何人敢不執行自己的命令。
蠍夫人這次在自己引以為豪的智慧上,第一次敗的那麼慘,從一開始,她自認為自己精心布的局,其實只不過是別人布的局中的一個環節而已。
從一開始,還在境外的時候,這輛微型面包車上的貨便已被蕭逸掉了包,他之所以看似一步步走入蠍夫人的局,其實只不過是為了掩護押送真正貨物的魏永而已,而魏永,現在已經押著真正的貨物到了蜀都的地界。
「讓我去阿鬼這次的語氣有些急促,但是依然簡潔,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蠍夫人的眉頭皺起。
「你覺得他還會在原地等你麼?」蠍夫人似乎真的怒了,言語再不似往常一般的平靜溫柔。
舒適的竹躺椅上,蠍夫人緩緩閉起眼楮,微微晃動著椅子,不知道是對阿鬼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
「你是第一個連破我兩個局的人,也是第一個讓我啟動第三個局的人,只是有些遺憾,我不能親眼看見你死在我面前
正如蠍夫人所說,蕭逸現已身在幾千米的高空,航班的轟鳴聲劃破滇南上空黑夜的寂靜。
雖然連破蠍夫人的兩個暗殺自己的局,但蕭逸此時心里並不輕松,他之所以能夠看似輕易破解這兩個局,但他知道這並不代表這兩個布局不精妙,就拿酒店里那三連環的暗殺布局來看,實在可以稱得上是天衣無縫,若不是這場布局的執行者太過愚蠢,屢露破綻,自己此時還不敢肯定能夠安然無恙的坐在飛機上。
從一開始,蕭逸提前將車上的貨物掉包不假,但他當時只是單純的為了貨物安全,而沒有去想到後來的將計就計,蠍夫人和蕭逸的第一次交鋒,敗就敗在她的執行者實在是太過撇腳,天才發出的指令,卻由蠢材去執行。
最讓蕭逸心里忌憚的還是蠍夫人身旁的那個叫阿鬼的神秘男人,此人的刀法之快視為罕見,就算花錯也未必能快過此人的刀,所以蕭逸在魏永平安離開滇南地界後,絲毫沒有選擇戀戰,而是直接搭乘航班飛離滇南,若是依照蕭逸這種不死不休的性格來看,蕭逸現在的行為屬于逃跑,因為他知道蠍夫人連續吃兩次虧後,下次找到自己的也許就是蠍夫人和她身邊那個神秘的阿鬼,蕭逸承認,自己沒有十足的把握戰勝對方。
「算是平手吧蕭逸看著窗外的黑暗,自我解嘲的說著,「這兩個局,日後定要回來加倍討還!」
蕭逸不知道的是,他還是低估了蠍夫人,第三個局,正如一只潛伏在暗處的毒蛇,此時已張開血盆大口,準備著對他的致命一擊。
此時不是什麼節假日,正是航班的淡季,偌大的航班里只坐了不到一半的乘客,蕭逸的座位有些靠後,他所在的那一整排座椅上就只有他和他旁邊一個體態臃腫,有些禿頂的男人。
「先生,您的晚餐
一聲柔美的聲音將正在走神的蕭逸拉回了現實,蕭逸扭頭看去,發現是一名長相甜美的空姐,正向自己分發著航班上配備的晚餐。
「謝謝蕭逸接過餐盤,對這名空姐禮貌道︰「不好意思小姐,能再多給我兩份麼?」
「可以的,先生空姐甜甜一笑,又拿出兩個餐盤向蕭逸遞去。
「鄉巴佬就在這時,蕭逸旁邊那名禿頂的男人鄙夷的嘀咕了一句,從一上飛機開始,這名禿頂男人便一直和蕭逸不對付,看著穿著中山裝的蕭逸總是一臉的鄙夷,蕭逸卻都沒做理會。
蕭逸接過餐盤,用眼角掛了一眼禿頂男人,淡淡的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吃起還算是可口的晚餐。
禿頂男扭頭看向空姐的時候,似變臉一般,一臉的肥肉都快要笑得擠成了一堆,「小姐,我只要一杯咖啡就行
「好的先生空姐一面說著,一面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遞了過來,禿頂男接過咖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咖啡忽然灑出一點濺到他的袖口上。
「啊,我的阿瑪尼!」禿頂男大驚失色,連忙放下咖啡將自己的袖子抬起,露出袖口處的商標。
「哎呀,先生對不起,我幫您擦擦空姐一面說著,一面連忙拿出紙巾在禿頂男的袖口處擦著。
「哎呀呀,看來阿瑪尼的西服也不怎麼樣嘛,你看你看,咖啡都浸到袖子里邊了,還好,我這塊勞力士是防水的禿頂男說著,將自己袖口捋起,露出手腕上碩大的一塊金表。
「對不起,先生空姐眼里掠過一絲驚慌,若這名乘客是個難纏的人,那她可就麻煩了。
禿頂男嘿嘿一笑,道︰「沒關系沒關系,你幫我擦干淨就行,也正好檢驗一下我這塊勞力士是不是真的防水,哈哈
空姐俯身仔細的擦拭這塊價值不菲的名表,禿頂男小眼珠子骨碌一轉,突然對空姐柔聲道︰「小姐,你覺得我這塊勞力士好不好看啊
「好看勞力士在任何女人眼里都很好看,空姐也是女人。
禿頂男又道︰「這表出廠的時候就是一對兒,一塊男款,一塊女款的,一直發愁那塊女款的該怎麼處理,可是現在,我找到了答案
禿頂男說話時,一直在仔細觀察著空姐的反應,當他發現他把這句話說完時,空姐的手微微抖了抖,長期混跡于花叢,對玩弄女人經驗豐富的禿頂男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微小的細節,當下突然一把抓住空姐白女敕的手,還未待空姐開口,便輕撫著對方柔女敕白皙的手腕說道︰「我想,我的那塊女款的勞力士,戴在這只手腕上,應該非常的合適,小姐,你說呢?」
空姐兩眼放光,任由禿頂男抓住她的手,柔聲道︰「先生,您說笑了
禿頂道︰「我沒有說笑,現在我就給你戴上試試說著,四下環顧了一圈,發現沒什麼人後,單手用力一拽,便把這名空姐拽坐在自己的腿上,剛要做出反應的空姐,在看見眼前那塊晃悠悠的女款勞力士時,便癱軟在了禿頂男的懷里。
禿頂男抓起空姐的一只手,將表輕輕的在她手腕上比劃了一下,然後將嘴貼近空姐的耳旁,柔聲道︰「這塊表還有一些特點,不知道呆會兒飛機落地後小姐有沒有興趣到我酒店房間中,听我細細為你介紹
空姐將頭貼在禿頂男的胸口上,嬌聲道︰「你們男人都這樣,壞死了
禿頂男嘿嘿一笑,環住空姐的身體,將手掌移到空姐胸前的那兩團山峰上,隔著空姐制服緩緩的揉捏著,另一只手卻順著空姐白女敕的大腿緩緩滑進空姐的裙里,咬著空姐的耳朵,道︰「男人如果不壞,又怎能討女人開心呢?」
說著,禿頂男的手忽然向前一探,空姐嬌喘一聲,整個身體都癱軟在禿頂男的懷里,任由這禿頂男的手指窺探著她那早被無數禿頂男這樣的男人窺探過的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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