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瑩一邊說著一邊痛聲哭起來,她的神色有些慌亂,抓住長歌的手勁道非常的大,長歌甚至感覺到痛楚,她微微皺眉,將葉婉瑩拉了起來,吩咐綠袖將熱茶水斷過來,葉婉瑩捧著杯子,手心感覺絲絲沁入的溫暖,沉靜了不少,只是那雙眸子之中依舊有些驚慌。
「婉瑩,別怕,有什麼事情我在這里."
那個言語灼灼的女子靜靜的安慰著她,葉婉瑩的心終于一點點的開始平靜,她的臉上苦笑連連,眼中之中卻是帶著感激,看著此刻的長歌,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那個淺笑莞爾,總是與她牽手的少女。
「長歌,你說我會不會死。我不怕死,我真的不怕死,我害怕要是死了,我喝了奈何橋的湯,生生世世都不會再見到兄長。」緊緊捏著長歌的手,葉婉瑩的神色再次的開始慌張起來,似乎一提到葉臻,她就極為的慌亂。
長歌微微的皺眉,手指慢慢的拂過葉婉瑩的手腕,手腕之中脈象有些紊亂,她淡淡的開口說道「婉瑩,我與你相識數十年,這世間原本是沒有任何人比你我更加的靠近,可是,你為何對我說謊話?」
葉婉瑩微微一怔,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的光芒,然後再次的抬起頭,帶著驚厥「長歌,你在說什麼?」
松散烏雲墜上發簪搖動,伴隨著她有些激動的情緒,整個長發直接鋪散而開,垂落在地上,她一張鵝蛋小臉上楚楚可憐。
長歌緩緩起身,站立在長廊之中,廣袖垂落在地,裙擺微動,側眸之中,眼光有些冰冷,她淡淡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卻忍不住浮現一絲的悲涼。
「婉瑩,你終究與長歌不是一路人。」
葉婉瑩咬住唇,帶著幾分不可抗拒的憤怒「長歌,你的意思就是你不肯幫我?」
「婉瑩,你不肯說實話,我如何幫你?」
長歌轉身,雙眉之間微皺成一條線,那張原本絕色無雙的容貌之上泛著幾絲的冷凝,綠袖和碧荷站立在一側,誰也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長歌,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月復中的流產的孩子根本不是葉臻的?」
原本只是懷疑,長歌一字一句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葉婉瑩臉上一閃而逝的慌亂讓她更加的確定,她初時听信了葉婉瑩的話,以為她月復中的孩子是葉臻的,但是後來一細想,葉臻此人,謹慎聰慧,能夠為了大局舍棄她,又怎會與帝妃糾纏在一起。
葉婉瑩因為這句話眼眸一眯,一開始的楚楚可憐顯得有些撕心裂肺的怨「長歌,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妒忌我,嫉妒我曾經懷上兄長的骨肉,可是你也不能夠如此污蔑我?"
葉婉瑩左右撫著月復部,帶著淡淡的眷戀和脆弱,那個樣子,半跪在地上,讓人幾乎忍不住從心底生出憐憫。
「婉瑩,這里是皇宮,不再是葉家,你知道你說這些話,若是被人听去了是什麼後果?你我都不在是孩子了,你如此的心口開闔到底是想毀掉葉臻還是你自己?」
喟嘆一聲,長歌緩緩的走到葉婉瑩的面前,蹲子,眼眸直視葉婉瑩,葉婉瑩神情之中微微一怔,然後有些慌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長歌,你若是不願意幫我,我自己會想辦法。」
她咬唇,直接爬起來,然後朝著門外奔去,長廊之處,飄帶蔓延,四周隱約還有些荷花綻放,她的腳步有些倉惶,跌倒在地上,忍不住嚶嚶哭泣起來。
「我幫你。」
終究站立在回廊深處的少女,眼眸之中拂過一絲的嘆息,縱然是葉臻,她也能夠毫無半分理由的拒絕,唯獨眼前這個女子她不能,因為她欠了葉婉瑩一條命。
葉婉瑩回過頭,臉上笑靨如花,低聲喊道「長歌,謝謝。」
那麼一瞬間,長歌似乎回到那些曾經過往的記憶,那個天真的少女,總是在她的身側起舞「長歌,長歌,你看,我的新衣服好看嗎?」
「長歌,長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長歌,我們要一輩子不分開」
原來,時光依舊翩然輕擦,居然已經數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