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關于誰最重要的問題雲輕狂沒有回答,原因是九長老來了。
花白的頭發,不同于其他幾位長老淺色的衣服,九長老向來都是一身黑衣,身後背著一把厚重的黑尺,給人以穩重的形象。
許是不想引人注目,九長老就帶了兩個人過來,沒有見過,應該是他新收的徒弟。
自然也沒有忽視,那兩個年輕人看向她的目光是多麼的火熱與崇拜。
「主上。」帶著兩個人一拜,很是嚴肅的說道︰「主上,所有相關事宜都已經交接完畢。」
雲輕狂笑道︰「九長老辦事,我最是放心,以後,這里就是九長老的管轄範圍了。」
說罷,將大爺拉過來,笑著說道︰「這位老大爺是個好人,在不違原則的範圍內,照看一下吧。」
九長老有些詫異的打量起那大爺,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很是平凡,在他的印象里,雲輕狂是經常救濟災民,可是從來沒有一個特殊例子,讓他們關照的。
似乎明白九長老的疑問,雲輕狂模著虎子的頭,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覺得大爺家的孫子是個可塑之才,所以就被我收為徒弟了。」
輕輕一句話,虎子一家三人沒有明白其中含義,但是九長老三人卻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徒弟那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第一無二的身份,代表著一下高于萬人的地位,代表著這少年將來不可預估的前途,當然這些代表的前提下是,他能得到雲輕狂的肯定,他有一顆包容萬物的仁心,他有一個隨時死在雲輕狂之前的準備,在這些之下,若是他還能活著,那麼他的未來,就是光鮮的了。
而跟在九長老身邊的兩個人自然也是知道的,看向虎子的目光帶著羨慕。
「主上,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我是不是要通知各處,進行拜師儀式?」對于雲輕狂的什麼都很是慎重的九長老,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拜師儀式。
雲輕狂那是什麼人,既然要收徒弟了,自然要隆重起來,而且是越隆重越好。
「拜師儀式?」雲輕狂好笑的看著九長老鄭重的樣子,擺擺手道︰「那些繁雜的東西就不用了。」
「那也應該向眾人介紹一下吧。」九長老躊躇道。
「呵呵,暫時不用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呢。」雲輕狂意味深長的說道。
九長老了然,這麼小的孩子,以雲輕狂的性子自然是不會看著他死去,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孩子雖然拜師了,但是這只是形式上的事情,過的了過不了雲輕狂的那一關,才是最關鍵的。
而此時的大爺卻是一抖,他沒有明白雲輕狂的深意,卻也知道,他的孫子這一去面對的就是九死一生,可是看著這些人,老人卻是明白他們的身份遠比自己想象的厲害,這一去,不知是福是禍啊……
看著興奮的孫子,罷了,人各有命,隨他去吧。
最後,虎子對著雲輕狂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叫了聲師父。
皆大歡喜,如果不去看龍蒼冥那張臭的不能再臭的臉……
交接結束,雲輕狂叮囑了一些注意的事項,九長老就帶著兩個年輕人離開了。
看了看快到中午的日頭,雲輕狂對著老人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啟程了。」
一句話,老人已經明白了,看著虎子的眼眶微紅,卻也不再說什麼,進屋把給虎子準備的包袱拿了出來,遞給虎子,嘆了口氣,道︰「爺爺這輩子沒有什麼出息,所以爺爺不想你和我一樣,所以要好好听話,不要給你師父添麻煩,知道了嗎?」
「爺爺,虎子知道。」虎子眼底也閃著淚光,可是卻倔強的不肯掉下來。
老人看著虎子的樣子很是欣慰,走向雲輕狂,從懷里拿出一個銀灰色的扳指,遞到雲輕狂的面前,說道︰「公子,這個是我家的傳家之寶,本應該是交給虎子的,但現在你是虎子的師父,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所以就將它交給公子了。」
雲輕狂嘴角抽搐的听著這一番理論,可是也知道,今天若是不將這扳指收下,他們是甭想走了,點點頭,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將東西收好,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虎子依依不舍的看著大妞和老人,最後決絕的上了鬼殤的馬。
「虎子、嗚嗚……虎子……」身後一聲聲的哭喊突然響起,虎子立刻回頭,看著大妞正追著馬跑,已經是淚流滿面了,想來也是知道,虎子這一去恐怕就再也看不見了。
「姐姐。」本來沒有落淚的虎子突然哭了。
「只是如此就落淚了嗎?那麼以後,你要怎麼保護主人?」冰冷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虎子身子明顯一僵,低聲道︰「對不起。」
「記住,主人身邊的人從來不會輕易的說出對不起三個字。」聲音有些緩和,倒像是在教導。
「那我應該說什麼?」疑惑的看向鬼殤,一個沒有表情的男人,菱角分明的面容很英俊,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可是這樣的人卻心甘情願的跟追在師父的身後,可以見得自己的師父有多麼的厲害,暫時的忘卻了身後的親人,他會活著,會強大,也會回來的。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不需要狡辯,更不需要什麼對不起,那些都是借口,明白了嗎?」
「明白了。」稍頓︰「剛剛,我錯了。」
滿意的勾起嘴角,不再說什麼,快馬加鞭,跟上了雲輕狂和龍蒼冥。
遠遠的一個小女孩,淚眼模糊的看著沒了身影的馬匹,落寞的轉身離開了。
因為已經耽誤了一天的時間,所以想要游玩時不可能的了,所以一路上也沒有停歇。
龍隱山莊
「三天已過,看來你們的龍主和雲少是沒有膽量過來了。」龍隱山莊門前,站滿了人,當然除了仇天一個魔教中人,其他的都是龍隱山莊的。
還有站在旁邊看熱鬧的花葬幾人。
「哼,你想讓我們龍主來就來,你以為你是誰?」莫左鄙視的看著仇天。
自從三天前他仇天突然來到龍隱山莊,說什麼要找龍蒼冥和雲輕狂算賬,他們告訴他沒在,結果人家直接等在大門口,說什麼三天不出現,他就血洗了龍隱山莊,笑話,龍隱山莊豈是他一個魔教就可以血洗的。
「看來,不給你們點教訓,你們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
話音剛落,仇天的身影便消失無蹤了。
一瞬間,莫左幾人全都警惕起來,畢竟仇天的武功可是繼龍蒼冥、雲輕狂之後的又一高手,他們還真不敢大意。
莫左、莫右,兩人聯手,雖接下了仇天的一掌,可也是吐了血,總而言之,仇天的武功絕對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高。
其實對于仇天怎麼樣,雲裳是最清楚的,當初雲輕狂和仇天那一戰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當初即便是雲輕狂擊敗仇天,可是也落得多日無法使用內力,可見仇天有多麼的難纏。
「怎麼樣?」追龍和群佩扶住兩人。
莫右抹去嘴角的血跡,莫左擺擺手,道︰「沒事。」
「這仇天武功太高,單憑我們兩人之力已經是落于下風。」莫右蹙眉道。
「什麼叫落于下風,分明就是毫無還手之力。」花逝出言譏諷,現在一想起當初龍蒼冥走後,這群人的為難,花逝就一肚子氣。
「嗷嗚……」一旁的銀子立刻附和起來。
莫右識相的閉了嘴,這人他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莫左也將頭轉,一副我什麼都沒有听見的樣子。
玄狐還是一副既往的沉默,好像他沒有多大的關系;追龍權當沒有人說話,反正是越說越錯。
群佩最強,已經習慣了花逝的話,自動免疫。
可是他們習慣了不代表別人也習慣了,問蝶就是。
冷哼道︰「就算是你們恐怕也是如此吧。」
「我們是不是如此,不重要,畢竟人家說了血洗的是你龍隱山莊,和我們有什麼關系?」一向溫和的花葬也來了脾氣,若是其他人說這話,花葬是決計不會計較的,可是偏偏是這個問蝶,要知道這個女人報的什麼心思花逝已經打听出來了,居然肖想他們主子的人,活的不耐煩了。
「你、別忘了,你們主子也是嫁進龍隱山莊的人,你們自然也是。」
「呵,這個時候想起我們來了,當初你們可不是這樣的。」花逝冷笑一聲。
若是剛剛問蝶說的話,讓幾人蹙眉,那麼現在才是點上,追龍湊近,態度懇切的說道︰「幾位,我們承認,當初是我們做的過了,可是如今大敵當前,可否先放下我們之間的恩怨,共同對敵?」
雖然花逝的嘴很厲害,可是也沒到了蠻不講理的境界,面對追龍這種語氣,剛剛的囂張氣焰一下子沒有了,哼唧了一聲,別過頭去,誰也不看。
追龍看向花葬,花葬有些猶豫,畢竟就算是再怎麼否認這里也的確是雲輕狂嫁過來的地方,先不說仇天能不能將這里給滅了,就是是不能,他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龍隱山莊的人受欺負,畢竟這里也算是他們主子的娘家了。
目光看向風魂,帶著明顯的詢問的意思。
風魂本來沒在意,誰知一回頭就看見花葬的目光,掩飾性的輕咳一聲,這種事情他怎麼會知道?他和風魄一向都是動手能力比較強,思考性的事情貌似除了主子就是鬼殤前輩做的事情了。
四人很是默契的看向雲裳,她跟主子也是不短時間了,智力應該是有所上升的。
誰知道,人家雲裳很是坦然的面對著他們的目光,愣是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無視。
看著五人的樣子,追龍等人很是無語,果然雲輕狂不在家,就是不行啊。
「你們覺得怎麼樣?」追龍看著在一旁看戲的仇天,輕聲催促道。
五人沒有辦法,全都看向最小的石頭,當初主人可說了,要選接班人,而石頭便是最有希望的,那麼這件事情自然是他做主了。
石頭人小,看著幾人虎視眈眈的樣子,縮了縮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哥哥要是在這里的話,應該會保護龍隱山莊的吧。」
听了石頭的話,幾人點點頭,以雲輕狂心懷天下的性子自然是不允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發生屠殺這種事情了。
這時候雲裳淡淡的說道︰「上次主子受傷就是和他交的手。」
果然一句話引起了憤怒,這件事情原本已經被遺忘了,畢竟雲輕狂從小就教他們,做人不要太記仇,所以一般他們都是有仇當場報,而仇天的魔教自然也是被鬼殤前輩‘照顧’了好幾次,所以,他們就沒有在想過報仇之類的事情,可是現在雲裳突然提起來,那種‘仇恨’再次升了起來。
風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對著追龍說道︰「反正我們主子現在住在這里,想必也不希望回來之後沒有地方住,所以,大家動手吧。」
听見風魄的話,追龍幾人笑了。
遠處一直看熱鬧的仇天也笑了︰「怎麼?這麼快就達成共識了?」
「當然,想當初要不是你,我們主子怎麼可能內力暫失。」花葬冷硬的說道。
仇天听見這件事情,眼皮不自覺的跳了跳,他們還真好意思說,你們主子只是內力暫失,可是我呢,我可是好長時間沒有下床,最後還把我魔教搞得雞飛狗跳的,到底是誰該計較計較啊?
「你不說這件事情本教主還給忘了,今天正好從你們身上討回我當日的恥辱。」
「廢話少說,要打就打。」風魂不耐煩的說道。
龍隱山莊的人听見風魂幾人的話,那叫一個爽啊,果然都是跟雲輕狂混的,一樣的輕狂啊……
仇天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一道殘影直接朝著風魂打過去。
風魂自然是不可能坐以待斃,他們是當初被雲輕狂起名為風,就是因為他們的輕功了得,所以對于這種情況,風魂才不會想莫左莫右那般傻了的硬踫硬,直接躲開了。
奈何仇天的功夫比風魂的高出不少,一個轉身又打了過去。
見風魂避無可避,風魄立刻沖了上去,長鞭一甩,直接纏到了風魂的腳腕上,快速的一拉,風魂才躲過這危險的一刻。
兩人算是高手,又是沒有和仇天正面交鋒,雖然落于下風,可是卻沒有被打,這已經是很慶幸的了,可是即便如此,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一旁的雲裳眼楮一眯,隨時等待著加入戰局。
花逝有些著急,對著追龍等人說道︰「你們還在等什麼?趕快幫忙啊?」
「現在你是在求我們?」沒等追龍幾人動手,問蝶便悠閑的看著花逝,不緊不慢的說道。
讓花逝怒火沖天,花葬也是目光陰冷。
「你們現在是打算背信棄義,還是坐收漁利?」雲裳眯著眼楮。
銀子也像是明白似的,對著問蝶嗷嚎一聲……那樣子隨時都有可能撲過去。
「我們沒有這個意思,既然達成共識,自然不會違背。」拉住要說話的問蝶,趕緊回答道。
這時候玄狐孤身一人,連說也沒說直接向著仇天奔了過去。
追龍也沒有耽擱,拿著劍就沖了上去,莫右緊跟其後。
莫左瞪了一眼問蝶,然後討好的向著花逝三人一笑,小心翼翼的模了模銀子的背︰「別听她的,我是站在主母這邊的,忠心可鑒。」
「可見你個頭啊,還不快去幫忙。」花逝一腳踹開模著銀子的莫左,怒吼道。
真是的,那邊都開始大開殺戒了,他還有心情在這里表忠心?雖然這忠心很順耳……
群佩拉住還不動的問蝶,說道︰「問蝶,現在是非常時期,而且風魂他們本來就是為了幫我們龍隱山莊,你這樣是不是太咄咄逼人、無理取鬧了吧。」
「我咄咄逼人、無理取鬧?剛剛他們看我們笑話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你忘了,龍隱山莊是我們的地方,平時他們在這里指手畫腳的?」問蝶揮開群佩的手,質問道。
「算了,既然你知道,那麼就去幫忙吧。」說罷,也不再理會問蝶,加入了戰斗。
問蝶看著他們,咬咬唇,這些就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居然一個個的都幫著外人……
可是就算是如此,她也不可能看著他們被欺負,想了想,帶著悶氣,直接沖了上去。
你來我往之中,雖然這麼多人加入了戰局,可是依舊處于下風,而仇天從始至終都好像是在逗弄他們一般,這種想法讓幾人心中憤怒,又是一陣無奈。
「玩夠了吧。」仇天全身而退,站定,冷冷的看著幾人,哼笑一聲︰「那麼現在就輪到我了。」
幾人听見這句話,全身警戒起來。
仇天冷笑,內力集于手中,似乎是內力太強,周身卷起了強烈的風,將仇天的衣角發絲吹起,隱隱約約中,只看見仇天臉上的那抹興致的邪笑,握緊拳頭,不留余力的打了過去。
「天時陣法。」幾人身後的花葬目光一凜,高聲喊道。
其他人有瞬間的疑惑,就听見雲裳冰冷的聲音︰「你們撤。」
莫左幾人下意識的退了出來,花逝、花葬拔劍沖上去,面對強大的內力,四人很是絲毫沒有在意,只見風魂、風魄兩劍相交,花逝、花葬兩劍抵在相交的位置,內力逼出。
雲裳輕功運起,幾步飛上相交位置的上空,白色的絲綢從袖口涌了出來,相互交錯,對著仇天那股強大的內力狠狠的推了出去,一時間,兩大內力相撞,狂風驟起,一旁的莫左幾人用胳膊擋在面前,目光卻是沒有移開,一眨不眨的看著。
他們知道,仇天的這全力一擊,就算是他們一起上也是根本擋不住的,不死即傷,就是這個結果。
可是當雲裳說撤的時候,他們卻是下意識的撤了,而雲裳他們的動作也是眨眼完成,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叫做‘天時陣法’已經擺好,內力已經相撞,感受著周圍沙土卷起,旁邊巨石因為內力的沖撞變得粉碎,炸開……
「風魂……」莫左擔心的驚叫一聲。
他們六個人,若是擋住這一擊,非死即傷,他們五個人,那麼後果是可想而知,至于那什麼陣法,早已被莫左排除在外了,在莫左看來陣法什麼的都是不靠譜的,比不上真才實學。
其實莫左確實是擔心了,畢竟因為雲輕狂的關系,他和莫左他們的關系絕對是好哥們一級的,心中擔心,動作也是快的,拿著劍就要沖上去。
「莫左。」莫右眼明手快的將他給拉住了,沒有別的想法,雲裳他們讓他們後退,那麼自然是有道理的,莫左這樣沒輕沒重的沖過去,最後恐怕會連累他們。
可是莫左是這樣想,旁邊的問蝶卻是誤會了莫左的想法,說著風涼話︰「這一擊,對于他們而言恐怕要死一個兩個的,你現在過去,也沒什麼用處。」
莫左狠狠得瞪了問蝶一眼,冷聲說道︰「老子就算是跟他們一起死,也和你沒半點關系。」
「放手。」說罷,甩開莫右的手,直接沖了上去。
「你……」問蝶有些震怒,沒有想到莫左居然會這樣和她說話。
而內力對峙的兩處,雲裳五人額頭上已經浸滿了汗水,突然雲裳手勢一變,那如屏障一般擋在五人面前的絲綢,一下子交織在一起,如麻花一般卷了起來。
花葬高聲喊道︰「雲裳,快。」
雲裳異常冷靜,眼看著那散去周圍的內力就要掃到她的身上,她的身子卻是隨著絲綢轉了起來,堪堪避過,身子立刻向後略去,那絲綢也隨著雲裳的離開卸去。
一下子,仇天的內力向著周圍涌了出去。
轟一聲,內力炸開,周圍土沙石塊全都散開,一時間迷沙籠罩。
而本來想要來救援雲裳五人的莫左,還沒有等他沖出去多遠,就直接被這股內力打了回去。
莫右腳尖點起,接住了摔過來的莫左。
咳嗽兩人,莫左益發覺得自己的命運之悲催。
只不過現在還沒來得感嘆什麼,就隨著眾人向雲裳五人那邊看去。
眾人目光急切,等到塵埃落定之時,只見仇天依舊背手而立,站在那里,衣角雖然沾了些灰燼,可是卻沒有什麼異常,眾人失望之際,趕緊看向雲裳五人。
不能用淒慘來形容,但是也好不了哪去,風魂四人已經倒在地上了,嘴角也是溢著血跡,劍已經月兌手,散落在地上,雲裳雖然獨立,臉色卻也是蒼白的。
好在四人雖然受了傷,但不是什麼重傷,比他們想象的要好得多得多。
最重要的是,他們面前的那個半大的少年,卻是直直的站在那里,垂著的雙手,滴著血。
「玄狐。」群佩瞪大眼楮,看了看站在那里的玄狐,再看看自己旁邊,果然剛剛還立在這里的人,已經不見蹤影的跑到那邊去了。
風魂幾人蹌踉的站起來,有些詫異的看著擋在他們面前的玄狐,他們如今這樣,其實也多虧了玄狐,擋下了三分之一的余力,否則,雲裳不可能好好的站在那里。
目光警惕的看著仇天,他們一直都知道雲輕狂很厲害,他們根本就在雲輕狂手里過不了十招,如今看到仇天,能讓雲輕狂受傷的人又能差到哪里去?果然,他們還是敗了,即便是擁有雲輕狂和花葬合力鑽研出來的‘天時陣法’也是敗了。
仇天也是看向了玄狐,眼楮里雖然帶著詫異,剛剛自己居然後退了幾步,因為那個玄狐的加入,不過卻也是了然,若是龍隱山莊和通州錢莊加起來都沒有一個像樣的,那他才奇怪呢。
此時他完全忘了,除了他自己之外,他的魔教能夠到達如此的人也是沒有幾個的。
在眾目睽睽之下,仇天伸出自己的右手,眾人神經緊繃起來,玄狐也警惕起來,一旁的石頭突然沖了過來,擋在雲裳五人面前,面色有些蒼白,身體有些發抖,卻是強抑制住,目光堅定的看著仇天,稚女敕的聲音︰「不要殺他們。」
仇天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人,剛到自己的腰,笑問道︰「你也是雲輕狂的人?」
「哥哥救過我,收留我。」很簡單的一句話,可是仇天卻听出了他內心里的感激與敬重。
這一幕讓所有人腦子里的筋繃緊。
只見仇天的的右手伸出一個大拇指,聲音里帶著敬重︰「你們很好,我很佩服你們,果然是雲輕狂的人。」稍頓,看向站在一旁龍隱山莊的人,有些譏諷︰「站在一個小孩子身後的你們還真是不知羞恥,除了那個吐血的人還過得去之外,你們,根本沒有辦法讓我直視,而龍蒼冥也根本配不上雲輕狂。」
「你……」
「夠了。」對于問蝶的怒目而視,追龍目光沉重︰「你還嫌丟人沒有丟夠嗎?」
追龍的一句話,讓龍隱山莊的人都沉默了,的確,這里是龍隱山莊的地方,而仇天挑釁的也是龍隱山莊,最後卻是讓雲輕狂的人擋在他們面前,就算是一開始是因為相信他們,可是如今看著他們傷痕累累的樣子,追龍自己都覺得他們可恥。
「我追隨的是龍主。」沉重的氣氛下,清冷的聲音響起,是玄狐,一天也說不出一句話的玄狐,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陳訴自己的身份。
可是眾人都明白玄狐的意思——龍蒼冥配的上雲輕狂。
片刻的靜默,「哈哈……」仇天突然大笑起來,許久停了下來︰「很好,我很喜歡你這樣的人。」
對于這種喜怒無常、變幻無常的性子,雲裳幾人很是無語,可是現在也知道,還是不要說話了,要是仇天再來一掌,那可真的就慘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我放過龍隱山莊,不過告訴龍蒼冥,我還會再來的。」
「你滅不了龍隱山莊。」玄狐清冷的眸子看著仇天。
身後的雲裳五人很是無語的翻了翻白眼,而追龍幾人也是一陣苦笑。
玄狐說的不錯,龍隱山莊沒有這麼弱,否則也不會成為天下人最忌憚的一處。
龍隱山莊的實力根本就沒有露面,可是若是每來一個人挑戰一番,他們都出來,那麼就算是沒被打死也會被累死,所以根據龍蒼冥說的,除非龍隱山莊真到了滅亡的地步,否則他們是絕不會現身的。
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他們幾個人應付,卻沒有想到,仇天來了,這個人即便是他們加起來也是應付不了的。
「算了,反正今天看見你我心情很好,懶得跟你計較,走了。」仇天意料之外的沒有發作,看著玄狐那張面無表情的女圭女圭臉,和那雙清冷的眸子,就想笑。
總之,現在他心情好……
對于仇天的理由,眾人很是汗顏,尤其是莫左幾人,若是早知道,就直接讓玄狐站在那里了,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打傷了我的人,就想走?仇天,我看你是忘了,當初我是怎麼重傷你的。」風微微卷起,樹葉瑟瑟而動,清冷的聲音穿透了每個人的耳膜,感受著來人的怒意。
半空之上,紅色的身影,飛身而來,眯起的眼楮,讓熟知她的人都知道,她生氣了。
她的確是生氣了,三天之約,其實她真的是當回事了,因為她了解仇天那性子,若是看不見他們指不定會惹出什麼禍事來,所以當誤了那天之後,他們就快馬加鞭的趕來,剛剛才到,但是三天的確是沒有過,誰知仇天居然等不及了,先動手了,在看到她手下這幾人不算重的傷勢之後,她就真的怒了。
這仇天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哥哥。」欣喜的聲音是石頭,抬頭看著遠處的雲輕狂,高聲喊道。
「主子……」
「小姐……」
「主母……」
幾道聲音欣喜的聲音里,夾雜著莫左委屈的哭音,讓旁邊的扶著他的莫右的手一抖……
咚一聲,摔了下來。
抬頭怒視著莫右。
莫右很是無辜︰「抱歉,嚇到了。」
莫左冷哼一聲,又看向他的主母,來替他報仇的主母。
「雲輕狂,或者我應該叫你雲小七。」仇天斜睨著在他面前站定的雲輕狂。
「你愛叫什麼叫什麼?」雲輕狂怒吼道︰「就算是你再怎麼隨心所欲、喜怒無常,可是拜托你,能不能穩重一點,哪一次見了你都沒好事。」
原本仇天還冷冷的站在那里,可是一听雲輕狂的話,直接蹦了起來︰「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騙我,我上這里來做什麼?再說了,我一開始本來就沒打算動你的人,是他們自己沖上來的,我總不能站在那里挨打吧。」
周圍的人一听,腦袋上不由得冒出了一頭黑線……
到底是誰一來就是囂張的說要滅了龍隱山莊的?
看出周圍的鄙視,仇天頭一扭,冷哼道︰「我一個人滅的了你龍隱山莊?你當我是變態啊。」
「你丫的就是變態。」雲輕狂可沒有其他人那麼顧忌仇天。
要是以前的仇天早就翻天了,可是現在仇天可是還記的雲輕狂的變態,所以老實的沒有反抗,只是火氣沖天的瞪著雲輕狂,問道︰「龍蒼冥呢?你們不是在一起了嗎?還是她把你給修了?」
雲輕狂嘴角微微抽搐︰「在後面牽馬呢。」
「什麼?你居然把龍蒼冥給訓成了馬夫,果然是雲輕狂,干得不錯。」
仇天樂了,剛要拍拍雲輕狂的肩膀,已示贊揚,誰知手還沒到雲輕狂的肩膀,就被一陣內力給震開了。
看向發出內力的人,正是一身黑衣騎在馬上,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拉著雲輕狂的馬,漫步走來的龍蒼冥。
身後跟著鬼殤,鬼殤前面坐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黑溜溜的大眼楮驚奇的望著周圍的一切。
幾人跳下馬,龍蒼冥很是自覺走到雲輕狂身邊,摟著雲輕狂,平靜無波的目光看向仇天︰「有夫人在,打架斗毆的事情我都不用插手,你們這些沒有夫人的人,不會明白的。」
噗嗤一聲,莫左很是不厚道的笑了出來,其他人也是或驚或喜,礙于龍蒼冥平日的威嚴,沒敢笑出來,只有問蝶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平靜的語氣,可是偏偏說出來的話,讓仇天想要殺了他,尤其是看著他放在雲輕狂肩膀上的手,很是礙眼。
卻也抑制住了自己的暴躁,冷笑道︰「站在女人背後的男人,窩囊。」
「你想站,也沒人給你站。」龍蒼冥一反平日的沉默,反擊道。
雖然不知道仇天對雲輕狂是什麼意思,可是任何一個有危險的男性,他都要除之而後快,最好是將它掐死在搖籃里。
了解他的追龍幾人很是淡定的撇過頭,他們可不可以不認識他。
「哼,既然你來了,那麼,龍蒼冥我要挑戰你。」仇天放棄和這個拿羞恥當榮耀的人浪費口舌了。
「這些事情,一向都是夫人做主,當然你已經是夫人的手下敗將了,相信就算是你要挑戰,後果也是不言而喻的。」龍蒼冥面不改色的說道。
雲輕狂嘴角抽搐幾下,看著怒視著她的仇天,很是無辜的想,這關我什麼事?
「你瞪我做什麼?」
「你看看你嫁的這個人。」仇天低吼道。
「我嫁的人怎麼了?比你好多了。」雲輕狂唇舌相譏。
「他那里比我好?」仇天看看自己,再看看龍蒼冥,怎麼都覺得雲輕狂沒有眼光。
旁邊圍觀的一群人,一陣汗顏,是分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仇天不是過來滅門的嗎?雲輕狂不是過來報仇的嗎?龍蒼冥應該也要做點什麼吧?
可是現在呢?爭風吃醋?那麼他們很想問一下,剛剛打得這麼激烈到底是為了什麼?
雲輕狂也是有些尷尬,急忙說道︰「好了,你別無聊了,趕快回去,否則我保證,明天你魔教就會亂上一下日子。」
要說仇天最怕什麼?絕對是麻煩。
前些日子因為鬼殤已經是鬧得他頭疼了,若是再來一次,他肯定瘋了。
可是這樣算了,又很沒面子,哼了一聲︰「我憑什麼回去,我剛來你就讓我回去?別忘了,要不是我,你外公、外婆哪里會像現在過得這麼自在舒服。」
其實雲輕狂之所以幾次對仇天手下留情,不僅是因為魔教是她外公外婆和娘親的生活的地方,更是因為她知道外公外婆到現在能夠徹底擺月兌魔教的追殺就是因為仇天的命令,所以,對于仇天,雲輕狂多少是感激的。
斜睨的看著仇天︰「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在這里住些日子。」仇天很是不客氣。
龍蒼冥蹙起眉頭,表示很不歡迎仇天,其實雲輕狂也是一樣,倒不是說擔心仇天對龍隱山莊不利,只是覺得只要仇天在,那麼接下來的日子,絕對是不得安寧。
沉聲說道︰「仇天,你不要忘了,現在我的人可是被你打傷了,你還好意思住下來嗎?」
「你的意思要一報還一報?」仇天看向雲輕狂。
「若是你現在離開,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雲輕狂淡淡說道。
「若是我不離開呢?」
「那你就要像他們道歉,這不過分吧,畢竟你打傷了他們,做錯事情就是應該道歉的。」雲輕狂挑眉說道,當然以她對仇天的了解,想讓仇天道歉,那可比登天還難。
‘噗’一口血噴了出來。
雲輕狂立刻扶住有些搖搖欲墜的仇天,但是卻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沒管龍蒼冥,有些怒氣的喊道︰「你瘋了,自己打自己很舒服?」
「一報還一報啊。」仇天這一掌打的夠狠,即便是他的內力身後,也是蒼白了臉,吐了血。
笑著看著雲輕狂︰「現在老子可以住了吧。」
「鬼殤,我們走。」雲輕狂不在理會仇天,叫著身後的鬼殤,穿過莫左幾人,進了山莊。
龍蒼冥見雲輕狂離開,放開扶著仇天的手放開,直接跟了上去,身後咚一聲,接著一陣謾罵聲……
眾人看著倒地的仇天,全都像是沒有看見一般,進了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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