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冪星笑眯眯地接過瓶子,大眼楮笑成了月牙兒,粉女敕的小嘴咧開露出上下十二顆整齊的小牙齒。浪客中文網「壞女人,下次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嘛?」
風九瀟灑地一捋額前散碎的發絲,得意地一挑眉「算你識貨,偷雞模狗、打家劫舍這種事情再沒人比本姑娘更在行了。」
「不過,你往人家的水缸里丟了多少瀉藥啊?」
「一包。」風鈴搶著回答道。
「二兩。」一旁面無表情站著的風音突然幽幽地吐出了兩個字。
風九一個踉蹌差點從屋檐上摔了下來。
風音那丫頭的眼楮是很刁毒的,她說有二兩便絕對有二兩。這下大將軍府的所有主子們要遭殃了,不知道茅房夠不夠用,她要不要連夜蓋個公廁起來,一趟百兩銀,絕對會賺到手抽筋。
「二兩麼,會拉出人命的。」御北寰拿指尖挑起一縷發絲悠閑地把玩起來。
自己的兒子當爹的是最清楚不過的,星兒那家伙看起來天真無害,骨子里卻是個小惡魔,再大些年歲絕對會把他的天都峰給鬧得雞犬不寧。
上次風玉枕那女人一心要害他,風家人又污蔑是他推那女人下水,這小家伙嘴上不說,卻早已懷恨在心了。再加上那一家子人又屢次找風九的麻煩,這小家伙忍不住要打抱不平了。
誰說他不喜歡風九的?銀家只是年紀太小還看不清自己的感情罷了~
「不過,星兒,你明明有兩包藥粉,為什麼只倒了一包啊?」風鈴眨巴著漂亮的大眼楮疑惑地問道。
御冪星在懷里模啊模,模出一個小紙包來。「這一包可不是一般的東西,這是我們天都峰上特有的毒物,吃下去會中毒的。而且,爹爹說了,一般的庸醫可解不了這個毒。所以啊,星兒用紅紙把它包起來,免得用錯了。」
當
風九只覺得下巴掉地上了。
如果她沒有色盲的話,那個小紙包的顏色是…白色,月華明亮,絕對不會看錯的。
「誒」御冪星瞪著圓圓的大眼楮疑惑地看著那小紙包,女乃聲女乃氣地問道︰「這個怎麼變成白色的了?」
「臭小子,你往人家的水缸里投毒了。」御北寰好笑地總結道。
「那,怎麼辦啊?」御冪星撓著小腦袋瓜子問道。
「額,天色已晚,各位都…洗洗睡吧。」跳下屋檐,風九拍拍早已抽搐得僵硬的臉蛋一手夾住一個小丫頭朝屋內走去。
那什麼,方才她失聰了,那臭小子說了什麼玩意她根本沒听到,對,沒听到。
「娘子,為夫為你暖床。」御北寰勾唇邪魅一笑,紫色的身影緊跟著進了屋。
看著自家爹爹又纏上了壞女人,御冪星恨恨地將小紙包往懷里一塞,忙不迭地跟了上去。「爹爹,星兒要跟你睡,爹爹…」
貪睡如風九者不到日上三竿是決計不會起床的。
當她打著大大的呵欠,頂著鳥窩頭打開房門的時候,只見高高的院牆上並排坐著一二三四五六道身影,不遠處的那一頭還冷傲地坐著一道黑色的身影。
「二十五」風鈴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了。
「不對,是二十六啦」御冪星女乃聲女乃氣地打斷她。
「不對,是二十五。」風鈴不依,爭辯道。
「二十六,我一個一個掰著指頭數的。」御冪星堅持己見。
「二十七。」風音冷冷的聲音插了進來。
下一瞬
「風音姐姐,星兒听你的,二十七個。」御冪星眨巴著星星眼往風音的身邊又蹭近了一分。
風九黑著臉看一眼那小色鬼,越看越覺得這廝長大後定然跟他那沒臉沒皮的爹爹一個德行。
「內個,你們在數什麼?」整理一下衣衫,她隨口問道。
「大夫啊」御冪星得意地比著剪刀手答道︰「從早上到現在已經請了二十七個了…咦,那個大夫的穿著跟之前的不一樣誒。」
「那個是御醫」御北寰不感興趣地瞄一眼,說道。
靠!連御醫都請來了,臭小子這回鬧大發了。
紫鳶自牆頭上跳下來,笑意盈盈地為風九準備洗漱水。碧芷不悅地看她一眼,美眸中浮上一抹鄙夷之色。
身為女子未有梳妝打扮好之前是不可以見人的,這女人如此沒教養,根本就不像是從大將軍府里出來的小姐,連個小戶人家的女子都不如呢。
簡單的洗漱過後,風九隨意地在腦後扎了個馬尾便興沖沖地加入了觀看的陣營。
「御醫已經出來了,看樣子是無計可施了。」紫鳶柔柔說道。
風九掃一眼那垂頭喪氣的御醫,心知她的話是對的。
「我天都峰上的毒可不是一般人能解的了的,御醫,哼,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御北寰不屑地冷哼道。
「那,會死人嗎?」風九弱弱地問道。
「姑娘放心好了,那毒雖厲害,卻一時半會不致人性命,不過是全身黑青,身體漸漸腐爛罷了。」紫鳶笑著回答道。
風九猛地打個哆嗦,艾瑪,爛上個七七四十九天後估計可以直接劈了當柴燒。
「先讓他們爛上幾天,等娘子哪天心情好了,再給他們解毒也不遲。」執起風九的柔荑,御北寰說道。
風九不悅地瞪他一眼想把手抽出來,奈何某人的大手像個鐵鉗一般,掙扎幾次後終于作罷了。
「解藥在你手上,解還是不解,什麼時候解,跟我有什麼關系?」她沒好氣地說道。
「娘子難道不是故意要他們中毒的麼?」御北寰偏著腦袋眨巴著風流眼調侃道。
風九訕訕地干笑起來,她確實是故意要那一家子人中毒的,若不然昨夜也不會假裝什麼都沒听到。
她風九斷然不會故意去害人,充其量不過是落井下石罷了。
「莫白,你跟在那個御醫後面,去打听一下情況怎樣。」風九扭頭朝一旁冷眼看著的風莫白說道。
後者微微一點頭,身體如大鳥般凌空掠去。
片刻之後,那一襲黑衣回來了,俯身在風九耳邊低語一句。
風九面色一凝,眉頭微顰了起來。
風家其他人雖有中毒的癥狀,但尚不致命,相比起來風老爺子就危險得多。前一日被風九的血荼毒的手掌心自早上起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腐爛,甚至隱隱有惡臭傳出,現正昏迷不醒。
據御醫診斷,老爺子是被兩種毒性相克了,加之上了年歲,再不解毒隨時有掛掉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