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總裁的經紀人妻 第四十七章 楚雲天被抓? 求首訂

作者 ︰ 萬俟樂

突然的變故讓姨父姨母措手不及,這個男人是什麼人,深更半夜帶著這麼多人闖進他們家,看他們一個個面黑心冷的樣子,難道是黑社會?特別是領頭的那個男人,一身霸氣冷若玄鐵,讓他們害怕的不敢靠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柔弱的以柔抓在手上,仿佛一個用力就能掐斷她的脖子。

以柔的震驚比所有人過之不及,她想過楚雲天會找來,卻沒有想過會這麼快。他一只手像鐵鉗一眼抓著她的手,另一只手卻漸漸攀上她的脖子,嘴上噙著冷血的笑,是以柔從未見過的,心不自覺地害怕,想要掙月兌卻根本就是徒勞。

「楚雲天,你放開她。」段熙寒無法冷靜自持的抓著她的另一只手,想要把她從這個宛若惡魔般的男人手中拉出來。「她是人,不是物品,不是你想要便可以自私的把她禁錮在你身邊。」

楚雲天冷笑︰「看來是你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她是我的女人,自然應該待在我身邊,反倒是你,肖想別人的女人,看來我對你還是太客氣……」

「放開媽媽,你是壞爸爸。」他的話應該還沒有說完,陽陽忽然撲了上去,抓著楚雲天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楚雲天皺了皺眉,卻沒有松開以柔的手,臉卻更黑了。

以柔原本還是掙扎,忽然看見陽陽小小的身影沖了過來,心咯 了一下,楚雲天現在就像是盛怒的獅子,她沒有辦法判斷他會不會遷怒孩子,有些焦急的喊︰「陽陽,你不要這樣。熙寒,你不要你管我,快帶陽陽走。」

楚雲天聞言笑意更冷,大拇指磨砂著她脆弱的脖子︰「走,今天誰也走不了。慕容司,把小少爺帶走,至于這位段先生,讓兄弟們好好招呼他。」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大壞蛋!」

慕容司上前抱走了陽陽,無論他如何哭鬧叫喊依舊頭也不回。

楚雲天抓著她的手攬上了她的腰,一個轉身,段熙寒抓著以柔的手一空,心心念念的人已經被楚雲天完完全全摟在懷里。人群中忽然閃出四個男人,不說話直接就招呼上去。段熙寒平時看起來文質彬彬,到底出生軍門,以一敵四竟然險險招架住了。

「陽陽,你要帶孩子去哪里?別打了,別打了,熙寒,你快走,快走啊。」陽陽的哭喊聲刺痛了她的心,而眼見四個男人同時攻擊段熙寒,他明明可以逃月兌,卻一直和他們纏斗,只能是為她。以柔急得眼淚汪汪,扭動身子想要月兌離他的禁錮,楚雲天看著她楚楚可憐的小臉,沒有半分憐惜,因為成串的眼淚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流,這只會讓他更生氣。

「怎麼,心疼了?」他將她不端扭動的身子狠狠地按在冰冷的牆上,健碩的身軀壓在她身上,讓她完全動彈不得。「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逃?」他伸出指尖臨摹她的輪廓,不甚溫柔的擦掉那礙人的眼淚。

「楚雲天,你混蛋!」以柔抬起膝蓋,卻被他洞察了先機,一只長腿便輕輕松松的壓制住她。

「混蛋?不,我是修羅。」他好心的糾正。

姨父姨母哪里見過這個陣仗,嚇得躲在牆角瑟瑟發抖,他們現在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狀況了,那個冷若玄鐵般的男人是陽陽的爸爸。既然他是陽陽的爸爸,以柔又為什麼要和段熙寒在一起?這段感情似乎太糾葛了,林婉華完全反應不過來。

以一敵四的段熙寒漸漸地體力不支,身上挨了好幾下,砸壞了顧家的翻桌,湯水灑了一地,一點猩紅沿著嘴角流出,他抬手便差了去,強撐著站了起來。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帶走以柔,如果連以柔都保護不了,他還談什麼照顧以柔一輩子。顧淺藍雖然害怕,但是她更關注段熙寒,看見他受傷,掙扎著要沖過去,卻被顧爸爸拉住。

以柔听到動靜,瘋了似的抓他咬他︰「楚雲天,你究竟想怎麼樣?你不是要一個沒有思想的禁臠嗎?我跟你回去就是了,你放過他,我跟你回去。」

禁臠?楚雲天僵了僵,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眼中的驚恐,害怕,憤怒,憎恨統統被他納入眼底,她恨他?

楚雲天一震。

因為那個小白臉,他傷害了他,所以恨他?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恨他,但是唯獨她不行。楚雲天覺得自己的心像千萬根針扎一樣,這樣的感覺前所未有,他有些承受不住。

「為了他你什麼都願意做,對嗎?」他沉聲問,聲音漸冷,琥珀色的眸中有以柔看不懂的東西,但是她現在無暇去細看,只是重重的點頭道︰「是。」

楚雲天笑得有些滲人︰「那如果我一定要殺了他呢。」

以柔是第一次听他開口殺人,語氣平常的就想說「我吃了早餐」一樣,他說得沒錯,他是修羅,來自地獄里殺人不眨眼的修羅。她害怕,但卻不能退縮,勇敢的看著他冰冷的眼楮,一字一句的道︰「我殺不了你,只能以命抵命。」

他瞳孔一縮,手不由自主的捏上了她縴細的脖子,看著她微微有些痛苦的眼神,冷嘲道︰「你是要陪他一起死,很好,我成全你。」他只配永遠的孤獨,所有的溫情都是泡影,不過是一場夢罷了。仿若往昔的殺戮,無論如何洗刷,都洗不掉他身上的血腥。

「以柔。」段熙寒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 ’一聲,斷裂的木質板凳砸得他頭一沉,額頭有粘稠溫熱的液體流下,站在距離她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重重的倒下。

「啊!」顧淺藍嚇得一聲尖叫,暈了過去。

以柔只覺得自己胸腔的空氣越來越少,窒息的感覺太難受,頭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寧靜,竟然是那麼的安詳。她不懼怕死亡,卻害怕自己死了之後,陽陽一個人會孤獨,會害怕,他還那麼小,沒有媽媽在身邊,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哭呢。黑暗中,她似乎依稀又听到的陽陽軟軟糯糯的哭聲‘媽媽你不要走’,一滴眼淚滑落,落在他的手背,就像是燒紅的烙鐵忽然滴下一滴水,他猛然驚醒,松開她。

「以柔,你沒事吧,我……」他瘋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瘋了,幾分後悔幾分愧疚的攬著她的腰,讓她不至于跌倒。

「咳咳……」忽然得了自由,以柔捂著脖子咳嗽,小臉因為窒息憋得通紅,渾身無力卻下意識的排斥,想要推開卻根本使不出力氣,他是魔鬼,吃人的魔鬼。

「你放開我,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以柔神智有些恍惚,害怕而本能的掙扎,楚雲天有些沉痛的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抬手劈上了她的後頸,在她癱倒之際將她打橫抱起,就像是呵護珍寶一樣緊緊的抱在懷里往外走。

「那個……」林婉華看著他要走,雖然害怕的渾身發抖,但是以柔畢竟是她的佷女,她不能看著別人就這麼把她帶走,更何況那個男人前一刻還差點掐死她。「你……要帶以柔……去哪里?」

楚雲天頓了一下腳步,頭也不回的開口︰「放心,從此以後,我絕不會再傷害她。」

林婉書看著他的背影,雖然他那句話像是保證,雖然听上去不一定可信,可是她所有的勇氣都在問出剛才那一句話的時候用光了。

一群人來得快,去得也快,顧家狹小的房間里只剩下一片狼藉和額頭不停流血的段熙寒靜靜地躺在那里,顧東偉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以柔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晨。

天色還未大亮,天邊漸漸升起的晨輝透過窗鋪了一地,微風吹起透明的玻璃紗,一個淡淡地黑影若隱隱現,似乎還能看見明明滅滅的星火。

以柔支起身子,想要看清楚,那個黑影卻動了動,星火忽然滅了,腳步聲漸漸靠近。下意識的拉起被子把自己埋了進去,腦中的思緒漸漸回籠。

昨天晚上,在姨父姨母家里吃飯,楚雲天忽然帶人搶走了陽陽,還讓人打傷了熙寒,她差點被他掐死,再後來,記不大清楚了。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的想,這里看上去是酒店的套房,那漸漸走近的人,是楚雲天!

以柔驚恐的睜大眼,頭頂霎時響起低沉而溫柔的嗓音︰「醒了!」

溫柔?以柔覺得自己是瘋了!動輒喊打喊殺的人,哪里配得上溫柔這個詞,她現在不僅醒了,而且徹底清醒了。這個人是瘋子,是惡魔,他殺了熙寒,搶走了陽陽,帶她到這里想做什麼,要殺了她還是禁錮她繼續做他的禁臠。

掀開被子,目光無所畏懼的看著他,視死如歸的問︰「是,我醒了,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楚雲天在她面前一步的地方站定,深邃的目光瞧著她,她的話讓他微不可聞的蹙了蹙眉。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她,以柔卻更加忐忑,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打算,見他的忽然動了,嚇得她往後一縮。

他伸出的手一愣,眼中有一絲憐惜,昨天的舉動嚇到她了,此刻他不敢貿然靠近她。一黑一紅兩本證件擺在以柔面前,以柔有些愣,這樣的場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有些莫名的低頭去看那一黑一紅的兩個小本本,黑色上面的英文她不認識,但是紅色小本上面的三個大字她卻是看得清楚。

結婚證?

她伸手翻開,上面赫然出現了她和他的合照,結婚證上的名字也一字不差的寫著她和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記得什麼時候和他照過這張合照,但是這本結婚證上面分明還蓋著民政局的鋼印,處處證實著它的真實性。匆匆翻開另一個黑色的小本子,上面同樣出現他們的合照,上面的英文她只認識USA,這是一本美國的結婚證。

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即使事實擺在眼前,但顯然卻不能為她所接受。

「結婚證。從今天開始,你和我無論從法律還是其他,都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這輩子,你都不能離開我身邊。」楚雲天很堅決,這是他思考了一整晚的決定,他無論如何,無法放手。

以柔有些懵。

她現在和他,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不,這不可能,這都是在她未知的情況下,他單方面決定的。

「不可能,這都是假的。」以柔把兩本結婚證丟得遠遠地,像是什麼危險物品一樣避恐不及。「你為了把我留在你身邊,竟然連這樣的方法都想得出來。楚雲天,我不愛你,你放過我,好嗎?」她抓住他的手,哀求。她不願意一輩子做一個只能守在家里等著自己的丈夫回家,看著他出去和別的女人風流快活,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的瞪著他高興時寵幸一次。

他面色又沉,反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警告道︰「我說過,你必須留在我身邊。既然你說過了要回到我身邊,就必須做到。施以柔,我的耐心有限,這一次,你若敢在逃走,我會讓你身邊所有在乎的人統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以柔身子僵了僵。

她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昨晚熙寒倒下的那一幕歷歷在目,現在是生是死她都不清楚。這個男人說到做到,他用她所有在乎的人來威脅她,這一招夠狠,夠絕。

以柔好不容易才找到姨母,她可以什麼都不顧,卻不想連累她們。

「我會乖乖待在你身邊,哪里也不去,求你,求你不要傷害她們。」她別無他法,他太過強大,她只能屈服,所謂尊嚴,不過是心想要無謂的抗爭一下罷了。

他伸手擦著她的眼淚,將她摟進懷里,聲音輕柔地讓人听不大仔細。

「我只是想……留住你。」他無意傷害她,看她心痛他比任何人都心疼,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他有些興奮,他的心,也可以沸騰,也可以為了另外一個人跳動,哪怕現在她還不知道。

接下來的日子,以柔每天乖乖地吃飯,乖乖地睡覺,不反抗不說話,溫順的就像是一只馴養的小貓咪。他並沒有帶著她立刻回A市,至于待在這里做什麼,她盡量不問不看。

第二天的時候,他把陽陽帶給她,她臉上多了幾份歡笑,卻依舊沉默寡言。她很擔心段熙寒的傷勢,也擔心姨母她們有沒有被嚇到,她不敢打電話去問,即使打了,她也不能為她們做些什麼,若是乖乖地,他便不會去找他們的麻煩,這樣也好,所有的苦,讓她來受就好了。

套房的客廳,一坐一立。

「老大,巴赫先生帶著長老昨日抵達A市,似乎是和意大利黑手黨達成了合作,他們一向自喻高貴,這一次卻親自到A市來,正好前一夜我們連夜來了新加坡,他們撲了空,卻不肯走,恐怕他們沒有安什麼好心。」慕容司得了消息,A市這幾天不大太平,巴赫的到來將A市攪得一團亂,而他鬧出那麼大的動靜,顯然是想要逼出老大,老大一向不屑和他正面沖突,這一次,索性直接待在新加坡,讓他鬧騰個夠。

「意大利那幫人希望我們內斗,想要看戲,至少要看看他們押的寶有幾分勝算。」楚雲天勾唇冷笑。「巴赫這些年越來越沒腦子,竟然敢大喇喇的到中國,或許連他自己都忘了,在亞洲,他還有一個宿敵。」

「您是說日本的藤原氏?」慕容司有些驚訝的問,他對日本的藤原氏多有耳聞,但大多只是听聞。藤原氏是日本一個隱秘的忍者家族,世代培訓最頂尖的殺手,因為身手矯健行動隱秘而聞名黑道,是各大富商,政界人士想要處理一些不為人知的之事的首要選擇。他們這個家族神出鬼沒,一旦出手絕不落空。

「我曾耳聞巴赫先生的父親殺死了現任藤原氏家主的兒子,藤原氏家主出動所有殺手為兒子報仇,但是卻被……您的父親制止。」慕容司提起父親這個詞的時候,顯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引火燒身。

楚雲天這一次破天荒的沒有動怒,只是臉色沉了沉,道︰「他倒的確是有些本事,但卻終究是死了。你去通知藤原氏的家主,就告訴他巴赫現在正在A市做客,請他不用顧忌曾經的約定,現在當家的人,是他。」

慕容司震了一震,巴赫一向不服老大,覺得自己的能力不比老大弱,這些年更是小動作不斷,老大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任,這一次卻動了真格。

「是。」慕容司一向只執行命令,至于其他,就不在他的考慮範疇之內了。老大最近因為施小姐的事情有些頭疼,偏偏他這個時候還送上門來,根本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老大要帶施小姐回去,自然不會讓她看到那些血腥暴力的場面,索性留在這里,只是這兩天,施小姐似乎不在狀態,每天像個沒有生機的女圭女圭一樣,讓人看著有些擔憂。

「等等。」

慕容司走到門口,楚雲天忽然叫住他,他深以為老大還有什麼沒有交代,比如‘讓藤原那幫人給巴赫留口氣兒’之類的,但是等他听到老大接下來的話,他深知自己還是把老大想的太仁慈了,他根本就不顧巴赫的死活好嗎?

「女人不高興了,改怎麼哄?」老大似乎很煩惱,絲毫不覺得問出這番話和他英武的形象有何不妥,但是他難道沒有發現他跟在他身邊十年了,也沒有談過戀愛好嗎?干嘛老是問他一條光棍這種粉紅色的問題,這不等于問和尚用什麼洗發水能防止月兌發一樣嗎?

但他作為老大身邊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怎能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想起小靜以前不高興的時候總喜歡研究穴位,比如如何在人身上扎九九八十一個洞卻讓他不讓死,又比如如何在一瞬間讓一個人斃命,這是個需要技術含量的工作,向他們這種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人,能研究出讓對手不被痛苦折磨瞬間死去是多麼功德的一件事情。

但是小靜似乎比較喜歡前者,每一次練習完後都會心情極好。但是像施小姐那樣的柔弱的女子,不知道殺雞敢不敢,所以這個方法,他首先pass掉。

小靜的方法不行,那就試試雲柳小姐的吧。雲柳小姐沒有昏迷之前總是喜歡纏著老大,每一次被拒絕之後總是郁郁寡歡,但是若是有人能帶她出去外面走一走,買幾件自己喜歡的衣服和鞋子,她就立即忘掉所有的不愉快,然後心情大好的回來繼續纏著老大,被拒,出去逛街,周而復始。

這個辦法雖然有點破費,但是老大不是那缺錢的人啊,他的錢多的就是冬天用來烤火一輩子都花不完,于是立即回道︰「施小姐也許是不習慣天天待在酒店里,像是被關在籠子里的小鳥,自然不開心,女人都喜歡買東西,或許出去散散心會好一點。」

楚雲天略微沉思了一下,很滿意的點點頭,讓他出去了。

推開門,陽陽不規矩的趴在床上,面前放著一本格林童話,她坐在床邊,低著頭給陽陽讀書,細碎的頭發落下來一縷擋住她的視線,她抬手撥到耳後,露出精致的小臉,挺翹的鼻梁下兩篇薄唇一開一合,泛著盈盈水光,聲音軟糯甜美。楚雲天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

听到聲音,以柔抬起頭望了一眼門口,看見是他眼神閃了閃,隨即又低下頭給孩子念書,並不打算和他說話。

這幾天他習慣了被忽視,卻依舊不敢逼得太急。

「午飯我們出去吃,來了這麼久,還沒有出去逛逛,等一下一起去。」他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她沒有反抗,像是習慣了一切。

「好,那我收拾一下。」她不反駁不質疑,安靜地讓人不習慣。

吃飯逛街,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但是她的臉上卻始終沒有一絲笑意。吃飯的時候,點菜她說︰「你決定就好。」逛街的買東西的時候她說︰「你喜歡就好。」

楚雲天終于受不了她的‘懂事’,質問她︰「你究竟想怎樣,你有要求可以跟我提,我做得不好你可以跟我說,我要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妻子,而不是一個只會執行命令的機器人。」

這是她幾天來第一次對著他笑,卻是嘲諷的笑︰「你想要留住我的人,我做到了,難道還要奢望連我的心也管束嗎?」

「是,沒錯。你待在我的身邊,心自然應該在我身邊,難道你這個時候還掛念著別的男人嗎?是那個小白臉?」楚雲天有些怒,卻極力的隱忍,這個女人很有本事,總是能一兩句話將他激怒。

「這是我的事情。」她試圖掙開他,卻是徒勞。

「我警告你,別逼我對他動手。你這里現在可以不住著我,卻也不能住著別人,因為我不允許。」他的手按著她的心,感受到她緩緩跳動的心跳,這顆心,現在是為誰而跳?

她的心里的確住著人,住著一個她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人。

她甩開他的手,語氣淡然︰「我沒有逼你,也不敢逼你,所以,正在學著乖乖地待在你身邊。」

陽陽在兒童樂園的氣球池里面玩得不亦樂乎,一回頭看見爸爸媽媽似乎在吵架,趕緊邁著小短腿跑過來,遠遠地看見有個人走過來,讓他眼前一亮。

「熙寒叔叔。」他高興地就像是見到了新大陸,自從那天被那個壞蛋叔叔帶走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熙寒叔叔,媽媽說熙寒叔叔已經回家去了,以後可能就見不到了,他私心里以為是因為爸爸出現了,熙寒叔叔心傷所以才離開的,現在親眼看見他出現,激動得不得了,他就說熙寒叔叔是不會丟下他和媽媽一個人走的嘛。

稚女敕的童聲引起了兩個大人的注意,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果然見段熙寒邁著穩定的步子緩緩而來,看他的樣子,應該傷得不重,俊美的臉上還有淡淡的淤青,像是勛章一般。

「熙寒,你沒事吧?」以柔這幾天很擔心,但是卻只能掩藏在心里,現在親眼見到他,難免克制不住的關心。感覺到身邊的人氣場不對,她又趕緊道︰「熙寒,你不要過來,馬上離開這里。」

楚雲天的人都在樓下,如果他一聲令下,那些人上來,吃虧的只會是段熙寒。

看著自己的女人當著他的面關心另一個男人,楚雲天臉更黑一層,眼神銳利的就像是利劍一般,但是段熙寒卻絲毫不退縮,一步步靠近以柔,問出他想要問的問題︰「以柔,今天是第七天,我們在飛機上做過約定,給彼此七天的時間,到時候你再告訴我,我們有沒有可能?」

楚雲天額頭青筋暴起,隨時都有些可能動怒,以柔嚇得趕緊攔住他,用沉靜地聲音對段熙寒道︰「熙寒,七天已過,我考慮之後的結果是,我們不合適。」

楚雲天的怒氣微微減了減,對段熙寒的敵意卻未減。

段熙寒看了一眼楚雲天,又看著用身體擋住身後之人的以柔,追問︰「以柔,是因為他逼你,你迫不得已才會這麼說得嗎?」

感覺到身後的人蠢蠢欲動,以柔立即回道︰「不是。」她一只手按上自己的胸口,緩緩道︰「是因為,我發現我這里,住著人了。」

心里住著人?誰?是他嗎?

兩個男人互視一眼,想法一樣,心境不同。

這個女人是因為心里住著那個小白臉,害怕他對他不利,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嗎?他剛剛才說過,那個地方不允許住除了他以外的人,難道她又當做耳旁風了嗎?楚雲天眉頭蹙得可以夾死一只蒼蠅。

她說心里住著人,是楚雲天嗎?那個男人,五年前奪去她最珍貴的東西,五年後卻輕而易舉的奪走了她的心嗎?他有些不甘心,因為錯過了最好的時間,所以給他這麼大的懲罰嗎?他眼神有些受傷的看著她,不知道如何開口。

「夠了。」低沉的嗓音勃然開口,在他面前打情罵俏,當他是死的嗎?

他生氣了,以柔被他的怒吼聲嚇了一跳,她說了那樣的絕情的話,只想段熙寒快點離開這里,他的處境很危險,一個人在異國他鄉,而楚雲天又是個無所不作的煞星,她該怎麼辦才好?

「Aaron。」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以柔循著聲音看過去,竟然是那天在酒店門口遇見的上校。太好了,熙寒有救了。

「格林先生,你為什麼到這里了?」段熙寒也有幾分疑惑。

「我們接到報警,稱有一群非法分子擅闖民居傷人綁架,警方追查了好幾天才找到這伙人,逮捕他們的時候遭到了武裝抵抗,所以特警部隊出動了。」他說著看了看以柔身後的楚雲天。

這個人竟然會說中文,那那天他為什麼要嘰里咕嚕的說英文?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說找到嫌疑人的時候為什麼要看著楚雲天,難道他說的嫌疑人是指楚雲天,而報警的人是……以柔咽了咽口水,有些反應不過來,那位格林先生已經走過來了。

「這位先生,請您跟我去一趟警局。」

楚雲天真的被帶走了,而他臨走的時候異常的冷靜,冷冷地帶著警告意味的瞧了一眼段熙寒,然後對她道︰「不用擔心,回酒店等我,我很快回來。」

她會擔心嗎?她不可否認的是,她真的在擔心。

段熙寒的反應來看,報警的人,應該不會是他,那就只有姨父姨母了。以柔匆匆拿出關機了好幾天的手機,一開機,就有無數條短信進來,全都是姨母打來的電話通知,還有段熙寒的短信通知。

她按了返回,直接按了回撥鍵過去。

姨母接到她的電話很是激動︰「以柔,你沒事吧,那個男人沒有對你怎麼樣吧?都怪姨母不好,沒有辦法阻止他,只能報了警,你現在能給我打電話,是不是他已經被抓起來了?他沒有傷害你和陽陽吧?」姨母一系列的問話讓她很感動,這五年來,沒有任何親人這樣關心過她。姨母雖然不常見面,卻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她。

「姨母,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趁著姨母停下的空擋,她趕緊回答,免得姨母擔心︰「我和陽陽都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姨母聞言這才放了心,又道︰「既然你沒事那你現在在哪里啊?上次和你一起來的小伙子受了傷被我們送到醫院,結果第二天就不見了。」

「我和他現在在一起。」

「原來他是去找你了,那就好,那個小伙子倒是不錯。以柔,你老實告訴姨母,你和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陽陽喊他爸爸,難道他才是孩子的父親嗎?」她本來不好插手晚輩之間的感情,但是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善類,妹妹已經去了,既然孩子找來,她就有照顧她的義務。

「姨母,這件事情我在電話里一時說不清,他的確是陽陽的爸爸,他沒有把我們怎麼樣,您放心吧。有件事情我能不能求求您,我和陽陽都好,您能不能向警察署說說情。」

段熙寒看了看她,以柔有些心虛的躲了躲,等著電話那頭姨母的回復。姨母也是愣住了,好一會兒才說話︰「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還要替他求情,以柔啊,那個男人一看就是個粗暴的男人,就算他是孩子的父親又如何,如果他對你不好,你不用一直跟著他受窩囊氣,更何況他還會家暴啊。」

以柔咬了咬唇,這些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眼下的情況不是她可以左右的,她心里是有些怕他,卻沒有要讓他進監獄的想法。

「姨母!」

「算了算了,這件事情我會試著跟警察說說情,但是最後結果怎樣,我也是沒有辦法左右的。」姨母似乎似乎對她生出了幾分無奈之感。

「謝謝姨母,等我有了時間,就過去看您。」

掛了電話,以柔擔憂的心總算稍稍安慰,段熙寒還站在他身邊,他一直沒有說話,但是她知道,他不能理解她現在的舉動。從某種程度上說,她傷害了他,要開口求他,以柔自己都不能容忍自己這麼殘忍。

寧靜的咖啡廳,兩人對立而坐,相視無言。

服務員上了兩杯咖啡,一杯泡芙,陽陽晃著小短腿接過泡芙,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一點也沒有自己老子被抓起來了應有的情緒,反倒還有幾分輕松,壞蛋爸爸被抓了,那熙寒叔叔又有機會了,但是媽媽不知道怎麼的,要拒絕熙寒叔叔,熙寒叔叔不好嗎?他不能理解。

「以柔,你喜歡上他了,是嗎?」良久,坐在對面快變成雕塑的男子終于開口。

以柔的食指一直扣著咖啡的杯壁,聞言也是愣了一愣。

她喜歡他嗎?她笑得有幾分勉強︰「熙寒,我們之間,即使沒有他也不可能。我們不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可以為了懵懂的愛情放棄一切。或許我可以自私一點,和你走在一起,但是未來的路,有多艱辛,有多少坎坷我們心里都很清楚。段家是三代名門,有望門的規矩的要保住的驕傲。我知道你的堅持,是瞞著段家二老的,他們根本就從不贊成我們在一起,對嗎?」

段熙寒拳頭緊了緊,卻沒有回答。

父母反對,他的確一直隱瞞,因為他覺得自己總有一天能勸服他們,但是這件事情他從未提起,也從未想過她會懷疑。

「熙寒,這輩子,是我欠你。」以柔不會告訴他段媽媽找過她,否則只會讓他們母子間產生隔閡,這不是她期望的。

以柔抱著還在玩泡芙的陽陽,頭也不回地走了。對不起,離開你,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寧靜的咖啡廳角落里,一身落寞的男子枯坐了一個下午,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獨他不動,背影孤寂的仿若一座孤城。他終究還是沒能留住她。

桌上的手機轉了轉,他低頭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接起。

「Aaron,那個男人已經被放出去了。他是美國公民,我們沒有辦法直接起訴他,而且美國方面有人出面保他,加上報警的苦主表示只是誤會,屬于家庭糾紛,上面開口立即釋放,我也無能為力,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謝謝!」掛了電話,他看著窗外漸漸籠罩的夜幕,良久無言。

楚雲天,的確還是小看了你!

夜幕漸漸籠罩,陽陽吃了點酒店送的晚餐就嚷嚷著累了,以柔抱著他洗了洗就讓他回房睡覺了。替他蓋好被子,忽然听到臥室外有房門打開的聲音,她一個激靈,一路小跑出去,正好看見他打開門進來。

「你沒事了嗎?」她因為跑得急了,額頭有幾絲秀發滑下。

看見她,他微微有些滿足的夠了夠唇角。

「嗯。」他沉沉的一個鼻音,她听不出喜怒,卻躊躇著不知該不該靠近。這次他被抓是因為姨母報了案,一開始她很擔心他,但是看見他平安無恙,此刻她又開始擔心他出來之後會秋後算賬。

「姨母她也是擔心我才會報警,你現在安全出來了,能不能不要同她計較?」以柔不敢保證自己的話能動搖他,卻終究要試一試的。

他又不說話了,只是看著他,以柔有些急,他這樣究竟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面無表情地也看不出喜怒,以柔想要猜測他的想法都完全拿捏不準。

他靜靜地看著她有些著急的樣子,心中微微歡喜。她總算是願意和他說話,哪怕話中還帶著誤會,哪怕是她並不懂他的心,他也很歡喜。多少年不曾有這個情感了,竟然是因為她的幾句話,他覺得有些不真實,但是那種帶著甜味的感覺,的確就是歡喜。

「你如果真的要計較的話,就找我好了,畢竟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去找她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以柔越發模不透他,他的脾氣就像是六月的天氣一樣捉模不透,心眼竟然小的如同針鼻眼。

「我累了,這件事情改天再說。」他不想告訴她自己不會計較,只怕她知道之後又不願意和他說話,哪怕是這樣小心一一的試探,或者同他發脾氣,總好過無言,讓她心里有個記掛,她總不至于不理會他。

明明只需要一句話的事情,他竟然還要改天,難道他還要因為這件事情對付姨母她們不成。看見他轉身往臥室里面去,以柔上前攔著他的去路。

「這件事情明明是你不對,你為什麼要怪別人,她們報警本就在情理之中,你不能不辨是非原委。」

「嗯,說完了?」他看著她,問,兩個人的距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這麼近了,以至于他一低頭溫熱的呼吸就灑了她一臉,她臉微微紅了紅,退了一步,蠕蠕道︰「說完了,你說你想怎樣吧。」

「我想洗澡。」他修長的手指模上自己的襯衣扣子,竟然當著她的面開始解扣子。以柔捂著眼,臉紅紅的逃開了,臭流氓!

他笑得有幾分得意,轉身去了臥室。

接下來是個很奇怪的死循環,無論她怎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總是不肯給句實話。以柔見他沒什麼動靜了,又見他沒什麼動作便放了心,不再去堵他,他卻找上門來問她︰「怎麼,今天不管你姨母了?」

以柔有些惱了,這兩天他看上去似乎很忙,除了吃飯的時候很少離開電腦,連慕容司也整天不見人,不知道干什麼,她本來打算窩在房間里消磨時間,反正是的打算未來的日子也就這樣過了,相安無事便好。但是他有必要一直這樣揪著不放嗎?

「你想怎樣,到底想怎樣?」以柔發起火來的時候會橫眉怒目,陽陽說會很嚇人,果然他愣了一下。

「不怎樣,你天天這樣問,不如去看看,我並沒有要禁錮你的自由,只要你去了會回來,我不會阻止你,但是如果你不回,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以柔又愣了愣。

她將信將疑,沒有想到真的出來了。而且後面還沒有人跟著她,這讓她更加不可思議了。楚雲天究竟是料定她逃不掉,還是那麼自信的相信她一定會乖乖回去呢?

她懶得想那麼多,好不容易能出來一趟,她自然開心,陽陽也開心得就像是飛出籠中的小鳥,走起路來都蹦蹦跳跳。她們要去的,不過只有姨母家,也難怪他會那麼放心讓她們出來。

到姨母家的時候,以柔嚇了一跳。因為姨母坐在地上哭得傷心,而姨父這個點兒了竟然沒有去上班,坐在板凳上用手抓自己的頭發。淺藍不在家,應該是去上學了。

「姨母,發生什麼事情了?」她趕緊沖上去問,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楚雲天他還是來找姨母她們的麻煩了嗎?

「以柔,我和淺藍以後可怎麼辦啊。」姨母哭得傷心,以柔更加不知所措了,拉著她問︰「姨母,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

「我今天出去買菜,正好看見你姨父在菜市場附近的公園坐著,一問之下,你姨父告訴我說被人開除了,前陣子還好好地,突然被開除了,他這個年紀找工作本來就不容易了,淺藍還要念書,你說我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顧家現在全家的開銷都靠著姨父的工資,如果他沒了工作,等于他們全家的生活都沒有了著落。

「為什麼會突然被開除呢?」以柔隱隱的想到怕是楚雲天的手筆,但到底還是要問一問。

姨父一直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很頹然的樣子,姨母哭得更傷心︰「你姨父只說是突然被開除了,沒有什麼原因。」

哪里有公司會不問緣由的開除員工。除非有什麼特殊情況。她扶起哭得傷心的姨母,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之後,安慰了幾句才道︰「姨母,你等著,我一定幫你們想辦法。」

她現在一門心思只想問清楚,楚雲天為什麼要趕盡殺絕,就因為姨母告了他嗎?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應該讓姨母為他求情,他越想越氣,帶著陽陽出門打了一輛的士便催促著回酒店。

酒店客廳,許久不見的慕容司終于出現了,正在和楚雲天匯報工作。

「老大,藤原氏派了殺手去A市,但是失敗了,巴赫先生受了傷已經回法國了,估計短時間之類不會再有什麼動作。」

楚雲天頭也不抬,道︰「藤原氏鮮少失手,他倒是命大。先隨他去吧,讓你去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查到了,顧東偉先生的公司在一年前就破產倒閉了,所有積蓄都賠了進去。後來在一家同類外貿公司應聘做了主管,但是半個月前因為顧東偉先生采購的一批貨物出了事情,被公司開除了。這段時間他每天照常出門,晚上歸家,我猜測他是無法面對自己的家人,所以才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每天出去各大人才市場到處找工作。」

「他是以柔的姨父,該照應著。新加坡分部這邊是不是還缺個副經理?」楚雲天道。

「那原先的那位副經理市升職嗎?」慕容司問。

「讓他去總部吧,這件事情你親自去辦。」

「是。」慕容司轉身出去,一開門,正見以柔帶著陽陽氣勢洶洶闖進來。

「楚雲天,這就是你的報復,讓姨父沒了工作,讓他們全家沒有辦法生活下去!楚雲天,你太卑鄙了,這樣的手段都能使得出來。」以柔怒不可竭的說出這番話,剛剛走到門口的慕容司腳步定了定,回過身想要為老大辯解,楚雲天卻阻止了他︰「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題外話------

慕容司︰老大,您這樣為她值得嗎?

楚老大︰你沒有老婆不懂,所以你還是趕緊找個女人吧!

慕容司咬手手帕對手指︰老大……!

某樂︰楚老大的意思是,就算以柔怎麼誤會都木有關系的對吧,你都會原諒她的對吧!

楚老大︰慕容靜呢!

慕容靜︰在!

某樂抱頭︰……楚老大饒命啊……!

以柔,都怪你,沒事要和楚老大鬧別扭,受苦的都是我。

以柔很無辜︰關我什麼事,我會那麼想是人之常情,真相沒人告訴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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