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莫的目光淡淡的從季維忻身上掃過,什麼都沒有說。愨鵡曉而展顏就好像沒看到他一樣,緊握著杜小莫的手,繼續問道,「小莫,你真的想好了嗎?」
「嗯。」展顏點頭,握著杜小莫的手掌突然緊了幾分,「小莫,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她話音剛落,季維忻已經繞過他們,徑直走進臥房中,並且踫的一聲,用了很大的力氣將門摔上。
展顏的心髒本來就不太好,被他這麼一下,差點兒又犯病了。
「我也該走了,明天來接你。」展顏說罷,打算起身離開,卻被杜小莫拉住恁。
「你不用理他,再陪我坐一會兒吧,明天我就出國了,下次再見面,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杜小莫的話有些傷感,展顏也沒舍得走,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聊天,從小學一直聊到現在,幾個小時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而天也黑了下來。
這下子,展顏真該離開了,她總不能留下過夜吧,隔壁的臥房中,季維忻雖然極安靜,安靜的就好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但卻無法容忍忽視。
「我先走了,明天早上十點的飛機。」杜小莫將展顏送到門口,兩個人都有些依依不舍擔。
房門合起後,展顏仍在門口停留了片刻,然後,她就听到里面傳來的爭吵聲。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要離開?杜小莫,你還想要我怎樣?你究竟有沒有心啊!」季維忻的咆哮聲異常的清晰。
「你說過讓我自己做決定,對不起,維忻,我要離開你,這就是我的決定。」杜小莫嚶嚶的哭泣聲,斷斷續續。
展顏無奈的嘆了一聲,然後走進電梯。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會有結果,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所以,能在一起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她想,她是應該珍惜季維揚的。
雨下了整整一天,卻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展顏听著淅瀝的雨聲,不由得蹙眉,剛剛應該向小莫要一把傘的。
她心里盤算著從這里走到小區門口打車要淋多久的雨,正是此時,眼角的余光瞥見了樓宇門外那一道熟悉而修長的身影。
「維揚!」她快步走上去,暗影中,他的輪廓越來越熟悉了。
他看上去已經站在這里等了很久,是啊,的確是很久了,整整四個小時。雨天寒涼,他身上又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薄唇凍得微微發紫。
「不是讓你回去嗎?干嘛還在這里等了這麼久。」展顏心疼的責備道。
季維揚一笑,輕攬她入懷,手中的雨傘撐在兩人頭頂,「這里是打不到車的,我不等你,你只有走路回去的份兒。」
展顏握著他雙手,學著他曾經的模樣,將他的手放在唇邊哈氣。他的身體一向是暖的,現在雙手卻冷得像冰一樣了,看來凍得不清。
展顏眼圈兒微紅,顯然是心疼了。
季維揚一笑,凍得有些僵硬的手臂摟住了她柔軟的腰肢,「別擔心,我抗凍著呢。走吧,咱回家。」
因為這個小區是隸屬于軍區的,任何車輛都不允許在園區內停留,季維揚的車自然也不例外。兩個人只能徒步走出小區了。
雖然都是干淨的板油馬路,但雨整整下了一天,有些地方地勢低,還是積了很多水。季維揚怕展顏踩到水,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一直抱著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園區外走去,他一向筆挺的西褲,褲腳早已被水浸濕了。遇見水深的地方,甚至是淌水過去的。他季三少何時受過這種罪了。
這個小區,唯一的優勢就是治安好,閑雜人等一律進不來,正是如此,季維忻才選擇在這里金屋藏嬌的。
展顏的雙臂纏在他頸項,隔著衣物,她仍感覺得到他肌膚滾燙的溫度「維揚,你在發燒!」
「是嗎?可能著涼了,沒什麼大事。」季維揚滿不在乎的一笑,但實際上,他現在頭疼的要命,身體一陣冷一陣熱的。
展顏自然知道他是為了等她才凍病的。她的側臉緊貼在他胸膛,眸中有淚光盈盈晃動,聲音微微的哽咽,「季維揚,你這又是何苦呢,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其實,這世界上好女孩多得是,也許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季維揚高大的身體微頓,但步子依舊是平穩的,唇角的笑充滿了暖意,「傻瓜,這個世界上好女孩很多,比你漂亮,比你聰明,可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魏展顏,除了她,我誰也不要。」
他的話說的輕飄飄的,可落入展顏耳中,卻有泰山般的重量。她將臉埋入他胸膛中,淚悄然而落,落在他胸口,連同著雨水一起,在他胸口的襯衫上留下淡淡的痕跡。
回去的途中,兩個人並肩坐在後面,季維揚難得的展現了一次柔弱,一直將頭靠在展顏肩上,見她一副擔憂的模樣,季維揚唇角的笑靨淡淡的溢開了。被他的小女人這樣關心著,心疼著,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因為距離山頂別墅比較近,司機直接將車開回了別墅。
下車的時候,雨已經停息了,展顏攙扶著季維揚進屋,他的手臂攬在她肩上,幾乎不敢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身上,但展顏還是十分的吃力,費了番周折才將他扶到客廳中。
季維揚靠在沙發中,懶洋洋的不想動。而展顏坐在他身邊,累的氣喘吁吁,「現在才發現這別墅真不是人能住的地方。」
「怎麼了?」季維揚略帶不解,他給她住別墅難道還委屈了她不成。
「從門口到客廳居然這麼遠,臥室還在樓上,等我們年級大了,向到花園里坐坐,顫顫巍巍的走出大門,得花一上午的時間。」
季維揚失笑,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等你老了,走不動了,我用輪椅推著你。」
「什麼叫我老了,難道你不會老嗎?別忘了你可比我還大六歲,到時候指不定誰推著誰呢。」展顏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微嘟著紅唇的模樣,分外惹人愛。
季維揚溫溫的笑著,看著她的目光一點點的變得炙熱,屋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曖昧而纏綿,空氣似乎都感染了他的熱度,燙的灼人。
展顏被他看的心慌,下意識的向後挪動了體,聲音有些干澀,「我去拿藥給你。」
她尚未起身,手腕已經被他緊緊的握住。「放開,做什麼?」她有些心急了,他過分炙熱的目光,明顯的傳達著某種信號。
「做.愛。」季維揚直白的話讓展顏一張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她用力的轉動手腕,想要掙月兌他的鉗制,無奈,這個男人病著的時候,力道還是大的驚人,他用力一扯,展顏便踉蹌著,栽倒在他身上。
「顏顏這麼急迫的想要撲倒我啊。」季維揚邪魅的調笑著。
「季維揚,你別這麼無恥。」展顏手腳並用的想要從他身上爬起來,而他自然不會讓她如願。
結實的手臂緊纏在她縴細的腰肢,他突然翻身,將她柔軟的身體壓在身下,緊接著,吻鋪天蓋地的便落了下來。他的體溫很高,燙的她有些喘不過氣。舌長驅直入,死死的纏著她的小舌不放,展顏的反抗微弱的幾乎有些可笑。
「維揚,先,先放開,好不好?你在發燒,先吃藥。」展顏顫聲吐出幾個字。
季維揚的唇游走在她聳起的胸口,唇舌正啃咬著她敏感的乳.尖。「做完再吃。」他含糊的吐出一句,手掌已經繞到她後背,輕車熟路的拉開了她背後的拉鏈。
展顏知道無法反抗,在她身下慢慢的變得順從,每一次不是越反抗,被他弄得越慘。漸漸的,倒也學乖了。
或許是生病的緣故,季維揚的頭腦也有些昏昏沉沉的,此刻,身體已經處于主導地位,完全的支配著行為。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掀起她裙擺,扯掉礙人的底.褲,高大的身體橫在她雙.腿.之.間,蠻橫的侵入。
撕扯的疼痛讓展顏下意識的微弓起身體,她緊咬著唇,臉色微微泛著蒼白,「痛,維揚,輕一點……」展顏痛呼出聲,眸中閃動著盈盈的淚光。
而季維揚就好像听不見一樣,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越發的變本加厲,稍稍的退出後,又是猛然的貫入。展顏疼的哭起來,淚打落在他肩上,終于喚醒了他的一絲意識。
他重新吻住她,溫柔而纏綿的吻著,身下也緩慢的退出,取而代之的是修長冰涼的指,在她體內不停的攪動著。
展顏在他身下漸漸的放松,柔軟起來,也被他的手指挑撥的不停扭動呻.吟,溫熱的暖流順著指尖的每一次抽出而滑出身體。
待她完全的適應後,才重新的進入她身體,瘋狂的佔有著,每一次的侵入,都伴隨著疼痛與歡愉,幾乎能將她逼瘋,後來,還玩兒起了九淺一深,展顏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到最後,在他身下嚶嚶的求著他要她。
而他哪里像一個病人,完全是一只不知饜足的獸,不將她榨干,根本就不會放手。
激烈的歡愛之後,季維揚將她抱回臥房,兩個人窩在被子里,季維揚仍抱著她,指尖仍帶著挑.逗的游走在她滑膩的肌膚上。
「別鬧,我沒力氣了。」展顏背對著他,負氣的拉高被子,連脖子都捂得嚴嚴實實的。
季維揚唇角的笑意邪魅,手臂從身後纏上來,十分自然的摟住她的腰肢,下巴輕抵在她肩頭,「可是你先撲倒我的,顏顏,你是不是打算吃干抹淨後不認賬啊。」
展顏微惱著推開他,還口道,「證都扯了,我怎麼不認賬了?」
季維揚無賴一笑,將頭埋入她柔軟的胸口,「認賬就好。」
「你……」展顏氣的心疼,低垂了眼簾不理他。
季維揚又擎著一張小臉過來哄人,還拿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老婆,我是病人呢。」
他這麼一說,展顏才想起他還在發燒,其實,不能怪她忘性大,剛剛季維揚那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哪里像個病人了。
「你等著,我去拿藥給你。」展顏披衣下床,很快將醫藥箱拿了進來。
她給季維揚涼了體溫,38°,果然是在發燒呢。「先吃藥吧,如果過兩個小時不退燒,在叫醫生過來。」
「你不就是醫生嗎。」季維揚懶懶的笑。
「可我是婦產科醫生。」展顏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展顏將兩顆白色退燒藥送到他口中,又倒了杯溫水遞給他。季維揚吃過藥後,重新躺回床上,用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顏顏,你好像也應該吃藥了。」
展顏的身體一僵,唇片緊抿著,有些遲緩的抬頭,對上他的目光。「維揚,我,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那個藥,其實可以不吃的。」
「不行。」季維揚斬釘截鐵的拒絕,但似乎想到什麼,轉而又道,「你知道我不喜歡帶套的,不舒服。要不,還是做結扎吧,這種藥總吃著,也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
他一提結扎,展顏就服軟了,乖乖的將藥吃了下去。反正約翰遜教授說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太糟糕,也不能急于一時,還是要再養一養的。
想想似乎有些可笑,以前能生的時候,想方設法的背著季維揚吃避孕藥,而現在卻是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才能設計他懷上孩子。
「維揚,還是別做結扎了,那種手術不太保險的,弄不好會影響,影響性能力……」展顏越說聲音越小,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她臉皮薄,讓她說這種話的確是為難她了。
「你這什麼歪理邪說,我怎麼沒听說過。」季維揚失笑。
展顏知道他不好糊弄,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是醫生,你就听我的吧。如果不想下半輩子沒性福,就別去亂作手術。」
季維揚失笑,將她擁入懷中,在她粉女敕的臉頰上用力的啃了一口,「我下半輩子的幸福和你下半輩子的幸福可是密不可分的。」
「別鬧了,我累。」展顏白他一眼,無力的躺在他身旁。
季維揚也知道剛剛將她累的不清,也不繼續糾纏,輕輕的扯起被子,蓋在她身上,然後擁著她,一同入眠。
半夜展顏醒來兩次,她動作極輕的將手掌覆蓋在季維揚的額頭上,生怕吵醒了他,可是,她並不知道,其實,季維揚一直都沒有睡,每次佔有她之後,他的每一個細胞都處于興奮的狀態,根本睡不著。
可展顏累到不行,她是一直惦記著他的病情,才強撐著醒了兩次,第一次他的額頭還是有點兒燙,第二次再模的時候,已經是常溫了。展顏這才放心的入睡。
這一覺睡得很香甜,一直睡到天亮。
醒來的時候,柔軟的大床上只有她一個人,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下來。窗簾半拉半合著,陽光暖暖的散落在肌膚上,十分的舒服。
展顏躺在床上,每一個細胞都懶懶的不想動。她眨了眨眼,陽光些微的刺目,她下意識的用手去遮擋,才發現右手的無名指上多出了一只鑽戒,漂亮的雪花形狀,每一顆鑽石在陽光下都散發著璀璨奪目的流光。
她怎麼可能忘記呢,這是當初她和季維揚結婚時的戒指,後來,離婚之後,她將戒指還給了他。
想必是昨夜她熟睡時,季維揚給她戴上的。
「醒了?」正在展顏凝神之際,季維揚推門而入,身上是米白色的家居服。
「這是怎麼回事?」展顏晃動了下右手,茫然的詢問。
季維揚上前抱住她,手臂輕輕的纏在她腰間,溫柔的吻輕輕的落在她唇上,「什麼怎麼回事!你昨晚說過要對我負責的,我當然要用戒指拴住你。你的人和心都已經是我的了,看你還怎麼耍賴。」
他略帶孩子氣的話讓展顏唇角溢出笑靨,只是,這笑靨中帶了星星點點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