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你還記得你的初戀情人嗎?那個有著一雙真誠眼楮的大男孩。你可曾記得第一次擁抱的悸動,和第一次親吻的滋味?可是,這樣的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人海之中。
假如有一天,你重新遇見了他,你會怎麼辦?最初的愛戀,是否還能繼續?這是上天的安排,還是命運又一次不懷好意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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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風是空降到一高中高三二班的,在一高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
傳聞他在S市高中搞大了一個女生的肚子,才被迫轉校到北京。他抽煙喝酒打架樣樣不差,是老師眼中的問題學生,可就是這樣的季如風,卻在模擬考的時候考出了全校第一的成績,跌破了所有人的眼楮瞑。
午休時間,教室里鬧哄哄的。
陸語瑤趴在書桌上,身旁的同桌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她不嫌累,她听得耳朵都要生繭了。
「我上午在高三二班門口見到傳聞中的季如風了,他穿著藍色的球服,簡直帥到人神共憤的地步,難怪大家都在說,看他一眼,都能讓女生懷孕……璋」
「那你懷孕了嗎?」語瑤單手托著下巴,嬉笑的問道。
同桌左雅臉一紅,沒好氣的推了她一把,「我那是比喻,比喻。」
陸語瑤掏了掏耳朵,表示著不滿,「你已經說了一中午的季如風了,現在可以安靜一會兒了嗎?我要午睡。」
語瑤說完,手臂搭在桌面上,頭輕靠在臂腕。
「睡睡睡,你是豬啊。」左雅哼哼了句。
陸語瑤還真有當豬的潛質,午休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居然也能睡著,居然還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個大男孩站在陽光下,背影高大筆挺,他笑著喊她︰媳婦。可是,他的容貌卻是模糊的,無論語瑤如何努力,也看不清他。
高一的課程排的較松,放學後,語瑤背起書包和左雅一起走出校園。
門口,停著陸家的奧迪車,司機恭敬的開門,她姐姐陸語晨取下書包,坐進車內。
而語瑤和左雅騎著自行車,向校園邊的小路走去。
語瑤走近路,居然和陸語晨的奧迪車同時到家。
「姐!」她將自行車停在一旁,跑過去牽住陸語晨的手。
「很累嗎?一頭的汗。」陸語晨關切的詢問,卻又忍不住數落,「有車不做,偏要騎自行車,你啊,就是自找罪受。」
「自行車多環保啊。」語瑤嘻哈的回了句,挽著姐姐的胳膊走進了別墅。
在陸語瑤看來,只有平民才能交到真正的朋友,擁有普通人的生活。她並不想面對人們虛假的面孔和逢迎的假笑。
陸家的大兒子陸宇航在外地讀大學,餐桌上只有一家四口。
語瑤挑食,只盯著眼前的魚和螃蟹吃,青菜一口都不踫,啃螃蟹的吃相還不怎麼雅觀。
母親安曉冉的筷子啪的一聲打在她手背上,語瑤吃痛,不滿的喊了聲,「媽,你干嘛啊,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
「我要是後媽才懶得管你呢,吃點兒青菜。」安曉冉夾了塊西蘭花給她。「怎麼就不能和你姐姐學學,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家的樣子。你這樣當心嫁不出去。」
在看陸語晨,吃飯都是一副極優雅端莊的模樣。
這姐妹二人,姐姐長的像父親,妹妹長的像母親,不僅容貌差別大,連性格都是天差地別。姐姐陸語晨高貴端莊,就像公主一樣,而語瑤就是個鄰家女孩,喜歡扎著馬尾,性格開朗活潑。
「嫁不出去還有爸呢,爸,你會養我的對不對?」語瑤向一旁的父親撒嬌。
陸霆鈞一笑,「行,養一輩子都行。」
「她就是被你慣壞的,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安曉冉白了他一眼。
吃完飯,陸語晨回房看書,而語瑤一向對學業不熱衷,成績也是不上不下的。因為是家里最小的女兒,陸霆鈞與安曉冉也不忍苛責。
陸語晨埋頭做著數學題,語瑤躺在一旁的床上看漫畫,啃隻果。
「姐,你都學了兩個小時了,該休息一會兒了吧。」語瑤從床上爬起來,隨手扯過陸語晨手中的筆記。
她微微錯愕,因為,拿在手中的並不是語晨的筆記本,淡藍色的封面,字跡飛揚漂亮,而簽名處招搖的寫著︰季如風三個字。
語瑤好奇的翻了幾頁,每一頁都記錄的十分工整干淨,讓語瑤不由得開始聯想,它的主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能寫出這樣筆記的人,真的是那個抽煙喝酒打架的不良少年嗎?
「快還給我。」陸語晨一把將筆記本奪過來,小心翼翼的放在面前,生怕有半分損毀。
語瑤眨了眨眼,心想︰這明顯是有貓膩啊。
「姐,他的筆記怎麼會在你這里啊?你們不會是在早戀吧,我要去告訴媽媽。」她調皮的笑著,夸張的大喊大叫著,「媽,姐姐早戀了,和一個叫季如風的男人……」
「陸語瑤,你給我住口。」語晨臉羞得通紅,急忙用手捂住陸語瑤的嘴巴。警告道,「你別胡說八道,我們是同學,互相借鑒一下筆記看很正常啊。」
陸語瑤嘻嘻一笑,向她伸出了手掌,「姐,你給我點兒零花錢吧,我就替你保守秘密。」
因為上學期期末考掛了兩科,安曉冉一生氣,將她的零用錢都停掉了,還叮囑陸霆鈞也不許給她錢花。他老爸就是個妻管嚴,真的一分錢也不給她了。語瑤只好將‘魔掌’伸向了自家姐姐。
「我又沒談戀愛,用你保守什麼秘密啊。」陸語晨在她掌心間打了一下。她給她錢才是真的心虛呢。
語瑤吃痛,皺著小眉頭。卻繼續恐嚇語晨,「這筆記可是鐵證如山,如果我到爸媽面前添油加醋的一說,你猜他們會不會信?姐,別那麼小氣,破財消災哈。」
陸語晨拿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沒辦法,轉身從皮夾中拿出兩章紅鈔票遞給她。
「謝謝姐。」語瑤高興的收起錢,調皮的在語晨臉頰親了一口。
「得了,惡不惡心啊。」語晨抹了下臉,這丫頭別把口水蹭在她臉上,明天非起痘不可。
語瑤跑出屋子,再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盒冰欺凌。她十分沒形象的坐在桌面上吃冰欺凌,目光掃過桌面上的筆記,口中含著冰欺凌,含糊的說道,「姐,你離這個季如風遠點兒,左雅說女孩看他一眼都會懷孕的。」
「女孩家什麼都敢說,以後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言情小說,多用些心思在學習上,少掛幾科媽就不會斷你的零用錢了。」陸語晨說完,繼續低頭做題。
語瑤雙腳在桌邊晃蕩著,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陸語瑤有懶床的習慣,每天都是被床頭的鬧鐘吵醒的。
「小懶蟲,快過來吃早飯,一會兒讓司機送你去學校。」安曉冉盛了碗溫熱的粥放在一旁,陸霆鈞已經去了部隊,順道將語晨送去了學校。
語瑤慌慌張張的跑過去,端起粥碗咕嘟咕嘟的灌了幾口,手抓了兩片面包面,拎著書包就跑了,「我坐公交,還來得及。」
「這孩子!」身後,安曉冉一副無可奈何。
131路公交是始發站,每隔十分鐘一趟,陸語瑤坐在最後排的位置,抱著書包就開始睡,一直睡到終點站,被好心的司機師傅叫醒。
語瑤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她招了輛出租車往學校趕,結果還是遲到了。
語瑤看著緊閉的學校大門,氣的跳腳,數了數手中的零錢,心更疼了。昨晚剛訛詐語晨的二百塊錢,用去一小半了。
「哎!」她重重的嘆息,將剩下的票子揣入上衣口袋中,快步向偏僻的角落跑去,為今之計,也只有翻牆了,要是老媽知道她翹課,下輩子也別想要零花錢了。
她快步繞到學校最偏僻的一角,只是,有一個人似乎比她早到一些。
他同樣穿著一高的校服,背著書包,看樣子也是一個遲到的學生。
他站在光影之中,清晨的陽光將他的背影拉的修長,他慵懶的靠著牆壁,修長干淨的指尖夾著一根燃燒的煙蒂,淡淡的煙霧在指尖彌散著。
他與語瑤之間只有三步之遙的距離,一雙漆黑的墨眸,眸光淡落的從語瑤身上掃過,然後隨手掐滅了指尖的煙蒂。
語瑤也只是淡淡的打量他一下,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高高的圍牆上,比她高出兩個頭,她能爬上去才怪。
正在她思索的時候,啪的一聲輕響,旁邊的男孩已經將書包丟到了牆內,然後雙臂伏在牆上,輕而易舉的翻上了圍牆。
他悠閑的坐在牆壁上,眸光淡落的看著語瑤,有種居高臨下之感。
「需要幫忙嗎?」他問,聲音很淡,卻極好听。用同桌左雅的話說,就是只听聲音都能讓女聲懷孕。
語瑤有片刻的猶豫,但還是大膽的向他伸出了手。男孩將她拉上牆頭後,自顧跳下了圍牆,動作利落而瀟灑。
而語瑤顯然沒他那麼輕松,漂亮的眉心緊蹙著。她陸語瑤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她怕高啊,她有恐高癥。
「喂,你別走。」語瑤脆聲聲的喊了句,聲音微微發顫。
男孩回頭,漂亮的眼眸微眯著,依舊是一副慵散的模樣,「跳下來也需要人幫嗎?」
「哦。」語瑤悶悶的應了聲,低垂著小腦袋,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
他轉身走到牆角下,抬頭看著語瑤,金黃色的陽光勾了出男孩臉上的輪廓,英俊的讓人有種窒息的沖動,一個男人,怎麼能長這麼一張禍水的臉呢。
「幫你一次是義務奉獻,幫第二次可是有償服務了。」他對她笑,唇角透著一絲邪氣。
「我,我沒錢啊。」語瑤咬唇說道。
男孩狀似無奈的聳肩,轉身就走,身後卻傳來她急切的呼喚,「10塊,30塊,50,60……100塊,我只有這麼多錢了。」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急迫,到最後都有些發顫了。男孩終于頓住了腳步,背對著語瑤的方向,唇角含著一絲得意的笑。
他重新來到牆角下,對她說,「好吧,成交。」
男孩說完,向語瑤伸出了手臂,而語瑤居然十分信任的將自己的手交到他掌心間。記憶中,她只這樣全心全意的信任過自己的父親。
語瑤緊張的閉起雙眼,緊抓著男孩溫熱的手掌,心一橫,跳了下去。
只是力道過猛,直接砸在了男孩身上,兩個人一起跌倒在女敕綠的草地上。
「呃~你胸口怎麼這麼硬啊,痛死了。」她掙扎著從他身上爬起,漂亮的眉頭緊蹙著。
男孩邪魅一笑,從草地上坐起,隨意的拍掉衣褲上沾著的草葉。「還有更硬的,你要不要試試?」他高挑了下眉梢,眉宇飛揚的模樣,越發俊朗。
語瑤臉頰卻瞬間漲得通紅,低咒了一聲,「流氓。」
男孩笑的越發肆意,「呦,听得懂啊,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嗎。」
語瑤微惱火,從口袋中掏出一百塊錢丟在他身上,轉身就走。今天出門忘了看黃歷,結結實實的當了一回冤大頭。
男孩看著她匆慌遠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更深,他兩指夾著那張她丟下的紅色鈔票,放在鼻端輕嗅了一下,上面還帶著女孩的體香。剛剛她撲入他懷抱,小丫頭發育的還不錯,身體軟軟的,帶著少女的馨香,他居然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男孩失笑搖頭,將那張鈔票放入胸口的衣兜中,正好貼著心髒的位置。
另一面,語瑤氣喘吁吁的跨過操場,終于在上課鈴聲響起之前,進入了教室。
「怎麼才來?」同桌左雅問道。
「別提了,睡過站了,還被一個無良的男人坑了一百塊錢。」提起這事兒,語瑤就火大。
「遇見劫匪了?只劫財沒劫色?」左雅調侃的笑。
「滾!」語瑤白她一眼,迅速的從書包中掏出數學書,第一堂課就是‘滅絕師太’的數學,她昨天的作業還沒寫呢。
「快,作業本給我,讓我抄兩道題。」語瑤催促著。
左雅一副無奈的拿出自己的作業本遞給她,並在上面勾畫了幾下,「劃勾的幾道題別抄,我不太懂,有可能做錯。別像上次似的,連錯都錯的一模一樣,被‘滅絕師太’叫去辦公室訓了半天的話。」
「知道了,真嗦。」語瑤埋頭開始抄作業。
左雅一再的提醒,可陸語瑤同學還是抄錯了,放學後被滅絕師太留在教室中做題。等她終于將那些讓人頭疼的數學題做完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今天又沒騎自行車,兜里的錢也沒了,只能苦命的走到公交車站。
從校門口到公交站要經過一條小巷,夜深人靜,巷子十分空曠,好在陸語瑤同學天生的膽子大。
她悠哉的走在巷子中,轉角的暗影中,卻突然多出兩道身影,一男一女,正在接吻。
語瑤猶豫了片刻,遇見這種情況,她是裝作視而不見的走過去,還是識趣的等他們親熱完再走呢。陸語瑤覺得自己是個很有素質的人,所以,她選擇了十分有素質的躲在角落里偷看。
兩個人的身上都穿著校服,一看就知道是一高的學生,學校對早戀問題三令五申,卻還是抑制不住少男少女沖動的小火苗啊。
真人版的現場秀的確是比言情小說描寫的更生動,語瑤看到女孩的胳膊死死的纏在男生的脖子上,嘴巴堵住對方的嘴唇。而下一刻,男孩卻不耐的將她推開,手背用力的擦了下薄唇,一副厭惡的神情。
昏暗的光影打在男孩的側臉上,語瑤微愕,還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早上訛詐她的家伙。而和他接吻的女聲,語瑤自然也是認識的,程璐,高三一班的班花,可她不是正在和校草談戀愛嗎,怎麼和這個陌生的男孩攪合到一起了。
語瑤正是疑惑之際,只听程璐顫聲對男孩質問了句,「季如風,你究竟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