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三年,她從沒有花過季維揚一分錢,她不想做繞樹而生的藤蔓,她覺得自己是一株木棉,可以與他比肩而立。只是,季維揚那樣霸道的大男人,他或許更想要女人以他為天。
她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手掌輕輕撫模過雪白的床鋪,此時,她腦海中竟然一片空白,三年婚姻,屬于他們的記憶卻太少太少,唯獨那張桀驁冷漠的俊臉深深刻在了心上。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將別墅的鑰匙放在茶幾上,然後拎起行李箱準備出門。
從始至終,季維揚都沒有愛過她,強留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在身邊又有什麼意思呢!所以,就這樣結束吧。
而她還未邁出別墅的門,季維揚卻回來了,他的目光冷冷的盯在她手中的行李箱上,很快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去哪兒?」他問。
展顏淡淡的看著他,又淡淡的笑,她的聲音出奇的平靜,抓著拉桿箱的手掌卻死死的收緊,她說,「季維揚,我們離婚吧。」
季維揚冷然不語,隨手將外套丟在沙發上,而後優雅的坐下,雙腿自然的交疊,點燃了一支煙,深吸一口後,才開口,「我沒听清,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表現出的不同尋常的平靜,反而讓展顏有幾分心慌,可是,說多少遍又能改變什麼呢,這段千瘡百孔的婚姻,她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繼續下去。「我說,我們,離婚。」她唇片顫抖著,一字一字咬的格外清晰。
「離婚?」他清冷的笑著,墨眸冷的駭人,隱在身側的手掌緊握著,修長的指都泛著不正常的青色。他要極度的隱忍,才能不再她面前暴露真實的情緒。他飛車趕回來,一路上都在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向她解釋,他甚至想過向她和盤托出……可他眼巴巴的趕回來,她卻冷冰冰的丟給他兩個字︰離婚。
呵,離婚?她想都不要想。
「魏展顏,你怎麼敢將離婚兩字這麼輕易的說出口?難道我們的婚姻在你眼中就是一場隨時可以喊停的游戲嗎?」
他將指尖的煙蒂用力按滅在煙灰缸中,力道之大,如同發泄。展顏幾乎听到了火星迸濺的聲音。即便他不動聲色,她仍感覺得到他氣場中散發出的怒氣與霜寒。她知道盛怒中的季維揚有多危險,可她寧願在這一刻粉身碎骨,也不要繼續這樣如行尸走獸般活著。
她唇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干淨的眸子逐漸彌漫起水霧。「是不是因為我們的開始太糟糕,注定了沒有幸福可言?!維揚,我真的努力過了,我盡我所能的去做一個好妻子,用盡力氣試著去愛你,對你好,可是,夜好黑啊,我一個人真的很害怕……」
「維揚,如果你對我還有一絲絲的憐憫,就請你放開我好不好?」她幾乎是懇求著,淚不爭氣的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