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季維揚的情況還不穩定,她並不敢走遠,而是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這一坐便是整整一夜,白日的時候還好,入夜後,廊道中空曠死寂的駭人,氣溫也極低,她坐在長椅上瑟瑟發抖,嘴唇都凍的發紫了。她掌心按壓在小月復上方,這些天她都沒什麼胃口,也幾乎沒吃什麼東西,此時胃中不停的絞痛著,痛的她臉色煞白。
護士勸了幾次,她都不肯回去休息,最後還是護士長實在看不下去了,取了一條被子給她。展顏緊擁著棉被取暖,身體在冷硬的長椅上窩成一團,眸中含著星星點點的淚。饑寒交迫中,展顏不停的催眠著自己,她是真的太累太困了,這樣惡劣的條件下,竟然也昏睡了過去。
她從睡夢中醒來是被一股力道推醒的,她用力的揉著雙眼,只見唐楓正站在她面前,唇角含著戲謔的笑。「我說季太,怎麼淪落到這步田地了?高干病房不是兩室一廳一衛的標準嗎?難道小爺幾天沒來,標準降低了?」
此時,展顏臉頰上還掛著委屈的淚痕,模樣說不出的可憐。她快速的抱著被子站起來,神情不溫不火,竟沒有一絲的狼狽。「你來啦,進去看看他吧,我去準備早餐。」她說完,踩著高跟鞋離開。在她身後,唐楓輕輕聳動肩膀,表情有幾分奇怪。
他推開.房門,病房內季維揚早已醒來,正發呆的盯著頭頂天花板。
「你來做什麼?」季維揚目不轉楮,只薄唇輕動幾下。
唐楓大大咧咧的在床邊椅子上坐下來,玩笑道,「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那只怕要讓你失望了。」季維揚不冷不熱回了聲。
唐楓唇角含著玩味的笑,隨手拿起一個橘子剝起來,「斷了兩根肋骨,輕微腦震蕩,我說季三少,你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值得嗎?」
「……」季維揚不語,和一個情場浪子討論什麼叫至死不渝,無異于對牛彈琴。
「其實,你老婆呢,漂亮是漂亮,就是性子太冷沒什麼情趣,床上功夫一定不成吧,我猜她肯定連口.交都不會……」
未等他將話說完,季維揚已經將枕頭砸了過去,「滾!」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發什麼火,大清早的欲.求.不.滿啊。」唐楓嘀咕著,將枕頭拾起放回床上。「得了,懶得管你那些破事兒,你丫就是自己找虐。」
季維揚沉著臉不理會他。
唐楓也不打算繼續和他調侃,將話引入主題,「d市那個項目你還想不想要了?人家可都要開始動工了。」
「誰說我不要的!下周過來給我辦理出院手續,再訂一張飛往北京的機票。」季維揚眸色深了幾分,不急不緩出聲吩咐。
「去北京做什麼?」唐楓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