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魏小姐和我一起共進早餐?」唐煜雙手將香水玫瑰捧到展顏面前。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愛睍蓴璩
「展顏,你男朋友來接你了啊,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向晴十分識趣的離開。
展顏蹙眉看著唐煜,以及他的玫瑰,淡漠開口,「唐先生,你似乎弄錯了示好的對象。」
唐煜優雅一笑,神情十分認真,「並沒有弄錯,魏展顏,從今天開始,我,唐煜正式開始追求你。現在,我們去吃早餐。」
「對不起,我已經吃過了。」展顏冷漠回絕,值晚班,第二天酒店的員工餐是提供早餐的膈。
「可是,我還沒有吃,展顏,我已經站在這里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你忍心一直讓我餓著肚子?」唐煜有模有樣的用手掌捂住月復部。
「唐先生,我並沒有讓你等我。」展顏睜著一雙明眸,目光無辜而清冷。
唐煜微嘆,「好吧,那,我送你回家總可以吧,這可是我能做的最大讓步。脂」
「我……」未等展顏拒絕,唐煜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將她塞入了副駕駛的位置,寶藍色捷豹如箭一般駛離。
在他們離開之後,一輛墨綠色路虎緩緩從轉彎處駛出,車內,季維揚單手握著方向盤,一雙黑色眸子,翻滾著波濤洶涌的漩渦,深邃的可怕,冰冷的駭人。
……
之後的每一天,展顏下班的時候,都會毫無意外的見到唐煜等在酒店門口,手中永遠是一捧鮮艷的香水玫瑰。對于他的邀約,展顏會用各種理由搪塞,實在無法拒絕的時候,會偶爾和他吃上一頓飯。但她對他的態度,永遠是不溫不火。
唐煜如此大張旗鼓的追求,在酒店中被傳的沸沸揚揚,展顏幾乎隨時都能听到女人們的八卦,或羨慕,或嫉妒。但她永遠的波瀾不驚,听到也像沒听到,似乎那些完全與她無關。
這一天下班,唐煜如往常一般的等候在酒店門口。展顏向他走過去,手臂自然的垂在兩側,並沒有去接他遞來的玫瑰。
「我的公主,今天想吃什麼?西餐,中餐,還是日式料理?」唐煜十分紳士的為她拉開車門。
不知何時開始,‘我的公主’成為了他對她的稱呼。
「唐煜,我今天有約了,和杜小莫。」展顏淡聲說道。
唐煜溫笑,略帶遺憾道,「好吧,下次。」
杜小莫和展顏在一家新開張的德國西餐廳用餐,唐煜開車將她送到餐廳門口便離開了。
「听說這家餐廳的鵝肝醬不錯,是德國大廚,味道很地道。」杜小莫低頭翻看著菜單。
菜上齊後,兩人邊吃邊聊,但大多時候是杜小莫在說,展顏扮演的角色只是听客而已。
「最近工作辛苦嗎?」
「還好,已經適應了。」展顏淡淡回道。
「你真是自己找罪受,讓你去我家公司工作又不肯,做文員或者助理,哪個不比當清潔工強。」杜小莫仍在抱怨。
展顏溫笑,也不還口。她並不需要別人的同情與施舍,即便對方是她最好的朋友。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展顏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後,便直接掛斷了。
「怎麼不接?」杜小莫不解的詢問。
展顏抬眸,目光平靜的看著她,「是唐煜打來的。」
杜小莫錯愕的睜大了嘴巴,口中還含著剛塞進去的一塊牛排,含糊不清的問道,「他,他不會是在追你吧?」
展顏斂眸不語,等同于默認。
杜小莫端起果汁灌了幾口,因為喝的太急,嗆得不停的咳了起來。難怪她給唐煜打電.話,不是不接,就是隨口敷衍,原來是這個原因。好在,她投入的感情不深,不然真的會被傷到。
「小莫,你別誤會,我和他不可能。」展顏的語氣平靜如水。
杜小莫卻比剛才還要激動,拔高了音調質問道,「為什麼不可能?展顏,你不用顧及我,我杜小莫還不愁嫁不出去。像唐煜這麼好的男人你可千萬要抓住。」
展顏苦笑,「小莫,不是他不夠好,而是我的原因。」因為,她已經不再相信愛情了。
杜小莫微嘆,握住她冰冷的手,語重心長道,「展顏,並不是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像季維揚那麼混蛋,不能因為受到過傷害,就封閉自己的心。一輩子那麼長,難道你就打算永遠這樣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嗎?」
展顏貝齒輕咬著果汁吸管,笑靨中有一絲嘲弄,「小莫,要忘記也需要時間。」
「展顏,你知道想要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嗎?就是重新展開一段戀情。」杜小莫握緊拳頭,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展顏,試著接受唐煜吧,我相信,他會給你幸福的。」
展顏笑而不語,低著頭喝果汁,在杜小莫看不到的一面,她一雙清澈的眸子,空洞的沒有一絲光亮。在離開季維揚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被掏空了,一個沒有心的人,又如何能去再愛。
*
彼端,不夜城中。
季維揚與唐楓坐在布置奢華的VIP包房中,昏暗奢靡的燈光下,唐楓一手摟著個衣衫暴露的美女,另一面還在打著肉麻的電.話。
「寶貝,我還在開會,晚上回去陪你,想我了?親我一下……嗯,真乖。」
季維揚獨自坐在一旁,兩指托著一支透明高腳杯,自斟自飲。「新歡?」
唐楓隨手將手機丟在一旁,邪氣的笑,「這個向晴,還有那麼點兒意思。S大的在讀研究生,看著斯文,在床上生猛著呢。」
「怎麼,動心了?」季維揚哼笑,輕抿了口杯中酒液。
唐楓嗤之以鼻,「小爺不過涂個一時新鮮,等玩兒膩了,用錢打發走就是。」他說罷,低頭掃了眼腕表,「唐煜那臭小子怎麼還不來,今兒可是給他接風洗塵。」
季維揚淡漠不語,慵散的靠在真皮沙發上,杯中紅酒幾乎見底。
沒過多久,包房的門被人推開,唐煜含笑走進來,恭敬的喚人,「三少,哥,路上堵車,我來遲了。」
唐楓也不理他,指了指桌上的酒。「好,我罰酒。」唐煜斟了滿滿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你小子這一走就是五年,還以為你在泰國找了個人妖,不打算回國了。」唐楓笑著打趣。
「最近風聲緊,泰國那邊早收手了,現在緬甸老撾的貨想帶入境也沒那麼容易,只好卷鋪蓋回來了。」唐煜語調輕慢的說著,從煙盒走取出一根煙向季維揚遞過去,又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賠笑道,「三哥,不如我回來跟著你干?」
季維揚吸了口煙,淡淡的吐著煙霧,「歡迎啊,正好給你哥打打下手。」
唐煜點了點頭,但唇角的笑意卻逐漸隱沒。在S市一半以上的港口都是季家的,只要季維揚點頭,從水路弄些貨進來輕而易舉。他剛剛不過試探了下季維揚的口風,他的回答看似含糊,卻明顯是拒絕之意。
「今兒是為你接風,說這些干什麼。」唐楓在一旁打著哈哈,手心卻握出了冷汗。唐煜的膽子也夠大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季維揚的地盤上絕不允許出現那些東西。以前季氏的幾個長輩要沾手,都被季維揚硬壓了下去,如今他唐煜又算個屁啊。
「唐煜,你剛回來,休息一段時間也好。媽不是給你介紹了相信對象,先把終身大事解決了。」唐楓急忙岔開話題。
唐煜一笑,身體懶懶的靠入沙發,「你說那個杜家的私生女?我沒看上。我心里已經有人了。」
「呦?什麼人能入我弟弟的法眼?說來听听,哪家的名媛千金?」唐楓笑著問道,語氣帶著一絲驚奇。
唐煜溫潤的笑,目光若有似無的從季維揚身上掃過,「她不是什麼名門貴媛,以前有過一段婚史,現在在酒店清潔部上班。哥,你不知道她有多美好,我第一次見到她,就被她俘獲了。」
「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唐楓狠狠瞪了他一眼,找個沒錢沒勢的女人就是算了,還是個二婚的。「唐煜,你趁早給我歇菜,媽是不會同意那樣的女人進門的,你別讓我知道是誰,否則我找人做了她。」
唐煜一笑,並不理會唐楓,目光徑直盯著季維揚,一字一句道,「你們一定都認識她,她叫——魏展顏。」
當日唐煜命人查展顏的背景,當他知道展顏是季維揚的前妻時,也吃驚不小,但這並不能阻礙他追求她。
「什麼?」唐楓大驚失色,手中酒杯險些沒滑落在地。
相對于唐楓的震驚,季維揚卻淡漠的幾近詭異,他輕輕的晃動著手中透明高腳杯,幾滴血紅的液體迸濺在杯壁上,又受地球引力沿著杯壁緩緩滑落,像極了血淚。
「唐煜,你可能離開的太久,所以越來越不了解我了,不過沒關系,我會給你時間讓你慢慢了解。」季維揚唇角揚著一絲冷魅的笑,而後將手中酒杯放在茶幾上,起身優雅的套上外套,準備離開。
唐煜的確是不了解季維揚,即便是他不要的女人,也輪不到別的男人染指,何況,展顏對他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
唐煜魯莽,但唐楓跟隨季維揚多年,對他十分了解。他臉色都變了,急忙起身,賠笑道,「維揚,你這是干什麼,都是自己兄弟,別因為這點事兒生分了。唐煜他不懂事,我會好好管教。」
季維揚一笑,手掌在唐楓肩頭拍了下,「緊張什麼,我真有事,下次咱們再聚。」他話落,推門而去。
又是傾盆大雨,墨綠色路虎穿透雨霧,向山頂別墅疾速行駛。
車子停入地下車庫後,他拿出鑰匙開門,電子鑰匙連續按了幾次,卻沒有絲毫反應。他剛要打電.話給保姆,大門卻從內推開,安琪穿著一身家居服,眉眼彎彎的撲入他懷抱,「維揚,你終于回來了,人家等了你好久呢。」
季維揚有片刻的懵愣,因為他極少回家,以至于到現在都無法適應家里突然多了個‘陌生’女人。
他不著痕跡的將她推開,在玄關處換鞋進屋。
「先生回來了。」保姆阿姨恭敬的打招呼。
季維揚冷掃她一眼,蹙著眉頭問道,「家里門是不是壞了?我的鑰匙怎麼打不開?」
「這……」保姆低著頭,支支吾吾了半天。
「維揚,是我找人將鎖換掉了,我媽說,喬遷換鎖吉利的。」陸安琪隨口扯了個謊話。其實,她心里想的是,魏展顏離開的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將鑰匙留下,若她回來怎麼辦?現在,她才是這里的女主人。
在陸安琪看來,換個鎖不過是件小事而已,卻沒想到季維揚突然就火了,「陸安琪,你是不是弄錯了,這里是我家,你有什麼資格換我鎖?」他一把扯住她手臂,怒聲質問著,「原來的鎖呢?你弄到哪兒去了?」
季維揚極少發這麼大的火,陸安琪嚇壞了,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顫抖,「維揚,你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我問你原來的鎖呢?」他不由得拔高了音量,四下望去,客廳中掛著的他與展顏的婚紗照被換掉了,那些曾屬于展顏的東西,統統都不見了。季維揚的心口,猛然的就是一陣抽痛。
「丟,丟掉了。」安琪顫聲回答。
「丟哪兒了?現在就去給我找回來。」季維揚扯著她就向外走,安琪哪里跟隨得上他的腳步,撲通一聲就跌倒在地,身子撞得生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維揚,你在乎的只是一個鎖,還是魏展顏?她對你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她已經和你離婚了,她拋棄了你!而我,我才是至始至終陪在你身邊的人,維揚,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過來。」陸安琪哭著跑了出去。
季維揚在原地僵持了片刻,冷靜之後才想起,外面還在下去,而安琪就這樣跑出去,不生病才怪。
他撐著傘追出去的時候,只見陸安琪正蹲在園中的垃圾桶旁,黑色垃圾袋散落一地,她蹲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用手翻找著。那雙彈鋼琴的白皙雙手,此刻十指沾滿了泥污,她哭的很傷心,讓人不免生出幾分心疼。
季維揚大步走過去,將傘撐在她頭頂,「算了,安琪,別找了。跟我回去吧。」他伸出手臂,將她從地上扶起,而陸安琪卻用力推開他,雙手握拳不停的捶打在他胸口。「季維揚,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明明是愛我的,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她嘶聲質問。
季維揚將她半擁在懷中,沉重的嘆息,「安琪,究竟讓我說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們已經成為過去式了。」
「不,我不相信。」陸安琪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維揚,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要找一個眼楮和微笑都與我相似的魏展顏?」
季維揚低頭凝視著她,漆黑的墨眸比海還要深邃,「安琪,我季維揚還沒那麼膚淺,只愛女人的容貌,我娶展顏為妻,是因為我真的愛上她了。如果一定說誰是誰的替身,那麼,也是你像她,而她恰好在你之後出現而已。」
「不,這不是真的,統統不是真的……」陸安琪歇斯底里的哭泣,最後昏厥在季維揚懷中。
他將她抱回別墅,吩咐保姆替她洗澡換衣,待一切安頓妥當後。季維揚獨自一人冒雨來到院中,在垃圾桶旁繼續的翻找被換下的鎖片,還好今天的垃圾尚沒來得及處理掉,費了一番功夫,他從一堆垃圾中,竟兩片鎖芯找了出來,緊緊的握在手掌間,似乎握著珍寶一樣。
這里是屬于他和展顏的家,如果鎖芯被換掉了,那麼,展顏要如何回家?!沒有人知道,其實,他一直都在等著她歸來。
……
翌日清晨,陸安琪醒來的時候,季維揚早已離開。她穿上拖鞋下來,保姆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
「陸小姐早。」
「早。」安琪在餐桌旁做了下來,又問,「維揚呢?」
「先生早上就離開了,他說今晚有個重要的應酬,不會回來了,讓陸小姐不必等他。」
「哦。」陸安琪應了聲,臉上明顯浮起失落之色。自從她搬進這里,季維揚幾乎很少回家,偶爾回來,兩人也是分房睡,她想拐他上.床,一直都沒有如願。前幾日雷電交加的夜晚,她穿著透明性感睡衣,假裝害怕的跑進他臥房,季維揚不僅不為所動,還將保姆叫來陪她。
陸安琪在餐廳中用餐,外面不是傳來叮叮當當的敲打聲,「外面什麼聲音?」她不解的詢問。
「哦,是工人在修鎖,早上先生特意吩咐的,要將原來的鎖片換回去。」保姆如實回答。
「什麼?」陸安琪怒氣沖沖的跑了出去,來到大門前,果真見兩個工人正在換鎖。「你們在做什麼?」她聲嘶力竭的喊道。
那兩名工人嚇了一跳,忙賠笑道,「陸小姐,吵到您了吧,我們已經換完了,這就離開。」兩人說罷,快速的收拾東西走了出去。
陸安琪來到門旁,用力的對著雕花精美的大門拳打腳踢,眼眸中盡是狠戾之色。「魏展顏,我不會放過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
清晨是展顏唯一能進入睡眠的時候,而今天,她卻莫名的從睡夢中驚醒,好似受了什麼詛咒般,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展顏搖了搖昏沉的頭腦,暗笑自己胡思亂想的太多。她趿拉著拖鞋,向浴室中走去。
難得休息,吃過早飯後,她就坐在窗邊看書,那些厚重而枯燥的醫學書籍,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明知是徒勞,卻仍無法放手,似乎,這早已成為了一種習慣。這種感覺就像深愛過一個人,已經習慣去愛,去思念,明知不該,卻仍戒不掉癮。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屋內的寂靜,展顏低頭看了眼來點顯示,居然是唐煜打來的。
「我的公主,今天可以陪我共進晚餐嗎?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不過我會一直在你家樓下等著你。」
展顏拉開窗簾一角,果然見到唐煜的捷豹停在樓下,他挺拔的站在車旁,手中仍是一大捧香水玫瑰。
在這樣的貧民小區,唐煜實在是太過招搖,不是的引來居民的側頭觀望。
「等我一下,馬上下來。」展顏無奈,換上鞋子就向樓下走去。
此時,心儀的女子就站在他面前,一身隨意的襯衫仔褲,頭發在腦後梳成馬尾,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模樣,像極了漂亮的小雛菊。而唐煜卻輕微的蹙了眉,不是因為她不夠美,只是,她這一身穿著是無法參加晚宴的。
「請吧,我的公主。」唐煜優雅的拉開車門,讓展顏坐入副駕駛的位置。
本以為只是吃頓便飯,展顏沒想到唐煜會將她帶入精品店,換了晚禮服,又做了頭發,當一襲黑色低胸晚禮服的展顏出現在他面前時,唐煜幾乎開痴了。面前的女子,簡直是人間***,無論淡妝濃抹,都別有一番風情。
「為什麼穿成這樣?」展顏眉心輕鎖,帶著一絲不悅。
「今晚在海上豪華游輪,有一個重要的晚宴,而我很榮幸,有你做我的女伴。」唐煜溫柔含笑,那張十足紳士的小臉,竟無法讓人生起氣來。
「似乎還欠缺些什麼。」唐煜說著,竟蹲身在她面前,一手拿著水晶鞋,另一只手掌托起她的玉足,竟是要給她穿鞋。
「不用,我自己來。」展顏下意識的後退,她並不喜歡別的男人的觸踫。是啊,別的男人!想想真是諷刺,直到現在,除了季維揚,其他人還是無法走進她冰封的心。
唐煜也不惱,自顧起身在一旁等著她換鞋。無論何時何地,這個男人表現出來的都是溫柔優雅的一面。
夜色籠罩之下的海濱,霓虹璀璨,看上去比白天還要熱鬧許多。
唐煜帶著展顏走上一輛豪華渡輪,在此之前,展顏從不知道S市還有這樣的一個地方,奢華程度遠遠超乎人的想象。展顏穿梭在船艙之中,好像游走在紙醉金迷的世界。
「從未來過嗎?」唐煜溫笑,將她的手繞上自己手臂,兩人並肩向前。「像這樣的游輪,在S市的海濱不計其數,有的是夜總會,有的是賭場,當然,更多的是這種上流人士出入的高檔船上酒店和宴會廳……而這一切,都屬于一個人。」
展顏睜大一雙好奇的雙眼,靜靜等著他回答。而唐煜似乎在故意吊人胃口,「以後有空再慢慢講給你听。」唐煜牽著她走進大廳,高雅的輕音樂在耳畔輾轉,舞池中,男男女女親密的相擁而舞。
唐煜手掌攤開在她面前,微欠身,「不知有沒有榮幸請我的公主跳一支舞?」
展顏笑著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會。」
「沒關系,我教你。」不等她拒絕,唐煜已經抓住了她的小手,牽著她走進舞池。
而事實證明,展顏的確沒有跳舞的天賦,一支舞曲下來,她險些踩破了唐煜的皮鞋。
「我,我去趟洗手間。」一曲結束,展顏有些尷尬的找了個理由離開。
唐煜溫笑著點頭,也不揭穿。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縴弱的背影。
游輪很大,展顏按著一個服務生的指引,穿越狹長的甬道,越走越僻靜,燈光都越來越昏暗,這里哪有洗手間的影子。
她放緩了步子,略帶疑惑的向前走,水晶高跟鞋踏在柔軟的駝絨毯上,沒有絲毫聲響。前方隱約傳來人聲,展顏下意識的向聲音的源頭走去。
透過半虛掩的門扉,展顏看到昏暗的光影之中,幾個黑衣男人將一個中年男子按倒在地上,那中年男子一身高檔西裝,此時卻格外的狼狽不堪。
一旁的真皮沙發上慵懶的靠著一個男人,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英俊的側臉上,暈開一片溫潤,而一雙眸子卻透出凶殘的寒光,他雖然坐著,看人的時候,目光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讓人不寒而栗。
那中年男人的臉被壓在男子腳下,他的手上戴著雪白的手套,手中的槍看似隨意的在中年男人的頭發上摩擦過,最後將牆孔壓在他太陽穴上。
「三少,三少饒命,是我鬼迷心竅,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這條狗命吧。」中年男人嚇得不停的顫抖,哭喊求饒。
而男子唇角揚著邪冷的笑,干淨修長的指扣動扳機,只听嘎 一聲輕響後,那中南男人啊的一聲慘叫,身子挺直,身下濕了一片。
門外,展顏的身體隱在暗影之中,呼吸都幾乎停滯,心髒在胸腔中不停的狂跳著。只是,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流血與死亡,男子的手槍中居然沒有子彈。
「真TMD孬種。」一旁黑衣保鏢狠狠的在他身上踢了一腳。原來,那中年男人嚇得尿濕了褲子。
「老大,怎麼處置他?」黑衣保鏢看向沙發上的男子,只見他輕俯,在中年男子耳畔低喃道,「薛老二,你知道我的地方是不允許出現那些不干淨的東西,你有膽子做,就該有膽子承擔後果。」
他的聲音極低,卻夾雜著冰雪般的冷寒,三言兩語間便能擊穿人心。那中年男子驚恐的瞪大雙眼,這一次,連求饒聲都喊不出來了。
「老大,干脆直接做了他,這種人渣。」黑衣保鏢憤憤道。
男子靠坐著沙發,目光都是慵懶的,他點了根煙,愜意的吸了兩口,「算了,按老規矩辦,別讓他的血弄髒了我的船。」
「是。」幾個黑衣保鏢將那中年男人拉到一旁,其中一人手起刀落,斬斷了中年男人的三根手指,然後,更讓人惡心的是,黑衣保鏢將地上的三根手指撿起,硬塞入中年男人的口中。
那中年男人不停的扭動著身體反抗,卻被死死的壓在地上,連哭喊聲都發不出來,只能嗚嗚的哽咽,濃重的、讓人作嘔的血腥氣在屋內漸漸彌散開。
門外,展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感覺胃中一陣陣惡心上涌。她踉蹌了一步,剛準備逃離,一只寬厚的大掌突然捂住了她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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