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美味嬌妻 第117章 甜蜜一起分享,痛苦獨自承擔

作者 ︰ 肖若水

季維揚依舊穩若泰山的坐在病床邊,根本無動于衷。愛睍蓴璩

唐楓有些激了,伸手就要去掐展顏的脖子,「行,我現在就把她弄醒,然後你TMD趕緊跟我去檢查。」

季維揚自然不會允許他動展顏一根頭發,未等唐楓的手踫到展顏,已經被季維揚一把彈開了。

「別踫她。」季維揚低吼一聲,冷冷的瞪著他。

而唐楓也不手軟,轉而擒住他手臂,季維忻也上來幫忙,兩人一左一右便將季維揚按住了。換做平時,他們並不一定能制伏季維揚,但今夜他本就在車禍中受傷,又抱著展顏跑了十幾公里路,累的半死,身體也幾乎凍僵了,不過全憑著一口氣撐著才沒有倒下 。

而現在與唐楓和季維忻的一番爭斗,他的體力明顯透支眼中,眼前一黑,高大的身體便傾倒了下去。

「快去叫醫生。」季維忻攙扶著弟弟,急切的向唐楓說道。

季維揚傷的不輕,手臂骨折,並且有輕微腦震蕩,若換做普通人早就痛的慘叫連連,而季維揚硬是抱著展顏跑了十幾里路,連醫生都驚嘆他是如何撐過來的輯。

醫生為季維揚注射了安神的藥物,轉移到高干病房後,他一直沒有醒過來。而季維忻便讓唐楓辦理了轉院手續,轉到中心醫院繼續療養。

「那展顏怎麼辦?」唐楓詢問。

季維忻蹙眉,他對展顏本來沒什麼敵意,原本還帶著一絲愧疚,可如今自家弟弟為了她傷成這樣,他直覺的對她沒什麼好感。

「打電.話通知她家里人來照顧吧。」季維忻丟下一句後,便離開了。

等季維揚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日後了,他沒想到這一覺會睡了這麼久,他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他看到展顏那雙清澈的、含淚的眼,滿滿的都是淒傷。他的心就向刀割一樣的痛著,他想告訴她不要哭,他想對她說,顏顏,我愛你。可是,他與她之間好像隔絕在另一個時空,任憑他喊破嗓子,展顏好像完全听不到,她就那樣的一直看著他,憂傷而絕望的笑。

「顏顏,顏顏!」季維揚掙扎著,最終在掙扎中驚醒。

他茫然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映入墨眸的是一片純白,晃得雙眼微疼。耳邊是陸安琪嚶嚶不絕的哭聲,莫名的又添了幾分煩躁。

「維揚,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三天了。」陸安琪抹了下眼角的淚,雙手握住他冰涼的大掌。

季維揚沉默不語,臉上的神情都沒有絲毫變動,只是冷漠的將手從她掌心間抽離。

「維揚,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喊醫生來看看?你餓嗎?我去買些東西給你吃好不好,你想吃什麼?」陸安琪喋喋不休的詢問,而季維揚依舊不回答半句,他深邃的瞳仁漆黑一片,似乎在沉思著什麼,又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維揚醒了嗎?」正是此時,病房的門被從外推開,季將軍與唐楓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見到父親,季維揚終于有了一些反應,淡淡開口道,「爸,您怎麼來了?身體好些沒有?」

季博城在病床旁坐了下來,嚴肅的臉上依舊透著威嚴與厲色,而眼楮的皺紋卻更深了,連鬢邊的白發似乎都多了些許。天下父母心,季將軍高高在上,可說到底也是平凡的父親。他這個兒子,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卻已經弄得一身傷痕累累。

「我沒什麼事,你大嫂那個人你還不清楚,一點小事也能鬧得好像天翻地覆一樣。這下闖了禍,被你大哥批評了一頓,也老實了。」季將軍嘆聲說道。

季維揚沒再繼續追問,但多少也明白,此時大哥大嫂只怕又鬧得不可開交。

沒有人再開口,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季將軍坐在病床邊,臉上顯出幾分疲憊之色,自從季維揚出車禍,他幾乎也沒合過眼。

「爸,您和安琪先回去休息吧,讓唐楓留下就行。」季維揚有些虛弱的說道。

季將軍的目光在他與陸安琪之間打量,心下有幾分了然。

而陸安琪卻扭捏著不肯離開,「我不走,我要留下照顧維揚。季伯伯,我不想和維揚分開。」

「安琪,我們先回去吧,別打擾維揚休息。」季將軍微嘆了聲,然後起身向外走去。陸安琪只能不情不願的跟著離開。

病房中重新恢復了安靜,唐楓拉開椅子,翹腿坐在床邊,懶洋洋的問道,「季三少有何吩咐?」

季維揚的目光依舊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墨眸微眯,透著絲絲清冷。「那些病例報告被人動過手腳。」

「怎麼……可能?」唐楓不可置信的蹙眉。

季維揚唇角揚起一抹苦笑,在那些所謂的鐵證面前,他們都過分的相信了自己的眼楮,而忽略了人心。

「將展顏住院期間所有當班的醫護人員都調查一下,我不相信那人有通天的本事,能收買所有的人。」

唐楓點頭,回了句,「好。」

又是沉默,唐楓遲疑了半響,問道,「你是不是猜到是誰了?」

季維揚唇角一抹冷笑,卻沒有回答。

唐楓也是精明人,蹙眉想著,不由得一驚,「陸安琪?」

費盡心機的陷害展顏,破壞展顏與季維揚之間的關系,除了陸安琪,他想不到還有什麼人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如果真是她,你打算怎麼做?」

季維揚神情冷然,輾轉身形,「無論是不是她做的,我們之間的情分也已經盡了。」

唐楓聳肩,不置可否。

「顏顏呢?她怎麼樣了?」季維揚又問。

「還在原來的那家醫院呢,已經通知魏景年了,會有人照顧她,輪不到你操心。」唐楓不冷不熱的回了句。

而季維揚哪里還坐得住,硬撐著從床上坐起來,唐楓趕忙過去扶住他,「你還想干嘛?還沒作夠啊。」

「我不放心,去看看她,看一眼就好。」季維揚踉蹌著步子,就要向外走,卻被唐楓一把按回了床上。

「季維揚,你就不能老實幾天嗎!你家老頭子現在也在這家醫院中療養呢,你是不是想把他氣的心髒病突發啊。」唐楓的話終于讓季維揚安靜了下來,他蹙著眉,有些挫敗的躺在床上。

季維揚被迫在醫院躺了三天,期間季維忻和季婷來過兩次,而陸安琪幾乎是賴著不走,即便季維揚對她的態度不冷不熱,她仍是笑臉相迎,這樣的功力,連唐楓都不得不佩服。

連著幾天,季維揚都沒有見到展顏,思念如野草般在心頭瘋狂的生長著,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季維揚終于體會到,原來思念也可以這般痛苦煎熬。

這天終于忍不住,趁著護士交.班時,他偷偷的溜了出去。

而此時,另一家醫院中。

病房內充溢著濃重的消毒水味兒,展顏虛弱的靠在床頭,精致的小臉蒼白的沒有血色,神情過于平淡。

病床邊,高宇軒低頭坐著,俊臉鐵青,半響不語。

「宇軒哥,你怎麼來了?」展顏干裂的唇片輕輕的顫動幾下。

「我去看爸,才知道你住院了。我已經通知了小莫,她在路上。」高宇軒悶聲回答。

「一點小傷,干嘛興師動眾的。」展顏說完,干咳了幾聲,慘白的小臉漲得通紅。

高宇軒猛的抬起頭,憤憤的看著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縫了十二針還是小傷?展顏,你告訴我,你和他在一起真的能幸福嗎?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就這樣把你丟在醫院里不聞不問,他還算男人嗎?」

展顏微低了頭,唇片顫動幾下,干澀的沒有發出聲音。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無從回答。幸福嗎?這兩個字似乎早已離她遠去。

「展顏,我真不明白你腦子里究竟在想什麼!你的孩子就是他季家人害死的,要不是季家人趕盡殺絕,魏姍姍也不會喪心病狂到開車撞你。為什麼騙他孩子是故意不要的?為什麼獨自承擔這一切?展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高宇軒情緒有些失控,這些當然是從杜小莫口中得知的,他一直都替展顏不值。

展顏苦笑著搖頭,不,不是她矯情,而是她太了解維揚,他有責任,有擔當,他會將小顏的死都歸咎在自己身上,她不想他一輩子活在愧疚自責的陰影之下。

腿上的傷口痛的厲害,她的心口也痛的厲害,小顏的死一直是她的噩夢,每一次提及,她的心都像被撕裂一樣。

展顏濕潤的睫毛輕輕的顫動,目光迷茫的望向窗外,唇角揚著一抹微嘲的笑,「宇軒哥,你說什麼是愛情啊?當一個人愛著另一個人的時候,如果有甜蜜,就一起分享,如果是痛苦,就一個人承擔。宇軒哥,我為他所做的一切,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如果,這一切重來,展顏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只是,她的肩膀太瘦弱,要獨自承擔這一切,真的需要極大的勇氣。

展顏明眸低斂起,淚珠順著蒼白的臉頰緩緩的落下來,她用手背用力的抹掉,然後,唇角揚起堅強的笑靨。

高宇軒默默的看著她,眼眸也有些濕潤了。他嘆息著上前,將她擁入懷抱,「展顏,別哭,都過去了……」

安慰的話尚未說完,病房的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推開。季維揚高大的身體出現在門口,他身上還穿著白色的病人服,脊背卻挺得筆直,雙眼泛著血紅,冷怒的瞪著屋內相擁的兩人。

展顏有些無措的從高宇軒懷中退出,眸中是尚未干涸的淚,透過迷蒙的淚眼,她默默的看著他,看到他眸底閃動的寒光,是那樣的冰冷。

「你還知道來看她?」高宇軒嘲諷的開口。

季維揚冷然一笑,「我的女人,我怎麼對她是我的事兒,還輪不到外人插嘴。」他說罷,上前拉住展顏手臂,不由分說的就要將她從床上扯下來。

此刻,季維揚是真被嫉妒沖昏頭了,他眼巴巴的想了她這麼多天,結果她卻在這里跟舊情人摟摟抱抱。他扯著她就往外走,其實就是想將她帶回中心醫院,既然她不知安生,他就將她鎖在身邊好了,哪怕鎖一輩子。

而他野蠻的行為,高宇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展顏失血過多,血壓又低,一直沒有恢復,腿上的傷也還沒拆線,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季維揚,你放開她,她還病著呢。」高宇軒怒吼著,上前阻攔,卻被盛怒中的季維揚反手一拳打在臉上。

這一拳措不及防,高宇軒身子一個不穩便跌倒在地。

一見高宇軒受傷,展顏也急了,她狠狠的甩開季維揚的手,三兩步來到高宇軒身旁,「宇軒哥,你沒事兒吧?」

季維揚的拳頭不輕,高宇軒鼻子唇角都流出血。展顏有些慌了,抬頭向季維揚質問道,「季維揚,你發什麼瘋?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季維揚拳頭緊握著,聲音冷得駭人。「就為了他,你趕我走?」

展顏低頭查看高宇軒的傷勢,根本就不理會他。而她越是這樣護著高宇軒,季維揚越是惱羞成怒。

他大步上前,不由分說的將高宇軒從地上拎起來,而此刻的高宇軒也火了,掄起拳頭還擊,兩個大男人很快扭打在一處。然而,高宇軒哪里是季維揚的對手,很快被按在地上,只剩下挨打的份兒。

展顏急的都快哭了,她原本就不太舒服,此時更是頭昏腦漲,眼前直發黑。可任由他們這樣打下去,高宇軒不被打殘才怪,季維揚狠起來的時候,誰又能阻止得了。

「住手,別打了,不要再打了……」展顏不停的咳著,聲音越來越微弱,可她還是硬撐著最後一絲氣力,挺身擋在了高宇軒身前。

這一次,季維揚舉起的拳頭沒有再落下,而是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展顏,到現在你還護著他?對你來說,我又算什麼?」他憤怒的低吼著,像一頭失控的獸。

展顏蒼白的小臉上都是縱橫交錯的淚,眼前逐漸的模糊,「季維揚,到此為止吧,別讓我恨你……」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身體開始搖晃不穩,高宇軒急切的伸臂抱住了她,「展顏,你怎麼了?「高宇軒,你放開她!」季維揚怒吼一聲,上前就要將展顏扯入懷中,而門口處,突然傳來一聲冷冷的喝叱。

「維揚,你干什麼!」季將軍站在門口,威嚴的臉上一片鐵青色。而在他身旁,魏景年和杜小莫都趕來了。

「展顏!」杜小莫撲到展顏身邊,心疼的將她抱在懷里。「季維揚,你對她做了什麼?你還是不是人啊,她為你受的苦還少嗎?」

季維揚僵硬的站在原地,面對杜小莫的質問,沉聲不語。

「維揚,跟我回醫院。」季將軍冷聲開口,語氣中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威懾。

而季維揚站在原地,像扎了根的蒼松一樣,根本不移動分毫。氣氛一時間便有些僵住了。

展顏急促的喘息著,剛要開口勸季維揚離開,卻被杜小莫搶了先。

「呦,今兒人來的可夠齊的啊,既然都來了,有些事兒也好說道說道。」杜小莫揚起下巴,語氣中滿是嘲弄。

展顏心口一驚,冰涼的手緊緊的拉住杜小莫,近乎哀求道,「小莫,既然事情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什麼都不要說,好不好?」

杜小莫冷哼一聲,目光冷冷的盯著季家父子,「是啊,本來都過去了。可有些人TMD就是揪著不放,既然不讓別人好過,那干脆誰也別好過了。」

憑什麼展顏要獨自承受一切,而季維揚卻可以逍遙快活,這樣不公平,對展顏來說,一點也不公平。

「杜小莫,你把話說清楚!」季維揚突然開口,隱在寬松袖口中的拳頭緊握著,發出微弱的骨節撞擊的脆響。他心中已經隱隱預感到,杜小莫要說的,應該就是展顏當初流產的真相。

「沒什麼好說的!你們走,都走啊……」展顏突然變得失控,她掙扎著,想將他推出病房,卻感覺雙腳發軟,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顏顏,顏顏!」季維揚急切的將她打橫抱起,放回病床上。

醫生和護士匆匆趕來,為展顏做了檢查,好在人只是暫時昏迷,並沒有什麼大礙。

病房內,季維揚寸步不離的守在展顏身邊。杜小莫與高宇軒站在另一旁。

「我出國的那段時間,究竟都發生了什麼?」季維揚出口的聲音異常沙啞。

杜小莫冷笑一聲,「怎麼?不再相信那些捏造的病例了?季維揚,你做好面對一切的打算了嗎?」

季維揚淡漠起身,丟下一句,「別打擾顏顏休息,出去說。」他說罷,轉身走出病房。

病房外,季將軍與魏景年都在,人的確是夠齊了。

季維揚獨自站在窗前,伸臂將窗欞大敞開,冷風呼嘯著灌入,刺骨的寒反而讓人更清醒。

杜小莫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唇角揚起譏諷的笑。

事情已經過去一年之久,而那些畫面卻依舊歷歷在目,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連疼痛,都是那樣的清晰。

「當初,你出國之後,展顏才發現自己懷孕了,那個孩子對于當時的展顏來說,是絕望之中唯一的曙光,她滿心期待的等著肚子里的孩子出世,等著做媽媽呢。」

杜小莫說到此,聲音突然有些哽咽,冰冷的目光從季家父子身上掃過,「可你們季家做的也真夠絕的,查封了魏家所有的資產,連展顏的銀行卡也凍結了。她那個自幼嬌生慣養的姐姐,沒有錢根本就活不了。她跑來找展顏要她外婆留下的那15%的季氏股份,可展顏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她上哪兒弄出錢來。魏姍姍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就開車想要撞死她,結果……」

杜小莫說著說著,眼圈兒就紅了,她的聲音微微哽咽,卻繼續說道,「結果,展顏沒死,只是右手廢了,粉碎性骨折,這輩子都不能拿手術刀了,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沒有了,四個月的胎兒承受不住強烈的外力撞擊,當時就失去心跳,胎死月復中。」

季維揚一直壓低著頭,任誰都看不出他的情緒。而坐在一旁的季將軍臉色變得不太好看,那時候部隊的工作忙,他壓根就不知道這些事。

然而,到這里,故事並沒有結束,似乎慘痛的不僅僅是失去,而是失去之後更慘重的經歷。

「失去孩子之後,展顏整個人都崩潰了,吃什麼吐什麼,幾天的光景就瘦的不成樣子。後來,又患了精神抑郁。那段時間,我一直在照顧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像朵花兒一樣枯萎,卻無能為力。可即便這樣,你們還嫌不夠,你那個親姨媽,她利用魏伯父的案子逼迫展顏離婚,如果她不離婚,魏伯父就要做一輩子牢。」

杜小莫說完,抬起頭看向季維揚,憤憤的看著他,好像恨不得將他拆骨剝皮。「她被迫無奈才拿著離婚協議去找你,可是,季維揚,你都對她說了什麼?」

季維揚依舊沒有抬頭,只是隱在暗處的俊臉一片陰郁,劍眉深鎖,此刻,他也恨不得殺了自己。他怎麼會不記得呢?那一天,他讓展顏滾,他說再也不想見到她。他一定是瘋了才對她說那些狠話。

杜小莫冷嘲的笑著,然後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都說了什麼,總之,展顏那天回來之後就變得很不對勁,然後,獨自一個人跑到海邊,墜海自殺。如果不是我和高宇軒發現的及時,這個世界上早TMD沒有魏展顏這個人了。」

杜小莫爆完粗口,眼淚已經奪眶而出,她不想在眾人面前流淚,起身就走開了。

高宇軒傷的也不輕,起身向樓下的外科走去。

魏景年僵硬的坐在長椅上,蒼老的眼眸微微的潮濕,當時他被關在里面的時候,展顏曾對他說要當媽媽了,可後來等他出獄,卻沒見展顏再提過孩子的事兒,他也不忍觸動女兒的傷心事,對此只字不提,卻沒想到,是魏姍姍那個畜生干的好事。

那時二審判下來的時候,他也覺得蹊蹺,但事情走到那一步,很多事他也不願深想。原來,他的自由是用展顏一輩子的幸福換來的。」他踉蹌的起身,在經過季維揚身邊的時候,沉重的嘆了聲,他並沒有責備,而是無奈的說道,「維揚啊,你和展顏,真的不太合適,何況,季家我們也高攀不上,就這樣吧,以後,別再糾纏了。」

季維揚緊抿著剛毅的唇,唇角邊是極苦的笑。怎麼可以這樣呢?他那麼那麼愛著的顏顏,他怎麼能放手。

而季將軍一直坐在長椅上,看著季維揚像失去了靈魂一樣,搖搖晃晃的走進展顏的病房,高大的背影落寞而淒涼。

整整一夜,展顏昏迷不醒,而季維揚就站在窗前,落寞的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恍惚間,想起在哈爾濱時,她和一群孩童在飄雪的街道上打雪仗,那時的她,笑的有多開心啊。

他一直都沒有告訴過她,其實,他最喜歡的是她的笑,她不常笑,可是,笑起來的時候很溫柔很溫柔,像陽光一樣,能驅散他心中所有的灰暗。她從不知道,她對著他笑的時候,他願意給她全世界。

可是,為什麼明明深愛著,卻還是將她傷的最深。如果,當初他沒有當逃兵,展顏就不會發生那些意外,他們的孩子也不會死。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的不負責任害死了他們的孩子,也害慘了展顏。而他卻還在理直氣壯的怨恨她,傷害她,杜小莫罵的一點都沒錯,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當他將離婚協議書甩在她身上讓她滾的時候,她一定很痛苦吧?當他質問她為什麼要害死他孩子的時候,她是不是已經傷心欲絕?一直以來,都是他一步步將展顏逼到了絕望的深淵,甚至將她逼向死亡。

想至此,季維揚只覺得呼吸都幾乎窒息了,他緊握著拳頭,青色血管根根凸起。

展顏說︰到此為止吧,我不想恨你。

可是,他寧願她恨,恨一輩子也好,要打要殺都好,只是,不要結束,他不能失去,也不舍得失去,她就像他的心一樣,沒有了心,還怎麼活?!

季維揚在窗前整整站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展顏才蘇醒過來。

她睜開眼簾,映入瞳眸的就是窗前那一抹高大的背影,帶著說不出的落寞與淒涼,看的人心疼。

她吃力的從床上坐起來,低低的喚了聲,「季維揚。」

他遲緩的回頭,呆愣了片刻,才來到她身邊,「這麼早就醒了,再多睡一會兒吧,天才剛亮。」他的聲音很溫柔,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為她蓋上了被子,並細心的掩上被角。

展顏躺在床上,清澈的明眸一眨一眨的看著他,只是,眸中蕩漾著莫名的苦澀,「維揚,你,都知道了吧?」

季維揚抓著被角的手微頓了下,片刻後,才艱難的點了下頭。

然後,兩人都沒有再開口,氣氛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季維揚的目光茫然的落在窗外,窗外雪霽天晴,而他們那些疼痛的過往,可不可以向外面的天氣一樣,太陽升起後,便煙消雲散。

「顏顏,你看外面天晴了,你腿上的傷還痛嗎?要是不疼了,我們去趟民政局好不好?上次我們都沒有將手續辦完呢。你放心,我抱著你去,不會扯裂傷口了。」季維揚握著她微涼的小手,自顧的說著。

「你說的對,咱孩子怎麼能是私生子呢,還是先把手續辦了,等你身體養好一點兒,我們就要孩子,小顏還是小揚的都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都把他捧在掌心里疼著,到時候,你別吃醋就成……」他喋喋不休的說著,甚至有些語無倫次,而一向漆黑的墨眸卻是渙散的,好似完全沉浸在另一個世界中。

這樣的季維揚,讓展顏有些手足無措。她將手從他掌心間抽離,含淚說道,「維揚,你別這樣好不好?你說過的,一年為期,你就放我走,你還要把我的孩子給陸安琪……」

那些話,猶言在耳,她又如何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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