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楓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
季維揚緩緩的抽出一根煙,目光一直盯著監控畫面,徐徐道來︰「表面上看陸曼芸的嫌疑最大,趙不過是她雇佣的劊子手。可仔細想想,很多事情都說不通,為什麼匯款的日期會是近幾日?如果你收買一個人,付款的日期一定是在最初,也就是預付款,或者是事成之後,也就是尾款,而這麼個時間段,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還有就是那些醫院的錄像,空缺的部分都是陸曼芸離開病房之後,也就是說,如果那些視頻是被人刻意洗掉的,那麼,在那段時間,陸安琪應該是獨自呆在病房中,並且她一定是見過什麼人,至于是不是趙,目前還不能下定結論
唐楓听罷,微愕,「你是在懷疑陸安琪?」
季維揚並未直接回答,啪的一聲用打火器點燃了兩指間的煙,深吸了兩口,卻吐出極少的煙霧。這樣的方式,極傷肺,唐楓看得出,季維揚此刻的心情並不好。無論他對陸安琪還有沒有感情,但那個女人卻是他曾經深深愛過的,如果,她真的是展顏事件的主謀,那麼,這個女人也未免太可怕了,季維揚一世精明,卻愛錯了她。
「趙這個人我不了解,但一個女人,爬到今天的位置,僅僅依靠醫術精湛是不可能的事,這個人並不簡單。而陸曼芸,我和她認識不是一天兩天,她那個人,簡單的可以,不折不扣的花瓶,想不出這麼完整的計劃。煨」
何況,陸曼芸是展顏的生母,即便是出于愧疚,她也不會繼續說謊。只不過,這件事,季維揚絕不會說給唐楓知道的。
「可陸安琪雙眼失明,她和趙副院長又是如何接洽?如何進行金錢交易?」接二連三的問題又接踵而來,唐楓蹙眉,百思不得其解。
「陸安琪和趙一定有著某種淵源,你繼續去調查,趙副院長的過去,還有安琪的身世,也許,這兩者之間有著某種聯系季維揚劍眉輕蹙,淡淡的吐出一句 。
而另一面,監控畫面已經斷了,雙方對質結束,依舊沒有任何突破性的進展。負責這個案子的干警一個個愁眉苦臉,畢竟,涉案的都是本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季氏一族的施壓更是讓他們喘不過氣。
季維揚走出警局,車子剛發動引擎,季將軍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讓他立刻回季家大院,簡單而強硬的吩咐後, 當一聲掛斷了電.話。
墨綠色路虎車緩緩駛入季家的花園,玄關處,保姆阿姨蹲身為季維揚遞上了拖鞋。「三少回來了,首長一直在樓上等您
「嗯,謝謝季維揚禮貌的回了句,然後向樓上書房走去。
書房門前,他從保姆阿姨手中接過泡好的濃普洱,然後象征性的敲了三下門,里面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進來
「爸,您找我季維揚恭敬的將茶盞遞到父親面前。
在軟椅中的季博城低應了聲,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然後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吧
季維揚順從的坐在了沙發上,手臂隨意的交疊在身前,淡然不語,很有耐性的等著父親開口。
季將軍將手中茶盞輕落在桌案之上,發出不輕不重的響聲。銳利的目光從季維揚身上淡淡而過,略帶著一絲的無奈。他這個兒子,是他幾個孩子中最通透的一個,卻也是最讓他頭疼的一個。季維揚看似處處恭謙,卻很是有主見,換句話說,家里的每一個人都怕他,獨獨季維揚不怕。
「你季三少在生意場上被稱作有第三只眼,任何工程的標底,你都能未卜先知。估計今兒也應該明白我找你來的目的季博城不急不緩的開口。
季維揚溫溫一笑,回答的很巧妙,「爸,我哪兒敢把生意場上的那一套拿來對付您。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說便是,做的到的,我一定做當然,做不到的就另當別論了。
季博城也是精明人,自然听得懂他話中的意思,父子二人之間有短暫的沉默,可謂暗自較量。
季維揚兩指間夾著一根煙蒂把玩,卻並未點燃,輕笑著,打破了沉默,「爸,您找我來是不是因為陸伯母的事兒?案子已經移交到相關部分,您也清楚,我不變插手
季維揚顯然是在顧左右而言其他,陸曼芸的案子,如果季將軍真要插手,也不會找他,而是直接向公安機關下達命令了。
「曼芸的性子我最清楚,她有時候是糊涂一些,但絕不會昧著良心為了一雙眼角膜而殺人,公安機關會調查清楚的,我也沒打算介入。維揚,我找你來是為什麼,你心中清楚,這個問題,早晚無法回避季博城不急不緩的繼續說著。
「听說你從國外請回的專家已經控制住了展顏的病情,我也很是為她高興。你們畢竟夫妻一場,在她出院之前,你照顧她也無可厚非。但是,作為你的父親,維揚,我先表明立場,我是絕不會同意你們復婚的
季博城話落後,季維揚眸色瞬間沉冷。他早已想到,父親遲早會介入他和展顏之間的事兒,只是,季博城插手的比他想象中更快。
「爸,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沒有什麼病是無法治愈的,重要給展顏一些時間
「你是在欺騙我,還是欺騙你自己!」季將軍的語氣又沉了幾分,帶著一絲溫怒。「既然是專家,難道他沒告訴過你,展顏即便是出院了,也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你必須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經歷來照顧她。好,就算憑你季三少的實力,巨額的醫療費用,養她一輩子,都不在話下,這一點,我們季家也認了。可她的病不能再生孩子,難道你想一輩子都不要孩子嗎?」
季維揚沉默著,指尖一個用力,兩指間夾著的煙蒂突然斷為兩截。一雙墨眸幽深而專注,對上季博城銳利的眼,「爸,如果我說,我可以呢他的聲音十分的平靜淡然,卻偏生有一種堅定的力量,堅定到季將軍都為此一驚。
即便,季維揚曾經那麼那麼的期盼過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可是,在展顏和孩子之間,他卻可以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人是不能太過貪心的,他只要擁有展顏,就足夠了。如果上天注定,展顏無法做母親,那麼,他也不想做任何人的爸爸。「胡鬧!」他的答案卻明顯激怒了季博城,他一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男人怎麼能沒有自己的孩子呢,等你上了年紀,就會明白了。我找你來,不是和你商量,這件事,由不得你決定
季將軍的態度很堅決,中國人傳統的思想就是血脈代代傳承,他絕不允許季維揚為了一個女人而有所遺憾。當初無論陸曼芸如何的懇求,他也不曾點頭答應陸安琪嫁給維揚,即便同意他們訂婚,也只是暫時性的,原因就是陸安琪意外流產後再也無法懷孕。
面對固執的父親,季維揚知道無論說什麼都是枉然。他將斷裂的煙蒂丟入水晶煙灰缸中,然後拎起外套起身,「爸,展顏目前的病情還不是太穩定,她需要我的照顧,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吧
季維揚既不會改變心意,也不想激怒父親,只得離開。為今之計,也只能拖一時,是一時了。
季博城自然也明白他是刻意敷衍,對著他的背影溫怒道,「季維揚,我警告你,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必須和展顏斷了,好好找個女人結婚生子
季維揚腳步微頓,唇角下意識的揚起一抹苦笑,從他單膝跪在展顏面前,將戒指套在她手上的那一刻開始,他何嘗不想與她結婚生子,平淡的共度一生。只是,他們的婚姻摻雜了太多太多的無可奈何,他對陸安琪的虧欠,以及他肩上擔負著季氏集團的責任,在他與展顏之間形成了一道無法跨越的溝壑,將他們一步步逼到今天的局面。
是他走錯了太多的彎路,所以,他必須承擔後果。可是,他季維揚的人生,無論怎樣走,終點都是展顏,不可改變。
季維揚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而展顏並沒有入睡。
推門而入,只見她靠坐在病床上,安安靜靜的翻看著手中的書籍,屋內一片寂靜,只有指尖翻過書冊偶爾發出的輕微沙沙聲。
房門的響動引來了她如水般柔潤的目光,她看著他,溫溫的笑,就好像妻子等待著晚歸的丈夫。「你回來啦?」
季維揚沒有回答,只是站在門邊靜靜的、深深的凝視著她。那樣專注而深情的目光,讓人感動,也讓人莫名的心痛。
「怎麼了?」展顏不解的詢問,他卻仍不回答。
展顏掀開被子下床,赤腳來到他面前,漂亮的眉心輕蹙著,露出擔憂的神色,再次出聲詢問,「維揚,怎麼了?」
她話音剛落,整個人便被季維揚扯入胸膛,他的雙臂纏在她身上,越收越緊,勒的她幾乎喘不過氣。而展顏並未掙扎,一直任由他抱著,柔軟的雙臂緩緩的撫模上他堅.挺的脊背,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撫。
「維揚,發生了什麼事嗎?」
沉默半響後,季維揚暗啞的回道,「沒有,我只是想你了
「我就在你面前啊,傻瓜展顏輕笑著,學著他曾經的模樣,輕喚了他一聲‘傻瓜’。
「顏顏,我想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你都在我身邊,我想清晨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顏顏,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對不對?」他稍稍的放開她一分,低頭凝視著她清澈的眼眸。
顏淡淡的點頭,而目光卻在閃躲。「維揚,你吃晚飯了嗎?媽今天做了人參雞湯,還剩了好多呢
展顏利落的從保溫桶中倒出溫熱的雞湯,獻寶似的端到季維揚面前,卻明顯是在逃避剛剛的話題。
他們真的能永遠在一起嗎?這個答案連展顏自己都不知道,她又如何能承諾他。她只能說,她想永遠永遠和他在一起,她的心是這樣想著的。
「嘗一嘗,還溫著呢
季維揚墨眸深斂,極好的掩飾過眸中那一抹一閃而過的微痛。他笑著攬住她,唇邊笑靨揚起一抹邪魅,「你喂我喝,嗯?」
展顏嬌嗔的白他一眼,卻十分順從的將瓷勺遞到他唇邊。
季維揚張口將湯喝掉,並十分夸張的吧嗒著嘴,「顏顏喂的湯就是好喝他溫笑著,低頭啄了下展顏的唇片,幾許沾染在他唇上的湯汁印在她唇片,濕漉漉的,帶著醇香的味道。
「別鬧了,該睡了展顏的粉拳不輕不重的捶打在他胸膛,唇邊卻掩不住笑靨。
季維揚的手臂依舊纏在她腰肢上,唇貼在她耳畔,曖昧的呢喃,「我陪著你睡平日里看似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而此時這個‘睡’字從他口中吐出來,卻帶著說不盡的曖昧。
展顏原本白皙的小臉幾乎要紅透了,被他打橫抱起來,輕放在病床上。季維揚順手月兌掉了西裝外套,在她身側躺了下來,兩人同床共枕,蓋著同一張棉被。
他掛掉了床頭的燈,屋內瞬間暗了下來,只有一絲月光透過窗欞的縫隙淡淡的散落窗前。柔軟的大床上,季維揚將展顏緊擁在懷里,深邃的眸子緊合著,他低頭擒住她的唇片,忘情的擁吻著,溫熱的手掌沿著她玲瓏的曲線向上游走,在凸起的柔軟胸口停佇,胡亂的揉捏了幾下後,手掌放肆的探入她領口,握住一側的豐盈。掌心間是如絲綢般柔潤的觸感,鼻端縈繞著女子淡淡的體香,讓他欲罷不能。
季維揚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一個單純的吻已經無法再滿足他,修長的指輕車熟路的挑開展顏身上的衣襟,吻順著鎖骨一路向下索吻,不放過她的每一寸肌膚。
展顏凌亂的喘息,乖乖的躺在他身下,任由他侵佔,當他埋首在她胸口,咬住一次敏感的花蕾時,黑暗之中傳出一聲嬌媚的呻.吟,她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如玉般的青蔥指尖插.入他發間,緊緊的握住。
被褥之下,她身上的衣衫幾乎被季維揚褪盡,略微粗糙的指月復撫模親吻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滾燙的手掌緩緩的撫模上她雙腿內側,並順著光滑的肌膚一路向上,長指在花.穴外輾轉停留,感覺到她一點點的柔軟濕潤,才將指尖探入她身體。「嗯~啊~」展顏嚶嚀著,扣在他肩頭是十指下意識的縮緊。
季維揚細碎的吻著她柔軟的紅唇,頭輕輕的靠在她心口,听到她無規則的心跳聲。
原本狂烈的吻漸漸的放緩,然後,他突然的將手指從她身體中抽離,沉重的身軀傾倒在一側,本以為即將到來的激烈歡愛,卻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乖,睡吧他的手臂依舊纏在她腰肢,低頭輕輕的吻過她額頭。
展顏雙頰上是尚未褪去的潮紅,她感覺到季維揚的灼熱的堅.挺就抵在自己腰間。「維揚她嬌怯的嚶嚀了聲,抬眸偷偷的去看他,漂亮的明眸凝著璀璨的月光,美得讓人心動。
季維揚邪氣的一笑,手掌撫模過她緋紅的小臉,「乖,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可以,至少要等到出院才行,听話,睡吧
展顏緊抿著唇,握住粉拳在他胸口輕捶了幾下,而後負氣的轉身背對著他。分明是他先點的火,怎麼听起來就好像是她饑渴難耐一樣,她還不是怕他忍得難受。
「怎麼?生氣了?真是小氣季維揚從後抱住她,他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薄唇輕吻著她敏感的耳垂和頸間的肌膚,惹來展顏的一陣嬌小,氣也消了大半。
「顏顏,我們就這麼過吧,其實也挺好的
展顏沉默不語,也不答話,卻听季維揚又道,「顏顏,我不能沒有你這一次,他的語氣中沒了絲毫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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