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酒師一臉迷茫的看著冷燁三人,疑惑的聲音問︰「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說的卻是法文,調酒師是標準的法國人,剛剛冷燁問他時說的中文,他自然听不懂,孫幽悠說話也是一口流利的法文。
「孫幽悠在哪里?」冷燁這次用的是法文問,他急切的想見到悠悠,眼前這人要不是唯一可能知道悠悠下落的人,他不會在這里浪費時間。
「孫幽悠。」調酒師喃喃地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他看著冷燁抱歉的一笑,說道︰「我不認識她。」
冷燁最後的耐心告吹,給風使了個眼色,徑自往酒吧的包間走去。
調酒師還不明其意時,就被林一把扣住肩膀跟在冷燁身後大步往包間去,風郁悶的瞪了林一眼,先生明明是讓他抓人過去,林真是多事兒。
「哎,你們做什麼?」調酒師掙扎,不是因為怕,而是他這麼高的人被一個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男人抓住,實在是沒面子。
可憐的調酒師,到現在還沒意識到自身的危險。
「只是和你談談,叫什麼?」風沒好氣的敲了一下調酒師的額頭,換來林狠戾的一瞪,風無辜的看著林,自己沒惹他,他瞪自己做什麼?這人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進入包間,冷燁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只手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搭在沙發扶手上,給人一種悠閑的感覺,冷燁身後站的風,林站在門口處防止調酒師逃走。
冷燁冰冷的眼神看著調酒師,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調酒師嚇的身體一哆嗦,他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的說︰「你們這樣是不對的,我還要回去上班。」
說著轉身往門口走去,他剛到門口還來不及伸手觸門把,林往前站了一步,顯然是不讓他離開。
調酒師嚇的後退了一步,滿眼戒備的看著林,林剛剛的力道他還心有余悸,風說道︰「會讓你回去上班的,在這之前,你要先告訴我們你的老板住哪里。」
「我不知道孫住哪里。」調酒師回答,心里想的卻是,孫到底惹到什麼人了,這三人看起來可不好惹,自己裝傻不知道能不能混過去。
風說︰「她是這間酒吧的老板。」
「是啊,不過她不經常出現,你問這位先生就知道了。」調酒師指了指門口的林,意思很明顯,他們既然是一伙的,肯定知道孫拒絕了他幾次。
「是嗎?」風邪魅的勾起嘴角,變戲法似的手上多了一把槍,槍口對準了調酒師的腦袋,眨了眨眼。「現在你知道你們老板在哪里了嗎?」
「你,你們要做什麼?」調酒師聲音有些結巴,身體不由得往後退了退,在酒吧里混飯吃,什麼樣的混亂沒見過,像這樣身上隨時帶著槍的人,他還是有些怕。
他絕對的相信,如果自己不配合,那槍里的子彈會打他身上,調酒師想哭,他不想被打成馬蜂窩,不想死,可他真不知道孫住哪里啊!
「我真不知道孫住哪里。」調酒師顫抖的聲音說。
「嗯。」風輕輕的嗯了一聲,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動了動,威脅的意味濃重。
「我們都是電話聯系,真不知道她住哪里。」調酒師急切的說,他雖然很有義氣,但是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他還是選擇的保命。
畢竟,還不知道他們找孫什麼事情,這樣丟了命,太不值得了。
「打電話。」冷燁薄唇吐出沒有溫度的三個字,這是他進入包間後第一次開口,聲音很冷,透著股不容人拒絕的霸氣。
風和林心里暗叫糟糕,先生的怒氣已經到了一個點,一旦超過,爆發的威力誰都承受不住,風在心里祈求,孫小姐啊!你可要快點出現,不然這里很可能血流成河。
月光透過窗簾照進房間,床上的人兒睡的很不安穩,她額頭上布滿冷汗,嘴里不知道在念著什麼,好似被困在可怕的夢魘中,忽爾,她大叫一聲。「啊!」
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眼神驚恐又茫然,還沉浸在夢魘中。
「悠悠。」隨著一聲呼喚,一個人影推門而進,他快速的來到床邊坐下,把孫幽悠抱進懷中,溫柔的聲音安撫。「悠悠,別怕,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向南,孩子,冷燁來搶孩子了,他來搶孩子了。」孫幽悠眼神茫然的望著一處,嘴里喃喃的說著。
向南一听,身體僵了僵,心痛的同時還有愧疚,對悠悠的愧疚,他抱緊了她,大手輕拍著她的背。「沒事,沒事。」
關于那個孩子,他不敢再提起,怕悠悠再次崩潰,孩子是悠悠的禁忌。
「悠悠,對不起。」向南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孫幽悠被向南抱的太緊,呼吸都不順暢,腦子反而清明了,向南的道歉讓她覺得莫名其妙,她擰眉問︰「向南,你怎麼了?」
他怎麼跟她道歉,剛剛失控的是自己,怎麼都該是自己道歉才對,向南怎麼反而跟她說對不起,到底是自己搞不清楚狀況,還是向南搞不清楚狀況。
「悠悠,對不起,對不起。」向南松開她,連說了兩個對不起,看著她的眸子閃爍不定。
每次看到悠悠被夢魘折磨,向南心都如針扎似的痛,他想告訴悠悠實情,又怕再次撕開悠悠的傷口,又讓悠悠痛不欲生,多年過去,本以為悠悠能漸漸的淡忘,沒想到,她依然被夢魘纏住。
他清楚即使他告訴了悠悠實情,悠悠不會怪他,但他無法原諒自己,因為他並沒取得悠悠的同意就替她下了決定,小然是知情人,但小然不會告訴悠悠,因為小然希望悠悠能和自己在一起。
可希望只是希望,悠悠的心不在他身上,他強求不來,也不想勉強悠悠。
「向南,你到底怎麼回事啊?」見向南一臉愧疚的看著字,眼神還是從未有過的糾結,孫幽悠愈加的不明白,向南在糾結什麼。
「悠悠,我……」看著悠悠,向南欲言又止,他很想一咬牙豁出去的告訴她,又怕她接受不了,總之,他的擔憂和顧慮就是太多。
「算了,你不知道怎麼說就不說了,我相信你,你想什麼時候說都可以。」看出向南的為難,孫幽悠體貼的說。
她知道向南有事情瞞著自己,從他偶爾看她的眼神,她能讀出向南想跟她說什麼,卻又因為種種不知名的原因,向南一直沒說出口,不過,她並不急著知道,因為她知道,不管向南做什麼,都是為了她好。
「悠悠。」對于悠悠的信任,向南頓覺得慚愧,他心一橫,決定把實情告訴悠悠,如果悠悠要恨他,他也無話可說。
「別說了,我現在不想听。」孫幽悠說完就下床走進浴室去洗臉,剛剛的噩夢讓她出了不少汗,本想洗個澡,但是向南此時在她的房間里,她想了想,打消了洗澡的念頭。
看著孫幽悠走入浴室,向南到嘴的話還是沒能說,他嘆了口氣。
幾分鐘後,孫幽悠走了出來,見向南還在她房間里,沒有一外,走到飲水機邊,為自己倒了杯水,孫幽悠一口喝盡。
「悠悠。」向南剛喊她一聲,話還來不及說就被孫幽悠給打斷了。「向南,我說了不想听。」
「不是這件事,是另外一件事。」向南解釋著,走了過來。
「啊!」孫幽悠錯愕,什麼這件事另一件事,他在說繞口令嗎?
向南走到孫幽悠面前,伸手拿走她手里的杯子,放到飲水機上,他說︰「重生的調酒師來電話說,那天找你的那個男人又來酒吧找你,問你要去見他嗎?」
這才是他來找悠悠的目的,听對方的口氣好似很急切,仿佛出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誰知,他才到悠悠房間門口就听到悠悠的尖叫聲,嚇得他不管不顧的沖了進來,才知道悠悠做了噩夢。
「我已經幫他們贏了比賽,他還來找我做什麼?」听說是那天找自己的男人,孫幽悠猜到是林,她疑惑的是,德國的比賽已經結束,自己也已回來法國,林還來找她做什麼。
如果是善後的事宜,也不對,善後事宜根本與自己無關,她只負責比賽,專心的開她的車子,其余一概不理,孫幽悠很確定,自己和林說的夠清楚了。
「不想去,就不去吧。」向南體貼的說。
對于悠悠騎摩托車,他到現在都不是很贊同,可是悠悠偏偏喜歡,他也不好拂了悠悠的愛好,卻也時時為她擔心。
摩托車潛在的危險太多,可以算是人包鐵,提速非常的快,遇到突發狀況緊急剎車時還會連人帶車的摔出去,簡直就是一項危險的運動。
「向南,你別小看了他的執著,我拒絕了他幾次,他根本不知道放棄兩個字怎麼寫,既然找上我了,我就躲不了。」從她以黑天使的名去賽車,孫幽悠就料到自己會有麻煩,所以她听說林找她的時候,疑惑多于驚訝。
「悠悠,你不用擔心,有我和小然在,你什麼都不用怕。」向南抓住悠悠的手臂,認真的說。
「不,他們是黑道的人,沒有人性,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如若我今晚沒去見他,明天他的人綁架了你們,到時候我還是得去,反正都是去,我還不如自己去。」從向南手里抽回手,孫幽悠走向衣櫃,翻找出門的衣服。
「悠悠。」向南還想勸,他看的出來,悠悠並不想去見那個人,他也不想悠悠去,總覺得這次一去,會發生什麼。
「放心,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畢竟,我還有利用的價值。」自己說自己有利用價值,唉,真是夠悲劇的,孫幽悠抱著衣物走進浴室換衣服去。
二分鐘過去,孫幽悠換好衣服出來,向南說︰「我陪你去。」
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這時候出門,向南決定陪悠悠去。
「不必,我自己能應付。」孫幽悠很堅持,她不想讓向南和黑道的人扯上關系,向家家世清白的讓人發指。
「好吧,小心點。」見孫幽悠堅持,向南只好妥協,把孫幽悠送到門口處,還不忘叮囑她要小心。
「我知道。」抱著頭盔,孫幽悠走出門,往自己的摩托車走去。
向南站在大廳的門口,他有些慶幸海燕和孩子都睡了,不然還真不好解釋悠悠這時候出門的原因。
孫幽悠騎著自己的摩托車來到酒吧,把車停在酒吧門口,抱著頭盔走了進去,來到吧台沒見到調酒師,孫幽悠有些意外,環視了下四周,角落的一張桌子邊,坐著林和調酒師的身影,孫幽悠走了過去。
調酒師和林都站了起來,看著孫幽悠走近,調酒師是一臉的見到救星般,林卻是打量的目光看著孫幽悠,只見她,清麗的容顏,膚白如雪,柔光脂膩,烏黑晶亮的清澈眸子璀璨如星,一頭波浪卷的長發,披泄在背後,更添了幾分動容的風情。
細看之下,不得不承認,這孫幽悠確實是個美人,朵朵小姐長的偏向母親一些,看朵朵的容貌,就不難想象朵朵有個好容貌的母親,但先生並不是個注重外表的人,他還是很難相信,先生找的人居然是她。
「林先生,怎麼又想到找我?」林毫不掩飾的打量目光,讓孫幽悠覺得不自在,前幾次見面,和後來去德國,林表現的都很淡然,這樣打量她,還是第一次。
「孫小姐。」林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
孫幽悠卻在他的這聲孫小姐的稱呼中,白了臉色,錯愕的看著林,他居然調查過自己,孫幽悠看著林的目光中透著戒備,她問︰「你叫我什麼?」
大家都叫她孫,卻從沒人叫她孫小姐過,都當她的名字里有個孫字,知道她就是中國孫氏企業總裁的人更是沒有,按理說,林應該不可能查到她才是。
「孫小姐。」林準確的重復了一遍。
這些年,他是親眼見先生是怎麼從痛苦中走過來,加上風和他說過,先生和孫幽悠在中國的事跡,林對孫幽悠說話客氣多了。
「你……」孫幽悠本想問林是怎麼知道她的身份,隨即一想,如果自己問,不就等于承認自己就是孫幽悠了嗎?她還是不要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多此一舉了。
孫幽悠問林。「誰要見我?」
「在包間,請往這邊走。」林伸出手擺了一個請的手勢,孫幽悠心里雖然疑惑,還是率先走在了前面,林能來請她五次之多,可見這個男人的決心之堅定,絕對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
孫幽悠很識時務。
來到包間門口,孫幽悠心莫名的一慌,好似即將要發生什麼事情般,讓她有逃的沖動,她本來準備抬手敲門,此刻她卻沒了勇氣。
林站在她身後,平靜的眸光看著她,嘴角微扯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孫幽悠回身見林眸光中的了然,好似能看穿她心里的想法般,孫幽悠這時候居然覺得,這個小平頭的男人有些討厭。
兩人都沒動時,包間的門被人從里面拉開來,風笑容可掬的俊臉出現,孫幽悠嚇的跳開了一步,愣愣的看著風,他怎麼會在這里,冷燁也在這里嗎?
孫幽悠腦子算是完全的亂了,臉色瞬間白如紙,但她沒忘記,風說過,他只是冷燁的隨從,此刻風在這里,冷燁一定在不遠的地方。
「孫小姐。」風笑著和她打招呼。
孫幽悠終于明白林剛剛叫她孫小姐的意思了,不是林調查過她,而是林和風還有冷燁,說不定都是一起的,對了,她想起來了,在德國的時候,林也提到過先生,她當時可沒把林口中的先生和風口中的先生聯想成一個人。
該死,孫幽悠在心里低咒一聲,根本沒勇氣再看房間里一眼,轉身就準備跑走。
包間里的冷燁在她出現時,挺拔的身軀陡然僵硬在原地,冷艷的臉龐霎時變的蒼白,黑曜石般的眸子緊緊的鎖住她縴細的身影,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
他清楚的看到她清澈如水般的眸子,愣愣的望著風,蒼白的小臉上泛起震驚,然後轉身準備跑掉。
她腳步才剛動,林就眼明手快的扣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去路,孫幽悠怒瞪他。「放開。」
「抱歉。」林面無表情的說了這麼一句,握住孫幽悠手臂的大手一用力,將她往包間里推去,孫幽悠身子不穩,被林推的向後倒去,她心想,這回鐵定會被摔的很慘,她記住林了,此仇不報,她絕不是孫幽悠。
可惜,她沒有和地面親密接觸的機會,一只手臂在中途接住了她,緊緊的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身子,孫幽悠眼睜睜的看著包間的門在她面前關上。
腰上的那雙大手是那麼的用力,好似要把她揉進身體里般,後背抵著的溫熱胸膛,熟悉又有些陌生,滾燙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際,低沉中帶點小激動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還想去哪里?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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