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屋里,為屋里帶來了一絲暖意,孫幽悠卻感覺背脊一陣涼意,眼前冷燁臉上帶著笑意,在她看來卻是那麼的危險,如一只等待撲向獵物的豹子,好似只要她的回答不讓他滿意,他就會立刻撲倒她。愨鵡曉
「你先放開我。」壓住因他的靠近,而狂跳不止的心,孫幽悠動了動被他握住的手。
她根本沒答應他的求婚,連他什麼時候把戒指戴在她手指上她都沒映像,昨晚簡直別提了,她清醒的時候不多,腦子才清明一點,又被他拉入他所制造的迷霧漩渦中,她的世界里只有他,滿滿都是他。
「如果我說不呢?」輕輕一笑,冷燁問的很欠扁。
孫幽悠怒,才一瞪眼,冷燁溫熱的薄唇吻上她,把她即將出口的話吻回喉嚨深處。
孫幽悠先是一愣,隨即開始掙扎,為躲開他火熱的唇舌,想搖頭,無奈,後腦被大手固定住,嗚咽聲被男人的強吻吞噬,不容她有絲毫的閃躲。
孫幽悠不願就這麼被他佔盡便宜,貝齒死死咬緊,他霸道的舌想長驅直入,試了幾次,都不得其門而入,冷燁怒,一口咬上她粉女敕的唇瓣。孫幽悠吃痛,呼痛聲來不及發出,他趁機蠻橫攻入她微張的小嘴,力道粗野而毫不憐惜,盡情地掠奪她口中每一寸的甜蜜。
冷燁並不滿足,一個用力,將她安置在自己腿上,唇舌急切地需索佔有,火熱的氣息席卷她的全部。
半響後,他才放開她的唇,雙臂收緊了她的身體,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氣息不穩的說︰「悠悠,不要叫我放開你,我永遠不會放開你,明白嗎?」
如宣誓般的話落下,他不穩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和她的氣息交融。
「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孫幽悠喘息著解釋,清眸望著他,她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從重逢以來,他一直表示的很明顯,如果她還不明白,她就是白痴。
冷燁說道︰「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明天我們就去把結婚證給辦理了。」
先辦了結婚證,保險些,他心里才能踏實。
「什麼?」驚呼一聲,清眸錯愕的看著他,孫幽悠一激動,伸手想推開他,卻忘了自己就坐在他腿上,不但沒成功的推開他,反而因慣性反彈,自己身子一個不穩,差點從冷燁腿上摔下來。
冷燁一驚,健臂環緊她縴腰,她整個身子撲向他胸口,被他緊緊抱在胸前,心里慶幸不已,還好他反應夠快,悠悠要真從他腿上摔下去,摔出個好歹來,他不會原諒自己。
「小心點,有話好好說,別再做這種危險的動作。」輕聲喝訴她,冷燁此時心里還在後怕著,看著孫幽悠驚駭的表情,冷燁心里多少有些受傷,他不過是說明天去辦結婚證,悠悠至于這麼大的反應嗎?甚至差點摔了自己。
孫幽悠翻白眼,危險的動作,摔個跤叫危險的動作,他的腿到地方才多高點距離,他卻表現的好似她從幾十層高樓摔下。懶得理會冷燁的抽瘋,孫幽悠雙手推著冷燁的胸膛。「冷燁,你放開我,你這樣我沒法好好跟你說話。」
「怎麼不能好好說話了?」話雖這麼問,冷燁還是依言放開了孫幽悠。
得到自由的孫幽悠,立馬從冷燁腿上起身,退離了幾步,看著冷燁,她問︰「你昨天才求婚,對不對?」
「對。」明白她的意思,但冷燁還是點頭。
悠悠的意思是說他太快了,但這種時候要的就是速度,你要是慢了,變故太多,他不想自己和悠悠之間再發生什麼變故,只想盡快讓她扣上冷太太的這個稱呼。
「你昨天才求婚,明天就要去辦結婚證,有這種說法嗎?」他還敢說對,就沒見過他這樣的人,再趕,也不是這麼個趕法。
再說了,結婚是能趕的嗎?孫幽悠想到自己和冷燁的第一次婚姻,貌似,那會兒比這還趕,哎呀,不管了,反正是冷燁自己說要按照普通的儀式來走,結婚就沒這麼快的,最起碼這次她要去教堂,還要穿婚紗。
沒這種說法嗎?冷燁自問,想了想,他說︰「我這還不是怕夜長夢多。」
「什麼夜長夢多?」孫幽悠茫然的問,不是在談結婚的事情嗎?怎麼又扯到夜長夢多上了。
冷燁站起身,走向孫幽悠,孫幽悠見他靠近自己,她腳步不听使喚的往後退,冷燁幾個大步縮短兩人間的距離,大手伸出,扣住孫幽悠的手臂,一用力,她縴細的身子撞向他懷里,冷燁順勢環住她。
俯,俊臉向著她逼近,深邃瞳眸緊緊盯著她,孫幽悠以為他又要吻她,只能緊繃了身子,瞪大眼楮看著他靠近,誰知,冷燁在兩人鼻尖輕觸的時候停了下來,磨了磨她的鼻尖,並且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
迅速撤離,冷燁把臉埋入她的脖頸處,低沉好听的聲音,透著迷離的魅惑,他問︰「悠悠,你一定要我說,我是怕你反悔嗎?」
冷燁低沉的聲音里透著抱怨,又似撒嬌的味道。
孫幽悠看不到他的臉,只感覺脖頸間一陣癢,讓她想躲開,身體才動了動,冷燁手臂收的更緊,孫幽悠能明顯的感覺到從他身體傳來的輕顫,昭示著他的擔憂,孫幽悠低低的說︰「我怎麼可能反悔。」
她聲音細如蚊蠅,小聲的連冷燁都沒听清,他身體一僵,緩慢地自她脖頸處抬頭,黑曜石般的眸子看著她問道︰「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
他剛剛好像听到反悔兩個字,這兩個字令他心如刀割般痛,悠悠難道真的反悔了嗎?還是說,她還在恨他,所以後悔和他在一起了。畢竟,求婚的戒指是他在她意識不是很清晰的時候給她戴上去的,悠悠並沒明確的表示過,答應他的求婚。
「冷燁,如果我反悔了,你會怎麼做?」不知道為什麼,孫幽悠就是想看看,冷燁對她的縱容底線在哪里。
重逢以來,他的縱容,他的寵溺,甚至是他的愛,她能感覺的到,可能是人的貪念心在作祟,日子過的太好,太舒坦,她反而很想知道冷燁的底線在哪里。
果然,她的話一落下,冷燁高大的身體僵硬如雕塑,看著她的眼眸里渲染上痛意,好似遭到了世上最沉重的打擊般。
見這樣的冷燁,孫幽悠心里一痛,心里有股沖動,想告訴他,她不過只是隨便問問,他不用回答她的,她剛要說話,就見冷燁自嘲一笑,笑容苦澀復雜。
「我能怎麼做,罵你,我舍不得,打你一頓,心疼的也會是我。」無奈的聲音落下,冷燁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能和他對視,輕聲問︰「悠悠,告訴我,你反悔了嗎?」
問完後,冷燁定定的看著她,面色平靜。
但孫幽悠卻能感覺到他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在顫抖,這說明他的害怕,他是真的怕她說出的答案,卻又不得不听她的答案。
如果現在她說,我反悔了,能很好的打擊到冷燁,或許他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孫幽悠能肯定,他不會傷害她,卻會傷害自己,但這是她想要的嗎?不,這不是她想要的,即使在被冷燁傷得徹底的時候,她能做的都是逃開,卻沒想過把同等的傷害加諸給冷燁,因為太痛,她不想他承受。
是了,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沒想過讓他痛,就連對他開槍,都是被他說的話刺激到,手指扣動扳機時,她沒有意識。
算了,說好了埋葬過去,她就不該再去想起,過好以後的日子最重要,思緒流轉回來,孫幽悠淡淡的回答。「沒有。」
沒有兩個字,砸入冷燁腦子里,如禮花綻放,開出炫麗的色彩,他激動的抱起她在原地轉圈,雙腳瞬間離地,嚇的孫幽悠花容失色,趕緊伸出雙手抱緊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來。
冷燁無法表示自己的心里的喜悅,像瘋子一樣轉著圈,直到孫幽悠受不了的一拳頭打在他背上,冷燁才停了下來,放她站到地上,孫幽悠終于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看著冷燁笑的特別傻氣的俊臉,孫幽悠腦子還是有些暈眩,想罵他,都找不到詞匯。
冷燁抱她入懷,發自肺腑的聲音說道︰「悠悠,你真好。」
感覺腦子沒那麼暈了,孫幽悠壓根沒听清冷燁說了什麼,一把推開冷燁。「行了,處理你的事情去。」
冷燁一愣,他明明在說著好話,悠悠不敢動就算了,竟然趕他離開,他怎麼一時間有些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你呢?」見孫幽悠認真的臉,冷燁問。
「我要打個電話去法國。」不想再理會這瘋子,孫幽悠往門口走去,她答應過向南,只要冷燁一答應回中國,她就要通知法國的向南,然後大家一起回祖國。
跟在孫幽悠後面的冷燁,一听打電話去法國,不用猜,一定是打給向南,他立馬說道︰「我不忙,我可以陪著你。」
開玩笑,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向南,悠悠要和向南通話,他阻止不了,也不敢阻止,但他可以陪著悠悠,時不時的出點聲,提醒向南,他在身邊,別想拐走他的悠悠。
孫幽悠已經走到門口處,她停下腳步,回身看著冷燁,淡然的聲音問︰「你在逼我反悔嗎?」
他也表現的太明顯了,自己和向南通個電話,他都不放心,自己以後日子怎麼過。
「我馬上去安排事情,這兩天就回中國。」見孫幽悠生氣了,冷燁快速的說完,越過孫幽悠,拉開門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看著冷燁離開的背影,孫幽悠錯愕了,他居然走了,她還以為他會堅持呢,他真的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縱容著她的一切,這樣的冷燁,是她從未看到過的,孫幽悠發現,他愈是這樣,她的心愈難守住。
孫幽悠走下樓,來到電話機旁,拿過話筒撥了熟悉的號碼,等待接通的時候,她坐到沙發上,電話很快被接通,對方向南溫和的聲音傳來一聲問候。
孫幽悠說︰「向南,是我。」
對方明顯的頓了一下,輕喊了她一聲。「悠悠。」
「向南,你們好嗎?」孫幽悠問,和向南分開沒幾天,但她和海燕小然,小宇分開好久了,她真的很想他們。
「很好。」向南回答,然後問道︰「你和孩子們呢!」
「我們也很好。」孫幽悠回答,聲音有些澀然,她不知道和向南說什麼,說她答應了冷燁的求婚,這不是在向南的傷口上撒鹽嗎?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孫幽悠沉默著,向南也沉默著,電話里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在交流,長達一分鐘之久,向南打破沉默,他問︰「悠悠,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孫幽悠一頓,目光看向一邊的窗戶,輕聲說︰「向南,冷燁同意了,正在準備回中國的事宜,時間就定在這兩天,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孫幽悠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提自己答應冷燁求婚的事情,回到中國後,她再親自和向南說,這是對向南的尊重。
向南那邊幾乎想都沒想,就回答她。「好,我們也準備,準備,到時候中國見。」
「好啊。」孫幽悠聲音輕快的答應,清麗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悠悠,回國後,我有事情告訴你。」向南突然說道。
孫幽悠臉上的笑容一僵,直覺告訴她,有什麼她不知道事情發生了,是關于向南的,她蹙眉問︰「什麼事情不能現在說嗎?」
「回國後說吧。」向南堅持,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結束了通話。
孫幽悠放下電話,心里和腦子里都在猜測著向南到底有什麼事情告訴她,在這里見到向南的時候,向南很正常啊,到底是什麼事呢!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向南這不是存心吊她胃口嗎?
「媽咪,你給誰打電話?」朵朵清脆的聲音傳來,把孫幽悠飄遠的思緒拉回,她抬眸,見女兒瞪著雙好奇的大眼看著她,冷翱站在朵朵身後,也在看她。
「法國的向南叔叔。」孫幽悠回答,一伸手,把朵朵拉過來,和她一起坐在沙發上。
朵朵看著她問︰「請他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爹地說要回中國,媽咪打電話給向南叔叔,不是請向南叔叔和她們一起回中國是什麼?
「是啊!大家一起回去。」揉了揉女兒紅撲撲的小臉,孫幽悠看著冷翱問︰「翱,你準備好了嗎?」
冷燁說,他要讓翱有個心理準備,她覺得冷燁說的對,翱是在慕尼黑長大,中國對于翱來說,什麼都是陌生的,要在一個陌生的國度生活,對于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來說,確實有些困難,這點,她深有體會。
她就是在這個年紀被孫耀文丟到法國的。
「準備好了。」冷翱回答,中國雖然是個未知的地方,但是和父母妹妹在一起,住在哪里,他都沒關系。
冷翱知道,自己這次去中國,根本住不了多長時間,他這段時間是修養,最多半年後,他就會回到這里,接受後面的一切訓練,就在剛剛爹地找他談話時說的,意思很明確,他是爹地的繼承人,後續的訓練很重要。
用爹地的話說,訓練他通過了,將來活命的幾乎大些,而這個大些,一般只說明幾秒鐘而已,一個人的生死,往往也就是幾秒鐘決定。
「你不用擔心,中國的生活和這里差不多,很好適應的。」孫幽悠安慰他,想了想又補上一句。「我和朵朵都會幫你。」
「我知道。」冷翱回答,斂住思緒,剛剛心里的想法,是萬萬不能和她們說的,爹地不希望媽咪和朵朵參與進來,這是對她們的保護,他沒有一刻這麼贊同爹地的話過,在保護她們母女上頭,他和爹地是一致的。
孫幽悠安慰他的話,讓冷翱心里震蕩著,暖暖的感覺包圍著他,這種感覺,最近他時常體會到,他月兌口而出。「媽咪,你不用擔心,爹地都和我說了。」
一句媽咪,讓孫幽悠整個人愣住,半天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