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雨虹,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啊?」探出頭,杜海珊笑容燦爛的問。舒愨鵡
拖著自己行李繼續走,嚴雨虹沒有理會杜海珊的意思,以她對杜海珊的了解,哪里是真心的想送她,不過是想羞辱她罷了。
杜海珊存心要找一個人的麻煩,她是不會因為別人不理會,而輕言放棄的。
這不,嚴雨虹當她不存在,她就偏偏要存在給嚴雨虹看,于是,杜海珊將車子開到前面幾米遠,停下,打開車門走下車,擋在嚴雨虹前面,又問了一次。「嚴雨虹,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去哪兒,我送你。」
「不勞大駕。」淡淡的回應,嚴雨虹想繞過杜海珊離開,杜海珊卻不許,執意擋著她的去路,嚴雨虹忍不住擰起眉頭,她不想再和杜家的任何人有交集。
「別急著走啊!」嬌笑一聲,杜海珊跨出一步,站在人行道中間的位置,嚴雨虹走左邊,她擋著左邊,嚴雨虹走右邊,她擋著右邊,反正,存心不讓嚴雨虹過去就是了,她還沒享受夠勝利的果實,怎麼可能這麼快放走手下敗將。
「你想怎麼樣?」既然走不了,嚴雨虹索性停下腳步直接問。
大不了自己晚些去同學家里,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不過,她可不敢想眼前這個被人寵壞了的大小姐會真那麼好心送她。
「不想怎麼樣,你都要走了,當然是來話別啊。」見嚴雨虹停下腳步,杜海珊滿意的勾起嘴角,走近嚴雨虹身前起步,憤憤的聲音說道︰「嚴雨虹,你知道嗎?我就是討厭你這副死樣子,從小你就很討人厭,爺爺是我的爺爺,他卻對你比對我好,忘了我才是他孫女,你不是很行嗎?很得爺爺的心嗎?最後還不是被趕出我們杜家。」
听著杜海珊的話,嚴雨虹並不訝異,從杜海珊的種種行為,她早看出杜海珊對自己的恨意有多深,被趕出杜家,老實說,她真的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因為,這是意料中的事情,也一直是杜海珊期待的事情,自己該不該對杜海珊說是恭喜,恭喜她終于如願以償了。
「怎麼,沒話說了吧,也是,只有爺爺才會信你的話,現在爺爺遠在軍營,就是現在趕回來,也改變不了你被趕出杜家的命運。要是爺爺知道你做的丑事,他說不定是第一個不放過你的人,敢染指他最為得意和看重的孫子,你簡直是找死。」見嚴雨虹不說話,杜海珊愈說愈起勁。
得意的嘴臉,簡直辱沒了她平時的溫柔婉約形象。
「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可以走了?」靜靜地听著杜海珊說話,在中場休息時,嚴雨虹淡然的問。
她現在不想說什麼,只想盡快離開,她已經很累了,昨晚發生的事情,足夠她這一輩子教訓了。
沒在昨晚被趕出杜家,嚴雨虹已經覺得慶幸了。
「這麼著急離開,是因為沒臉吧?」沒正面回答,杜海珊徑自說道︰「也是,你不自量力的想攀上我哥哥,那麼不要臉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可惜,我哥哥對你根本無意,沒上你的當,他現在一定恨死你了。」
昨晚哥哥的做法,她滿意極了。
「杜小姐,有些事我不說,並不表示我不明白,好自為之吧。」睇著杜海珊得意忘形的嘴臉,嚴雨虹說道。
昨晚,她一宿沒睡,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想了一遍,可以確定,自己是著了道,或許還帶了些巧合,畢竟,杜海珊就是再能耐,也不可能左右得了事情的發展,讓所有的事情都是沖著她來的。
不過,她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他的反應,而他的反應,已然讓她絕望,如在她心里劃下了一道傷口,想愈合,可能要靠時間了。
「哼,笑死人了,你叫我好自為之,這幾個字你會寫嗎?」對于,嚴雨虹的警告,杜海珊踹之以鼻。
嚴雨虹不在說什麼,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再次離開,這次,杜海珊並沒有再阻止,因為嚴雨虹的話在她心里起了波瀾,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里很清楚。
不過,杜海珊仍然嘲諷的說道︰「嚴雨虹,有空多回來看看啊!畢竟你在我家寄人籬下了八年。」
寄人籬下四個字一出,嚴雨虹的腳步明顯的僵了一下,她很快又踏上自己的路,至于杜海安,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
值得一提的是,杜海安昨晚回房就沒出現,直到今早也沒出現,為什麼沒出現?真
如李語蘭和杜海珊說的那樣,有待商榷。
時間匆匆過去,從來不因為誰而停留一刻半刻。
嚴雨虹離開杜家,已是幾年過去,完成學業的嚴雨虹和大多數畢業的學子一樣,面臨著找工作的困擾,她比較幸運的是,有一個同學,死黨,兼好友,同居人的左青青,陪著她一起發愁。
兩個大好青年,手里拿著熱騰騰剛出爐的畢業證,回到兩人住的小套房里,討論著找什麼工作好。
「唉,工作啊,工作,怎麼這麼難找。」發出感嘆的是左青青,從一堆報紙了抬起頭,一臉嫌棄的將報紙丟在茶幾上,靠躺在沙發椅背上,就差沒仰天長嘆了。
仍然在翻閱報紙的嚴雨虹,只是抬頭看了好友一眼,什麼都沒說,繼續翻報紙。
「以我們倆的學歷,做秘書應該沒問題吧?」身體靠在沙發上,左青青提議。
「秘書的前提要容貌,你有嗎?」嚴雨虹問,目光打量著沒有坐相的左青青,柳眉如絲,配上一雙秋水眼,散發著燦燦光芒,加上永遠充滿活力的神情,嗯,青青的容貌過關,算得上是個美人兒,不似自己這麼平凡。
「你那是什麼眼神?」左青青挑眉問。
嚴雨虹說道︰「贊同你說法的意思,不過是你去,我可沒那個本錢。」
以自己的容貌,簡直只能去工廠做手工活了,庸庸碌碌一個月,也就一兩千塊錢的工資讓自己不至于餓死。
因為沒有討論出結果,兩個只有做家教經歷的女孩,甚至連簡歷都不知道怎麼寫,雖然網上很多簡歷可以抄,可那都是別人用爛的,沒有什麼新奇,根本入不了企業考官們的法眼,左青青索性打開電視找靈感。
突然,一則新聞吸引住了嚴雨虹和左青青,原本在翻閱報紙的嚴雨虹,此時也坐到了沙發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電視。
不是因為新聞內容,而是新聞里,男子意氣風發的臉,過去了這麼多年,他,依然沒變,事業卻是蒸蒸日上。
如今的他已然是這個城市的一把手,官位是市委書記。
從他的談吐間,不難看出他比之以往更沉穩了,給人一種信任之感,不過,他偶爾流露出的落寞又是為哪莊?可能別人只看到他的成功,可她看到了他成功背後的落寞。
嚴雨虹在心里苦澀的想,這麼多年過去,他,依然能抓住自己的目光。
「雨虹,雨虹。」一只手在嚴雨虹眼前晃了晃,企圖拉回她飄遠的思緒。
這只手當然屬于左青青了,剛剛看到書記的演講,她得到了啟發,市委現在鼓勵勇于創業的人,她就想到了自己創業,不去擠那小的可憐的就業獨木橋,當然,她一定會拉上雨虹的。
滔滔不絕的講了自己的想法,結果發現,好友竟然沒再听,左青青美麗的眸子里散發出不善的光芒。
「啊!」回神的嚴雨虹,見好友帶著怒氣的臉,她問︰「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
「你果然沒在听。」尖叫一聲,左青青哀嚎。「天,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竟然一句沒听清楚就打發我了,要不要這樣傷我的心啊!」
「青青,對不起了,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行嗎?」趕忙把注意力拉回,放到好友身上,嚴雨虹認真的看著自己好友,心里很是自責,她不該因為看到他就失了理智,真是不該。
「我不要說了,你只要告訴我,同不同意就成。」被忽視的左青青,蠻橫的說。
「你都沒說,要我同意什麼?」嚴雨虹好笑的問。
青青也是後蠻橫起來,還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活潑的個性往往讓人招架不住,而,這樣平凡無奇自己和她竟成了知己好友,真是不可思議。
「你還笑。」指著嚴雨虹,左青青控訴的眼神看著她,直看到嚴雨虹不笑了為止,左青青嘆了口氣說︰「算了,真是敗給你了,我剛剛是說,我們合伙開一家婚紗店,錢方面我出,你只要負責幫人設計婚紗就好了,你不喜歡出門,沒關系,你可以在家里設計就好了。反正,別人要看的是婚紗,又不是你,在學校的時候,你設計的那套婚紗就很好看,我們不如往這一行發展,你設計的婚紗一定能受到廣大的準新娘們喜歡。」
這就是她剛剛中斷的
計劃。
「可是,我沒有錢。」嚴雨虹首先想到關鍵問題,這些年,半工半讀,打工所得的錢幾乎都花在了自己的生活費和學費上,她哪里還有錢和青青開婚紗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