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一百二十八章被激怒的向南
孫幽悠身上裹著的被子滑落到腰際,她嚇壞了,冷燁拉回她的時候,她趴在冷燁胸口喘氣不已,腦子完全處于懵了的狀態。
冷燁抱著她,一時間也沒注意到別的,反而是跑過來的朵朵小朋友看到了,她睜著疑惑的大眼問︰「媽咪,你又被蚊子咬了嗎?」
朵朵把兩個大人驚嚇的差點出狀況,自己卻沒一點覺悟。
孫幽悠是被嚇懵了,魂魄不在狀況內,冷燁一愣,眸光看向朵朵,不明白何意。
「喏,在媽咪背上。」朵朵站在床邊,小手指了指孫幽悠光潔背上的紅色痕跡,眨著無邪的大眼,望著兩人。
冷燁又是一愣,看向懷里的小女人,入眼的是她潔白如玉的背上肌膚,上面布滿他昨晚留下的痕跡,終于明白朵朵所謂的蚊子是什麼了。原來是指他,他是蚊子嗎?有他這麼大的蚊子嗎?
朵朵是女孩,他不好怎麼教育她,要是兒子,他可以很自豪的說,老子的女人身上有老子的痕跡,太正常了。對朵朵,他可不敢這麼說,趕緊幫他的女人拉上被子蓋住,捂了個嚴嚴實實,朵朵雖然是孩子,又是閨女,但孫幽悠的身子只有他能看,其余的不管誰都不準看。
孩子也不行,剛剛他是被她差點摔下床的動作,引走了注意力,只想緊緊地抱她在懷里防止她又摔下去,才沒注意到原本裹著她身子的被子滑落。
孫幽悠靈魂歸位,轉頭看到女兒那可愛的小臉,她迅速的轉回頭,腦袋不住的往冷燁懷里鑽,雙手揪住他的衣服,低低的哀嚎。「嗷,我不要見人了。」
趴在冷燁胸口,當鴕鳥她再不出來,又一次讓孩子看到她這麼尷尬的時候,以後她還怎麼在孩子面前樹立形象,丟一次臉,算是意外,丟第二次,她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冷燁看著胸前女人的鴕鳥行為,勾唇一笑,孫幽悠能有這樣小女人的時候,他從沒機會見到,以前兩人見面除了爭執,就是互相譏諷,唯一能算相處愉快的就兩次。一次是他在街上踫到她,兩人度過了一個和諧的下午,都放下了心里的芥蒂。另一次是他帶著她去出差,在別的城市,她被綁架,他去救她,在廢棄屋子里躲避追他們的人,在空地上那個很美好的夜晚。
也是他第一次被人追殺,沒有反擊,還躲了起,說白了都是因為有她在。
朵朵听到自己媽咪的哀嚎,以為她是痛了,轉身就跑了出去,小小的身子很快消失在門口處。
冷燁不明所以,看著朵朵離開的背影,蹙眉問懷里的孫幽悠。「她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孫幽悠下意識的回答,她現在哪有心情管什麼,郁悶都來不及了。
「她說我是蚊子?」放開她一些,冷燁挑眉凝著孫幽悠,看她怎麼回答,朵朵會說她身上的痕跡是被蚊子咬的,肯定和她月兌不了干系。
三歲的孩子,不懂什麼,只要大人教她什麼,她就學什麼。
同理,說他是蚊子的很可能是這女人。
「不知道。」孫幽悠還是那句,推開他,抱著被子小心翼翼的下床,雙腳一落地,還沒站起來,雙腿一軟,她身子也跟著滑下去。
冷燁眼明手快的一把接住了她,讓她免于和地面做親密接觸,撈她入懷,冷燁低吼。「孫幽悠,你能讓人省心點嗎?」
剛剛差點摔了的教訓,她轉瞬就忘了,身子無力,不知道和他說一聲,想做什麼他都可以幫她,或者直接抱她去。
孫幽悠被吼的很無辜,剛剛坐在床上,她除了身體酸軟,沒有別的感覺,誰知雙腳沒有一點力氣,連站都站不起來。
對了,他吼她,他居然還好意思吼她,孫幽悠怒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他,自己能這樣嗎?自己還沒吼,他倒是先吼了。
「我不讓人省心,我這樣是誰害的?」怒聲質問,孫幽悠恨恨的瞪著冷燁,昨晚的事她還沒和他算賬,他就當她默認了,有這樣的人嗎?
冷燁被她一質問,心里的怒意瞬間消失,貌似,她說的有些道理,畢竟是他沒有節制的需索,才導致了她今天站不起來,底氣一下子不足,他不說話了。
孫幽悠見冷燁不說話,開始得理不饒人起來。「我這樣,全是被你害的,你還凶我,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比較凶。」冷燁說道,她剛剛的聲音並不比他的小。
「你說什麼?」孫幽悠吊著眼看他,冷燁果斷的轉移話題,他把裹著被子的孫幽悠放到床邊坐著,高大的身軀走入浴室,邊走邊說︰「我去幫你放洗澡水,再泡個澡,身子能舒服些。」
「不去,我要回自己的房間。」孫幽悠坐在床邊抗議,她倒是沒說不泡澡,她昨天就是泡了個舒服的澡,才有力氣陪朵朵和向南一起出去玩,可見,泡個澡是很有必要的。
雙腿沒力氣,她只能嘴上抗議,卻沒有任何的行動。孫幽悠在心里鄙視自己,孫幽悠,你真是太沒用了,被他欺負地死死的,有本事自己回自己的房間啊。
可惜,她沒本事。
冷燁早已走進浴室,也不知道他听沒听到她的話,正在孫幽悠郁悶之時,朵朵小小的身影走了進來,跑到孫幽悠身邊,揚起小臉,得意地把手里抓著那支藥膏,遞到孫幽悠面前。
「媽咪,藥藥,藥藥。」朵朵歡快的說著。
孩子稚女敕的聲音,和她關心自己的心里,讓孫幽悠心里一陣感動,她的小閨女啊!真是長大了,昨天她說要擦藥,朵朵就去幫她找,然後她躲進了浴室,今天,她什麼都沒說,閨女就自覺的去幫她把藥拿來了。
「寶貝,你真是媽咪的小棉襖,太貼心了。」一只手抓著被子,孫幽悠空出一只手來拉過朵朵小小的身子,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無比的自豪。
冷燁從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幅溫馨又讓人感動不已的畫面,他輕輕一笑,邁步走向床邊的母女倆,撫了撫朵朵的頭,彎身準備抱起孫幽悠。
孫幽悠適時的說︰「我要回自己的房間洗。」
很堅持自己的意見,不是她矯情,而是這里是冷燁的房間,不是她的,這里沒有她的衣服,洗了澡出來,她沒有衣服穿。裹著浴巾走回自己的房間,她可沒那個勇氣,前提還是要她的雙腿有力氣。
「咱們分什麼你我。」不給孫幽悠反應的機會,冷燁直接抱起她走向浴室,他沒有孫幽悠想的那麼多,以為她是鬧別扭。
「不,我要回自己的房間。」孫幽悠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反正等會兒也是他抱著她過去,她還不如現在就過去,被子可比浴巾安全多了。
「水都放好了,就在這里洗。」冷燁面色沉了幾分,鬧別扭也要有個度,出了那個度,他一概不理會。
朵朵好奇的看著兩個大人,有些不明所以。
「我沒有衣服。」孫幽悠在進入浴室時,終于說出了自己不在這里洗的原因。
冷燁腳步一頓,說道︰「你先洗,我去幫你拿過來。」
孫幽悠一愣,該死,她怎麼沒想到呢,真是太笨了。
在孫幽悠愣住間,冷燁抽了她身上的被子,看到她身上的痕跡,心里一陣憐惜,不過他不後悔,她是他的妻,對她做什麼都是合法的。
合法這個詞闖入腦海,冷燁自己都想笑,他做事情,什麼時候在意過合不合法,德國的生意,有幾樣是合法的,在道上混的,他只信奉一個詞,道義。
孫幽悠身子一接觸到冷空氣,她不自覺的顫了一下,冷燁感覺到了,拉回思緒,把她放到裝滿熱水的浴缸中。
「小心點。」囑咐了一句,起身走出浴室。
孫幽悠看了他一眼,閉上眼享受熱水環繞的舒服,身體確實舒暢了許多,倏然,她睜開眼楮,清麗的瞳眸中出現一抹不然的色彩,他說去幫她拿衣服,她的衣物可包括貼身衣物啊!她嘴角抽了抽,不去想這尷尬的問題。
見冷燁走出來,朵朵疑惑的問︰「叔叔,你不幫媽咪洗澡嗎?」
雖然她不知道媽咪為什麼要洗澡,可是,每次媽咪抱她去浴室,都是要幫她洗了澡再出來,她看到叔叔抱著媽咪進浴室,理所當然的認為,叔叔也要幫媽咪洗了澡才出來。
冷燁走過去,蹲,溫和的看著朵朵。「朵朵,為什麼這麼問?」
要他幫她洗澡,他是很樂意為之,不過,他不認為那個小女人會讓自己幫她洗,考慮著朵朵話的可行性,最後他還是打消了念頭,他也沒那個自制力,只看,只模,卻不吃。對孫幽悠的身體,他沒一點自制力,相反,對她的渴念,猛烈的他自己都意外。
朵朵說︰「媽咪都幫朵朵洗澡。」
「媽咪是大人,她不需要叔叔幫忙。」撫了撫朵朵的頭,冷燁站起身,說道︰「朵朵在這里等著,叔叔去幫媽咪拿衣服,等媽咪洗了澡,我們下樓吃飯。」
「好。」朵朵乖巧的應了聲。
冷燁滿意一笑,轉身邁步走出房間,往孫幽悠的房間走去。
等孫幽悠一切打理好,李嫂剛好來叫他們吃飯,冷燁抱著孫幽悠下樓吃飯,朵朵歡快的跟在她們身後,自己走下樓。
一家三口吃了飯,李嫂收拾桌子,冷燁又把孫幽悠抱到沙發上坐著,一只手臂摟在她腰上,佔有性的宣告主權,三人坐在一長沙發上休息。
朵朵是孩子,自然好動,她在兩人身邊爬來爬去,擔心她摔下去的孫幽悠,伸手想把閨女拽到懷里來坐著,她一動,酸軟的身子一陣無力,孫幽悠泡了個澡,身子是舒服了,不過腿還是沒多少力氣,心里又一次把冷燁家祖宗招呼了個遍。
看著孫幽悠的眼神,冷燁勾唇一笑,說道︰「冷太太,在心里罵人可不是好習慣。」
「亂講。」孫幽悠轉頭怒瞪他,只是那亂瞄的眸子出賣了她的心虛。
「我是亂講嗎?」冷燁俯身靠近她,溫熱的氣息吹在她臉上。
孫幽悠看到他逼近的俊彥,不敢說話了,怕自己一說話,招來的又是他的吻,朵朵還在身邊,她可不想讓閨女看到錯誤的示範。
閨女還小,這類的健康教育不適合。
「是亂講。」朵朵站在兩人面前,小臉上一片認真。「媽咪沒罵人。」
孫幽悠欣慰了,再次確定,還是閨女最貼心。
冷燁嘴角抽了抽,眸光轉向朵朵,看到她純真的大眼里,反射出自己的臉,他無語,轉頭看到懷里孫幽悠,笑得和偷腥的貓兒似的小臉,他更無語了。
他可以想象,擁有這對母女,他將來的日子絕對不會無聊。
此時的氣氛很好,冷燁很滿足,這種家的溫暖是他一直渴望而不可求的,小時候父親和母親也有幾年的甜蜜生活,一個意外打來,他的家,就家不成家,父親在打擊之下,吃喝嫖賭什麼都來,回家還打他和媽媽,最後整個散了。
如今,孫幽悠和朵朵,給了他家的感覺,這是在雪兒身上感覺不到的,想到雪兒,冷燁不禁蹙起了眉頭,他有多久沒想到雪兒了,他記不清,只希望雪兒在德國能過的好,他是鑄錠要辜負她了。
小時候科學博物館的相處,長大後他一次也沒感覺到過,看來,他和小兄弟是真的錯過了。
「冷先生,你的手機在響。」見他蹙眉,臉上的表情好似陷入不好的回憶中,孫幽悠本想好好的嘲諷他一番,踩別人的痛腳,她不屑做,但是冷燁的痛腳,她卻非常喜歡踩,誰知,他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見冷燁沒理會,她只好出聲提醒一下。
孫幽悠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冷燁的思緒,回神的他先看向她,然後才伸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機,見上面的來電顯示,冷燁眉頭擰了一下,小妍這時候找他,會有什麼事?
冷燁起身去接電話,孫幽悠伸手把旁邊的閨女抱過來,讓閨女坐在她懷里,拿過電視遙控打開電視,兩人美美的看電視。
幾秒後,孫幽悠就看到冷燁臉色陰寒的走了回來,看了她一眼,什麼都麼說,拿起車鑰匙出門去了。
盯著電視的目光閃了閃,孫幽悠暗罵自己一聲,手上的遙控換了一個台。
此時的新聞台,正好播放和她和向南帶著朵朵出游的畫面,朵朵瞪圓了眼楮,指著電視屏幕歡快的說︰「媽咪,快看,有媽咪,有向叔叔,還有朵朵。」
孫幽悠已經听不見閨女的話,她整個人愣住,被新聞里主播那句一家三口震懾到,記者都是捕風捉影,想到什麼寫什麼,一家三口,那些記者還真敢寫,向南沒結婚,她和冷燁有證,卻沒人知道,在外面仍然是未婚。
把她和向南寫成一家三口,不怕惹到向南嗎?
倏然,她耳邊響起今天冷燁對她說的話,「孫幽悠,忘了向南,我們過。」他一定是看到了這則新聞,可是,他為什麼說不和她離婚呢?他理想的新娘不是白雪嗎?看到她和向南的緋聞,他應該立刻拉她去簽字離婚才是啊?冷燁到底在想什麼?或者,他又在醞釀什麼?
無數的問題糾結著她,孫幽悠手臂下意識的用力,朵朵在她懷里受不了了,無辜的喊了聲。「媽咪。」
孫幽悠立刻回神,她轉過朵朵的身子,左右看了看,輕聲詢問︰「寶貝,對不起,媽咪弄疼你了嗎?」
朵朵搖搖頭,孫幽悠的心放了下來,又開始愣愣的想事情,朵朵很乖巧,安靜的呆在媽咪懷里看電視,好似感覺到她媽咪的糾結般,沒有再打擾她。
電話鈴聲響起來時,母女倆同時一愣,轉頭朝放電話的小桌子看去,孫幽悠把朵朵抱到沙發上坐著,自己則去接電話。
她剛喂了一聲,那邊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幽幽。」
「向南。」孫幽悠明顯的一愣,沒想到這時候向南會打電話過來,她的音量有些提高。
向南的聲音卻很低很低,好似壓抑著什麼,他輕聲道。「是我,看到電視新聞了嗎?」
「正在看。」平靜的聲音回答,孫幽悠下意識的看了電視一眼,上面已經沒有新聞,此時播放的是朵朵喜歡的卡通節目。
電話那邊的向南沉默了下來,孫幽悠握著听筒,也沒說話,她不知道此時說什麼才好,和向南出游被記者拍到,她和向南是沒什麼,主要的是朵朵,人們只知道她孫幽悠有個私生女,卻沒幾人知道朵朵的長相,這是她對孩子的一種保護方式。
這次的新聞,帶上了朵朵,慶幸的是,朵朵出現的只是個身影,看不清面容,不然她不會有現在的平靜。
「我也剛看到,很抱歉連累你了。」沉默了一陣,還是向南打破沉寂。
「不用抱歉,也不用說連累,我們是朋友,別人怎麼寫都無所謂。」對于媒體怎麼說她,孫幽悠從來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
「謝謝。」向南道謝,然後說道︰「不過很快就結束了。」
「向南……」孫幽悠一驚,感覺到不對,剛叫了向南一聲就被向南的話打斷了,要說的話沒能說出,她只听到向南低沉中帶著磁性的聲音說道︰「幽幽,我不會讓任何的事情傷到你和朵朵。」
「向南。」孫幽悠想說她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受到傷害,叫了向南一聲,同樣又被向南打斷。「幽幽,我還有事要忙,你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我想掛電話了。」
孫幽悠一愣,他這是拒絕听她的意見嗎?想了想,一個字出口。「好,再見。」
「再見。」兩個字落下,向南掛上電話,深邃眸光從牆上的電視屏幕上移開,原本溫和笑容不離的俊彥,此刻被一股凝重取代,向南隨手把手機扔在辦公桌上,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處,起身走向窗戶,目光悠遠的看著外面。
今天他很忙,從一上班就在不斷的開會,以至于,沒有看到新聞,才讓這則新聞公諸于眾,他還是在回辦公室的路上听到員工們的討論,他才知道有這則新聞。
回來後打開電視一看,他擔心幽幽會多想,立刻撥了電話過去,幽幽的聲音很平靜,他心里有些失落,也有些松了口氣。失落是因為,幽幽的平靜表示對此事的不在乎,幽幽是真的把他當成普通朋友,只是普通朋友。松口氣是,此事沒對幽幽造成什麼影響,幽幽和孩子都很好,這讓他很慶幸。
一陣敲門聲響起,向南眸光依然看和窗外,淡然的吐出兩個字。「進來。」
秘推開門,走了進來,在離門口的不遠處停下,看著向南的背影,公式化的喊了一聲。「總監。」
她是意外的,向家的二少,可以說是媒體追逐的寵兒,他上電視的時間多得數都數不過來,比明星還受歡迎,瀟灑肆意的讓人嫉妒,今天,她第一次見到向二少,為了一則無關緊要的新聞苦惱。
對,他的樣子就像是苦惱。
向南沒轉身,平靜淡然的聲音問︰「找到那個記者了嗎?」
他平靜淡然的聲音听不出情緒,秘卻感覺到有股絲絲的寒氣透出來,她頓了頓回答︰「記者是找到了,不過,他的回答是,不知道人,只有個電話號碼,對方是給他打電話說明地址,然後他趕過去。」
向南轉身,深邃犀利的眸光掃了秘一眼,濃黑的劍眉緊擰,溫和的笑意不在,向南英俊的臉上散發著冰寒之氣,全身籠罩著一層陰戾氣息,昭示著他的怒意。秘眸光閃了閃,她清楚地知道,向二少從不輕易發怒,他一旦發怒,比向大少還更讓人不寒而栗,秘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即使很想奪門而出,她也不敢表現出來,維持著淡定的表情回看著向南。
她在心里祈禱,總裁啊!你快回來吧,小的真的不敢惹二少啊!
「查,我要知道幕後的主使是誰。」冰冷的聲音從向南的薄唇中溢出,周圍的空氣下降了幾度。
「是,我馬上去。」秘快速的應了一聲,如獲大赦般轉身就走,卻在剛邁步,又被向南叫住,秘的腳步硬生生頓住,她忍不住哀嚎。自己還是不夠快,以為終于可以遠離風暴圈,她還是太天真了。
秘是向陽的秘,她不怕向陽,卻很怕向南,忍不住在心里罵那個肇事者,沒事惹向二少做什麼,不知道,珍惜生命,遠離向二少嗎?
「先把這些垃圾清除干淨,我不想再看見。」向南冷聲下著命令,他沒指明是什麼,但秘知道,他指的是新聞的事情。
「是。」恭敬的應了一聲,這次秘沒有立刻離開,反而等了一陣,見向南沒有再說話,只是徑自坐回答辦公桌後,她問︰「總監,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向南抬起頭,沒說話,一個狠戾的眼神過去,秘嚇了一跳,趕緊開門跑了出去。
向南看著秘那如身後有妖魔鬼怪在追的背影,蹙了蹙眉,眸光又調回牆上的大電視屏幕上,黯淡了眸光,幽幽,我多想這些報道是真的,可惜,你不這麼想,不過,我會站在你身後,為你做任何事,靜靜的不打擾你,只要你一轉身,就能看見我。
一棟歐式小別墅里,一個女子趴在沙發上,筆記本電腦也放在她正前方,手里鼠標不斷的滑動,在找著什麼。
旁邊輪椅上坐著一個老婦人,老婦人一轉頭,剛好看到女子蹙著眉,一只手撐著頭,一只手快速地滑動著鼠標,老婦人問︰「慶兒,你在找什麼?」
被叫慶兒的女子,就是上回在廣場上和孫幽悠談話不是很愉快的陳慶,輪椅上坐著的則是她的母親。
「一則新聞。」沒抬頭,陳慶回答的很簡潔,卻也是重點。
「關于向南和孫家大小姐的新聞嗎?」老婦人又問。
「是啊,上午我明明看到了,現在卻找不到,不僅電視上找不到,連絡上都被刪除干淨了。」陳慶惋惜的說,本來她還想拷貝一份下來,必要時可以用來威脅一下孫幽悠,誰知,不到一刻鐘,竟被刪除了個干淨,害她現在怎麼找都找不到。
「那就別找了。」老婦人說,她知道女兒的心思,也知道女兒最近找了人在查孫幽悠的事情,女兒是完全把孫幽悠當成了情敵。
女兒喜歡向南,她不反對,可女兒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抓得住向南的心,她看過冷若妍的報道,連冷若妍那樣的大明星,都沒能抓住向南的心,何況是她這個默默無聞的女兒,不是她貶低自己的女兒,而是人要有自知之明,擺好自己的位置,少去肖想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活得沒那麼累。
根本听不進母親的勸,陳慶從沙發上坐起身,看著自己的母親問︰「媽,依你看是誰壓下了新聞?」
她想過是向南,也想過是孫幽悠,兩人都有可能,後來她否定了這個想法,確定是向南,如今的孫幽悠,除了孫家大小姐的身份,她已不是孫氏的總裁,失去孫氏總裁的光環,孫幽悠就和自己沒什麼區別。陳慶會問,是想听听母親的看法,她的媽媽,很能看到別人看不都的一面。
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老婦人據實回答。「向家和孫家同樣不好惹,哪一家都有能力壓下這則新聞。」
「我不這麼想。」陳慶說道︰「孫氏,已經不是孫幽悠掌權了。」
失去了權力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那也是孫幽悠繼母的兒子。」老婦人淡然的說道,看了女兒一眼,她還是不夠成熟,想法太簡單了。
「但是,孫幽悠已經和她父親斷了父女關系。」陳慶反駁,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老婦人類似感慨的說,一個十八歲的少女,能在一天的時間就把自己的父親拉下位,自己坐上總裁的位子,說孫幽悠沒人幫忙,她怎麼都不信。
豪門是非多,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陳慶反復的嚼著母親的話,她不是沒想過,可是,孫幽悠做事很張揚,一切事情都很明了,她實在查不到問題在哪里。
老婦人見女兒陷入沉思,她嘆了口氣,問道︰「慶兒,你什麼時候對這些豪門的事情感興趣了。」
「等我和向南結婚,我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陳慶回答。
老婦人目光閃了閃,語重心長的勸道︰「慶兒,別太執著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自己受傷不說,還會給別人造成困擾。」
慶兒哪里來的自信和鑄錠,認為向南會和她結婚,向南看似溫和,實則不好相處,可能是高處不勝寒的緣故,向家的勢力,給了向南傲氣,不是他自願做的事情,沒人能逼的了他。女兒對向南的心,她阻止不了,只能盡力勸解,祈禱女兒不要犯下大錯,她已經沒了讓她驕傲的兒子,不想連女兒也失去。
「我不會讓自己受傷。」陳慶堅定的說。
「唉。」老婦人嘆氣。
「媽,你等著過好日子吧!」向南,她是志在必得。
「唉。」老婦人又是一聲嘆息,她很想說,她現在的日子就很好了,希望女兒不要去招惹向南,同時,她也知道,女兒根本听不進她的勸,所有的擔憂都化為一聲嘆息。
同樣糾結于新聞的還有冷家人。
冷家別墅。
冷燁坐在單人沙發上,冷若妍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白鳳雲這次沒坐輪椅,而是和孫耀文一起坐在冷燁斜面的沙發上。
從冷燁進門,白鳳雲的臉色就沒好過,孫耀文看著自己的妻子,心里嘆息,雲兒明明很想兒子能在身邊,卻拉不下臉,每次冷燁回來,她都是陰寒了臉,母子兩又會鬧得不歡而散。
倏然,他想到了孫幽悠,他和孫幽悠以前的相處也是這樣,看看他,到最後,落得個女兒不認他的下場,由于住的近,他好幾次看到悠悠帶著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出門,他想過去看看,看看那個他的小外孫女。
可每每想到悠悠看他的陌生眼神,他又卻步了,不敢去打擾她們母女。
「哥,向南這麼做的原因,會是為了孫幽悠嗎?」冷若妍打破客廳里的沉寂,看著冷燁問道,一個小時把新聞刪了個干干淨淨,除了向家能做到,其余別的大家族雖然也能做到,但時間上沒這麼快,而向家此刻是由向南掌權,向陽出差,向南就是老大,除了向南,冷若妍不做第二人想。
「這還用問嗎?」回答的是白鳳雲,她眼楮一瞪說道︰「也只有向南這麼傻,花這麼大力氣去保那女人的名譽,殊不知,她早已名譽掃地。」
上次和冷燁爭執,被自己兒子警告不準再,用賤人兩字稱呼孫幽悠,白鳳雲雖然不情願,但冷燁在場,她硬是把賤人改成了那女人。
冷燁沒說話,凝著眉,黑眸垂的很低,妖孽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此時沒人看的懂他心里在想什麼。
「雲兒。」孫耀文輕輕叫了妻子一聲,語氣里有著不贊同。
悠悠再怎麼樣也是他的女兒,妻子這樣說悠悠,他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小時候的悠悠是很听他話的,也很粘著他,後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女兒不再和他親近,看到他下班回家,都是遠遠的躲開,以前沒感覺,最近卻老是想起這些過往。
想一次,他驚一次,想一次,他害怕一次,女兒臉上燦爛的笑容,都是因為他的不聞不問而消失,笑茹對他,也如陌生人般。
想到孫笑茹,那個他最對不起的女人,他死去的前妻,孫耀文心里還是會有些痛的。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白鳳雲轉頭瞪和孫耀文,她最痛恨的就是自己在說孫幽悠時,他打斷,被自己的丈夫以不贊同的口吻,打斷她的話,這讓她覺得很沒面子。
「悠悠沒你想的那麼不堪。」孫耀文說,以前他沒發現,近段時間來,他關注孫幽悠的時間多了些,也漸漸的讓他懷疑,妻子以前和他說的悠悠,跟現在的悠悠大不相同。
「沒我想的那麼不堪,你的意思是我冤枉她了,孫耀文,模著你的良心想想,她以前都做了什麼,那個野……孩子都三歲了,現在又來勾引小燁這個有婦之夫。看看我的腿,現在還站不起來,這是誰的杰作?沒我說的不堪,她倒是做點正常的事啊!」白鳳雲對著孫耀文一陣狂轟亂炸,雙手拍著自己的腿。
她的話看似是對孫耀文說,實則是在提醒冷燁,要他不要忘了孫幽悠有個父親不詳的孩子,自己的腿也是被孫幽悠害的,不過她再氣,還是保有些理智,以前掛嘴邊的野種,也改成了野孩子。
孫耀文沒想到白鳳雲又會拿她的腿說事,每一句,每一字,都是指戳孫幽悠的不是,還在扭曲事實,他低下頭,淡淡的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在她如此咄咄逼人的時刻,盡管他很後悔,他還是沒有勇氣揭穿妻子偽善的面具,用沉默來面對,就如同在病房里,她誤導冷燁,哭訴說是悠悠推她到公路上,她才出了車禍時,他的沉默一樣,終歸都是,他太愛她。
他失去了女兒,不想連妻子也失去了,只能昧著良心保持沉默。
白鳳雲見孫耀文低頭妥協,唇角勾起微不可見的弧度,眉眼間得意的笑意一閃而過,心里那叫個爽,她就是吃定了他不會說出來,現在才能這麼底氣足的和兒子女兒說,她的腿是孫幽悠害的。
冷若妍不明所以,和母親同仇敵愾。
冷燁卻是面容陰沉,冷厲的黑眸掃了自己的母親一眼,落到孫耀文身上,薄唇嘲諷的勾起,孫耀文還是沉默,三年前在母親的病房里,母親哭說她是孫幽悠害的,他當時狂怒地恨不得擰斷孫幽悠的脖子,孫耀文作為孫幽悠的父親,他也是這樣沉默。
更早以前,孫耀文甚至把孫幽悠打的進了手術室,冷燁想到這些,對孫耀文的冷血,他算是徹底的見識到,孫耀文逼死他父親,就不奇怪了,一個對自己親生女兒都能下毒手的男人,對別人又能有多好。
孫幽悠和他斷了父女關系,是那個不靠譜的女人做地最明智的一件事情。
想到孫幽悠,冷燁陰沉的臉色好了些,以後有他在,孫幽悠不會再受到傷害。
冷燁現在這麼想,當誤會打來時,他完全忘了今天的想法,孫幽悠最致命的傷就是他親手劃上。
冷若妍沒說話,她一直看著自己的哥哥,他的表情變化把她嚇的不輕,一時間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她哥哥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剛剛她卻感覺到一陣陰森,要是再配上恐怖片中那種特制的音效,她想,她一定會被嚇暈過去。
不敢再看冷燁,冷若妍看向自己的媽媽,勸解道︰「媽,孫幽悠再怎麼樣,和文叔麼關系,你不能這樣怪文叔。」
白鳳雲見女兒幫孫耀文說話,怒瞪著冷若妍,剛要開口,冷燁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找我回來做什麼?」
他語氣淡然,臉上的表情也是淡然,剛剛的陰沉早已被收起。
冷若妍轉頭看冷燁,見他又是一副和進門時一樣淡然的表情,心里安慰了些,她剛剛一定是看錯了,哥哥怎麼可能那麼嚇人,她們都是他的家人,哥哥對外人再怎麼冷酷,也不會對身為家人的她們冷酷。
「這里是你的家,找你回來還要什麼有什麼事情,你還把這里當家嗎?」白鳳雲一听兒子疏離的話,又怒了。
她的兒子,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德國,幾年不回來看她一次,現在好不容易在身邊了,他卻又是不著家,這讓她能不氣嗎?
「既然沒事,我先走了。」不理會母親的冷言冷語,冷燁直接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冷燁,你給我站住。」白鳳雲大吼,雙手在沙發上猛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