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走?」冷燁一臉受傷的望著孫幽悠,語氣輕的不能再輕。
悠悠不想他進來的意圖很明顯,冷燁不是看不出來,恰恰是看出來了,故意裝不懂,能和悠悠單獨相處哪怕是十分鐘,他都是高興的,以前的誤會和不經意的傷害太多,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彌補。
分開的三年里,他想了很多,尤其是和悠悠相處的時候,兩個同樣驕傲的人,因為種種的誤會和巧合,讓他們誰也不肯低頭,導致了如今無可挽回的錯誤。
以前他不懂為什麼看到悠悠和向南在一起,自己會那麼憤怒,現在他懂了,希望覺悟來的不會太遲。
「我壓根就沒希望你進來。」月兌口而出的話一出口,孫幽悠明顯的看到冷燁臉色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淡然神色,如果不是她站的位置離冷燁很近,孫幽悠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這也是我的家。」深邃凝視著孫幽悠,冷燁無奈的提醒道,實話也不要說出來呀,一點也不懂的顧及一下听的人的感受。
「早不是了,只能算是你曾經的住所。」確實是曾經了,孫幽悠清眸看了看四周,這里是自己和朵朵的家,如果是三年前,或許這個家里有他,但無聲無息離開三年,回來後說這里是他的家,他已沒有資格。
曾經的住所,幾個字敲入冷燁的腦海,他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反正不好受,他剛想說什麼,這時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冷燁很能肯定不是自己的,想悠悠安靜相處,不被任何人打擾,下車時他已經把自己的手機給風拿著了。
悠悠拿出自己的手機,一看是林蘭來電,她走到窗戶邊接電話。
冷燁黑色瞳仁注視著悠悠的背影,就這樣看著她,他心里也是滿足的,只見孫幽悠對著電話說著什麼,即使听不見,但冷燁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並且是公司的事情。
孫幽悠講完電話,邁步走了回來,冷燁微微一笑,善解人意的說道︰「你要是有事要忙,可以去忙,不用招呼我。」
「你……」孫幽悠剛剛要說話,冷燁迅速補上一句。「當然,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忙,我很樂意幫你。」
「不用。」孫幽悠沒好氣的吐出拒絕,公司的事自己必須去處理,攆又攆不走他,想了想,她說︰「我有事要出門,你離開的時候關上門就成。」
「好,你去忙吧,注意身體。」爽快的答應,冷燁還不忘叮囑她注意身體。
孫幽悠沒再說什麼,拿了包包就出門去了,沒多時,冷燁就听到車子開走的聲音,他是想送悠悠的,可如果他這麼做,悠悠一定懷疑他知道她懷孕的事情,他交待了風不要說,自己卻露了馬腳,不是讓人笑話了嗎?
冷燁起身拿起電話,交待了風一些事情,掛上電話,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安靜的好似沒有人在般,冷燁旋身往樓上走去,他來到孫幽悠的房間,推開房門,走進這間他三年來一直想念的房間,來到大床邊,狠狠把自己身體拋到上面,聞著屬于她的氣息,冷燁漸漸進入夢鄉。
冷燁這一覺,竟睡到了下午時分,他起來梳洗了一下,看著孫幽悠房間里的擺設,他有種久違的感覺,三年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他梳洗好後下樓,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孫家的客廳茶幾下有很多的舊的過期報紙,被冷燁拿來打發時間,他只看關于悠悠的新聞報道,其余的他都不感興趣。
這時,外面傳來車聲,然後是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李女乃女乃,家里好像有人喔。」一個稚女敕的聲音響起,一听就知是朵朵小朋友甜美的聲音,語氣里還帶了點神秘兮兮的味道。
玄關處,朵朵自己換上拖鞋,李嫂邊換鞋邊疑惑的問︰「是嗎?會不會是小偷進家門了。」
「應該不是。」朵朵皺著鼻子又聞了聞,確認是咖啡的味道,哪個小偷敢在別人家里煮咖啡喝,所以,朵朵斷定不是小偷。
「那就是你媽咪下班了。」听朵朵說不是小偷,李嫂明顯松了口氣,拎著菜籃跟在朵朵身後。
朵朵背著書包,推開門進屋,一頭撞在一個人腿上,朵朵抬起頭望著眼前不可能出現的人時,朵朵瞪圓了眼楮,一副不敢置信的驚呼。「叔叔。」
冷燁在朵朵和李嫂說話時,就知道她們回來了,他到門口幫她們開門,沒想到朵朵的速度快,一下子鑽了進來,剛好撞到他。
「朵朵,最近好嗎?」蹲,冷燁溫和一笑,六歲的朵朵身高還不及他的腰,一米八幾的冷燁想和她說話,還要蹲。
「很好。」朵朵回答,隨即問道︰「叔叔,你怎麼才回來?」
冷燁來不及回答,李嫂的驚呼聲傳來。「冷少爺。」
李嫂擰著裝著食材的方便袋子,急步走了過來,看著冷燁問道︰「冷少爺,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冷燁撫了撫朵朵的頭,站起身,禮貌的回答︰「有一段時間了,李嫂,好久不見。」
冷燁本就是冷漠的人,他能和你打招呼已經不錯了,想他說出什麼好听客氣話,就別指望了。
「是啊!時間過的真快,朵朵都這麼高了。」李嫂笑著說,也沒拿冷燁當外人,擰著方便袋子就進了廚房。
冷燁看著李嫂走開的身影,眉頭微微擰起,冷艷的臉龐上看不出情緒,冷燁心里卻在納悶,李嫂的話是無意說的還是在暗示自己什麼。
李嫂是在怪他丟下悠悠和朵朵太久嗎?冷燁還在糾結,一只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冷燁垂眸,朵朵正仰著純真的小臉看著他。
冷燁蹲,語氣溫柔的問︰「怎麼了?」
朵朵問︰「叔叔,我找到一部攝影機,就是放不了,你能幫我看看嗎?」
「好啊!」欣然答應,冷燁以為朵朵說的攝影機在她的書包里,準備接過朵朵的書包,朵朵卻拉著他的大手,歡快的說道︰「走,朵朵拿給你。」
冷燁站起身,任由小姑娘拉著他的手走上樓,進入到朵朵自己的房間,朵朵從床頭櫃里拿出一部顯然是摔過的攝影機給冷燁,冷燁拿過來看了看,可以確定,這部攝影機是七八年前的科技產物。
在日新月異的科技產品中,這部機器可算是老古董了,以朵朵的年齡,不可能弄到這部和她年齡相仿的機器。
冷燁問朵朵,「你哪里弄到的這個?」
「在媽咪房間里找到的。」朵朵老實的回答,因為她見這部攝影機被媽咪丟在衣櫃里,好奇的拿出來想看看是什麼,可惜,她根本打不開。
「你想我怎麼幫你?」冷燁又問。
朵朵認真的說︰「打開看看里面有什麼。」
「好吧。」了然了,原來是小家伙打不開,看不到里面的東西,所以找他幫忙,這不奇怪,現在的家用攝影機,在原來的基礎上更新了不少,連開關都換了地方,這就不怪朵朵打不開了。
攝影機是悠悠的,說不定記錄著悠悠的生活,七年前的悠悠,他也想再看看,那個機場遇到的囂張女孩,一直刻印在了他的腦海深處,沒去觸踫,相安無事,一旦踫到,記憶就如潮水涌來。
一大一小兩人,坐在鋪著厚厚地毯的地板上,一起研究那部摔壞的攝影機,冷燁試了幾次,都不能順利的播放,顯然和攝影機摔過有關,冷燁讓朵朵先做作業,他坐在地板上慢慢的研究。
突然,他不知道弄到了哪里,攝影機里出現了畫面,非常清晰,隨著三聲抱歉過後,一連串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冷燁看到畫面的人是自己時,他整個人愣住,這不是,七年前在幸福酒吧的那一夜嗎?
他被一個女人強了的那一夜,也是他這一生中視為恥辱的一夜。
「叔叔,你打開了啊!」听到聲音,朵朵好奇的走過來。
冷燁眼明手快,抓過攝影機迅速的按下關機鍵,朵朵錯愕的看著冷燁,冷燁卻淡定的站起身,他伸手揉了揉朵朵的發絲,他說︰「叔叔回自己的房間弄,朵朵在這里做作業。」
朵朵點點頭,冷燁微微一笑,拿著攝影機走出了朵朵的房間,這部攝影機里有著他想知道的答案,他有種感覺,七年前的一些不合理的事情,即將浮出水面。
幸福酒吧。
風剛踏進大門,就被里面的景象嚇了一跳,沒有燈紅酒綠的氣息,有的只是淡雅的酒的香醇,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有的只是輕柔的旋律,客人也不是亂七八糟,而是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聊天喝酒。
回身看了看門口的招牌,沒錯,是幸福酒吧,這哪里是酒吧,分明就是高雅的咖啡廳,風想,開這間酒吧的老板,該是得多麼極品的人啊。
邊走,風邊佩服這間酒吧的老板,是怎麼做到維持這麼高雅氣氛的,回去他也建議先生把組織在歐洲的賭場,也給管理成這間酒吧的樣子,要不是他被纏的沒轍,一定找這間酒吧的老板聊聊。
風銳利的眸光鎖定在一處,吧台上,一個挺拔的身影坐在哪里,他身邊圍了幾個女人,本來很歡樂的氣氛,因為他的一個眼神,所有的美女都悻悻然跑了。
「先生,我可算是找到你了。」風走過,就差沒抱著冷燁的大腿哭泣。
正端著酒杯猛灌的冷燁,斜睨了風一眼,不理會風的抽筋,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問酒保又給他調了一杯,放到冷燁面前,他拿起來輕輕的綴了一口。
風傻眼了,頓時覺得自己很不值,讓白雪轟炸的快要抓狂,這個被認定為失蹤了一天一晚的人,卻在酒吧里喝酒,也不管外面快鬧翻了天。
突然,風意識到不對,先生今天是在孫小姐家里,怎麼跑來酒吧喝酒了,想到孫幽悠對冷燁的態度,風試探的問︰「先生,出什麼事了,還是孫小姐給你氣受了?」
他只是猜測,畢竟,敢給先生氣受的人,大都已經光榮了。
「走開,別煩我。」听到孫小姐三個字,冷燁握住酒杯的手明顯的頓了一下,敏銳的眸光冷厲地掃了風一眼,好似風是蒼蠅一樣。
風這回確定,孫小姐真的給先生氣受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一物克一物,先生再強,面對孫小姐,他一樣沒轍。
「先生,林有事情匯報。」這才是他急著來找人的原因,白雪是纏著他問先生的下落,自己不說,白雪也沒有辦法,接到林的暗示,風立刻就開始找先生的下落,手表上顯示的就是這個方位,他一來才知道是間氣氛詭異的酒吧。
冷燁听到是林有事情匯報,不用想也能猜到是德國那邊的事情,他放下酒杯,抬手示意風付錢,自己轉身就走,風忙不失的給了掏出錢給酒保,說了聲不用找了,向冷燁離開的放向追去。
大門右邊的停車處,風追上了冷燁,不,準確的說是在等他,風走到冷燁身邊,冷燁如雕像般站在那里,依然沒動作,墨黑的眸子看向一處,風順著他的眸光看過去。
「耶,那不是昨天的女人嗎?」風不自覺的問出了聲。
不遠處,海燕走下車,身後跟了兩個穿黑色西服的男子,一看就是保鏢。
冷燁看到海燕時,腦子里不自覺的把海燕和他在攝影機里看的人重影,他可以確定,攝影機里的女人不是海燕。
由于攝影機只錄下了有限的兩個多小時,而那兩個多小時里,他沒有停歇過索取,他一直以為是自己被人強了,看了攝影機里的畫面,他才知道,是自己強了別人,他雖看不清身下女人的臉,但是那起初的咒罵聲,還有那腳腕處的傷疤,都讓他聯想到孫幽悠。
這也是他沖出孫家的原因,他居然把那晚的女人想成是孫幽悠,這個想法來的太過突然,他有點消化不了,所以跑來這里喝酒,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些。
眼看海燕和兩個保鏢就要走進酒吧,冷燁立馬邁步準備追過去,風伸手手臂擋住冷燁的去路,他蹙眉問︰「怎麼了?」
「你先回去。」冷燁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大步追著海燕的身影又回到酒吧里。
讓他先回去,林要找的是先生,他回去有什麼用,風郁悶之極,想追去,又不敢,他干脆在這里等,回飯店又被白雪抓著問先生的去向,他寧願在這里等。
「你等一下。」在櫃台前追上海燕的冷燁,出聲叫住海燕。
他不知道海燕的名字,他只能叫你。
海燕也很上道,听到人叫等一下,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到冷燁,海燕一愣,錯愕的望著他。「冷燁。」
見到冷燁,今天早上被捉奸不堪畫面浮入腦海,向陽不信任的臉出現在眼前,海燕咬了咬唇,苦笑在心里。
「你是認識我的。」不知怎麼,冷燁就是能確定,眼前這個女人認識他。
不是因為他們在賓館發生的事情,而是很早就認識,在賓館是的時候,她也是準確的叫出他的名字,冷燁可以肯定,昨晚在銀狐酒吧自己是第一次見她,以前自己沒見過她。
「當然。」海燕大方的承認,其實她也沒見過冷燁的真面目,悠悠和冷燁的結婚證,是她拿著身份證和偽造的戶口薄去民政局辦理的,所以她記得冷燁。
冷燁深邃瞳仁微微眯起,腳步緩慢的走向海燕,突然,一道黑色身影擋在了他和海燕之間,目光堅定的看著他。
「讓開。」冰錐般的冷冷聲音,從冷燁的薄唇溢出,他全身散發著屬于黑暗王者的氣息,懾人心魄,讓人感覺被陣陣寒冷侵襲,毫不懷疑,他下一刻會拍死你。
擋著冷燁的保鏢心都在顫抖,但他不敢讓開,總裁的命令他更怕。
劍拔弩張的氣息蔓延,海燕只能出聲解圍,看著保鏢的背影,海燕說道︰「你讓吧,他不會把我怎麼樣。」
保鏢頓了一下,不敢回頭,海燕身邊的保鏢喊了她一聲。「小姐。」
剩下的話保鏢沒說出口,但海燕知道他的意思,無非就是向陽的命令不可違之類的,她淡然的眸光看了眼身邊叫她的保鏢,緩緩啟唇。「向陽只是讓你們跟著我,他好隨時知道我的行蹤,卻並沒有讓你們限制我見誰的權力,不是嗎?」
向陽並沒限制她的自由,只是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有這兩個人跟著罷了。
海燕的聲音很淡,卻透著不容辯駁的氣勢,這種氣勢是無形的,讓人打心底里不敢反駁,到底有個當司令的爺爺,海燕的氣勢遺傳自杜司令。
兩個保鏢對看了一眼,擋著冷燁的保鏢退了開去,她說的對,總裁確實沒這麼交待過。
「找我有什麼事嗎?」海燕往前走了一步,問冷燁。
冷燁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
海燕會意,他是有事情找她,隱約覺得不是件小事,這里是酒吧,不管像或是不像,都改變不了人多的事實,並且還在增長中,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思索了一下,海燕問︰「到我的辦公室談可以嗎?」
「請帶路。」冷燁退後一步,表現的足夠紳士。
也是因為冷燁認真的態度,海燕才決定讓他進她私人的辦公室。
進到辦公室,海燕把兩個保鏢關在了門外,這里是她私人的地方,會讓冷燁進來,完全是看在冷燁是悠悠的老公份上,不然,誰都別想進來。
她這間辦公室,又算是她的休息室,除了悠悠和朵朵,就只有杜海安來過,現在多了冷燁一個。
「請坐,要喝點什麼嗎?」海燕指了指沙發,示意冷燁去沙發坐,她這里是酒吧,飲料最是不缺。
「不必。」淡然的拒絕,冷燁走到沙發坐下,海燕小嘴一撇,跟著冷燁過去,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說吧,有什麼話要問我。」審視的眸光看著冷燁,海燕輕輕的開口,這是她和冷燁真正意義上的見面,身份證的照片太坑爹,今天早上在賓館,她哪里有心情看冷燁,光是不知所措和急著跟悠悠解釋都來不及。
不得不承認,冷燁算是男人中的翹楚,和向陽有的一拼,他渾身散發出邪魅氣息,帶著一股子的冰冷,讓人不敢靠近,銳利的黑眸中淨是仿佛把天地踩在腳下的傲氣,表情漠然中是駭然的孤剎,冰冷的好似終日不見陽光。
向陽的性子雖然也很冷,但他還有陽光的時候,冷燁卻不一樣,好似他一直生活在黑暗中般,身上帶著幽冷。
海燕現在能理解向陽的話了,雖然她不知道冷燁的來歷,但她相信,如果向陽和冷燁兩人對上,真的能兩敗俱傷。
冷燁敏銳的眸子也盯著海燕,大手伸入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伸手出打開,手掌心里躺著的珍珠耳環,散發出炫目奪人的光彩。
「認識這個嗎?」仔細盯著海燕臉上的表情,冷燁問。
海燕在看到他手里的東西時,臉色劇變,整個人驚的站了起來,她問︰「這個怎麼會在你這里?」
海燕的問話等于間接的回答了,她認識這個珍珠耳環。
她當然認識,那是爸爸媽媽買給她的,也是爸爸媽媽送她的最後一件禮物,還是他們用快遞寄給她的,不然她連這個最後的禮物都沒有,她和悠悠感情好,自己留下了一只,把其中一只給了悠悠,作為她們感情的認定。
她還記得,悠悠當時說過,耳環在,她在,耳環亡,她亡,可現在的問題是,這只耳環怎麼在冷燁手上,海燕可不會認為是悠悠給冷燁的,女人送男人什麼,都不會送耳環,那太扯了。
「那麼,你是認識這個?」收回手,冷燁用拇指和食指擰起耳環,在眼前晃了晃,淡然的問,盡管知道答案,他想听她親口承認。
她有一只一模一樣的,可見,這只也是她的,耳環都是一對,沒有單只的出售,冷燁清楚的記得,自己曾經問過若妍,關于這耳環的來歷,若妍曾經肯定的說過,這樣的珍珠耳環,世上只有兩只,是在拍賣會上被一對姓杜的夫婦買走。
他查過姓杜的夫婦,買下耳環的沒兩天,在回國的飛機上遇到空難,死了,耳環再次失去了下落,眼前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姓杜的夫婦的女兒。
「我不否認,這是我父母買給我的禮物。」海燕恢復淡定的表情,慢慢的坐下,誠實的回答冷燁提出的問題。
心里想的卻是,悠悠怎麼弄丟了耳環,還沒跟她說,悠悠在怕什麼?自己又不是不講理的人,東西丟了就丟了,她還能吃了她不成,真是的。
「你姓杜。」冷燁問,他清楚的看到海燕身子震了一下,她似乎很反感杜這個姓。
「我姓什麼並不重要,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她是會誠實的回答問題,卻不表示什麼問題她都回答。
姓杜,是她最無可奈何的事情,因為那老頭,她討厭姓杜,由于是父親的姓氏,媽媽又是那麼的在乎得到杜家的承認,所以她不能擅自改了姓氏。
要不是因為這樣,她早跟媽媽姓元了。
「七年前撿到的。」看出海燕不想提杜這個字,冷燁就沒再問,別人的事情向來不是他在意的。
冷燁沒說原因,只是淡然的說出他撿到耳環的時間,海燕何等聰明,他來這里,並且問她,可見,他能肯定她知道這耳環,海燕沒忘記,昨天她耳朵上掛的就只珍珠耳環,和這個是一對的,他應該是注意到了。
海燕想到七年前,自己在國外的時候,悠悠曾經打過電話給她,說自己被人強了,她還很豪言壯志的說要給悠悠報仇雪恨,悠悠又說是開玩笑的,事情作罷。
七年前,朵朵也是在七年前有的,海燕試探的問︰「在我這酒吧嗎?」
「是。」冷燁眸光閃了閃。
海燕注意到了,她可以確定,朵朵真是那時候有的,悠悠啊!我要怎麼說你才好呢?
看冷燁的表情,顯然的,他並不知道七年前的人是悠悠,是自己昨天佩戴的耳環,讓他決定來找她,海燕直接問︰「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
冷燁一頓,顯然沒想到海燕會直接問他,不過,他也不是矯情的人,躲躲藏藏不是他的習慣,既然來了,就要得到答案。
「我可以確定,那晚的人不是你,但這耳環又確實是你所有。」冷燁堅定的眸光看著海燕,問道︰「能告訴我,這只耳環你給了誰,或者借給什麼人戴過?」
海燕坦然的接受他的目光,搖了搖頭。「無可奉告。」
冷燁面色一沉,一種沉悶之氣蔓延開來,冰冷的眸光直射海燕。
海燕很淡定,坐在沙發上,無所畏懼的看著冷燁。
這個女人不怕他,不是因盲目的充膽子大,而是她有過硬的背後勢力,向陽只是其中之一,她姓杜,杜這個姓,在這座城市並不多見,巧合的是,本市市長就姓杜,杜海安又是出自杜司令家。
她不願提起自己姓杜,和杜家應該月兌不了關系。
「你的名字?」冷燁突然問。
「海燕。」海燕回答,冷燁是悠悠的老公,也該讓他知道知道自己老婆的朋友名字。
名字里只有一字之差,冷燁了然了,她就是杜家的人,難怪自己找不到她,有杜家護著,他一個外來的人,查她,杜家當然要幫她擋了。
「如果我說,我們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你會告訴我,這耳環曾給誰戴過嗎?」海燕這個名字,他曾听朵朵說起過,不過,朵朵說的是海燕媽咪。
悠悠會讓朵朵叫媽咪的人,可見這個海燕在悠悠心里的地位,加上早上那麼混亂的時候,悠悠卻是超乎尋上的平靜,不但沒指責,反而還安慰她。
冷燁雖然不了解女人,但他至少知道,是個女人看到自己的好友和丈夫有什麼,都會抓狂的撲上去打罵,或是氣憤的離開,就是沒有反過來安慰人的。
「不會。」海燕斬釘截鐵的回答。
在海燕以為冷燁會生氣的砸了她的茶幾時,他卻是非常淡定的看著她,眸光里還有些海燕不確定的贊賞。
海燕又說道︰「沒得到她的同意,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還有,我們昨晚有沒有什麼,我最清楚。」
她們跟本什麼事都沒有。
「你什麼時候能取得她的同意?」冷燁又問,心里卻有些雀躍,因為,他想到了孫幽悠,一切的證據都指向孫幽悠。
「不知道。」海燕回答,悠悠自己都沒告訴冷燁,她自然不會說。
「她,是悠悠嗎?」還是忍不住問了,冷燁屏住呼吸,等著海燕給予他答案,心里卻在笑自己,只要扯上悠悠的事情,他都無法淡定。
「我說了,要取得她的同意。」海燕很堅持。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雖然有點小小的失望,冷燁還是真心的贊美,他很少贊美人,海燕是少之又少的人之一。
「謝謝。」海燕道謝。
「不客氣。」客套的話說完,冷燁站起身告辭,海燕送他到門口,冷燁走出門,海燕剛準備關門,冷燁卻倏然轉身,問道︰「悠悠能否自由出入這間酒吧?」
「能。」下意識的回答,話落下,海燕立刻瞪圓了眼楮,自己好似在不經意間把悠悠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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