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燁看著她的樣子,淡淡的說了聲。愛睍蓴璩「可以。」
「燁,你對我真好。」如願以償,白雪歡喜的撲入冷燁懷里,緊緊的抱著他。
「好了,去休息。」將懷里的嬌軀推離自己,冷燁領著白雪走進一間房間,白雪一看是自己今早醒來的房間,這里不是燁的房間,沒有屬于燁的味道。
把白雪領到了房間里,冷燁轉身邁步離開,他才剛邁出一步,手又被白雪抓住,他回身看她,白雪一雙瞳眸堅定的看著冷燁,提出要求。「燁,我想和你說說話。」
冷燁臉色沉了沉,眸光中閃過一抹不耐的情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溫和的答應。「好。」
她要什麼,他都答應她。
白雪心里更高興了,拉著冷燁的手,讓她和自己一起坐在床邊,白雪斜身依偎在冷燁健碩的身軀上,頭枕著他的肩,幽幽的問道︰「燁,你說我們這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早問清楚,她好早做打算,免得到時候又讓燁不高興。
「都好。」冷燁回答。
白雪換種方式又問︰「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你生的,什麼都好。」冷燁的回答都很到位,就是沒說他喜歡什麼,對于他來說,白雪生什麼確實不重要,他已經有了朵朵那麼乖巧的女兒,悠悠現在又懷孕,他真的很滿足了。
他如今要做的是,掃清她們身邊潛在的危險,絕不讓自己步上前任地下總統的路。
你生的,什麼都好。這句話取悅了白雪,她心里感動的要死,掄起粉拳在他身上捶了一記,白雪表面上做出嬌顛的樣子,用埋怨的語氣說道︰「真是的,你這麼說了,人家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那就別說了,睡覺,吃午飯的時候我叫你。」站起身,冷燁就往外走。
白雪錯愕的望著冷燁的背影,不明白自己那句話讓他不高興了,在冷燁就要邁出門時問︰「燁,你不和我一起睡會兒嗎?」
剛剛燁是從外面回來的,也就是說,他在她醒來前就出去了,她想挽留他和自己一起睡會兒。
「不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話落,冷燁的身影跟著消失在門口。
白雪咬著唇,她不敢再說什麼,和燁的關系才漸漸好轉,她不想破壞了。
飯店附設的餐廳包間,白鳳雲和孫耀文坐在圓桌邊,一邊品茶一邊等人,很快,包間的門被推開,冷燁和白雪的身影走了進來。
「媽,文叔。」冷燁淡然的打著招呼。
白雪卻只喊了白鳳雲一聲媽,對于孫耀文,她是不屑喊他的,孫耀文在冷燁喊他時點了下頭,對于白雪不喊他,他也不在意,別人以何種面目面對他,他完全無感,這是幾年清閑日子里練出來的。
「來啦,快坐下。」白鳳雲熱情的招呼著兩人,她對白雪伸出手。「雪兒,來坐到媽身邊來。」
白雪看了冷燁一眼,乖巧的應了聲好,走到白鳳雲身邊坐下,冷燁跟著過去,在白雪身邊坐下,俊臉上沒什麼多于的表情。
「寶寶這麼樣,有沒有折騰你?」白鳳雲關心的對白雪噓寒問暖,直到菜上完,四人才開始吃飯,孫耀文給白鳳雲夾菜,白鳳雲幫白雪夾菜,白雪自然忘不了給冷燁夾菜,冷燁沒說話,徑自吃著,卻沒吃出任何的味道。
一頓飯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進行著,白鳳雲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看著冷燁,她不經意的問︰「小燁,你和孫幽悠真辦理了結婚證嗎?」
對于三年前的那篇報道,她一直忘不了,不是因為自己兒子和孫幽悠結婚的事情,而是因為她去找孫幽悠理論,孫幽悠卻找人把她打成了重傷,另一條好腿也不能走路了。
害她成了殘廢人,她怎能不恨。
她話一出,其余三人都愣住了,孫耀文是震驚,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和冷燁結了婚,就算他們沒血緣關系,但是,他娶了白鳳雲,冷燁就是悠悠的哥哥,他們兩人結婚,這簡直是亂(和諧)倫。
白雪是被踩到了痛楚,她忘不了和燁在民政局被工作人員奚落的畫面,那是她這一生的恥辱,給她這樣恥辱的人恰恰是孫幽悠,搶了她的男人,還奪了她的名聲,白雪對孫幽悠的恨意更深了。
冷燁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很想說是,並且表明自己不會放開悠悠了。
但那是沒理智的做法,此刻,他的理智很足,他說道︰「民政局的人是這麼說,不過,我沒見過證件。」
他說的是實話,證件在哪里恐怕只有悠悠才知道,他還真沒見過。
「雪兒現在懷孕,你打算怎麼辦?」白鳳雲問道,給了白雪一個安撫的眼神,話鋒一轉,她又說道︰「小燁,我先聲明,我的孫子絕對不能是個私生子,誰要是欺負他,我堅決不答應。」
「不會。」冷燁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看著白鳳雲的眼眸中沒一點起伏,也不帶丁點兒感情,三年前他就認清了媽媽的真面目,悠悠懷著孕,母親都能把悠悠推到馬路上去,現在變相的逼他和悠悠離婚,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沒什麼好驚訝。
離開這三年,他除了忙還是忙,偶爾忙里偷閑的時間,都是在看這邊傳到他手中關系悠悠的近況。
「燁。」白雪看著冷燁,不明白他的不會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孫耀文看了冷燁一眼,低頭吃他的飯。
「我和雪兒會結婚。」爆炸性的話丟出,冷燁俊臉上淡定極了。
白雪激動的抓住冷燁的手,如花般的嬌容上毫不掩飾的喜悅,雙眸透著濕潤,她顫抖的聲音問︰「燁,你說的是真的嗎?」
她無法說出心里的喜悅,燁說要和她結婚,她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幸福來的真快,快的讓她覺得有點不真實,不過沒關系,等她和燁結了婚,她會努力的讓這種不真實變成真實,她有絕對的信心。
「當然,我怎麼會虧待和委屈了你跟孩子。」拍了拍白雪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冷燁淡然的說道。
平淡的語氣不似是在給予承諾,反而像是談生意般。
「燁,你對我太好了。」白雪剛說完,臉上的表情就是一僵,燦爛笑容凝結在嘴角,她垂下眸子,低低的說︰「可是,可是,你的配偶欄上寫著的是孫幽悠的名字。」
此時的白雪,只顧著在冷燁身上得到最大的利益,不想重蹈七年前那場婚禮的覆轍,反而忽略了冷燁說話的語氣。
白鳳雲和孫耀文交換了個眼神,兩人沒說話,他們覺得此時不是他們插話的時候,所以靜靜的當個好觀眾。
「這個簡單,離婚就可以了。」放開白雪,冷燁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仰頭喝了個干淨。
「燁,我真是太幸福了。」喜不自勝的白雪,斜身過去,在冷燁臉上親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白雪立刻臉紅的垂下眸子,余光瞄到帶笑的白鳳雲和面無表情的孫耀文,白雪的臉更紅了,她沒勇氣再去看身邊的冷燁。
冷燁是整個人愣住,臉頰上剛剛的濕意,讓他沒來由的心里很不舒服,忍住抬手擦的沖動,眸光里一片冰冷,握住酒杯的手緊得不能再緊,要不是他還有理智在,酒杯早就碎在了他手中。
壓制住心里的狂怒,冷燁瞬間恢復平靜,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心懷各異的其余三人根本沒發現冷燁的異常。
「小燁,我和你文叔想搬回家去住。」白鳳雲說道︰「這里雖然好,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哪里有自己的家住著舒服踏實。」
冷燁看著白鳳雲,沉思了一下,他說︰「好吧,我讓人請家政公司打掃一下房子,過兩天都搬回去。」
是該回去住了,回到那個家,如果他想去看悠悠和朵朵會方便很多,到底是比鄰而居,就是在自己的陽台上都能看到她,還有什麼比這更方便的。
白鳳雲見兒子答應,高興的笑了,手在桌子下握了一下孫耀文的手,兩人相視而笑。
「那我呢?」听到他們說要回家去住,白雪適時的問,這里沒有她的家,他們回去住了自己要住哪里。
當初和媽媽離開,沒想過要回到這座城市,把房子什麼的都變賣了,這里的親人不承認她和媽媽,她和媽媽也不屑認他們,當年的事情,她不認為媽媽有錯。
「新房需要裝修,雪兒先留在這里。」冷燁看著她回答,眸光轉向白鳳雲。「婚禮定在一個月後,賓客名單由媽決定。」
包間里安靜的可以,冷燁的話帶著不容反駁的強勢,也沒給三人提出異議的機會。
「好好好,就由我和你文叔來辦理,賓客和酒席我們全包,保證給你們一個溫馨又隆重的婚禮。」白鳳雲率先反應過來,她拍了一下雙手,轉身看著白雪,問道︰「雪兒,你的家人呢?大概有幾桌,你知道嗎?」
她覺得一個月有點趕,不過,她有信心辦到。
白雪眸光一暗,家人,她和媽媽都是被家人拋棄了,哪里還有什麼家人,除了外公,她也不認那一群勢力眼。
「媽媽和老師來就好,回房間我就馬上通知她們,上次她們沒能來,這次說什麼都會來。」媽媽和老師是她唯一的親人,有她們就足夠了。
想到自己還要一個月才能嫁給燁,她心里是忐忑的,一個月會有什麼變故,她根本不敢想,她希望早點嫁給燁,哪怕是現在去登記,她都沒有意見。同時,她心里也清楚,現在是不可能的,燁和孫幽悠還有婚姻在,在燁沒離婚之前,她和燁是無法登記的。
冷燁眸光睇了白雪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銳利的眸子里光芒一閃而過,他什麼話都麼說。
「沒關系的,德國到這里又不遠,我們就是租飛機也能把親人給接來。」白鳳雲體貼的說,白雪難以啟齒的表情,白鳳雲自然的以為她是為了給他們家省錢,所以只讓她媽媽和老師來參婚禮。
白雪拿的是德國身份證,和冷燁又是在德國認識,白鳳雲自然就認為她是德國華僑,親人都在德國。
冷燁卻是知情的,看了眼自己的母親,他沒解釋。
白雪低著頭,咬了咬唇,柔柔的聲音堅定地說道︰「不用了。」
「好,就這麼決定了。」白雪不想讓親人來,她也不勉強,白鳳雲看著冷燁說道︰「小燁,你要趕緊處理好離婚的事情,別到時候又給我出什麼ど蛾子,孫幽悠那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你要小心些。」
听到離婚兩個字,冷燁心里很是不舒服,不過他沒表露出來,對白鳳雲點了點頭。「知道。」
「知道就好。」白鳳雲滿意了,兒子終于又肯听她話了,她心下是狂喜的。
不想再听下去,怕自己的情緒表露太多,冷燁站起身。「你們商量,我先走了。」
「燁,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孫小姐。」以為他是去找孫幽悠離婚,白雪立刻站了起來,上一次的疏忽,她再也不會犯,這次她不親眼看到孫幽悠在離婚證書上簽字,民政局出示證明,她絕不糊里糊涂的結婚。
教訓一次就太足夠,要是還學不乖,她就真的失去了燁。
冷燁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他就知道,白雪的聰明不是當假的,沒轉身淡然的說︰「離婚的事情還要讓律師起草,今天我還有事情處理。」
「哦,好,你要注意身體。」白雪尷尬的低下頭,喃喃的叮囑。
她不敢看冷燁的背影,怕他看出自己的尷尬,然後覺得她是小心眼的人,任何一絲在燁面前毀形象的事情,她都不會做。
「嗯。」話落,冷燁邁步出了包間門。
白雪笑了笑,坐回椅子上,和白鳳雲又討論了一陣,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冷燁回到房間,風見他黑著臉回來,腦子回憶自己有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冷燁卻開口了。「通知林上線。」
風一愣,這時候找林,會不會太殘忍了,風腦子里冒出問號,歐洲現在是什麼時間?
「沒听到我的話。」見風沒動,冷燁夾著寒風的聲音冷颼颼的飄來,風嚇的跳了起來,也不管什麼時間了,沖進房間抓著電腦出來,放到茶幾上時,開機已啟動。
沒多時,林剛正的臉出現,和冷燁打了聲招呼,給風的只是一個眼神。
「林,查到他的行蹤了嗎?」冷燁直接問。
他沒指名點姓,但風和林都明白那個他是指誰,那個幕後黑手無疑。
「沒有。」林的回答簡潔有力,沒絲毫的迂回。
林就是這樣的人,做事剛正不阿,一絲不苟,不像風,一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樣子,實則心狠手辣。
當然,心狠手辣是對惹到他們的人而言。
冷燁沒再問什麼,沉默著。
風卻納悶的說︰「這個人是做什麼的,能躲過我們的追查,小提琴家,能有這本事。」
林斜睨了一風一眼。「小提琴家只是他的一個掩飾的身份,何況我們只能在暗中查。」
「我有了讓他自己現身的辦法。」冷燁淡漠的聲音說道,眼神卻鋒利的恨不能割破一切。
風和林均是一愣,心里冒出疑問,先生想做什麼?
冷燁壓低了聲音,把他的計劃說了一遍,最後,他說︰「你們把網布大一點,一個月之後我要讓他們一只魚蝦都出不去。」
林和風臉上都出現僵硬的表情,他們怎麼都沒想到,他們宇宙無敵的先生,居然結婚了,妻子還是那個孫氏集團的總裁,而他們完全不知情,兩人只覺得天雷一直在他們頭頂響聲不絕。
什麼新聞能有這個爆炸,一個歐洲黑道界的老大,殺人放火,無所不為,手下的人除了毒品不沾,奸(和諧)婬擄掠,偷模扒竊,什麼都干,雖然他們偷的都是機密或是文物,比一般的小偷高級多了,但那還是偷。一個是家世清白的企業家後代,連雞說不定都舍不得殺一只,南轅北轍的背景,這兩人走到一起,相當驚悚。
孫幽悠要是知道,林和風是這麼形容她的,肯定會慚愧的一頭撞死。
林低頭思考,風瞪圓了眼楮,有些擔憂的問︰「孫大小姐怎麼辦?」
「暫時委屈她,一天抓不到幕後黑手,她的安全就會如不定時的炸彈,鏟除于患後我會跟她解釋。」冷燁的話算是在警告風,叫他不要在孫幽悠面前多嘴,林遠在德國,見不到悠悠,風卻能。
冷燁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風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她到時候會不會听解釋。」
听到風的話,冷燁從容的腳步一頓,苦澀在心里蔓延,是啊,悠悠要是不听他的解釋呢,屆時,自己該怎麼辦,能勉強悠悠嗎?
不,她必須听他的解釋,必須原諒他,冷燁堅定了心里信念,走進自己的房間。
這時候的冷燁並不知道,必須都是他說的,女人的想法,尤其是他心愛的女人,他根本無法掌控。
「希望她不要太難過。」風嘆氣。
林蹙眉說︰「風,你變了。」
「瞎說。」風立刻反駁,惡狠狠的瞪著電腦屏幕上的林,好似林要是在他面前,他一定一拳毫不猶豫的揮過去。
剛剛他嘆氣,是有感而發,一時間沒注意到林還在線。
「以前的你不是這麼婦人之仁。」不理會風林徑自說著,看著風的眼神里帶了點難懂的色彩。
「你懂什麼?」風瞪他,「我是在為先生擔心,你不在這里,不知道孫幽悠對先生有多重要,如果她一直不原來先生,先生下輩子怎麼過。」
「這個世界沒有了誰不會轉。」林語重心長的說。
「沒有了孫幽悠,先生的世界就不會轉。」風憤憤的說道︰「算了,跟你這個不知道感情為何物的人,說了你也不懂,下線了。」
電腦那邊的林看著關上的視頻通話,久久的沒動,腦海里回放著風剛剛的話,剛正的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我不懂感情為何物,你又懂嗎?
又是一個夜晚,孫幽悠感覺到自己唇上好似有一道溫熱的氣息,如蝴蝶般輕輕觸踫著她的唇瓣,帶來酥麻的感覺,癢,又似不那麼癢,反正不好受。
她嚶嚀一聲,慢慢的轉醒,睜開眼楮,就著屋子里昏暗的燈光,看到陽台邊的窗簾隨風動了動,她凝眉,是自己多心了嗎?
她好像記得自己在睡覺前,關了陽台上到房間的落地玻璃門,吹起簾子的風是從哪里來的,她可不認為是鬧鬼,這個世界上根本沒鬼這麼一說,即使有,大都是人為因素。
孫幽悠嘆了口氣,大概是因為懷孕的緣故,自己都變的有點神經質,患得患失起來,心沒來由的不安是從何而來。
算了,想太多,只會讓自己不舒服,倒回床上,孫幽悠望著天花板,腦子里如一團解不開的繩子,一個字亂。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的睡去。
樓下的車里,冷燁望著孫幽悠的房間,今晚來看悠悠,本想和前一晚一樣,抱著她,確認她在自己懷里就好,想到無法預測他和悠悠的未來,抵不過心里的渴望,吻上她的唇,她柔順的樣子,如小貓般在他懷里,讓他不自覺的加深吻,卻弄醒了她。
他只好逃了,坐在這里心情沉重,好似他即將要失去他最重要的東西一樣。
孫氏集團,周會議正在舉行,孫幽悠坐在主位上主持,向南和一干主管,正在听其余主管對一周來業績和下周企劃做的報告。
見孫幽悠完全不在狀態內,靈動的眸子看著一個方向,沒有焦距,向南蹙了蹙眉,看著孫幽悠的眸子里閃過擔憂。
最後一個主管報告完,大家等著孫幽悠定奪,十幾道目光齊刷刷朝孫幽悠的方位射去,孫幽悠卻像毫無反應一般,沒提出看法,也不叫他們散會,向南站起身,揮手讓主管們離開。
向南雖然是向家的人,但他是總裁助理,說話比總裁還管用,主管們自然沒異議相繼走出會議室。
「悠悠。」向南邊收拾面前的文件,邊喊了孫幽悠一聲。
見孫幽悠還是沒反應,向南停下整理文件的動作,走到孫幽悠面前,伸手扳過她的椅子,讓她面對自己。
「出什麼事了?」向南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雙手搭在她椅子的兩側。
「啊!」近在眼前的俊彥,讓孫幽悠回神,茫然的眸子望著他,不知今朝是何夕。
「開會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向南溫柔的又問了一次。
經向南的提醒,孫幽悠這才想起自己是在開會,眸子瞄了瞄四周,一個人都沒有,不是剛剛還在嗎?她問︰「人呢?」
「散會,都走了。」向南回答,溫潤的眸子盯著她,好似她不給一個答案,他就不放開她一般。
孫幽悠垂下眸子,她能說什麼,說她在想冷燁到底有沒有出現在她的房間嗎?明明感覺很宣明,現實卻像是在做夢,每次醒來房間里都只有自己一個人,是現實還是夢,她自己都還沒弄明白。
看出她的糾結,向南不想逼她,慢慢的放開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繼續收拾文件,孫幽悠愧疚的看著他。
等向南收拾好後,牽起孫幽悠的手,兩人一起走了出去,這時,向南的電話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是他家老三打來的,身邊的孫幽悠自然也看到了,向南沒顧忌孫幽悠,直接接起電話,小北那特有的大嗓門,對著向南就是一頓叫囂。
在向南說要掛電話時,小北又可憐兮兮的求助,說老大最近吃炸藥了,他已經被轟炸的快活不下去了,打這個電話是找二哥求救的,讓向南趕緊回向氏,救救他和那些可憐的員工們。
不然他們要手牽著手集體跳樓去了。
孫幽悠听到小北那哭喪似的哀嚎聲,她幸災樂禍的想笑,小北也有今天,向來無拘無束的小北,被向南設計回到向陽身邊工作,確實有些可憐,孫幽悠都同情他。
她也知道向陽脾氣的來源,絕對是為了海燕和冷燁的事情,向陽的反應其實很正常,換了誰也會這樣,哪個男人接受的了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染指,向陽又是那麼驕傲那麼自負的男人,就更難接受了。
不管海燕是否是自願,結果都一樣,值得慶幸的是,向陽把怒火發泄在小北和公司員工身上,沒直接傷害海燕,可見,海燕在向陽心里還是有位置的,只是向陽自己沒意識到這一點,希望向陽不要太遲鈍,不然後悔莫及。
向南卻是哭笑不得,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孫幽悠說︰「你回去看看吧,小北都向你求救了,可見事情真的很嚴重。」
「我根本不了解情況。」向南收起手機,眉頭卻擰了起來,說不擔心是假的,出事的是他的哥哥,打電話求救的是他弟弟。
孫幽悠看出他的擔憂,伸手拿過他手里的文件。「就是不了解情況,才叫你回去看看,這里有我和蘭姨呢,快去,快去。」
「悠悠。」向南好笑的看著她,她的動作像是趕小強,可愛至極。
情人眼里出西施,這句話用在向南身上一點不為過。
「好了,再蘑菇下去,別人還會以為我是多苛刻的老板,員工家里有事都不放人回去看看,我多冤。」見向南還是沒動,只是笑著看她,孫幽悠干脆伸手去推他。
對于她這樣,向南著實無語,叮囑了她幾句,轉身進入電梯,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還沖孫幽悠揮了揮手。
孫幽悠一笑,等到另一部電梯來,她搭著電梯回自己的辦公室。
還沒進辦公室,林蘭走過叫住了她,孫幽悠轉身,見林蘭一臉的凝重,孫幽悠笑著問︰「蘭姨,什麼事啊?」
林蘭躊躇了一下,還是說道︰「悠悠,冷燁和白雪來了,說是要見你,此刻正在會議室,你要見他們嗎?」
孫幽悠一愣,手上的文件差點沒拿穩,腦子里嗡嗡作響,冷燁和白雪來了,冷燁和白雪來找自己做什麼?孫幽悠不覺得他們是好心的來看自己。冷燁來還說的過去,畢竟冷燁前段時間老是來纏著她,最近才沒來了,白雪來就詭異了,她和白雪沒任何的交集,白雪還是很冷燁一起來的。
昨晚心里的不安再次浮現,孫幽悠心里突然堵的慌。
「悠悠,你沒事吧?」林蘭擔心的看著她,冷燁帶著白雪來她也很是意外,前段時間冷燁常常來找悠悠,態度好似想跟悠悠和好,可今天,帶著白雪來,看白雪那高姿態的樣子,她真看不懂冷燁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冷燁本就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在這里做總裁時,她就沒看懂過,時隔三年,她更看不懂冷燁了。
「沒事,我先進去放文件。」孫幽悠勉強一笑,推開總裁室的門,走了進去。
林蘭沒說什麼,在門口等著孫幽悠。
會客室,白雪坐在沙發上,冷燁站在窗前,眸光看著窗外的景色,誰都沒說話。
茶幾上放著一個牛皮袋子,和兩杯咖啡,是林蘭叫人送來的,雖然是不待見的人,但基本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白雪抬眸看了看門口,壓抑著心里的怒火,孫幽悠還沒來,該不會是知道了今天燁是來跟她離婚,她不敢來了吧?心里盤算著如果孫幽悠不離婚,自己要怎麼做。
白雪目光凝視著窗前冷燁的背影,心里又忍不住想,燁此時心里在想什麼呢?他會不會反悔不和孫幽悠離婚了呢?等待的時間就在白雪無數的疑問中過去。
這時候,會客室的門開了,孫幽悠一身干練的套裝,腳踩高跟鞋走了進來,冷燁和白雪同時看向她。
白雪是不敢置信,眼前的孫幽悠真的變了很多,不論是氣質還是給人的感覺,都變了,如果不是那張臉,她幾乎要不認識孫幽悠了。
冷燁卻是蹙起了眉頭,這個該死的女人,懷孕了還敢給他穿那麼高的鞋子,有沒有把自己和孩子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