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 009 宦侯——戚無邪

作者 ︰ 糖元炖肉

離恨天

這是一方人工精細開鑿的地下石洞,長寬大約七八丈有余,因此處距地較遠,所以陰冷潮濕,令人不寒而栗。

牆上的石塊十分光滑,隱約泛著墨色的光澤,姜檀心本以為是瓖上了幾塊墨玉,卻沒想到走近一看,竟是整塊連片的玉帶!

質若肌膚,色如璋琛,這般成色的墨玉,便是裴翠也是比不上的,何況這里還是天然的玉礦地,價值財富就不消得再說了。

每隔三尺距離,牆上便有一只出水璃首,細瞧之下,這水如血色黏稠,卻沒有半點血腥之氣,潺潺從獸首的牙口中流瀉而下,落在前頭的白玉磚沏的池子里。

池中有百余株情花傲然盛開,蜷曲的花瓣像鬼魅的手托,舉著媚紫的花蕊,嬌艷無雙。花如其名,女子們的傾心情愫、**,是一份飛蛾撲火的厚重饋贈,讓它如懸崖上的愛情花,明知會積毀銷骨,也要慷概赴死,決絕凌然。

情花有界,情海無邊,誰度誰成佛,誰送誰入魔?

姜檀心挪眼擯去這滿目的血紅,看向情花從中的那座亭台水榭,精雕細琢,白玉砌欄,輕紗幕帳中側臥一人,一襲白紗軟衣下,是與情花共色的血紅蟒袍。

亮地紗質地,瓖本色料領緣,白暗花紗護領,蟒袍後背柿蒂形,兩肩織升蟒,內間火珠、祥雲、海水江崖為飾,華美精細。

遠觀衣境,看似意境︰

白,淡雅了紅色的張狂,紅,掙扎了白色虛偽。

而本該繡在胸前,白鶴朝雲的正一品補子,卻以另一種剌戾的方式繡在了他衣衫後擺之上,如此走路就像踩雲踏鶴,乘風仙骨一般。

戚無邪臥在軟榻上,一串紫檀持珠耷垂在地上,伴著他修長如玉的手指,一顆顆撥動,光澤油潤。

「主上,馬小姐到了」身側的夷則目露敬意,右手按在心口,單膝點地。

「靜慮離妄念,持珠當心上」

魅惑橫生的語調,昆山玉擲的嗓音,該如魔域梟鳴,卻偏像佛前梵語,一水的沁涼心脾,舒緩安神。

「是」

夷則向前躬了躬身,提膝而起,方才立穩腳跟。就被後頭一擊猛撞撞歪了身,踉蹌了一步才站直。他驚訝的回過頭,見是神色匆忙,衣衫不整的魯西,不禁蹙眉怒聲道︰

「魯西,在主上面前為何如此魯莽?!」

「完了,完了,這丫頭根本不是馬雀榕,牢房里的那個才是!」魯西抹了一把額頭滲出的汗,不知道跑得及淌出的熱汗,還是心虛發慌,滲出的冷汗。

「你胡說什麼?」

「沒逗你,不是說真的馬雀榕**間有胎記麼,我……」魯西漲巴著臉,拿眼楮瞅了瞅姜檀心,又敬畏地遙望了一眼情花海中的人,臊紅了大半張圓滾面盤子,支吾不清,如鯁在喉。

「你!混賬!」

夷則氣極,面色慘白,看著亭台方向,他眼中透著的是入骨的恐懼,指尖微微發顫,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大步。

魯西見夷則也慌了神,更是亂了陣腳,看著面前的姜檀心,實在恨得牙口癢癢!若不是這兩個丫頭片子玩什麼心計,他不至于認錯人,更犯下這不可彌補的大錯!

這般想著,他狂躁上前,狠狠掐住了姜檀心那縴弱盈白的脖頸,這一手明顯起了殺心!

姜檀心只覺喉頭溢出一絲絲腥甜的味道,想必下一刻便要斷氣了,她哆嗦著無力的手指,想握上藏在袖內的發簪反擊,卻無能為力。

這生死一線的檔口,一聲鷹鳴叫聲乘風而起,盤旋直下,朝著她的方向猛撲下來!

「主上!手下留情!」

乍聞一聲尖銳的鳶鷹高鳴,夷則已然察覺了戚無邪的態度,他撲身上前,「咚」的一聲,跪倒玉石地,捧手過頭大聲求情。

鷹速度極快,有了主人的命令,不過一陣風的速度,一切已難以挽回。

隨著魯西的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一顆血淋淋的眼珠從他的眼眶滾下,在地上蹦了幾下,落在了姜檀心的腳邊……

倒退一大步,扶著身側的玉壁,她猛烈咳嗽,將喉頭一口鮮血噴出,才勉強暢通了呼吸,殘血順著嘴角流下,一直劃過她此刻被掐得青紫的脖頸。

襲擊魯西的老鷹身長肚圓,鷹眸銳隼,兩翅平展有一只手臂那麼長,它尖吻帶血,凶猛異常,一翅將疼得幾乎昏死過去的魯西打翻在地後,低空掠過姜檀心的腳邊,兔起鶻落,果斷利落的叼起那顆眼珠子,向情花深處掠空而去。

……

「督公!」夷則目色沉痛,連稱呼也不自覺的改了過去。

「不長眼,不如喂它」

淺淡的口吻,帶著一絲涼薄的笑意,戚無邪長身玉立,此刻像一尊生死界碑,牢牢扎在了亭台之外,薄唇一啟,傾吐的就是壽數輪回的宣判。

------題外話------

我終于避免了前一本的錯誤,早點放男主出來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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