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睿拿出手機,果然,沒了信號,只能暫且當作照明的工具,借著微弱的光線,開始打量這個地洞,看看有沒有什麼藤蔓之類的東西可借助攀爬上去。
可四周除了土還是土,根本沒有可以攀爬的東西,這不免讓齊子睿覺得奇怪了,沒有攀爬的東西,那農戶下來了要怎麼上去了?難不成來的時候還帶了梯子,那也太麻煩了吧?扛著梯子,又帶著獵物,明顯的費力不討好啊?
「嘶!」秦路歌手扶著土壁,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急忙收回手。
齊子睿聞聲看過去,仔細的觀察秦路歌剛才手支撐過的地方,發現了一根細小的竹片,用力一扯,「砰」的一下,一大塊土壁倒下去,前面黑咕隆冬的出現了一條密道。
「這里,好像是出口?」秦路歌指著面前黑溜溜的大洞驚呼。
天知道,秦路歌現在有多想離開這個黑咕隆咚的陷阱,眼看著頭頂上那片稀稀疏疏的陽光都快沒影兒了,看來是快要下雨了,再不離開這個洞,等雨水漫上身,那可就糟糕了。
秦路歌身子還沒有恢復,若在這雨中浸泡,很有可能會落下病根,到時候會影響生育也說不定。
而齊子睿,身上有傷,雨水混雜了泥濘,不會太干淨,他的傷口還沒有處理,若是雙重感染,那可是要不得的。
所以秦路歌是真的著急,她只恨自己現在身上麼有長出一雙翅膀來,好帶著齊子睿飛出去。
齊子睿調出手機電筒,光線照射進如隧道一般的黑洞里面,看不見終點,「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試試看,要是這里是出口,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不是,我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走吧,我就不信,咱們的運氣會這麼差,放心,我們肯定福大命大!」秦路歌仔細觀察了黑洞的土壁,看樣子,跟這個陷阱土壁的顏色有些微的不同,應該是挖的時間不同所導致,這年代相隔還挺遠,很顯然,這條黑洞不是挖陷阱農戶挖的,所以秦路歌不能確定這個黑洞是否就是陷阱的出口,唯有一試。
齊子睿伸手緊緊的將秦路歌冰涼涼的小手握住,「不管能不能出去,能和你一起面對,這是我的幸運,我很開心。」
「喲 ,每次只能在這種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才能听到你含情脈脈的啊,看來遇險也不是一件特別壞的事情嘛!」秦路歌語氣輕佻,活月兌月兌一小痞女調戲良家公子的德行。
「我經常說的,只是你沒听見罷了。」齊子睿手指輕彈秦路歌耳垂,幸好,秦路歌陪著他,讓他不至于那麼沮喪,他相信,他們絕對會好運的。
秦路歌幽幽挑眉,斜睨齊子睿,「經常說?我沒听見?那你是說給誰听的?」
齊子睿汗顏撫額,真服了秦路歌了,都什麼時候了,這丫頭還糾結這些問題,「你睡著的時候,或者,我睡著的時候。」
齊子睿不是那種擅長做嘴上功夫的人,很多時候,他更樂于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心意,所以,那些听起來很花哨的情話,他只會選擇在秦路歌沉睡的時候說,亦或是,齊子睿在夢里對秦路歌如此說過。
「這樣啊,那我批準你,以後可以正大光明的對我說。」秦路歌一掃剛才心底的陰霾,心情大好。
看來,遇到危險的時候,愛人幾句漂亮的甜言蜜語,也是可以成為非常好用的鎮定劑的嘛!
「你這算不算是趁火打劫?」齊子睿挺無奈的,他怎麼就攤上這麼陰險的女人了?
秦路歌不以為然,睜著無辜的大眼楮,眨巴眨巴,「這話從何說起?我做事情向來是光明磊落,你身為警務人員,怎麼能夠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冤枉我呢?」
齊子睿無語凝噎,果然,男人是不能跟女人講道理的。
兩人一路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黑洞的盡頭,沒有想象當中的看到光明,卻也不算太過沮喪。
因為阻擋他們的是一道鐵門,既然有門,那就說明,門的另一邊,肯定會有出口,不然,這麼個小村子,誰會費這麼大的功夫,弄一道門在這里,而那邊就是堵死的?
秦路歌大概能夠猜到,這扇鐵門的另一邊,要麼是一馬平川的空地,要麼就通過這里,可以直接進入挖陷阱的那個農戶的家里,但鑒于這門上了鎖,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齊子睿仔細的研究,這鎖要怎麼開,秦路歌也沒閑著,又開始觀察鐵門周圍的土壁,「這里有一段,明顯是新挖的,看來,應該是跟我們掉下的那個陷阱同一時期,這麼說來,應該是那個農戶挖的,很可能是他偶然間發現了這條密道,加以利用,從這條通道將掉入陷阱的獵物帶出去,所以,齊子睿,加油啊,外面肯定有出路!」
齊子睿是兵不是匪,但由于什麼樣的案子他都處理過,其中自然也是不缺乏盜竊之類的案件,所以,他對盜賊那些開鎖的技術也是有一定研究的,他始終秉承一個信念,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對敵人了解的越多,自然勝面越大。
本來齊子睿是不樂意自己親自實踐開鎖的,可他跟秦路歌呼叫了好些遍,都不曾听到鐵門的另一端有回應,腳下的泥土已經有沾黏的感覺了,看來,這場雨下的又大又急,再不趕緊離開這個黑洞,可真的要進退兩難了,等水位上升,想回到之前掉下來的位置都會變得十分困難。
權衡之下,齊子睿不得不親自動手開鎖。
秦路歌在一邊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跟個好奇寶寶似的,仔細的瞅著齊子睿「大顯身手」的撬鎖。
也不知鐵門的那邊是不是農戶的家,如果是的話那還好,兩人可以進去暫且避避雨,如果不是,那兩人便逃不了被淋成落湯雞的命運了。
「啪嗒」一聲,鐵鎖被撬開了,秦路歌大喜,吧唧一口啃在齊子睿的臉上,豎起大拇指,如夸獎幼稚園小朋友一般,「真棒!」毫不吝嗇的夸獎,絲毫不覺得齊子睿做的是不太光明的事情。
「走吧。」齊子睿模模自己被秦路歌啃過的臉頰,濕答答的,卻一點兒都不嫌棄。
齊子睿牽著秦路歌,推開鐵門,入眼的還是黑乎乎的一片,齊子睿的手機已經在提示電量過低了,支撐不了多久,而秦路歌的手機,早在齊子睿開鎖的時候,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模模糊糊的輪廓,看上去應該是哥地窖,這樣看來,這里應該就是農戶家的地下室了,兩人踩著木梯,小心翼翼的往上走,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半封閉的空間里面回蕩,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感覺到秦路歌手心微微冒出涼涼的汗,齊子睿的手緊了緊,「別怕,有我在。」
若是往常,齊子睿定然會調侃一句,「原來你膽子這麼小啊!」,可現在,作為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他更需要給秦路歌的,是安全感,是力量。
「我不怕!誰說我害怕了?」秦路歌死鴨子嘴硬,晚上看個恐怖片她都能嚇的睡不著覺,現在這場景,猶如身臨其境一般,她不害怕才怪,她甚至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職業,為毛她驗尸的時候不害怕?
或許是已經知道那解剖台上,躺著的是一句死尸,對她來說,毫無威脅,所以才不害怕。
而現在,一切都充滿未知,秦路歌不知道自己與齊子睿接下來還會面臨什麼,因為未知,所以恐懼,大概,這是人的通病。
「小心點兒,注意腳下,別踩空了。」齊子睿也不跟秦路歌爭論,這個時候,他不能讓秦路歌分心,現在最重要的是,兩個人都安全的離開這里。
腳下的這種木梯,年代已經很久遠了,稍有不慎,就會才進兩塊木板中間的那道大縫隙中去,很危險。
好不容易,走到末端,秦路歌總算是看到點兒人氣了,這里應是廚房,鍋碗瓢盆一應俱全,而且看上去還挺整潔的,按理說,應該是有人居住的。
外面的雨聲嘩啦啦的格外的清晰,難不成,是因為雨聲太多,掩蓋了他們剛才呼叫的聲音,所以屋子的主人才沒能听到他們的呼救?
秦路歌與齊子睿對視一眼,靜悄悄的出了廚房,打算看看這屋子的主人是否在家,如果在家,他們就說明自己的遭遇,請求在這兒避避雨,如果沒在家,嘿嘿,那就大大方方的留在這兒躲雨。
堂屋里面的大擺鐘發出的滴答滴答聲很有節奏,與外面的雨聲很不搭調,卻有種另類的和諧。
「有人在家嗎?」秦路歌小心的開口,不知道是不是太黑暗的緣故,她總覺得這里陰森森的,挺讓她驚悚的。
叫了幾聲沒人回應,秦路歌眼楮咕嚕嚕的四處打量,企圖找到這間屋子的開關在哪里,她覺得她從掉進那個洞開始,變得極度的討厭黑暗。
難不成這屋子真的沒人?秦路歌精神緊繃,十分警惕,以防有變,生怕突然冒出個什麼鬼東西出來。雖然她是唯物主義,但不得不說,人的腦子里面對那種靈異的東西,都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感。
正當秦路歌疑惑著,是不是要繼續再喊兩聲的時候,「 當」一聲巨響,從里面的一個房間里面傳來,驚的秦路歌幾乎尖叫,直接撲進齊子睿的懷里,瑟瑟發抖。
「齊子睿,我,我害怕。」秦路歌這一次再也不嘴硬了,很沒骨氣的承認自己膽子小,她畢竟還是個女人,沒那麼彪悍,這麼惡劣的情況下,她能撐這麼久,已經很不錯了。
齊子睿輕輕的安撫懷里的秦路歌,「別怕,說不定是老鼠或者是貓,農村里面這些動物很多的,我們過去看看。」
「不要!」秦路歌急急的制止,她不想看,一點兒也不願意,要是那不是老鼠呢,嗚嗚嗚。
「你要是害怕就咬我,千萬別出聲。」齊子睿瞳孔緊縮,這麼巨大的聲響,不可能是老鼠弄出來的,難不成這屋子有人,可有人為什麼問了這麼多都沒人回應他們?
秦路歌倚著齊子睿,將自己身體重量的一般全都托付在了齊子睿的身上,顫巍巍的跟著齊子睿往那個發聲源靠近,每走一步,秦路歌的心就顛簸一下,好比過山車,一遍又一遍。
專案組這邊,大家都是忙的不可開交,葛思明下了命令,必須在三天內結案,華青他們的壓力不小,想要打電話找齊子睿,問問他有什麼意見,可怎麼打,都是無法接通。
找到法醫科的人,打秦路歌的號碼,同樣的無法接通,這不免讓所有的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凝重,兩人的手機同時打不通,也不見他們有信息傳過來,難免會令大家產生瞎想,不好的感覺頗佔上風,有史以來,專案組和法醫科同時憂心忡忡。
因為齊子睿身為警務人員的特殊身份,他的手機必須保持二十四小時通暢,現在已經有超過10個小時聯系不上,那麼,讓大家腦子里面只閃現了兩個字︰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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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感冒發燒,沒能更新,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