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她還在這間冰冷昏暗的屋子里,那個叫小七的大男孩已經不見了,她低頭檢查自己的衣衫,被藤條抽的破開白色里衣的衣衫沒有變化的遮在身上,圍胸也沒有松動,裙子也還好好的蓋住麻木的雙腿。
緩緩松了一口氣,那小子半路剎閘了!
也是,對一個昏迷無感的人做,和做一具死尸區別沒多大,性趣消退自然也就恢復了清醒的理智。
再沒人來擾亂清淨,她便發覺自己已經很渴了,而且很餓,饑腸轆轆的連腸子都沒力氣蠕動了,看了眼癟哈哈的肚子,她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唇,想象自己就是一條拋置在岸上的魚,明晃晃的太陽下,一口一口的呼著氣,只等著曬成魚干,不,她只等著被餓死。
從昏暗的光線漸漸變成低暗的四周,她沒東西吃,連喘息都在消耗體力,期間又昏過去一次,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讓她恍惚以為還在昏厥中。
似乎是半睡半醒間,門板被溫柔的推開,沒有讓人不安的腳步聲,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他手里拎著一盞琉璃燈,昏黃的光暈鋪在他身上,淡淡的茶色長袍猶如風中翩然而來的一陣清風,行動間,衣擺流紋浮動,他就那麼安靜的立在三步遠的地方。
他是誰?戚媛向上看。
空中,迎接她的是兩簇溫柔的視線,當看清他的容貌,她不由驚呼,差點忘記呼吸。
是神仙麼?真美!
男人似乎在隱忍,不給她足夠的時間仔細欣賞他的美貌,縴秀的長眉濃烈的蹙起,尖下巴上的唇緊緊抿住,秀逸的鼻翼輕輕抽搐了兩下,隨即兩灣如夢似幻的眼飛花般落下淚來。
呃……,怎麼哭了?
戚媛微張著嘴,驚艷著這個男人連哭都這樣美,簡直美到人神共憤。
銀玉般皎潔的臉,披散的長發猶如九天傾瀉而下的黑幕,那雙包含熱淚的眼閃動間璀璨光華勝過月光,輕柔、溫潤、干淨、清澈。
她所知道的語言都無法形容出這個猶如月宮中走出來的謫仙公子萬分之一的神韻。
「你……別哭!」她聲音嘶啞,發出的聲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男子卻好似看懂了她發聲的唇形,淚水更凶猛的涌現,長長的睫翼如鳳凰的長尾,沁著晶瑩的淚珠,微微一顫,唇角癟了癟,剎那間水幕傾瀉。
濕漉漉的眼含著失措與無助,淒淒楚楚,寸寸斷腸。
戚媛看他無聲的哭,頓時涌起憐香惜玉的沖動,焦急的看著他,要怎麼安撫呢?她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一直以來她才是被安撫、被呵護的角色,想著自己傷心痛哭的時候孫澤會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哄著,「別哭,再哭就成小花貓了,瞄……。」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學貓叫,就算是燙貼他這份心,她也不好意思再鬧下去,大多數時會破涕為笑。
雖然她沒辦法抱著他,拍他的背,卻還是學著孫澤的樣子,對男人微笑,「別哭了,再哭就不美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