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不好說什麼,李沁抬著下巴提醒苑兒看戚媛脖子,大動脈上的匕首寒光陣陣,戚媛與黑衣人亦步亦趨的走在前頭,苑兒突然意識到戚媛被劫持了,心頭一急,眼前一黑,軟塌塌的暈了過去。
李沁一把接住,暗暗吐出一口氣,暈了也好,省的麻煩。
于是四人行的陣列變的十分古怪,李沁抱著苑兒在後,戚媛緊緊貼著黑衣人的半個肩膀在前,三人走的極慢。
她怕走快了刀劍無眼,割傷大動脈,李沁是抱著個暈過去的人,步履有些蹣跚,男人做到李沁這樣手無縛雞之力也是不容易啊,偷眼看黑衣人,他為什麼不慌不忙的?也許是對挾持人質十分有信心。
一路胡思亂想,黑衣人看見還有燈光的屋子頓住腳步,將刀撤了下來,匕首把頂住戚媛的後腰,她完全被動的被帶著轉拐右拐的避過幾個僕役,迅速而無聲的進ru房間。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連串的舉動就做完了。
戚媛吃驚的快合不上嘴了,殺手這職業,不是虛有其表啊!
一進屋,她被毫不客氣的丟到榻上,後腦磕踫,震的腦袋一陣翁鳴,鼻頭一酸,眼淚也被震了出來。
她有些慌亂的去擦,胸腔內騰騰的火焰升高,爬起來就罵,「你以為你是誰,殺手了不起啊,會殺人和會殺豬區別很大麼?我好心帶你回來,你就這麼對我!有本事你別沖女人來勁兒,出去和官兵大戰八百回合,沒本事就夾著尾巴像狗一樣被人追上一宿,我再給你出個主意,就憑您老人家身手,躲到坊牆外的排水溝貓著,保不準也能逃過一劫!」一口氣罵完,臉不紅氣不喘,狠呆呆的盯著黑衣人看。
屋子里一片靜寂,李沁看她的表情只有兩個字,‘白痴’。
黑衣人很淡定,冷冷的目光對上戚媛的,意外的是戚媛並沒有躲閃,倒是他先垂下眼,轉身走到擺了滿桌食物的食案後,坐姿端正的拿起筷子,看意思打算用餐。
戚媛一拳打在棉花上,氣的狠勁的鑿著床榻,恨不得打個坑出來。
在曾經的世界,孫澤對她說,「不要對別人哭。」
「為什麼?」
「你最脆弱的那面只能被我看見,記住了麼?」孫澤自身後擁著她暖暖的說。
孫澤,我想你。
戚媛將身子朝里,幾日來的委屈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的往外涌,人的情感很微妙,在自以為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不一定會哭,反而一些事不關己小事就能挑起心弦,她微仰起頭,想著孫澤溫潤的樣子將眼淚生生的吞回。
李沁不解的立在她身後,凝視著她嬌小蜷縮的背影,竟感受到她周身散發出來的淡淡悲傷。
她心里有人,他早就察覺出,一直以來對女人很無感的他突然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他們發生過什麼?
戚媛在抑制眼淚,李沁在沉思,黑衣人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穩穩的夾起一塊炙魚,面罩擋住了進食,他回頭看向衣櫃,站起身拿了幕籬戴上,垂紗里面罩被扯掉,他優雅的吃起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