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後三人自覺分成兩伙,一伙是李沁和戚媛,佔據著床榻,本來極困倦,可因為另一旁的幾案後黑衣人正在用一塊雪白的絹帕擦拭匕首,他動作緩慢沉穩,刀刃上的冷光透過帕子,將他骨節分明的手反射的仿佛沒有一點溫度。
戚媛身子一抖,連忙收回視線,太解乏了,睡意一下散光。
李沁慵懶的歪躺在榻上,手指間繞著一縷發絲,左纏右纏,百無聊賴卻極其誘人,不知什麼時候他將頭發解開來,長長的迤邐散落,黑的極致的頭發在燈光里透著淡淡的暗藍色,一張比銀白緞子還雪白的臉嬌柔的掩在軟發中,幾根碎發蕩在額角、耳際,秀美的長眉似蹙非蹙,兩尾睫毛靜如蝶翼般擋住了他那雙瀲灩的桃花眼。
微垂下的頭斂去他秀挺的鼻梁,許是屋子太熱,他雙頰沁著兩抹淡淡的粉,戚媛的靠近,在他略扯開領子的一側脖頸上投下陰影。
咕嚕一聲,好不容易咽下口水,為了掩飾自己覬覦美男的尷尬,戚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清了兩聲嗓子。
睫翼擋住的眼眸無聲的染上一抹笑意,李沁裝作漫不經心的道︰「是打算唱支歌麼?在下洗耳恭听。」
「呃……」她嗓子才好沒幾天,唱哪門子歌啊。
「快唱啊,來嘛來嘛!」李沁松開自己的頭發,兩只手指肚捻著她的衣角,撒嬌的嘟著唇。
「快松開,成何體統!」戚媛黑線下滑,躲開李沁的狼爪,不爭氣的臉紅心跳。
狐狸精,妖孽,說的就是李沁這種男生女相的人。
她就納了悶了,這種不靠譜的長相咋就成名醫了?不怕進屋瞧病直接被人壓倒……。
「你唱一個,緩解一下氣氛。」李沁並沒有趁勢追擊,挪了挪身子,支起一條腿,明藍的衣袍疏懶隨意,整個人散發出致妖致媚的氣質。
戚媛狠狠的閉眼,不能再看了,她可是標準的顏控啊,以前錢包里夾的不是孫澤與自己的甜蜜照,而是吳彥祖剛出道時的一張赤膊上身照,每次心情抑郁時就拿出來看,還被孫澤嘲笑小色鬼。
色就色吧,反正只是看看,也沒做啥超友誼的事出來。
當然,想做也做不到。
可能做的,又不願意配合她做。
一想起孫澤僵著身子摟著自己一動不動的壓抑欲.望,說︰「結婚後你一定要好好賠償我,我為了你就快不舉了。」
濃情蜜意的玩笑,讓她升起一種既滿足又失落的感覺。
「真想挖開你的腦袋看看究竟在想什麼?眼神都快飄到天際外了。」李沁眸色幽暗的淡淡笑著道。
「不告訴你!」見他挑眉,戚媛故作神秘的悄悄道︰「這是要講給我未來夫君的。」
李沁的厚臉皮漸漸泛紅,掩飾性的笑鬧道︰「別磨蹭,唱的好,本郎君有賞!」
戚媛翻了個白眼,偷偷看向黑衣人,匕首不見了,人家不知從哪弄了把長劍來,正仔仔細細的擦劍呢。
她慢慢扭回腦袋,暗暗唏噓,還真是冷兵器時代啊,各種兵器不帶重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