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了誰?」楚千秋問道。
路抿著嘴,想了一會才道「告訴我黑白靈異事務所的人。」
「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聊過幾次而已,他的事情我不過問,我也不能過問,就這些。」說完路看著楚千秋的眼楮,目光里帶著些懇求。
楚千秋輕輕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不想說的話,自己就沒必要逼問吧,搞得自己真成混蛋了。而且知道的方法有很多。
那天回去之後,楚千秋先進了衛生間換了身衣服,原先那件已經濺上了血跡。
出來就,路看著楚千秋道「你除了白襯衫就沒別的衣服嗎?」。
「不習慣別的顏色。」
楚千秋說完,從路的行李袋里拿出一罐啤酒,打開遞給了路,路坐在床上戰戰兢兢地接過,「老大你是要干啥?我沒嘲笑你的品位!」
楚千秋扯了扯嘴角,變戲法似的手指一晃,夾了一個白色的藥片,當著路的面扔進了啤酒罐。
「我也有我的隱私,所以……嘿嘿……」
「沒有副作用吧。」路不安地說道。
「放心,孟醒和高曉麗都試過,味道還不錯呢,保證睡到天亮,實在不行,明天我給你找兩妹子來補償你?」
「不用麻煩啦。」說著路很干脆地把啤酒喝了個干淨,「記得給我蓋個被。」說著一頭栽倒了床上。
楚千秋撿起掉在地上的酒罐扔到了一旁,給路蓋好了被,之後關掉了屋子里的燈,將窗簾緊緊拉好。
酒店遮光效果很好的窗簾將外面的光擋得嚴嚴實實,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多久之後,一些熒光開始出現,一點一點漸漸匯成了一大片,形成巨大的光斑,之後落在了地上,像是某種粘稠的液體一樣,一點點變換著形狀,最後變成了一個人影形狀的亮藍色的影子。
「你有三生石?」藍色的影子發出了的聲響。
「原來這是三生石啊。」楚千秋坐在床邊打量著手中細小的石頭碎片,聲音有些玩味,腳下便是那片藍色的影子。
「我說的是你的身體里。」藍色的影子似乎有些不快,聲音很是低沉。
「我知道,若是我沒有那麼一大塊三生石,冥界的精怪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听我的話,老實過來,同理,你以前的主人也有三生石對嗎?」。
「那不是主人,三生石是冥界重寶,我不過是看著三生石的面子上答應他做件事而已。」
「那麼你就看著三生的面子上回答我的問題好了。」楚千秋說著把那個小碎片放好,笑著道「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
「那他讓你寄宿在錢秀芳的身上是為了什麼,精神病院沒什麼好看的吧。」
「記憶,我在尋找一些記憶,打開那扇門的方法。」
「十號教學樓?」
「對,那里隱藏著一扇門,但是他找不到,用了好多方法都找不到,似乎只有用作祭祀的人才能找到。」
「祭祀?!」楚千秋有些吃驚,「十號樓是祭祀用的?」
「看來你並不清楚啊。」
「清楚我問你?!」說著楚千秋狠狠地沖地上踩了一腳,藍影像是液體一樣移動了一下,輕松避開。「人類就是暴躁。」
「少廢話。」楚千秋突然發現這些妖精的脾氣不比人類好多少。
「十號教學樓並不祭祀場,只不過十號樓有唯一一個通往祭祀場的門。」
「是什麼樣的祭祀?」
「不知道,那個世界連我們這些精怪也不知道,只是一個傳聞而已,但是肯定有好東西,要不不會那麼多人想要的。」
「那麼消失的人都是用于祭祀了?」
「對。」
「在錢秀芳的記憶里你找的入口了嗎?」。
「沒有,只有祭祀者才可以見到。」
「那麼,錢秀芳她們當年進入十號樓的時候是作為祭祀品?」
「林箐才是,錢秀芳只是去盯著而已,希望可以找到入口,不過似乎誰都沒有找到。」說完影子陰測測地笑起來「人類就是那麼貪婪,冷血,為了一個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就用自己的親人,朋友的命去交換,最後還不是什麼都沒有。」
楚千秋听到這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人性本事如此。照你這麼說,誰也找不到那個入口了?那里面到底是什麼?」
「我說了不知道,那個世界不是我們該知道的,不過……也許我們很快就知道。」
「什麼意思?!」
「你取下了那個玉墜,拿回來了對不對?」
楚千秋模了模褲子里那個玉墜「這里面有三生石的氣息,怎麼她很重要?」
「是錢耀宗買來給錢秀芳闢邪的,十號教學樓出了問題,不知道從什麼起。按照祭祀的規矩,進去的靈魂是不會出來的,但是林箐的冤魂卻回來了,雖然三魂不全,但是怨念很強,當年進去的人都被她害死了,要不是那塊玉佩錢秀芳活不到現在,知道她為什麼精神失常了吧,她知道那個祭祀的存在,結果看到本應該消失的魂魄又出現了,沒嚇死已經很不錯了。」
「你是說林箐現在回去找錢秀芳了?!」
「然後那個人等著抓住林箐。」
「你不早說!」楚千秋猛地起身,順便狠狠地踩了那影子,影子如同水波一樣從中間分開避開楚千秋的腳又匯在了一起「讓他帶你去不好嗎?錢秀芳死不了的,作為盟友結果殺了盟友的孩子說不過去的。」
「盟友?韓耀宗,石先凱和那個人究竟是什麼關系。」
「互相利用,這些錢秀芳的記憶里沒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你的問題應該問完了吧。」
「是你把錢秀芳的記憶攪亂的?」
「不是,是那個人,因為他知道有個家伙可以讀取別人的記憶。」
「他有這個能力?」
「小子,看來你對三生石沒什麼興趣啊?」
「三生石的力量?」
「三生石的力量恐怕連冥王都不清楚。」說完影子開始變成熒光飄到了空中。
「以後不要再在人間搗亂了。」楚千秋說道。
「我也不會再來了,骯髒。」
「骯髒?」楚千秋在黑暗中重復了這句話,人們也認為冥界是邪惡的,事實上呢。楚千秋嘆了口氣,起身,拉開了窗簾,雖然有點晚了,但是去一趟總歸安下心吧,想著便打開了窗子縱身跳下。
半夜的時候在這樣的二線城市攔車的難度還是很大的,楚千秋趁著沒人的時候用了縮地成寸很快就到了南山療養院,一切和離開的時候一樣。
錢秀芳還老實地躺在床上,沒有任何變化,除了屋子里若以若現的一股陰氣以及地上的一些細微的灰燼。
身為天師的楚千秋很清楚地知道那些是道符燃燒後留下的,看了那個妖怪還真沒騙自己,信譽不錯。
也許真的可以向他說的那樣,借著這個機會進去那個地方,那個神秘人和錢耀宗,石先凱一樣也很想去吧,會在那里見面的。
楚千秋想著拿出了手機群發了一條短信。
楚千秋回到酒店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路抱著被子睡得正死。楚千秋走過去看了看他「三生石的力量?」楚千秋喃喃自語,緩緩伸出手搭在了路的額頭上,閉上眼楮,過了很久,楚千秋收回手,不甘心地哼了一聲,「老子怎麼沒這本事、」說著負氣似的坐到了床上,那個妖怪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個,他應該是知道路的力量的,可是路的身上覺得沒有三生石的。
三生石,楚千秋想著模了模自己的額頭,錢耀宗那個鬼樣子一定是三生石造成的,那個人可以攪亂人的記憶也是因為三生石,自己爆表的靈力也是來自三生石,三生石究竟有什麼力量?
第二天路醒來的時候發現身子正晃動著,他有些奇怪看了看周圍發現正在一輛客車上,楚千秋正坐在一旁玩著手機。
「喂,什麼時候?你怎麼不叫我?」路慌張地問道,忙看著自己的身上。
「我叫的醒你行啊。」楚千秋頭也不抬地回道「還有你昨晚就沒月兌衣服,甭看了。」
路的臉一下拉成黃瓜色,咬著牙說道「那你就不會等我醒了再走啊。」
「哪來那麼多時間。」說著楚千秋狠狠地按了按屏幕,要不是半夜沒有車,他才不會等到現在。
「那著急去干嗎啊?」
「十號教學樓。」
高曉麗靠著樹干眯眼眼神,童洛正在附近努力地尋找早餐店,孟醒已經完全堅持不住,跑到了一號樓找了個開著的教室,趴著就睡。
昨天晚上,不,準確地說是今天凌晨,孟醒早就從D大回家正抱著被子變換著睡姿,結果就被楚千秋的短信吵醒了。「不管在干什麼?!馬上到十號教學樓!立刻!馬上!」
那個時間路上連個車燈都沒有,孟醒施法加跑步地趕到了十號樓後,看見一臉陰沉的高曉麗,以及打著哈欠的童洛。
「你們……倆怎麼……怎麼快啊?」孟醒喘著氣問道。
「開車啊」
孟醒心里狠狠地鄙視了一下有車一族。
「楚千秋呢?」高曉麗問道。
「不知道……」
于是幾個人就這樣坐在十號教學樓前等了一夜,直到大大的太陽升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