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過後的第一天,楚千秋拎著公文包,神清氣爽地去了辦公室,這個十一除了那天倒霉的加班外他還是十分滿意的,至少和孟醒的事情算是解決了,盡管以後可能還有點問題。
楚千秋就這麼微笑著進了辦公室,然後站在門口僵住了,一個女人就站在屋子里,路陪著聊著,從路的眼神里,楚千秋知道這個女人應該很漂亮,當這個女人轉過身的時候,他腦子蹦出了一個詞︰風姿綽約。
看起來應該是已經到了三十五六歲的年紀,不過那種骨子里風韻卻沒有隨著時光而流失,也許這種感覺隨著時間會更加迷人。
「這位是?」楚千秋保持著笑容,進來,看著路問道。
「那位是王先生的太太丁雪晴女士。」路一本正經地說道,然後湊到了楚千秋身邊輕聲道「就是砸辦公室的那位。」說完就趕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楚千秋腦子里想著那位王先生的尊容,在看看眼前的人有點腦補不上。只好笑著道「您是找您先生?我讓他們帶著你去醫院吧?」
「我是來找您的。」女人笑道。
「找我?」
「對,有件事要拜托您。」
楚千秋看著丁雪晴坐在辦公桌前,依舊保持著標準的坐姿,臉上還帶著笑。「我先生,王煥,是個古董商人。」丁雪晴說著,好像在講一個故事。
「不過他不是很成功,勉強來說可以夠生活,前不久的時候,我看上了套玉器,我先生就去市場看了看,結果還真找到了,于是就以高價收了過來,不過剛剛拿了一件,似乎就出了什麼問題,好像是鬧鬼。」
「可以具體把這件事情說說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問題,是我先生說他不斷的在做噩夢,好像是一個女人唱歌之類的,我也沒有在意,之後的一天我去了一趟外地,但是回來的時候,我先生一直沒有回來,直到昨天有人說在網上看到一份尋人啟事,像是我先生,我才過來的。」
楚千秋點點頭「那您知道王先生是怎麼得到的我的名片的嗎?」。
「是我給他的,以前一個客戶給我的,做古董的,對這些可能會比別人在意些,所以就留下了,我先生說他做惡夢,于是我就把名片給他了。」
「那冒昧地問一句您的這位客戶是?」
「童鄒衍先生。」
「童鄒衍?」楚千秋念著,覺得有些耳熟,就听童洛在一旁低聲說了句「我爸……」
楚千秋一下就想起來了,嘿嘿地笑了笑,忽然覺得這TM的真有緣……忙到「您剛才說有事需要幫忙,是指讓你丈夫清醒還是?」
「找回丟掉的那件玉器,順便我希望您可以幫我領回其余幾件,我沒問過他是在哪買的,所以只好請您找找,另外希望不要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找回那件玉器?」
「對」說完丁雪晴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這是照片。我听說我丈夫身上沒有這件東西。」
楚千秋點頭,看著照片,是一個玉簪子。」楚千秋將照片放在桌子上,「那您現在是去醫院?」
「不必了,稍後把醫藥費給你們,我們這件事是不是要簽合約?」
楚千秋略微有些詫異地看著丁雪晴,然後道「您跟我來。」
楚千秋出去後,何源走到了楚千秋桌前,拿起那張照片看了看。高曉麗看著童洛道「那女的和你爸什麼關系?」
「什麼什麼關系……」童洛臉上帶著鄙視地說道「別听她說的,他老公沒少賺,只不過都被她揮霍了。」
「你認識她?」
「不認識,都是听說的,她一說王煥我就想起來了,我記得以前幾個伯伯聊天的時候說過,說他手上的東西很好,眼楮毒,什麼東西都能被找出來,不過就是老婆不怎麼樣,四處瞎搞,據說他們家的生意都是男的弄貨,女的去賣,我估計那張名片就是我爸以前買東西的時候給出去的。」
「哦」高曉麗沒再問,估計是對剩下的八卦沒什麼興趣了,倒是看著何源拿著照片看的出神,問道「什麼東西?」
何源看著高曉麗,知道是問自己,便遞了過去,高曉麗接過看了一眼,玉簪是白色的,玉質不錯,上面似乎雕著好像是燕子一樣的圖形,挑挑眉「喲,漢代的。雕刻很像是。」
「假的。」童洛在一旁說道,看著何源和高曉麗詫異加上不相信的眼神,連忙道「我說這個照片是假的,不是說你們看錯了。」說著指了指照片「剛才她不是說這個東西鬧鬼嗎?可是上面沒有怨氣啊?」
高曉麗一听,也有些疑惑了,童洛的這個本事她還是很相信的。然後听見何源道「這張應該是網上下載的。」
「你怎麼知道?」童洛驚道。
「因為這個簪子是一對,一個是以前拍賣過的。」
「這東西賣了多少錢?」
「一千萬。十幾年前。」
「啊?這最多就是十幾萬的東西啊?」
「不一樣的人用的,就是不一樣的價格。有些東西賣的不是本身,而是它以前主人的名頭。不過這個王煥還真有點本事,連這個東西都可以翻出了,多少人找都找不到。」何源略有感慨地說道。
孟醒坐在寢室里,拿著電腦看著十號教學樓的資料,昨天楚千秋把當時查案的資料給她了,只不過找了一遍只找到了一個特別明顯的漏洞,1988年的修繕工程。由于當時的線索全都指向了孟三驚的加入,所以這個事件也就沒有仔細查找。
孟醒翻著頁面,很快找到了一個很陌生的名字「徐子新」。十號教學樓是個還算有點名氣的建築,但是修繕的時候也是很小心地進行的,很怕毀掉了當年的建築特色,所以學校很多教授都參與了,其中負責總設計的就是這位徐子新教授,一個有些怪癖但是很有學術精神,很厲害的一個建築學的教授,年輕有為型。只不過,1999年的時候去世了,享年55歲。
孟醒將他的名字記下,照片下載了一張,就開始尋找其他參與人員的詳細資料。就在這個過程中,孟醒無意間在學校的一個論壇上看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帖子,干脆就把疑點全部放在了徐子新的身上。
帖子是個老校友發的,是10年的時候有人忽然懷念過去整了個懷念貼,這個人正好在下面跟了貼,懷念徐子新教授,主要講的就是現在像這樣有學術精神,傳道授業的老師已經很少見了,還舉了兩個很有趣的事情,一個是當時徐子新在講課的時候,教室光線特別暗,他覺得影響學生,叫園丁剪掉外面的爬山虎,園丁也遲遲不做,後來他一生氣就自己借了把剪子剪了,雖然效果不是太好。
還有一件事就是徐子新覺得十號樓的采光設計有問題,就拿著工具仔細研究十號樓,差不多搞了幾個月。孟醒看著就笑了,想到了一個可能,那些爬山虎不是說剪掉就能剪掉的,說不定就是那次他修建之後沒有效果讓他產生了疑惑,之後又發現了十號教學樓的設計問題。
孟醒心里猜測著,但是這個人死了,什麼事都不好弄了,而且如果都可以說通的話,有一點就是個問題,他哪來的本事能打開屏障,不就是個神經質的教授嘛。
孟醒越想腦袋越疼,狠狠地把電腦一拍合上了,心說,憑什麼神話上說什麼陰君無所不能,掐掐手指啥都知道,現在自己還Lang費著腦細胞在這給他找犯人。
周敏被她一拍電腦嚇了一跳,道「怎麼啦?和誰吵起來啦?」
「和十號教學樓……」孟醒無奈地說著,嘀咕道「上哪去弄那座樓的修繕資料呢……」
「校史館……」周敏說著「咱學校就喜歡顯擺,只要能找到的東西就往那放……不過你要那玩意干嘛……」
「研究一下在意外事故中醫療人員如何進入十號教學樓進行施救……」孟醒一邊收拾著包,一邊胡謅著。
「有這東西……?」孟醒沖出去的時候,周敏嘀咕著,一邊的喬寧,想了一會道「最近怎麼這麼多人喜歡往校史館跑啊……」
「還有誰?」
「盧安啊。一起吃過飯的那個。」
孟醒到了校史館的時候,里面就沒什麼人,燈倒是亮著,要不整個房子就和鬼宅沒什麼區別。不過沒什麼奇怪的,這里基本上每天都是這樣。
她在里面找了一圈,找到了關于十號樓的介紹。然後很順利的在展櫃里找到了一些圖紙,是修繕時用的,至于修建時的那些,早就遺失了,孟醒想著也是,孟三驚不會留下什麼馬腳的,估計最後一份就是被謝軒宇燒掉的,她趴在展櫃上看著,很是看不懂,自己這種外行人根本看不懂這玩意,于是便拿出手機,打算照下來找人看看。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傳來聲音「在博物館照相最好是關掉閃光燈。」
孟醒嚇了一跳,以為是管理人員,趕忙回身就要道歉,卻看見了一個熟人,「是你?」這個人不久之前的晚上剛剛見過,在十號樓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