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當第一縷陽光射進房里的時候,床上的某人睜開了眼楮。
妹的,全身簡直是酸痛無比。
夙薇涼大睜著眼楮,看著那粉紅色的蚊帳頂。這是自己的房間沒有錯,只不過,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感覺到腰上的手動了一下,夙薇涼簡直是寒毛倒豎——床上有人!
緩緩轉過頭,正對上一雙睫毛濃密縴長的睡眼。很顯然對方還沒有醒,而且睡得正香。
夙薇涼瞳孔放大,這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會睡在這里?
心思一時間沒有轉過彎,夙薇涼大吼了一聲︰「司徒靖恆!」
俊逸的男子眉頭微微一皺,很是不滿被吵,向夙薇涼的身邊靠了靠,頭顱還往她脖子上蹭了蹭。接著便又安睡過去。
「司徒……靖恆!」夙薇涼費解無比,用力將緊靠著自己的男子推開,自己翻身就坐起來。從床頭模出來自己的面紗準備帶上。卻發現上面滿上鮮血。
怎麼……回事……
夙薇涼這一驚不小,轉頭看像司徒靖恆。
思緒一轉,終于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夙薇涼記得自己昏迷過去了……她記得……
「你醒了?」被夙薇涼推開的某人此時終于睜開了眼楮,但似乎還沒有清醒,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眨了眨那雙懾人魂魄的雙眼。
夙薇涼抱著背子,首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發現穿戴整齊以後,稍微放了心。又瞧了一眼司徒靖恆,見他竟然果著上身,不由得瞪大了眼。
自己只記得命懸一線,幾乎已經死了過去。後又听到說要運內力療傷……
「是你救的我?」夙薇涼有些不可置信地開了口。
司徒靖恆頭枕著自己的手臂,好枕以暇道︰「自然,不然你以為誰還會救你這個丑八怪?」
夙薇涼頓了一下,心里泛起一絲異樣的思緒,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冷血無情。
「你給我起來!」面對著一具成熟健碩的男性半**,夙薇涼過頭去,用力一拽,想要將那不要臉的二貨給拽起來。卻沒想到對方像灘爛泥一般,拽了半天,竟然灘在床上紋絲不動。
夙薇涼眉頭一皺,覺得手心里有溫度不對。忙轉過身來,往司徒靖恆額頭上一探,果然是高燒。
「你在發燒。」
司徒靖恆淺笑道︰「無防。你手上有傷,不要亂動。」
略帶寵溺的語氣讓夙薇涼一怔,心里像是有一根弦被觸踫了一下,當下不顧不得那面紗是不是帶血,直接帶在了臉上,準備下床。
「你腳上也有傷,別亂動!」
夙薇涼回過頭,沒好氣道︰「老娘知道,死不了的!」
正說著,點寒敲了敲門後推門進來,端了一盆清水,滿臉笑容。「在外面听著聲音,就想王爺王妃已經醒過來了,娘娘您慢點……奴婢扶您!」
見夙薇涼已經自己下了床,點寒忙迎上去,將她扶起來道︰「還是點寒來服侍您吧,這一身傷呢。」
「點寒……」夙薇涼拉了點寒的手,左瞧右瞧以後,放下心來,「你的傷好了?」
「這都兩天了,毒也清了,只剩下皮外傷,不防事兒。娘娘,我備了清粥,去給您和王爺端來吧。」
「兩天?我昏迷了多久?」夙薇涼一驚,她還以為自己遇刺是昨天晚上的事,原來已經過去了兩天嗎?
「您和王爺昏迷了兩天兩夜,娘娘。」點寒看了一眼床還躺在床上的某人,小聲道,「娘娘,奴婢看,王爺這回是真的回心轉意了。那天晚上多危險啊,說不定連命都要搭進去了,但是王爺一定要救您。」
夙薇涼往床的方向瞥了一眼,頭一次對點寒的話無話可說。
「娘娘,奴婢知您對王爺之前的行為很記恨,但是夫妻之間總歸是要過一輩子的。他是王爺,您是他的王妃,有些方面,您就擔待一下吧。總不能一輩子就這麼眼紅脖子粗地過下去吧?」
「好了……嗦!」夙薇涼趕忙打斷她,這說到哪里去了?「誰跟他是夫妻,不要亂說了,我總歸是要走的……你就別扯這些有的沒的。」
夙薇涼把點寒說得一頭霧水,「什麼走?走去哪里……」
「你別管了,等有時間老娘慢慢跟你說,滾出去弄吃的吧,老娘要洗漱!」夙薇涼手下稍稍用力,將點寒推了出去。
真是越扯越遠,還總歸要過一輩子,過他妹啊,誰要做這個冒牌的正妃娘娘?
一邊用清水洗著臉,夙薇涼腦海里忽然閃現出司徒靖恆將自己從黑衣人手下救出的場景,在月光下,那男子凸出的喉結和青色的小胡渣。
話說,那種有人保護的感覺,真是挺好的!
而且不得不說,那個時候的司徒靖恆,真的是太帥了……
臥靠……老娘在想些什麼啊……作為一個21世紀的頂尖女殺手,竟然這麼犯花痴!簡直是太丟臉了!
夙薇涼甩甩頭,把那隱約出現的,司徒靖恆偶爾也是個好男人的想法拋去了九霄雲外。
「喂,既然醒了,把衣服穿上,起來吧!」夙薇涼把掛在屏風上的男人服裝丟給他,雙手環胸,女王一般的命令道。
司徒靖恆稍顯吃力地坐起來,拿起手邊的衣服。他的動作十分緩慢,修長的指頭優雅地整理好自己的袖口和擺邊。但在連續三次都沒辦法將衣帶系起來的時候,夙薇涼才終于反應過來——他哪里是什麼動作優雅,分明就是已經沒有絲毫力氣了。
夙薇涼差點忘記,他現在正發著高燒,而且用內力給自己療傷,身體損傷非常大。並且,兩天沒吃東西了。
微微嘆了口氣,夙薇涼坐在床邊,便出手,親自幫他系起衣帶來。
一個一個扣子的系,一根一根的打著活結,夙薇涼始終低垂著眼眸,神情認真。
司徒靖恆就這樣看這她,嘴唇動了動,始終也沒能發出聲音來。
夙薇涼感覺到頭頂上灼熱的視線,難得的有了一些不好意思的情緒,甚至還夾雜著些許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