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利的汽車剎車聲響徹在耳畔,馨蕊悚然一驚,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三年之久,但留給她那可怕的記憶,還足以讓她對尖利的剎車聲產生巨大的恐慌。
還記得那天,他將衣衫被撕得破爛的她獨自丟在了那幢孤零零的民房里。當時的她,被嚇得瑟瑟發抖,感到了十八年以來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恐懼。
她如此愛的一個男人,一直苦苦追求的一個男人,竟然用如此卑賤的手段對付她。原來她在他的眼里是那樣的不堪。
她默默的流淚,一直流到了天明。在一片混沌中竟然昏昏然的睡去,夢里還不能忘懷他對她厭惡至極的面孔,那雙冷峻的目光足以將她千萬次的殺死。
天亮以後,她拿著床上一件髒兮兮的被子蓋著身體,狼狽不堪地逃回了家。
她以前纏著他的時候,他的眼中也會流露出那種不耐和厭煩,但卻不是如此讓人寒徹入骨的,但這一次不一樣了,她想他一定是將她恨到了極點,因為她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並迫使那個女孩人間蒸發。
在那一刻,她徹底明白了,原來愛一個人,不可以將他逼得那麼緊,不可以讓他如此的沒有尊嚴。
她從小就沒有媽媽,這些女孩子的私房話沒有人對她說過。被父親寵壞了的她,任性的認為,凡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就要抓住不放,就要以死纏爛打的方式去獲取。
「上車!」上官華碩邁著修長的腿,玉樹臨風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三年不見,他越發的英俊了,他一出現他周圍的氣場就足以令任何一個為他牢牢地吸引。一定有更多的名媛淑女愛慕他,追求他吧?
但是對于她有的卻不是吸引力,而是森寒的怕意。上官華碩這個名字恐怕日後在她的字典里永遠都代表著危險人物了。她見到他的第一個反應,應該就是遠遠地逃離。所以現在也不例外,她幾乎沒有抬起頭好好看他一眼,就轉身飛也似的逃離了。
留下他站在原地目瞪口呆,這是江馨蕊嗎?那個刁蠻任性,死纏爛打的丫頭。在他的車停下之前的那一刻,他還做好了她會一下子撲入他懷里的最壞打算呢,怎麼現在她竟然逃了?
哼!可惡的女人!紅潤而性感的唇畔抿得緊緊的,他絕不會相信她會改,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一定是她使的欲擒故縱的花招。他倒要追上去看看,她能出什麼新招?
她一邊跑,一邊心驚膽戰地想︰她欠他的債三年前不是都已經還清了嗎?為什麼今天的他還不肯放過她?難道真的要毀掉她的清白他才甘心?
但是她的兩條腿又怎麼能跑得過汽車?
這一回,他的紅色法拉利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絕美的男人昂首挺胸地走下車來,帶著至高無上的命令口吻,再一次說道︰「上車!」
「不,我不去!」馨蕊抱緊手里小小的行李袋,堅定地搖頭拒絕。
三年不見,她原本白皙的皮膚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雖然人很瘦弱,但看起來倒比以前結實了。應該是三年的體育勞動造就她現在這樣的身體。此刻,她如受傷的小鹿一般往後後退,明亮如黑曜石的眼楮里卻閃著堅定的光芒。
「我讓你上車!」她的樣子更是激起了他的憤怒,這一定又是她新使的花招。裝什麼柔弱?裝什麼矜持?他敢斷定,一會兒,她就會露出本來面目,纏著他「碩哥哥,碩哥哥的叫。」
「你要帶我到哪兒去?」馨蕊一邊後退,一邊發問。可是這個絕美男人卻明顯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她一邊退,一邊緊緊地攥起拳頭。她決定,如果他膽敢還像三年前那樣對待她的話,那麼她一定要跟他拼個魚死網破。
他一邊往前邁步子,一邊卻在情不自禁地在她眼里探尋著他曾經熟悉的東西。然而,卻發現她的眼楮中除了對他深深的恐懼和嚴密的防備以外,竟然再無別的東西。他的頭忽然有點蒙,難道這個可惡的女人真的變了?
看他停住了腳步,她便如發現了契機,轉身又飛快地跑了起來。
「不要跑!你給我回來!」她變了,不再對他死纏爛打了,他不是應該高興嗎?之前他還因為她的糾纏而有些後怕呢。為什麼現在還要拔腿去追她?他很為自己的行為感到詫異。
嗯!應該還是因為女乃女乃和爸爸媽媽的囑咐吧,今天若不把她安全地接回去,他的耳根就別想清淨了。心里有了這個解釋,他感到安心了很多。
天!這個女人在坐牢時練過長袍麼?為什麼跑得這麼快了,他真的有點後悔這次沒有開車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