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勝仗顯然帶給華碩足夠的滿足,他將馨蕊放置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哼著當下流行的歌曲走向自己的駕駛座,插進去鑰匙,啟動了車子。
一坐在這個位置上,馨蕊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這個位置給她的影響真是太大了。她望著他,幾次欲言又止,當汽車開起來的時候,她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大著膽子請求道︰「請你,不要讓我坐在這個位置上好嗎,讓我坐到後面去。」
他沒有減慢速度,而是側過臉看著她,莫名其妙地問︰「為什麼?你以前不是挺願意坐到這個位置上的嗎?」。
看到他並不生氣,她接著大膽說︰「現在不一樣了,我坐在這頭暈,再加上我的腿受了傷,麻煩你了,求求你了。」她的態度是那麼的誠懇,黑亮的眼楮里閃爍著懇請的光芒。
她過去也曾經是這麼求他來著,但是那時候,她的眼楮里並不是這樣的光彩,這一刻,也不知為什麼,他忽然很想看到她過去的樣子。她現在這種謹小慎微的樣子真的讓他很不自在,這是為什麼呢?他不應該很討厭她才對嗎?
他的腦筋忽然亂了起來,前面已經亮起了紅燈,他差點闖紅燈,還好剎車及時,使車停在了規定的白線之內,他忽然惱怒起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不願坐在這兒,就滾到後面去!誰稀罕你坐在這里,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很討厭你嗎?」。
被他冷不丁地怒吼嚇了一跳的馨蕊,慌忙打開車門,鑽到了後面的座位上,還好趕得及在變成綠燈之前關上車門。
幾乎是在車門剛剛關上的一剎那,他就很快啟動了車子,他看到她一個站立不穩跌坐在後面的座位上,他很想停下車去看看她,但是心里卻有一股勁兒攔著他,他只好焦急地盯著後視鏡,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事。
過了一會兒,她才慢慢坐直了身子,還好,並沒有受傷的樣子。他輕噓了一口氣,說道︰「總是笨手笨腳的,你什麼時候能不給人找麻煩?還有,我要囑咐你,以後對陌生人不要那麼熱情,就那個醫生吧,一看就對你不懷好意,你倒好還一個勁兒地給他機會。」
他這一番話只是讓馨蕊覺得莫名其妙,那個醫生雖然是熱情過了頭,但到底沒有越矩,難道她長了這麼大,又經過了這麼多的磨難,到不會為人處世了麼?要他在這里指手畫腳的。她把臉轉向一邊,對他的話不理不睬。
他又微怒了,喊道︰「江馨蕊,我在跟你說話了,你到底有沒有听到,你真是死性不改!」
她再也忍耐不住了,滿以為出獄後可以重新生活,但是萬萬沒想到,出獄後就踫到了這個瘟神。不但弄傷了她的腿,還在這里一套套的教訓她。他憑什麼這麼對待她?
「我死性不改與你有什麼關系,我壓根就不想上你的車,要不是看在周阿姨和秦女乃女乃的份上,我才不會理你。你既然如此的討厭我,以後離我遠遠地也就是了,干嗎要管我的事!」馨蕊一改剛才柔弱姿態,對著他大喊起來。
這三年了,她受的委屈和苦痛實在太多太多了。她本來也是那麼的縴弱,她多麼希望有一個可依靠的人,可以讓她偎在他的懷里訴說自己的委屈。但這個人不但得不到,相反她遇到的只是那些看不起、討厭她,甚至鄙視她的人。面前的這個人就是這樣,如果當年她要是知道糾纏他的後果會這麼淒慘的話,那她情願永遠不要認識上官華碩這個人。
這個死女人終于原形畢露了吧?可笑他還以為她坐了三年牢悟明白了轉性了呢,他真是太天真了!他也是,就對女乃女乃媽媽說沒接著她不就得了,何苦自惹這麼多的麻煩。這種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可憐,他明明是為了她好,可是到頭來,卻還被他埋怨。
忍無可忍,他霍然剎住車子。暴君一般地朝著後面怒吼道︰「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馨蕊卻大松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終于可以擺月兌他了。她迅速地拉開車門,忍著腿上的傷痛走下了車子。
幾乎就在她的腳剛落地,那輛紅色的法拉利就呼嘯著絕塵而去。
車子剛啟動的時候,他忍不住朝後視鏡里看著她,當意識到自己這個不應該的動作後,他唯有更快地加快速度,以期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她從他的視線里消失。
終于成功地擺月兌他了,馨蕊感到很高興,剛才是她故意使的激將法,目的只是為了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