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也許是我下午干活兒是不小心踫到了,回去簡單處理一下就好了。」馨蕊不以為然地一笑。
「這怎麼行呢?外面還下著雨,要是傷口感染可就不好了。這樣吧,一會兒你到我家,我再給你好好地包扎一下。」鐘文濤皺起了眉頭,語氣中有著隱隱的擔憂。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女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明知道腿受傷了還要干活兒。
「真的沒事的。不用了,那樣太麻煩你了。」馨蕊力求把語氣放輕松,並緩緩站起身來。她很想快點回到家里去,上午和華碩一通糾纏,下午又打掃了房間。她真的很累了,此時的她只想倒在軟軟的床上,好好的睡一覺。
但是鐘文濤並沒有同意她的話,而是說了一句「等我一下」就快速地跑了出去。
沒多會兒,他就捧著一個藥箱走了過來。
「我知道你不願意去我家,是覺得對我還不太了解,女孩子有點自我防護的意識是非常正確的。那就讓我在這里幫你重新包扎一下吧,我是一個醫生,相信我,你的傷口真的需要重新包扎,否則會惡化的。」
望著他誠懇的臉龐,馨蕊點了點頭。
他蹲子,輕輕地為她卷起褲子,先用酒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
「可能會有些疼,你稍微忍一下。」他的動作很輕,說話的聲音也很輕,就像一個大哥哥在哄著自己的小妹妹。這讓馨蕊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孤苦無依若她,其實是多麼渴望有一個人的關懷和愛護呀。
但是這個年輕的醫生可以是她信賴的人嗎?或者說將來可以成為她的依靠麼?關于這一切,她無法想也不敢想,就算是他是她可以依靠的人,但是他是一個受人尊重的醫生,而且也有著較高的收入,他會接受一個身無分文,沒有工作,沒有學歷,而且還坐過牢的女子做他的女朋友嗎?
清洗過傷口,他又給她上了藥,然後用消過毒的紗布仔細地纏好。又叮囑道︰「記住了,這兩天再不要過分運動了,不然的話只能讓你的傷口惡化。」
「謝謝。」馨蕊的聲音里充滿了感激,這時候,她也不知道除了謝謝還能說什麼。理智告訴她要離他遠遠的,不要再欠他的人情,可是他卻很願意毫無保留地對她施以幫助。
「你又這麼客氣,都說了,大家都是鄰居,俗話說得好‘遠親還不如近鄰呢!」鐘文濤站起身擦了擦手,對于馨蕊明顯疏離的客氣,他的心里隱隱有些不快,但轉念一想,他覺得這也是一個自重且保守的女孩子原該有的反應,這也不正是符合他對女朋友的要求嗎?
「今天讓你破費了,真是太感謝了。改日我再回請你吧!」馨蕊誠懇地說著,慢慢站了起來。
「好呀,咱們回家吧!」鐘文濤笑了笑說道。
這雨說來也實在奇怪,來得快,停的也快。鐘文濤將車子停好,兩個人便走上樓去。
馨蕊一邊走一邊听他說著上大學時的趣聞,兩個人都沒有留意到,幾乎是鐘文濤的車剛停下,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車就緩緩地停在了菱悅車的後面。
這座老式住宅小區,住的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一輛如此豪華的車停在那里與周圍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很快就走到了自己的家門口,馨蕊將鑰匙插入鎖孔里,回過頭禮貌地回頭對鐘文濤說道︰「晚安。」
「晚安。」鐘文濤站在門口一直看著她打開屋門走了進去,才意猶未盡地回了自己的家。
那輛紅色的法拉利正是華碩的車沒錯,剛才馨蕊和華碩並肩上樓的情形他看得清清楚楚,一股無名的怒火正悄悄地在胸口燃燒。看著後排座上那一大堆日用品和食品,他真想將它們一股腦地丟到垃圾箱里。
生日宴會結束後,女乃女乃和媽媽就催著他將這堆東西送到這個女人這里來,不還是怕她剛出獄,老屋又多年不住人,缺吃少用的。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用呀,難道這個死女人這麼快就交了男朋友了嗎?一想到男朋友這三個字,華碩就更是生氣。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氣些什麼。
她拿起那兩大包東西快步走到了垃圾桶旁邊,卻又沒扔,只是呆愣愣地站在原處。
馨蕊進屋後,先洗了把臉,隨後用電磁爐做了壺開水,茶葉是沒有了,她對自己說就將就喝點白開水吧。明天她打算去趟煤氣公司,先把煤氣弄通了,用電磁爐做飯實在太慢了些。
隨後她又把面條和青菜處理了一下,放進了電冰箱,自己的腿不能吃勁兒,這將是她明天一天的飯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