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如此甜美清純的微笑,這樣的微笑鐘文濤曾在夢中見到過好幾回,而他想盡辦法看到的又是她臉上的這種微笑。這曾經是他希望得到的東西,然而此時在他眼里和心上卻激不起想象中的喜悅。
這一切的原因就源于他看到馨蕊上了富豪的車子,並且還被富豪送了回來。
他下午下班的時候開車快到那個菜市場的門口時,看到兩個貴婦人在和馨蕊說話,樣子還很親熱。他認識這兩個女人,不僅認識,心底還充滿了對她們的仇恨。他怎麼呀想不到貌似生活有點困難的馨蕊為什麼要和她們搭上關系。
他本想開車跟上去,但最終沒有去,回到房間里悶悶地躺了一會兒。耳朵卻下意識地听著隔壁的動靜,他萬分盼望馨蕊回來,可又怕馨蕊回來,他更怕從馨蕊的嘴里听到她和上官家族有任何的關系。
他就這樣百無聊賴地過了三個多小時,晚飯也沒有好好吃。最後終于還是按耐不住走下樓來,剛下樓就看見那輛豪華的奔馳車開走了,明眼人怎麼看也看得出馨蕊與她們的關系非同一般了,本想就此離開,但是對馨蕊的愛慕之情促使他踱步來到了馨蕊的身後,問出了剛才的問題。
對于鐘文濤過分的平靜,馨蕊感到有些不自在。她隱隱的感覺到鐘文濤似乎在生氣,但是這氣生的似乎也太莫名其妙了吧?難道是因為她認識上官家族的人馬?她斂去笑容,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那時我爸爸的兩個朋友,我從小就認識她們了,我叫她們秦女乃女乃和周阿姨,她們看我剛回到這個城市,怕我在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就來看看我。但是爸爸生前曾教育我,什麼事都要靠自己,不要依靠別人。我已經跟她們說清楚了,我不需要她們的幫助。我自己可以過活,就算再苦再累,我都要活出個樣子來!」最後的這幾句話,她說得鏗鏘有力,像是在給自己下著命令一般。
其實也許馨蕊自己也沒有注意,她之所以急于這麼說潛意識里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鐘文濤已經悄悄走進了她的心。也許是孤獨中對于友誼的渴望,抑或是生活的重擔過于沉重了,她需要有人來分擔的原因吧,總而言之,她說這番話也是怕鐘文濤生氣。
看到馨蕊臉上的微笑驟然消失,鐘文濤的心就莫名其妙地疼了起來,再看到馨蕊有些急切地解釋,以及她臉上那種隱隱的不安,他的心就愈發地疼了起來。當听到馨蕊說到父親生前幾個字時,他就更加無法原諒自己了。
他在心里狠狠地罵起自己來︰「鐘文濤呀!鐘文濤,你小子怎麼可以這麼混呢!馨蕊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孩子,已經夠可憐的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冷臉對她呢?就因為她和你最痛恨的人吃了一頓飯嗎?你可真該打呀!」
「 ——啪——」馨蕊只听到兩聲脆響,她看到鐘文濤莫名其妙地打了自己兩個耳光。
「鐘大哥!你!」她吃驚地叫出聲來,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
「哈哈哈!」緊接著,鐘文濤又開懷地大笑起來,他緊走兩步,扶住馨蕊的肩膀,無比愧疚地說︰「對不起,實在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本來想跟你開玩笑的,但是我這臉繃得有點過了頭,讓你誤以為我生氣了,我實在該死,你打我兩下吧!只要能讓你重新綻開笑臉,我怎麼樣都沒問題!」
看著他像個做錯事孩子般的懇切,馨蕊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鐘大哥,你今天是怎麼啦?就是你跟我開玩笑,我也不至于要打你呀,再說你看我是那麼暴力的人嗎?」。
「好好好,你笑了就好,有道是千金難買一笑。馨蕊,你知道嗎,我多麼希望看見你純真的笑顏,可是我真是該死,竟然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讓你著急,害怕。」看到馨蕊終于笑了,鐘文濤大松了一口氣。
鐘文濤的舉動讓馨蕊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她也沒有多想,有些人天生就對豪門貴族有一種排斥感,這也沒什麼,她以後不是也要和這路人沾不上半點關系了嗎?她的心中已經對鐘文濤漸漸生出了一種依賴的感覺。
「對了,馨蕊你說找到工作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咱們一起慶祝一下吧?」
「好呀,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馨蕊指了指手里的食材。
「不,還是我來吧。你奔波了一天,還是我來吧。再說做哥哥的听到妹妹找到工作怎麼也要好好表示一下不是嗎?」。
「好吧。」馨蕊順從地點點頭。在不自覺中她已經漸漸地把鐘文濤當成一個可以信賴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