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我的家就在三樓,你要不要上去坐坐?」兩個人一直走到了小區的樓下,馨蕊指著樓上的窗口客氣地邀請。
「不了,天不都這麼晚了,我還要趕回店里去看店,我在這里看著你上樓,等你窗口的燈亮了,我就走。」李建山雖然也很想把馨蕊一直送上樓,但理智提醒他應該止步了。他越愛慕馨蕊,就越要小心翼翼,一定要把持一定的尺度,絕不能做半點冒犯馨蕊的事來。他從小受的也是十分傳統的教育,明白這半夜三更地跑到女孩子的家里絕對是不合適的。
「那,也好,謝謝你李大哥。」馨蕊也明白他的用意,不由為他的善解人意感到欣慰,于是向他揮揮手,轉身走進了樓棟。
李建山就這麼一直望著馨蕊的窗口亮起了燈這才轉身離開,剛轉過身,就看到迎面駛過來一輛銀色的轎車,車燈照得他一時睜不開眼楮,他連忙跳到一旁。
汽車在他身旁戛然而止,一個年輕文靜的男人探出頭來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位大哥,對不起啊!這大燈照的有些晃眼吧?」
「哦,沒事兒。」李建山擺擺手,慢慢朝小區外走去。
「咦?這個人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生呢?」開車的正是鐘文濤,他剛從外地培訓回來,本來單位是給買了火車票的,可他因為惦記著馨蕊,就自己開車回來了。這麼晚了,一個陌生的男子站在他家的樓下,讓他感到了隱隱的不安。特別是這個男人還不像城里人,很多的刑事案件都是這些流動人口犯下的。想到這里,他馬上停好車,快步朝樓上奔去。
馨蕊剛進門就听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門鏡里一看,一眼看到鐘文濤急得氣喘吁吁的樣子。她連忙打開門疑惑地問道︰「怎麼了?鐘大哥?」
「哦,看到你安然無恙就好。」看到馨蕊好好地站在面前,鐘文濤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剛才在樓下我看到一個穿著綠色棉衣的形跡可疑的人,看著還是一個鄉下人,我見他鬼鬼祟祟地往咱們住的樓上張望,生怕你有什麼危險,就趕緊奔上樓來看你。」
「呵呵。」听到他這麼說,馨蕊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他把李建山當成壞人了。
「你笑什麼?」鐘文濤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不解地問。
「哦,沒什麼,你一定是誤會了。那個人是我的同事,今天下班太晚,老板不放心我一個人回來,就讓他送我回來了。鐘大哥,你快進來喝口水,看這麼冷的天,你也跑得滿頭大汗。」馨蕊將門開得大些示意鐘文濤進來。
鐘文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又喝了一杯水,才慢慢說道︰「我出去培訓的這幾天真的很惦記你,我想起你廚房的水龍頭壞了,我也沒給你修,這兩天你做飯一定很不方便吧?」
「沒事兒,這幾天我都在單位里吃了。」馨蕊給鐘文濤端上了一杯熱茶。
「你們什麼單位,還管飯嗎?」。鐘文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想到那個鄉下人竟然是馨蕊的同事,他就覺得有些便扭。
「我在餐館里當服務員,當然有飯吃啦。」馨蕊微笑著說。
「哦?你說找到的工作就是在餐館里當服務員?」鐘文濤忽然頓住了,有些不相信地看著馨蕊。在他印象里,馨蕊就算只有高中的學歷也不應該做這樣一份工作。
「是呀,這還是我辛苦了兩天,跑了好幾個單位才找到的呢。」馨蕊淡淡地回應道。
「噢。那不是太辛苦了嗎?這樣吧,你先干著,我看看我們單位里最近要招人了,回頭我和管人事的劉主任說一聲,看能不能把你安排進去。」鐘文濤始終覺得餐館服務員這實在算不上一個正式的工作。
「不用了,做護士是需要一定專業性的,我什麼都不懂怎能做護士呢?」說完,她低下頭揉著自己的衣角。
「沒事兒,你可以先從護工做起。等有空了,你去報一個培訓班學習一下就可以了。餐館服務員算什麼工作呢?哪有當護士好。」鐘文濤依然自顧自地說著,沒有留意到馨蕊的表情。
「謝謝你,鐘大哥,我不覺得餐館服務員的工作有什麼不好,我挺喜歡那的工作,那里的同事也待我很好。我不喜歡做護士的工作,每天都要面對生老病死。」馨蕊抬起頭很認真地說道,這一刻她感覺到了她與鐘文濤之間還是存在這不可逾越的障礙,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白領醫生呀!而她呢?只是一個小小的打工者。
「哦?」鐘文濤放下茶杯奇怪地看著馨蕊,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幾天不見,他和她怎麼又生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