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友蘭听罷不由皺緊了眉頭,這的確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她沒有料到鐘文濤愛上的姑娘竟然有這樣的一番經歷,她不禁凝眉思忖起來。愛上一個人也許會不顧一切,但是若是談及以後的婚姻那將會涉及到很多的方面。
見她低沉不語,鐘文濤有些心灰意冷地問道︰「戴姐姐,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應該和馨蕊分手呢?」
「小鐘,說句實話,我也不能給你一個明確的答復。但是我想說的是,愛情應該是純真無邪的不摻任何雜質的,關鍵只看你愛那個女孩有多深,可是現在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是心知肚明了。你只是一天沒有見他,就已經這麼憔悴了,若是讓你一輩子不見他,豈不……」
還未等戴友蘭的話,說完,鐘文濤就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求求你,戴姐姐,你不要提以後了,我恐怕連今天都熬不過去呢。」鐘文濤說完又垂下了頭,沒辦法,誰讓江馨蕊在她的心里扎根那麼深呢?
「這就是了,那麼剩下的問題就是她的過去了,其實我們生活中的哪個人能保證不犯錯呢?你說了她是一個十分純潔善良的姑娘,雖然做過三年牢,但那只是因為她超速駕駛一次行為過失引來的後果,這絲毫不影響她的人品。她在這個時間就對你全盤托出,不正說明她誠實的品格嗎?她之所以想這麼早的告訴你,只是怕你和她交往久了,感情不能自拔時會給你添加更多的痛苦,我猜想這個姑娘是完全為你考慮的,才這麼做的。試想,如果她現在不告訴你,而是到你們都談婚論嫁的時候才說起又有什麼不可以呢?那時候會對誰更有利呢?在我看來,一個人有著怎樣的過去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沒有一個好的人品。」戴友蘭冷靜地給鐘文濤分析著,這也是她經過思考後得出的最好的幫助鐘文濤的辦法。
听了她的分析,鐘文濤不由信服地連連點頭,他回想起馨蕊昨天晚上初看見自己時的驚喜,以及後來欲言又止的樣子,直到最後她說完那番話就紅著眼圈飛奔而去。綜合起來這所有的現象,他越發地能夠肯定,馨蕊是愛他的,她做出這番決定的時候肯定是經過了一番的思想斗爭,自己尚且還如此痛苦,那麼馨蕊要承擔比他多得多的苦楚。
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孩子,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手頭又沒有什麼積蓄。在找工作的過程中肯定處處遭遇白眼,好不容易踫上了一個心儀的人,可是自己又因為她的過去遲疑了起來,自己真是太不應該了。
戴友蘭仔細地觀察著鐘文濤的表情,慢慢地看懂了他的心。他心里的那塊大石頭已經土崩瓦解,他應該已經做出了決斷。
「小鐘,感情的事還是要你自己決斷。關鍵就在于你是想找一個深愛的人做伴侶呢?還是更多的考慮家庭、背景、經濟條件等等一系列的外在因素。畢竟談戀愛最終不是愛情的終結地,最終你們還是要結婚來面對現實中的一切柴米油鹽醬醋茶。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小鐘,最後祝你找到真正的幸福。」
「謝謝你,戴姐姐,我下午要出去一下,你幫我請個假!」茅塞頓開的鐘文濤快速地月兌下白大褂,幾乎是邁著雀躍的步伐向門口走去。
望著這個陽光男孩的背影,戴友蘭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她在心里默默地祝福著鐘文濤,希望他能和心愛的人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不要像她一樣,當年就是因為沒有把握住機會,從而才和最愛的人失之交臂。
鐘文濤幾乎是飛速地開車回家,隨即跳下汽車,飛奔上樓。當走到馨蕊的房門口的時候,他抑制不住一顆砰砰亂跳的心。
馨蕊在干什麼呢?她會不會生我的氣,從此不願理我?她要是不理我怎麼辦?在躊躇之下,他輕輕叩響了房門。
敲了很久,並不見有人來開門,他的心底升起了失落。忽然他瞥見了腕上的手表,它清楚的告訴他,現在是下午兩點鐘,他不由得笑了。自己怎麼這麼傻呢?這個時間,馨蕊應該在餐館上班才對呀!
心情一下子又霍然開朗了,他快速地奔下樓去,想著反正已經請過假,就索性休息半天,先去市場買菜,給馨蕊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她身體這麼弱,餐館的工作實在太辛苦了,他要給她好好地增加一些營養。
就這樣整個下午,鐘文濤就像個家庭婦男一般買菜做飯,張羅了一桌子的好菜。等一切都準備停當,他抬頭看表,都已經是傍晚七點半了。
馨蕊就快回來啦!他連忙摘下圍裙,去小區門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