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轎子備好了!」唐遠從外面進來,打千的回道。
「嗯,走吧!」太子在丫鬟的服侍下戴上斗篷,大踏步而出,待坐好之後一聲吩咐︰「去宋侍郎府上!」
沈雲霓醒來後,宋青俊並沒有打算離開,靜靜坐在旁邊看她吃飯。
沈雲霓靜靜坐著慢慢吃著清粥小菜,她不想說話,甚至于說她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道謝的話說多了沒有任何意義,別的話說起只會徒惹傷悲,還不如閉嘴來的好。
「公子,太子來了!」外面一小廝大聲回道。
「嗯,霓兒,你先自己待著吧,我去去就來!」宋青俊有些不情願的起身,說完就舉步離開。
其實如果老天給他機會,讓他能永遠那麼安靜的看著她,守護著她,他的心里也是滿足的。
宋青俊走到前廳的時候,就看見太子有些蕭索有些惆悵的背影,此刻他正把玩著堂上的小物件擺設。
「下官宋青俊拜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宋青俊知道自己早上沒有按時過去,太子此刻來怕不是興師問罪那麼簡單的事了。
「宋大人,快快請起!」盡管對他早上議事不到有些惱怒,但是身邊可用之人少之又少,又當值多事之秋,宋青俊是他看重的有用之臣,他必須以賢禮待之。
「今日之日,青俊實在有愧太子殿下知遇之恩,還請殿下降罪!」宋青俊堅持不起,自己請罪道。
「罷了,宋大人,本宮了解你的為人,想必定是十萬火急之事耽擱,不然你不會棄本宮而不顧的!」瞧瞧,這話說的可真是有褒有貶呢,言下之意他理解宋青俊的議事不往,但宋青俊卻辜負了他的知遇之恩。
「殿下恕罪!」宋青俊惶恐,手上的揖眼看就要接到地上了,太子溫潤白皙的雙手適時的將他扶起。
「大人不必這樣,本宮無意怪罪!快快請起!」太子雙手力抬,將宋青俊重重托起。
「謝殿下!」宋青俊即使被太子看起來似怒微怒的來訪弄的有些迷茫,但是臉上依舊很是平靜,他就是那樣人格尊嚴不會輕易屈服于任何人,即使是當朝太子,只有沈雲霓除外!
「太子,偏廳里爐火正旺,請殿下移步!」宋青俊起身後站直對太子說道。
「嗯,也好!宋大人,你這人清雅,連家飾也萬般雅致,真是不錯!」太子的眼光一邊掃過屋子里的陳設一邊往偏廳踱步而去。
「哪里!殿下謬贊了!」宋青俊臉上掛一絲微笑,但細瞧會發現盡是苦澀,屋子里的陳設大部分都是按照霓兒的品位來的,可是自己所做這些她又什麼時候才可以明白,什麼時候才可以接受呢?
「宋大人,看看這個。」太子進去後將一干人等全部驅離,從懷里掏出折子,遞給宋青俊。
倆人在偏廳里低首細談,夜里的白雪反射出的刺目映的窗戶紙上,一片明亮,沈雲霓坐在那里望著火爐深深淺淺跳躍不停,心事也如同它們一樣上上下下難解難分。
師兄他們不在了,她獨自一人該何去何從,報仇!從哪里下手,進宮嗎?可是自己又以什麼身份進宮?
猛然間想起了蕭天怡那張有著淡淡皇家威儀的嬌臉,從她身上下手切入皇宮嗎?顯然也不得意,沈雲霓不想連累無辜的人,盡管仇人是她的母親,是她的兄長,她還是狠不下心來將她牽扯其中,只因為她明知道蕭天怡對宋青俊的一腔柔情,或許這也算是她報答宋家三年養育的唯一辦法吧!
這時,屋外黑影閃過,沈雲霓很敏感的斜目望著,手里不著痕跡的運起功力。
門「吱呀」被推開,一個男人的身影就映入沈雲霓的視線,身子輕盈跳躍到那人身後,手指上長簪刺向來人的脖子。
「小姐,是我!」一個聲音急急道,邊說邊後退化開沈雲霓的招式。
「曾大?」沈雲霓看見那半張面具,很是詫異,曾大不就是當日離開宋府時宋夫人派給她的護衛長嗎?可是听他的語氣似乎遠遠不止這樣。
「你是什麼人?」沈雲霓眼里凜光閃過,腳下欺近了些,聲色俱厲的問道。
「屬下雪鷹見過小姐!」曾大,不,應該說是雪鷹跪下行禮道。
「雪鷹?難道是四堂主之一的雪鷹?」沈雲霓記得很清楚,師兄說過還有兩個堂主因為有事在外當日未曾見到,難道就是一直在她身邊的曾大?
「是!屬下就是四堂主之一的雪鷹!」雪鷹低頭很懇切的回答道。
「雪鷹,快起來!」沈雲霓突然有一種親人相逢的感覺,上前一把扶起雪鷹,聲音里難掩一絲顫抖。
能再遇見天山的人,她心里突然覺得很幸福,最少心里有會認為自己不是孤獨的。
「小姐,天山的事您都听說了吧?我們要給少主乃至同門師兄弟報仇!」雪鷹站起來來有些激動的對著沈雲霓急急說道。
「雪鷹,我知道,這些我比你還要迫切的希望,可是報仇的事得慢慢來,不是嗎?」。沈雲霓經過剛才久久的思索,心里早已冷靜了下來,沒有完全的把握,她不想輕舉妄動,因為她舍不起,她也賭不起!
「小姐有什麼事盡可吩咐雪鷹,為了天山之事,雪鷹願肝腦涂地,至死不悔!」雪鷹畢竟是個血性的漢子,說出來的話也異常豪邁。
「嗯,我知道,雪鷹,你知道還有一位堂主在哪嗎?」。沈雲霓試探著問道,想必他們是會有聯系的。
「小姐,難道您一直不知道秋水就是雪瀾嗎?也就是另外的一位堂主!」雪鷹有點意外的問道,秋水不是早該給小姐示明身份的嗎?
「你說什麼?秋水!怎麼可能?」沈雲霓睜大眼楮後退一步,這麼說早年埋進自己身邊的人竟然都不是簡單之人!
「嗯,那時候姑姑離世後,少主一直在四處探查姑姑的死因,便派了很多同門下山,雪瀾和我一起下山的,我們多方打听都沒有任何消息,直到那年沈家滅門之時,我和雪瀾剛好在不遠的地方休息,遠遠听人說起姑姑的女兒怎麼樣,便上前打探,可是我們到那的時候剛好看見燕王也在那里,秦譽抱著昏迷的你跳出了火海,我們不能輕舉妄動,當听到他說將你送往宋府的時候,我和雪瀾便一邊回了消息給少主,一邊想辦法混入宋府想證明小姐是不是姑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