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听從太子的吩咐,此刻也隱身在暗處,只看見一名紅紗掩面的女子被宋大人深情的擁住,待他喚道「霓兒!」唐遠算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麼宋青俊今日會無故議事缺席,原來心結在此啊!
「我沒事,謝謝公子!」沈雲霓回過神後快速掙月兌出宋青俊的懷里,輕輕一禮道。
「霓兒,出什麼事了嗎?」。宋青俊眼里的傷色緩緩劃過,可是聲音里包含的擔憂卻並沒有減少。
「沒什麼事,夜里閑來無事,看看風雪而已!」沈雲霓說完自顧自走進屋子,不去管身後幾人的臉色,站在門道上頭不回頭說︰「夜深了,公子去歇息吧!」,寒風中飛揚的發絲里帶起的是絲絲無奈的哀愁。
「如此,我便先去書房了!」宋青俊裹了裹身上和雪地相映的銀色披風,腳下的寒氣滲入骨髓般的疼痛,抬腳間止不住一個趔趄,曾大欲扶,被宋青俊一個手勢擋住,心里的痛已經無法遏制,眼瞼上的薄霧吹化了半卷寒風,卻依舊溫暖不了沈雲霓那顆不知道為誰冰封了的心。
沈雲霓進去後將門深深掩上,他來了,為什麼要來?為了清晰的掌握她的行蹤?呵呵,沈雲霓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還真的是會為自己貼金,想必一定是為了玄武令吧?
既然心字已成灰,又何必苦苦糾纏?
不行,必須要馬上回去天山,沈雲霓想起玄武令,既然人人都說玄武令在天山,雖然自己明知道純屬子虛烏有,但是要想查清楚它的底細,還是得從天山入手,不是嗎?
待明日東宮尋得雪瀾,即刻便回去!
沈雲霓經過這麼一番思索,心比先前竟平淡了許多,既然愛的已成為過去,何必又糾結于負或不負,那些談及又能挽回多少呢?
「你說什麼?沈雲霓在宋青俊房里?」太子等著唐遠回來的報告竟然是這麼吃驚的消息。
「主子,這是奴才親眼所見的,肯定錯不了,而且奴才親耳听見宋大人喚那人作︰霓兒,不是沈雲霓,又會是誰?」唐遠湊近太子身邊,一字一句很是用力的說著。
「哼!這個沈雲霓果真是個難過的坎啊,本宮看來要先下手為強了呢!」太子陰測測的笑容里滿滿的都是算計和陰謀。
「太子,您不是說晚上要去……」唐遠身為太子身邊的心月復,提醒道。
「嗯,本宮知道,先以大事為重吧!本宮的徐妃看來還真是得好好對待呢!」太子起身將屋角的矮松輕輕撫模一下,似乎不甚在意的說道。
「主子想明白就好,等有了江山,這天下哪里不是主子您說了算呢!何況一兩個美人而已!」唐遠的神色里盡是倨傲,似乎自家主子成為龍椅之主是既定的事實一樣。
「放肆!這話在東宮說說也就罷了,別傳出去壞了本宮的名聲,好了,你去仔細著城里潛入的那些不明勢力的動向,特別是玄月宮,本宮總覺得它在蠢蠢欲動!」太子手里狠狠握住,不顧松針扎在手心的疼痛,神色凜然吩咐說道。
「好的,主子放心,奴才這就去辦!」唐遠說完就下去了,太子望著他出去的背影皺了皺眉毛,這家伙什麼時候開始懂這麼多事了?
畫雨閣里,徐沫楹正靠著床欄眼望紅燭,想起前兩日和太子的那檔子事,也不知道他醒來有沒有印象,這是唯一沒有吃藥的一次,她想生下一個孩子,不僅僅是為了地位,更因為她愛他,她想有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孩子。
「聞香拾夜來,紅燭照殘妝,愛妃,這可是在等著本宮嗎?」。太子一進門,並沒有往日的冷淡,竟破天荒的文雅了一次。
「殿下,您怎麼過來了?」徐沫楹驚喜的抬起下巴,眼楮里晶亮一片。
「本宮的愛妃都獨照殘妝了,本宮豈有不憐香惜玉之心?」太子笑著將上前的徐沫楹擁進懷里,食指輕輕點一下她的眉心,寵溺的說道。
「殿下……」徐沫楹嬌羞的將臉埋進太子的裘衣里,雙手緊緊擁在太子腰間,心里早就泛濫一片,難道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呼喚,這是在給她的回應嗎?是不是自己一年的辛苦付出終于有了回報?
冬日夜雖寒,可此處春意卻正濃,床上之人香汗淋灕,淺吟低哦,婉轉動人。
「殿下,我這次可以不吃那個藥嗎?」。兩相糾纏之間,徐沫楹突然出聲問道。
太子將頭埋進她高聳的雙ru間,似乎是在經過一番思索後說︰「好!」
「謝謝殿下!」徐沫楹高興的反手握住太子的男性之物,兩人的歡好一時竟然真真的擁有了那麼一絲真情。
太子來不及思索便被徐沫楹大膽的動作所誘惑,身下用力重新和她渡過剩下的半簾春意。
第一次,太子沒有半夜離開,第一次,徐沫楹在太子的臂彎里沉沉睡去。
望著懷里的女人,太子一剎那的愣神,自己剛才怎麼了呢?怎麼會覺得和她在一起竟然也不那麼討厭了,而且還有了些許萌動的沖動,不對,或許,只是因為要利用她背後的家世才不得不這樣吧?
自己告訴自己那些不是,便堅定的相信了那就一定不是,從來不清楚,其實自欺欺人也是一種可怕的事情!
這一夜,注定又是個多事之秋。
在懿祥宮里,康貴妃正和燕王說著北胡的事情。
「母妃,你確定一定要和北胡聯手嗎?這樣是纂國啊?」燕王突然之間覺得先前的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突然說出一句連他自己都會鄙視自己的話。
「荒唐,你在說什麼呢!」康貴妃臉色一沉,手上一個用力,剛才卸去了護甲的手上指甲瞬間斷裂。
「本宮決定的事你不是也早就決定了嗎?你忘記了發的誓言了嗎?你說過會為母妃報仇的,母妃最大的願望就是看著江山易主,給你,只要給你,我就開心了,哪怕你以後受不住毀了它也好,我就是要讓你把它給我搶到手,你知道嗎?澈兒,母妃恨!母妃恨皇家,恨皇權恨他們所有人!」康貴妃將燕王的手緊緊抓住,眼里是瀕臨溺水的無助感。
原來,她的淒涼孤苦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