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妍依靠在牆壁上,暗地里松了一口氣,他既然說了會查清這件事,那就說明他的頭腦已經恢復了冷靜,在認真思考這件事了!只是,她的性命,對他而言,跟一只螞蟻沒有什麼兩樣,他為什麼要如此耗費心思調查事情的真相呢?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白墨又返回來了,他站在鐵門外望著她,臉上一片冷漠,說道︰「不過,朕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還原事情的真相,將要傷害皇嫂的人揪出來!」
「但願你有足夠的本事!」柳千妍睨了他一眼,還原事情的真相?很好,只是,不知道他能揪出一個什麼樣的人來呢?
「等事情查明後,朕絕不放過她!」他的語氣冷酷無情,對柳千妍來說,仿佛又是為了震懾她。
他說完這句話,片刻也沒有停留,轉身離去。
柳千妍無所謂地聳聳肩,想嚇唬她?沒門!
她本來就沒做什麼虧心事,哪怕被冤死了去地府見到閻羅王,她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又過了兩天兩夜,王小靈在地牢中受了涼,劇烈地咳嗽起來,並且越咳越厲害,柳千妍不由得憂心忡忡起來,在這牢獄中吃不好睡不好,又沒有藥物治療,這再這樣下去,她的病恐怕越來越嚴重,那可如何是好?
……
牢獄中的夜蟲又叫起來了,難熬的夜晚又來臨了。
王小靈一陣劇烈的咳嗽,直咳得她喘不過氣來。
柳千妍嚇壞了,抱著她一邊捶背一邊焦急地問:「你怎麼樣?你怎麼樣?」
見王小靈咳成這樣,她心急如焚,心中不住地祈禱著:老天,你千萬不能讓小靈出事,千萬不能出事……白墨,如果小靈有什麼事,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小靈,你怎麼樣?」
王小靈好不容易停下來,呼呼地喘了幾口氣,痛苦地說︰「好難受,柳姐姐,我好難受,頭好痛,好像透不過氣,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你這麼年輕,怎麼會死呢?」柳千妍哽咽,听著王小靈斷斷續續的話,她心如刀割。
「可是我好難受,我覺得我都快死了……」王小靈抹了一下臉上的眼淚,鼻涕,聲音淒楚,「我死了也不打緊,只是我怕我死了傷了姐姐的心……還有,我好想見他,真的好想再見他一眼,這樣……我就是死也閉眼了……」
「見他……」柳千妍頹然,她自然明白,她說的他指的就是清風,可是,她被關進來那麼多天了都不見他來見她,她又能有什麼法子讓清風來見她呢?
清風知道莫筱苒出事後,一定會像白墨一樣對兩人恨之入骨,他又怎麼會到這地牢中看她們呢?
青王府中,莫筱苒同樣坐立難安,白墨讓她將柳千妍給配的那瓶藥送進皇宮中讓太醫做了檢驗,果然發現當中有中藥紅花,大黃的成分,正是這些中藥成份,令她差點兒遭受流產。
但是盡管如此,她還是沒有辦法相信是柳千妍干的,柳千妍怎麼會害她呢?不可能的,但是,這藥明明是她給自己的,難道她真的是凌天馳派來的?她騙過了自己,騙過了白墨,甚至騙過了白青洛?但是,如果是這樣,如為何又會如此輕易暴露呢?如果她想自己死,當初她就不應該替自己擋軒轅無傷那致命的一掌……
越是想,莫筱苒越是找不到柳千妍害自己的理由。
「不行,無論怎麼樣,我要去看看千妍!」莫筱苒再也沉不住氣了,她猛地站起來,吩咐丫鬟小雲,「去準備些飯菜食物,我要去看看千妍!」千妍她在牢獄中,一定受了不少苦地?
「可是夫人,大夫說過,你的身子還沒有恢復,不能亂走動,否則,會有危險的!」丫鬟小雲一臉的為難,目光望向一邊的白青洛。
「不行!我不準你去找她!」白青洛皺了皺眉,他為了追蹤玄虎組織的人,日夜涉險,才離開京城三天,沒想到就出現了這樣的大事。
幸好只是有驚無險,不然他會自責一輩子的!現在,他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再接近柳千妍。
「青哥,千妍她對我們那麼好,難道你也相信她會存心害我?」莫筱苒皺了皺眉頭。
「這個我現在難以下定論!總之,真相還沒有出來之前,我絕不允許你去見她!」白青洛背著雙手,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可商量的霸道。
「為什麼?既然你也徹底相信柳千妍會害她,為什麼要阻止我去見她呢?」莫筱苒蹙了蹙眉,她雖然心中不滿,語氣卻很柔和,不過,急促的呼吸聲顯露了她心中的激動。
自青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扶著她坐下,拉著她的手柔聲說道:「你先別激動,身體要緊,白墨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所以我可以肯定在真相沒出來之前,他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莫筱苒深吸了兩口氣,壓下心頭的激動,因為懷孕的關系,最近她的心情總是特別容易暴燥。
「可是我很擔心白墨……」她凝眉,深為苦惱,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對于別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懷疑白墨的處理能力,但是這件事情,卻是個例外,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墨他……」她的眉頭越鎖越緊,沒有接著說下去。
「你的意思是說……」白青洛也皺起了眉頭,他很明白她沒有說完的話,五年前,他們大婚之夜不辭而別,除了他們本身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外,白墨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他以為,只要他們離開了,白墨就會慢慢淡忘了她,令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五年後的今天,白墨還是老樣子,時間並沒有淡去他對莫筱苒的深情。「五年了,我認為個忘了過去!沒想到……你知道嗎?那天我看到他對柳千妍怒吼的樣子有多可怕嗎?原本我以為,柳千嬌的出現會改變他,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看來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白青洛握住她的手,痛惜地撩開她額前被吹亂的發絲,「你總是替別人著想,也不想想你自己。白墨的事情,旁人是很難干涉的,還得他自己想明白了才行,我們頂多也只能起到輔助作用吧。你不是一直相信緣分嗎?也許是緣份未到吧,緣份到了,白墨他一定會重新認識自己……」
莫筱苒點了點頭,她當然相信緣分,不然,她為何會從二十一世紀穿到這里,並且偏偏遇到他相知相愛呢?
「你覺得他們有沒有可能啊?」莫筱苒將腦袋倚靠在他的肩膀上,這種感覺真好!他們好久沒有這樣子談心了。
「難說,不過,我們現在談這個還早,現在首要的任務,是確定柳千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白青洛輕輕地揉捏著她的雙肩,帶著濃濃的寵溺。
「你還是懷疑千妍的為人!」莫筱苒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固執地說,「反正我相信千妍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好吧!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女人的心思總是比男人細密。」白青:各不想跟她爭論,只要她認定是對的,她是很難改變想法的,她就喜歡她這小小的固執,真實,自然,並且,令人感覺溫暖。
莫筱苒心中也暖暖的,被心愛的寵著的感覺真好,不過,她表面卻佯裝生氣的樣子,白了他一眼,「你這是在無條件的拍馬屁嗎?」。
白青洛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印了一個吻,無奈地瞪了她一眼,「這只是針對某人而已!看來,某人很喜歡本王給予的這項特權呢!」
「胡說,你不知道我最討厭拍馬屁的人!」莫筱苒白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神情充滿了擔憂,「如果皇上要處死千妍,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你不是很擅長劫法場嗎?真不長記性!」白青洛寵溺地敲了敲她的小腦瓜。
莫筱苒「撲哧」一聲笑了,那麼多年的事,他竟然還記得,「但是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怕你不讓我去!」
「你去當然不行!想都別想!」白青洛一臉嚴肅,「不過,你可以讓某人代勞。」
「代勞?」莫筱苒略一沉吟,倒想起一件事來,「前幾天凌天馳夜闖皇宮的事情你沒有忘記吧?」
「怎麼?」白青洛翻了翻白眼,這件事轟動了整個京城,他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我在想,假如千妍被砍首,你說凌天馳會不會出現?」莫筱苒沉思著說,「最近,你不是一直在思考該怎麼樣搗毀玄虎組織嗎?」。
「你倒提醒了我!」白青洛忍不住站了起來,思考著她的話。
牢獄中。
王小靈的病情一點也沒有好轉,柳千妍雖然深諳醫術,但是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獄中,什麼藥物也沒有,她也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她受盡折磨。
她心急如焚,卻半點辦法都沒有,自從王小靈生病以來,前兩天她還會起來跟她說一會話,但是從昨晚開始,她都一自躺著。為了不讓她躲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大多時候都抱著她,讓她躲在自己的大腿上。
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柳千妍真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忍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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