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淡的一句話,刺痛了白青洛的心,劍眉緊緊擰起,艱難地開口︰「我相信你……」他的喉嚨好像被什麼堵塞了,說話愈加困難,「萬一真有那麼不幸,那也不怪你……」
莫筱苒緊緊地拉著小竹子的手,心頭沉重,白墨蒼白的臉刺痛了她的眼楮,只是此刻她什麼忙也幫不上來,只能對柳千妍點點頭,輕聲地說︰「是的,我也相信你!」
壓抑的氣氛似乎令人喘不過氣來,小竹子望著雙目緊閉的白墨,也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眼淚從兩只眼楮里噴灑出來,就像兩個噴泉似的,他掙月兌莫筱苒的手,奔上前扶著白墨的身體,跳著腳傷心地嚷道︰「我不要皇帝哥哥死,我不要……我不要皇帝哥哥死……皇帝哥哥,你快醒醒……」
他揪心的哭叫令人更覺得難受,心頭就像上了一層鉛似的透不過氣來,莫筱苒急忙拉過他,捂住他的嘴說道︰「別哭了,皇帝哥哥只是受了傷,很快就會好的……」
「嗚嗚!我要皇帝哥哥跟我玩,我不要皇帝哥哥死,嗚嗚……皇帝哥哥,你怎麼了?你快醒醒……你沒听到我在叫你嗎?嗚嗚……」小竹子不停地跺著腳,稚氣的哭喊聲中,透著一股撕心裂肺的傷痛,他努力地想掙月兌莫筱苒的手,身子傾斜著向著白墨。
他這一陣哭喊,更令在場的人心頭上都蒙了一層陰雲,白青洛輕咳了一聲,對莫筱苒說道︰「你帶他回府里吧!」
莫筱苒點點頭,硬是拉著不情願的小竹子離去了!
目送莫筱苒和小竹子離去,白青洛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柳姑娘你說怎麼辦?」
在他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渾無主意,他一直自信是白墨最有力的保護傘,但是他現在卻明白了,世上終有他力不能及的事情!
按理說,應該馬上送皇上回宮,不過,他想征求下她的意見。
「柳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爺!」葉夫人猛地跪在柳千妍的面前,淚流滿臉地哀求。
葉如玉在看到柳千妍在顯出女人的身份之後,馬上明白了為什麼白墨會特地坐在一個「男人」的身邊,為什麼白墨對她驚艷四座的舞蹈沒有興致卻會被一個陌生的少年吸引注意力,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少年就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柳千妍。
不過,此刻,她再怎麼痛恨柳千妍,也得為她爹的性命著想,所以她也很不情願地跪了下來,說道︰「柳姑娘,我之前對你有些誤會,現在我明白了你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我知道錯了,求你,求你救救我爹,救救我爹……」
「柳姑娘,求你救救我們家老爺,救救我們家老爺……」將軍府中上至葉夫人,下至丫鬟小廝,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白青洛鎖緊了眉頭,一個是當今皇上,一個是當朝數一數二的大將軍,能救的話,當然是兩個都不死為好!
「皇上尚劇毒,不宜多加搬動,青王,我有個提議,就讓皇上在將軍府中住下,你可有意見?」皇宮中雖然銅牆鐵壁,卻不見得就是絕對安全,就像上次她給莫筱苒配的藥一樣,分明是她親自配的,可是怎麼後來卻全都變了樣呢?很明顯是有人動了手腳,如果這個人針對她還好,要是針對白青洛夫妻或者針對白墨,那就很危險了,所以……她頓了頓,接著道,「還有,青王最好也在將軍府中住下,照看著皇上,否則,我不敢用藥……」
上次莫筱苒的時候就是個教訓,這一次,她可要多長個心眼了!
「好!就按你說的辦!」白青洛點點頭,他明白她的心思,上次她被關進天牢的時候,他不是不知道!對于這件事情,他多少還有些歉意,當時莫筱苒怎麼都不相信是她做的,但是他卻未免有些懷疑,而且,至今,他們也沒找到真正要害莫筱苒的人,還她清白……
柳千妍放下心來,對葉夫人他們說道︰「你們都起來吧,只要你們都正正當當的做人,問心無愧,我盡力救你們老爺就是!」冷冷的語氣中有似乎別有意味。
葉夫人站起身來,吃驚地看著她,不解地問道︰「听柳姑娘的口氣,似乎話里有話,是否……我那個畜生做過對不起姑娘的事情?」她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他們夫婦做了什麼得罪她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是就葉文浩瞞著他們做了什麼令她不滿的事情,不過,她卻忽略了她在將軍府中一向乖巧可人而一到了外面就頤指氣使的寶貝女兒。
柳千妍見葉夫人口氣誠懇,言行溫婉,不像是個大奸大惡的人,她的目光冷冷地掃了一眼低著頭站在一邊的葉如玉,緩和了口氣,說道︰「也沒什麼,我只是說,我雖然有時好心會救人,但是有時候也脾氣很暴躁,而且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所以,你們既然求我救人,就不要得罪我!」
葉夫人恍然,連忙誠惶誠恐地說︰「那是,那是,柳姑娘是我們家的恩人,我們怎麼會得罪你呢?你在我家住下,我們都將你奉為上賓。」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趕緊將皇上,葉將軍抬進去吧!」柳千妍望了一眼昏迷的白墨,算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何況,現在有些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
……
當晚,將軍府里的人忙前忙後,一直折騰到深夜,眾人這才陸續回房休息。葉如玉一回到自己的房間,馬上「 里啪啦」地摔起東西來,花瓶,茶杯,梳妝品,甚至她最引以為自豪的書本都狠狠地摔在地上。
「小姐,你別扔了,小姐你別扔了!」旁邊的丫鬟一邊忙亂地撿著地上沒有摔破的物品一邊勸道。
「這個賤人!竟然住進將軍府里來了!你還記得前天的事情嗎?她還自稱是哥哥的朋友!最可恨的是,皇上今天居然坐在她身邊,我花盡了心思編的舞蹈,皇上卻連看都不多看一眼……」一想到白墨坐在柳千妍的身邊,專注地凝視著柳千妍的手的畫面,她就妒火攻心。
她發了一通脾氣,就將那幾個平日里听她使喚了家丁揪了出來,一陣「 里啪啦」的響聲過後,每個家丁臉上都挨了不少于十個巴掌,一個個被打得臉上通紅,趴在地上求饒,「小姐,我錯了,都是小的辦事不力……」
葉如玉指著他們怒不可遏︰「你們,你們不是說那賤人跳崖自盡了嗎?怎麼她會到將軍府里來?你們說,這是怎麼回事?」
「小的錯了!小的是听禪院里的僧人說的,該死的僧人,竟然騙了咱們……」
一句話沒說完,下巴頓了重重的一腳,葉如玉氣得像一只暴怒的小母老虎,她雙手叉在腰間,揪著他們的耳朵將他們扯起來,罵道︰「你們沒親眼看到她跳崖自盡了,卻回來騙我,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沒腦子的東西你們自己不會想,那個僧人,根本就是那個賤人扮的!」
只一會兒的功夫,幾個家丁被打得鼻青臉腫,像一條條哈巴狗似的趴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葉如玉打得累了,叉著腰坐在椅子上呼呼地喘氣,罵道︰「滾!本小姐再也不想見到你們!」
那幾個家丁頓時如獲大赦,爬起來撥腿落荒而逃。
「原來那天那幾個人,是葉如玉指使的!」柳千妍無聲無息地站在葉如玉房間外面的窗戶邊,葉如玉的舉動和言語都落入她的眼中,她早就知道葉如玉因為白墨的緣故而很仇視她,但是沒想到她作為將軍府的千金,竟然做出這等過分的事情來!如果那天在那個破舊的禪院中被他們認出了,是不是就要死在他們手中?太過分了!她的雙眸中閃過冰冷的光,對一個昧著良心做得太過分的人,她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小姐,你這麼恨柳千妍,可別給少爺知道了!」見葉如玉累了呼呼地喘著氣,一邊的丫鬟別有用心地說道。
「葉文浩?」葉如玉皺起了眉頭,自從發生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她都不想再叫他哥哥了,直呼其名,她站起來,陰晴不定,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由分說站起來就往葉文浩的房間走去,「誰……?」房門猛地被撞開,葉文浩嚇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等他看清楚了是葉如玉,他不悅地皺了皺眉,「妹妹,你找我有事?」
葉如玉奔過來左右開弓,扇了他兩巴掌,罵道︰「你說,你是怎麼找到那個賤人還將她帶到將軍府里來的?你早就知道所謂的公孫螣蛇就是那個小賤人是不是?」
葉文浩抓住她打人的手,不客氣地推了她一把,怒道︰「你給本少爺滾出去,別妨礙本少爺睡覺!」他雖然一直躺著床上,但是府里發生的事情,左右的人都告訴他了,對于柳千妍暴露了本來面目的事情,他也正覺得氣惱呢!最糟糕的是,本來一場喜慶的生辰宴席,竟然演變成了一場血腥的沖突,連他父親都中毒了!
「你,你還這樣對我?分明是你做錯了事情!」葉如玉氣壞了,她雙手叉腰,又逼近了兩步,說道,「你說,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無端端的為什麼會喝那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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