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你怒!人在冷靜的時候最可怕,只有怒了,不平靜了,才會有破綻讓自己抓住!
莫筱苒深吸口氣,抬起縴細青蔥的手指,橫指著白青洛的臉,「是啊,我就是裝傻怎麼樣?什麼謀算!我本來就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裝傻,那是因為我高興!你身手好,武功高了不起啊?是不是十六年來一直在覬覦我的美貌?要不然,你干嘛一而再再而三的抓住我不放?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就算我曾經得罪過你,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和我一個弱女子過不去嗎?你一根手指頭都能捏死我,現在還威脅我,做男人做到你這份兒,給你老爹老媽,爺爺女乃女乃,外公外婆,祖母祖父丟人不?你不怕他們從地底下鑽出來,找你算賬啊?」
唾沫紛飛, 里啪啦一頓怒罵,驚得荒涼的殿宇上停息的鳥兒撲閃著翅膀,展翅高飛。
回音不絕,不遠處的禁衛軍乍一听到這模模糊糊的人聲,對視一眼,朝著冷宮快速聚攏。
莫筱苒知道,她這麼一通攪合,只怕這次落跑的時機得丟了!
但是,比起自由,還是性命更為重要!
「你……」冰冷刺骨的話語,帶著幾分錯愕,幾分切齒,白青洛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人。
對上莫筱苒委屈的目光,他心頭又是好笑,又是惱怒。
「我怎麼樣?」莫筱苒索性破罐子摔,高高豎起的耳朵不動聲色的听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來人還有些距離,想要月兌身,她得繼續拖時間,腦袋高高昂起,擺出一副寧肯身死,也要捍衛自己尊嚴的模樣,「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難道你前天晚上沒有輕薄我?今天不是一直跟在我身邊偷窺我?敢做不敢當,你根本不是男人!」
看她說的上氣不接下氣,白青洛心底怒火竄起,卻在撞入那雙狡詐的眼眸時,宛如一盆涼水迎頭澆下,他危險的眯起眼,神色冰冷如川,「你想激怒我?」
耳廓微微一動,不意外的听到了只有四五十米遠的腳步聲,雜亂、人數眾多。
這就是她心里打的主意?用語言來激怒自己,大聲咆哮,吸引禁衛軍的注意,然後尋求求生的機會?
這樣一環一扣在瞬間做出的縝密算計,這份聰明、機智的心計……
「莫筱苒,這是第二次,下一次,你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白青洛忽然飛身湊近莫筱苒的耳側,曖昧的在她的耳垂邊上,輕聲低語道,溫熱的呼吸噴在莫筱苒的肌膚之上,帶著陣陣異樣的酥麻,冷不防,腦海中回蕩起了那夜,冰與火踫撞的激吻。
平靜的心潮,有一抹異樣的悸動緩緩蕩開。
白青洛清明的眼眸,在莫筱苒不自覺紅潮升起的雙頰上一掃,心微微一動。
此時的她,雖是滿臉戒備,雖狡猾得像只小狐狸,卻難掩眉宇間屬于處子的羞澀,那淡淡的紅潮,宛如一顆朱砂,在宣紙上慢慢暈染開來。
「老老實實做你的皇後,最好不要讓我查到你和丞相背後里有別的算盤,要不然,我必親手殺你。」白青洛說著這句話時,心底有一抹淡淡的疼痛,被他特意忽略,深幽的視線在莫筱苒鮮紅的嘴唇上一掃而過,腳步聲已經抵達冷宮外的花園,他眼底幽光一閃,下一秒,竟飛升約上牆頭,速度快得莫筱苒根本看不清,只能窺視到那黑色的殘影。
而莫筱苒的耳垂上,仿佛還殘留著他炙熱的呼吸,鼻息下,似乎還留有他身上那股好聞的龍舌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