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慕子月頓時驚呆了,她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大石碑竟然就是造成慕家兩年後滅族的原因!再望向那石碑時真是百感交集無以言表,苦澀之情在舌尖環繞說不出的味道。
上一世逃亡途中她曾問過風清揚,她問他她們家是不是真的有一本什麼《天字一門》的書,風清揚當時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但仔細想想他也沒有否認她的問題啊,《天字一門》如此重要的存在風清揚作為一個家臣都知道想來姐姐他們也是知道的吧,原來一切真的只有自己不知道。
風清揚向前兩步看慕子月呆愣的面色他微微一笑︰「三小姐會那樣也並不奇怪,其實知道《天字一門》的存在的也只有老爺夫人和屬下了,雖然它也是慕家的驕傲但這樣的東西一旦公諸于眾只會招來無盡殺禍,于慕家並無益處的。」
听聞此言慕子月更驚訝了,她道︰「只有你們三個知道?」父親竟然把如此重要的東西告訴了風清揚卻連姐姐和哥哥也沒有說,這卻是為何?縱使這《天字一門》她的兄姐皆不能解其文意但他們畢竟才是慕家的嫡系傳人,又是天才一般的存在,可為什麼父親卻偏偏選擇把這事告訴風清揚一個家臣呢?
難道僅因為風清揚與其他家臣不同,他武藝超群?他氣質出塵?不不不,這些在慕家都不能成為風清揚與眾不同的原因,絕不可能,那父親究竟是出于何種考慮
風清揚似是看出了慕子月眼中的訝異原因,他抖動月白長衫隨著微風衣袂長發一起飄動,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道︰「屬下是因為陪三小姐修煉所以才會破格知道慕家這秘密基地的,屬下的職責只是保護三小姐,僅此而已。」
不對,慕家自古出身預言世家,所有重要的東西不系嫡出都不可能讓其知道,這是定律。說是因為她父親才告訴了風清揚這個秘密是絕對說不通的,風清揚為什麼要說謊,他在慕家又究竟是什麼地位?這讓慕子月很是好奇,但是她知道縱使她問了,哪怕是命令式的問了風清揚也不會告訴她。
他說是為了保護她而存在于此,但其實他只听命于自己的父親!
慕子月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轉而她問︰「那,風大哥你說父親發現我身體里隱藏的能量是怎麼回事?」對于父親的此番安排其實慕子月還驚訝不解的更多。
風清揚看著面前背對著自己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姑娘的倩影,他仰望天空笑道︰「其實三小姐早就發覺了不是嗎?既然來了這里那麼就做自己該做的事吧。」
「可是你也說了,這《天字一門》至今無人能解,憑什麼以為我能解?」慕子月不滿的瞪著他。
風清揚的目光沒由來的移到她手腕上,護花鈴從進到鐵心洞後就一直很安靜,安靜得似是不存在一般,這種安靜近似于安詳,就像是嬰兒回到母親的懷抱那種安詳一般,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看來三小姐還不太明白護花鈴的來歷。」風清揚走到她面前,四目相對他們的眼神中都是如此的清澈毫無,就似兩塊璞玉靜靜相對。風清揚有些訝異于慕子月的如水平靜,不過他還是笑著道,「這個洞的名字就是根據慕家那位偉人來取的,慕鐵心!相信三小姐听聞過此**名吧。」
慕子月點頭,她可是慕家祖先中聲望成就最高的一個預言師,幾乎創造了慕家一代繁華傳奇,而她個人在預言術上的造詣也是至今無人能破,她!不僅是于慕家,就是于整個預言界而言都是一個傳奇的存在。
「慕鐵心前輩當年唯一使用的預言聖物,就是現在三小姐手腕上的護花鈴!」風清揚淡淡說著這個事實。
但顯然這個事實極力的沖擊著慕子月的小心髒,她當然知道護花鈴有靈性,知道它不普通。可是卻完全沒想到護花鈴的前主人竟然是如此聖人!她望著手腕上安安靜靜的護花鈴,心中萬馬奔騰,她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三小姐就在這里好好休息吧,屬下會每天按時來送吃食。」風清揚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而慕子月卻是全然不知他是何時離開的,只知道風清揚再度進到鐵心洞時她還站在那里呆呆望著護花鈴發呆,風清揚並沒有說什麼安靜的放下食物離開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五天,第十天
不知是過了多少天,風清揚再度進來鐵心洞時,慕子月已經盤腿坐在《天字一門》的大石碑前,閉眼進入冥想境界。護花鈴在慕子月頭頂泛著緋色光芒盤旋來回,把慕子月周身也罩上了這份神聖的色彩,就連大石碑也跟著泛出緋色光芒,上面的每一個字都變得立體起來,似是要從石碑上月兌離而出,緋色之光就從那些縫隙中透露出來。這萬丈光芒柔和無比,看得風清揚不免驚嘆,從來沒有人教過慕子月要如何解讀《天字一門》但她就是莫名其妙的慬了。
《天字一門》無疑是慕鐵心留下的一本預言教科書,其價值是不可估量的,有這樣的一書做老師還有護花鈴在旁指導慕子月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甚至有些理所當然。
而且毫無疑問的她讀慬上石碑上所有的奇怪文字,也許她真的是上天選定的,注定的第二個慕鐵心吧。風清揚這樣想著,在此後的日子里對慕子月的各種奇怪修煉方式也不會再驚訝,因為他很清楚也許眼前這個小女孩將來的成就會超越慕子若,甚至是慕子瑾!
在幾個月的相處中,慕子月多數時間是處在閉眼修煉中,與風清揚幾乎是不說話的。而風清揚也只在入門口觀望一兩眼放下食物便默默離開。本以為這種狀態會一直持續到修煉結束,但是他們都想錯了。
這一天風清揚如往常一樣來送飯,一到出口只見慕子月混身籠罩在緋色煙霧中,雙手平行放在胸前,整個人懸浮停留在石碑中間,與石碑形成對望。護花鈴在她手腕上急切的響個不停,在她的身後一個如鬼魅般的黑影慢慢掠近,一只戴著皮具手套的手掌慢慢向慕子月伸去——慢慢穿過那層緋色霧氣,慢慢接近著慕子月的心髒位置。而慕子月一直閉眼不動,縱使護花鈴響得很異常她依然一動不動,似乎完全不明了殺機逼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