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一暈倒,林飛然便趕了過來。
好不容易把人抬到了馬車上,風清揚卻是面色蒼白,額上大汗如豆,但經過林飛然一番查檢偏又沒在身上發現什麼外傷,那便是內傷了,偏生兩人又無一人會醫。
正焦頭爛額時,慕子月道︰「我用預言之力救他。」
「沒用的。」這時車外響起媚千嬌的聲音,「他中的是我親自研制的迷迭散,雖然功能深厚的預言師可能能用預言之力救他,但以你的小道行還全然不足,能救他的只有我的解藥。」
兩人跳出馬車,慕子月看著她︰「那你是打算救他還是不救他?」
媚千嬌看著慕子月的眼神不似昨晚那樣放肆了,反而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她嘆了口氣輕輕推開慕子月進了馬車,伸手緩緩將風清揚托到懷中,嫻熟的自懷中拿出解藥,倒一粒進自己嘴中,然後以嘴對嘴的形式再灌到風清揚身體里。
「喂,你——」慕子月自然見不得她這時候還要佔人便宜。
林飛然卻一把拉住了她︰「子月別激動,她這是在救風清揚。這也算是她毒美人救人的一種特別方式,很正常,別在意。」
慕子月別過頭去,什麼很正常,果然是只騷狐狸連救人還不忘沾腥的。
解藥入口,媚千嬌的一雙柔手又在風清揚胸膛上來回輕撫,一股淡白色真氣隱約游走于她掌力之間。
如此來回撫著,媚千嬌又道︰「真是搞不明白你到底哪里好,為了回你身邊他竟不惜冒著毒發毀功的危險來找你,迷迭散雖是很低級的藥物,但運功過度還是會要人性命的,真不知值不值。」
媚千嬌說到最後一句卻是有些無力的看向慕子月。
慕子月听得心頭一酸,她哪里知道風清揚沒有及時追來是中了媚千嬌的毒,當下又氣又悔又恨。只問︰「他沒事了吧?」
媚千嬌收回手,起身下了馬車,看向林飛然道︰「你守著他,我跟慕三小姐說兩句話。」說著也不管慕子月是不是願意就拉著她走開了。
夕陽之下,霞光之中。媚千嬌端著眼神仔細的把慕子月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通透,慕子月實在受不了她這目光,雖然已經知道面前的人看上去像個風塵女子般人,但卻是與風清揚同名五大神秘人物的人,好歹不可小覷,不過慕子月卻不怕她。
「看夠了沒有?」慕子月輕斥。
媚千嬌挑眉一笑︰「倒是個有脾氣的。算了,他做事向來有他不願意解釋的理由。看你長得還算漂亮我勉強還能接受這個情敵。不過我告訴你清揚雖然是回你身邊了但並不代表我就退步了,只要他一日未娶我就一定會死追到底,我是決不會認輸的。」
慕子月愕然,她盯了自己半天竟然只是在衡量自己有沒資格做她的情敵!她別過頭去不說話。
媚千嬌又道︰「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有點自知之明的好,你現在是慕家唯一的傳人了,肩負重擔啊。其實仔細想想你將來若要嫁人,那人若與你身份不配可是不行的,清揚可不是好選擇,相反,林飛然做為雲央國未來國王倒是你可以考慮的。」
慕子月冷哼一聲︰「我的事就不用媚女俠操心了。」
「看來對我敵意很盛嘛。」媚千嬌也冷然一笑,插手道,「不過無所謂,我只是實話實說,總有一天你會發覺我說的是真話的。其實我也沒什麼好擔心,你與清揚這輩子只能是主僕。」
慕子月不以為然,媚千嬌也不欲多說,最後轉而道︰「上個月南朝皇帝駕崩,接著南朝太子被人指毒害先皇,人證物證坐實被打入天牢,可就在南朝二皇子登基當天廢太子從牢里逃了出來,此時已是天下風聞,四下追捕,不過至今還沒有抓到。你們要去南朝最後還是小心一點,此時朝廷正是草木皆敵之時。」
「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慕子月不解的看向她,不得不說慕子月要對付南朝的一個高官,了解一下南朝當下局勢也是必須的。更何況特別是在南朝新人上位之時,其實不用媚千嬌多說什麼慕子月也明白這自古宮廷的傾軋緣自何事。
「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媚千嬌目光微暗,「若不是他執意要回你身邊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情。」話畢,長袖一甩騰空而去
風清揚再度醒來是在兩天之後,慕子月照顧他也一直是衣不解帶,睡不安寢。
望著漸漸轉醒的他,慕子月難掩興奮︰「風哥哥,你感覺怎麼樣,好些沒有?」
風清揚一手撐起身體望著慕子月,又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林飛然,他笑而搖頭︰「不礙事,千嬌她只是頑皮些並不會真對我下毒手。」
慕子月嘟了嘟嘴,又道︰「你都昏睡兩天了,再過幾天我們就能到南朝都城了。」
「這麼快?」風清揚一頓又看向慕子月,笑道,「三小姐可還生我的氣?」
慕子月別過頭去︰「當然氣了,你既然是我的人,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再讓自己受傷听到沒有?」
「咳咳」林飛然看不下去了,輕咳兩聲道,「喂,要調情也要有個度好不好,女孩子家家的什麼你的人啊,也不害羞。還有風清揚,你既然醒了就別在呆在馬車里了,出來吧。」
慕子月白了他一眼,林飛然卻回瞪她一眼,似乎在說︰就不讓你如願。
風清揚見著這二人眉來眼去,心下微微一酸,又道︰「在進京城之前最好還是把南朝朝廷的現狀了解一下,我們的敵人畢竟不是凡夫俗子。」
「我們已經了解過了。」慕子月說著把媚千嬌給的情報和這些兩日與林飛然調查到的告訴了風清揚
「蕭天華竟然從侍郎猛的提成了丞相?」風清揚冷笑,「看來輔助新皇登基他是沒少費心啊,他這身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三小姐要對付他只怕更難了。」
「不過也不一定啊,萬一那逃亡的廢太子咸魚翻身,別說他一個丞相就是新皇還不是只有淪為階下球的命運。」林飛然不以為然的說著。
風清揚搖頭︰「還是不要寄希望在這種事情上,更何況我們要做的事能盡量避開皇室爭斗是最好的。」
馬車慢慢向南朝都城行進,一路上他們都在討論著南朝時下局面和行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