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打草驚蛇,風清揚跟丁心商定先不拆穿相思的身份,靜待她對林飛然再度出手。
而另一面知曉了慕子月驚天弱點的曹平居卻是忍不住了,不過他知道因為柳三色的事情慕子月對他印象並不好,所以這日苦口婆心說動了歐陽一夕把慕子月給約出了朱府。
慕子月拿著歐陽一夕的信推開信上說的酒家大門,卻見歐陽一夕跟曹平居坐在一處,歐陽一夕起身笑道︰「因為曹二哥說在去尋那半陰陽之前一定要把我們三位預言師聚到一塊說說話,所以才央我請了你來,三妹你不會怪我先斬後奏吧。」
見慕子月果然如約只身前來,曹平居也忙笑著去將她拉過去坐下︰「三小姐莫怪歐陽老弟,我也只是想有些話題就我們預言師之間說比較好,所以才三小姐別怪我唐突。」
「不會。」慕子月也表現得很大方,並沒有因為柳三色的事而拘泥小節,「我們既都是同道中人自然也應該多些時間相處聚聚的,這段時間我光顧著我自己了倒忘了兩位前輩師兄,兩位才是莫怪。」
「別這樣說。」歐陽一夕見她不怪這也才松了口氣,忙給她倒了一杯小酒,「說起來你現在的造詣可比我們兩個都高了,哪里敢當你前輩這兩個字。」
「就是就是。而今正踩著要去收拾半陰陽的點,我們借機在大戰前先酣醉一回也是好事。」曹平居趕忙端起酒杯,「來來來,先踫一杯。」
慕子月依言而行,可是剛喝完第一杯慕子月就感覺頭昏昏沉沉的,听著曹平居還在不停的夸夸其談,她笑道︰「我好像今天有些不在狀態,才一杯而已就像是醉了一般。」
另一邊的歐陽一夕也好不到哪兒去,早趴在了桌面上︰「可不是,我也覺得今天這酒勁真有點大了」還正說著呢人已經暈過去了。
慕子月望著飯桌邊上的小幾,小幾上正燃著不知名的燻香,眯著雙眼她已無力思考就此倒了下去。
曹平居走到小幾前伸手掐滅了那煙頭,冷笑︰「難得能在暈倒前一秒還能察覺到異樣來自在這燻香而不是酒精,慕子月你果然很不一般嘛,不過可惜,現在你也無力回天了。」說著他自袖口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一步步走近慕子月的時候曹平居的眼觀在護花鈴上打量了幾下,恨然道︰「真可惜這寶物是用不了了,哼。」
不過沒關系,能吸到慕子月的自然之力也是美事一樁,再加以鍛煉,將來的天下第一預言師自然是我曹平居的,他心中美美的想著,剪刀便伸向了慕子月的三千發絲——除了這一頭烏發,自然之力便失去了保護,沒有了咒術保護我就可以輕易擁有慕鐵心一般的強大,曹平居抖動著剪刀只听‘ 嚓’一聲,屋里靜得出奇。
曹平居呆愣的望著被自己剪掉的半截衣袖,居然偏了,都是因為這只突然出現握住自己的大手,他抬頭向不知為何卻突然醒過來的歐陽一夕望去,滿眼的怒氣。
「為什麼要這樣做?」歐陽一夕死死抓著他的手哪有半點被燻香迷倒的模樣,「三妹起初跟我說時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竟真是打著她自然之力的主意而來,曹二哥,曹氏世代清白,你何以竟淪為了一個黑預言師?」
「我不用你管。」曹平居冷然猛的甩開他的手,「你休要誤我好事,不然我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說罷舉起剪刀就要朝慕子月的頭發而來——「三妹?」歐陽一夕來不及阻止只得大叫一聲。
慕子月適時‘蘇醒’!轉頭、起身、伸手一起呵成。她緊緊握住曹平居刺來的剪刀,三人都一時定住,慕子月冷笑︰「沒想到慕鐵心的力量竟教預言師們如此瘋狂,怪不得她老人家臨死前要對自己用過的所有東西都進行咒封了,就是為了防止你們這些小嘍羅們心起歹念。」
曹平居驚駭的望著慕子月平靜的眼眸,她似是一切都知道一般。如果歐陽一夕是踫巧沒吸入那燻香,那慕子月如今這番行為要如何解釋?
他心中已料到大事不好,甩下剪刀他冷笑︰「你居然設計害我?」
「你也好意思用害這個字麼?」慕子月扔下剪刀,「說起設計我可是遠不如曹二哥你呢!從在半陰陽的洞穴里‘巧’遇我時便已經在進行自己的計劃了吧。」
曹平居臉色慘白的盯著慕子月,慕子月繼續道︰「哦,不該說是你自己的計劃應是你和半陰陽的計劃!」
歐陽一夕本已大驚如今聞得此言臉色更綠了︰「曹二哥難道你才是那個」
「休要听她胡言。」曹平居極力反駁,「我承認我是覬覦了你的力量,可你也不能把這麼大罪名扣給我吧,正如歐陽老弟所言,我可是出身名門世家容不得你一個破落戶隨意指點。」
「曹二哥?」這話也太難听了點,句句直擊慕子月的痛處,歐陽一夕難看的想經糾正他,可惜曹平居哼哼著鼻子絲毫不領情呢。
切,名門世家!現在倒有臉想起這茬了,慕子月心下冷笑,真真是丟盡預言世家的臉!她走到歐陽一夕旁邊站定然後淡定地道︰「說得真好听,本來我也不相信的,可是你在酒里對我下藥,又兩次因柳三色的事情跟我爭執,甚至為了坐實柳三色的罪名不惜一夜之間讓這個本不真實的消息走漏天下,這讓我不得不懷疑啊。」
歐陽一夕半低著頭,雖然歐陽世家跟曹氏也有點交情,但對于這事曹平居還真得給個合理解釋才行。
慕子月不緊不慢的繼續道︰「所以我才讓林飛然去試一試你,誰知道你這麼經不住誘惑,一試就上當。我猜你應該是在朱府呆不下去了吧所以慌了陣腳之下在林飛然那得知了我的弱點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卻不想堪堪落入我的套。哎,你也不想想咒術這麼重要的事我連風哥哥都沒說又怎麼可能告訴林飛然呢」
「至于那麼肯定你是半陰陽的同謀,相信已不用我再解釋了吧。」慕子月彈了彈手指,「只要細想一下便了然了不是。當初在洞穴里半陰陽正因為逼問我咒術的事不成功而想要發怒時你就出現了,後來我還一直奇怪,如此貪生怕死的你是怎麼敢獨闖半陰陽洞穴的,還用盡方法抹黑柳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