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袋里在想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女人動手?」他忍著痛,抬頭看她。
「你不是因為剛才我打了一拳,你才繃緊著臉生氣嗎?」。紀敏敏迷茫了。
「老婆,我看起來是這麼小心眼又愛記仇的男人麼?」高皓鈞咬牙忍痛,表情看起來就像凶狠地威脅。
那個理所當然的‘是’字剛要蹦出口,紀敏敏幸好立刻反應過來,飛快地違心地搖了搖頭。
「呃……我會補償你的。」她想扯開話題,剛想說她會補償他,比如今晚請他吃一頓,雖然她的錢都是他的。
高皓鈞一雙黑眸中忽然跳躍起興奮的光芒,斜睨著她,語氣渾厚熱切地說︰「好,今晚,一定要,好好,補償我。」
紀敏敏心中一跳,她似乎听懂了什麼……
可是轉眸又掃了眼他背上那紅腫的一大片傷處,他這種情況短時間內應該不能做,會牽動到傷口,一定很疼吧?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背脊看,並沒有回答他剛才的話語。高皓鈞抬手一把將她扯回身邊,這一動立刻牽痛他背脊上的一片肌肉群。
他勉強忍了忍,用英語問了句醫師︰「傷處什麼時候處理好。」
醫師張口用英語回答他已經處理好了,這時醫護站的護士敲門走進來,報告說外面又來了一位傷者,滑雪時不小心扭到腳。
高皓鈞從病床上下來,剛抬頭便看見那個扭傷腳的倒霉蛋,在護士攙扶下一蹦一跳地挪進來。
「怎麼是你?」高皓鈞不耐煩地皺眉。
「高皓鈞,你怎麼在這里?」剛才門外走進來的付雪兒,沒想到冤家路窄,竟在醫護站里又跟高皓鈞踫頭了。想起剛才在雪場時,高皓鈞對她那種傲慢又不屑的態度,付雪兒忍不住哼了一聲,「今天踫到你果然沒好事發生!」
「METOO!」高皓鈞翻了翻眼皮,懶得看她。他摟著紀敏敏,但這個原本簡單的動作,當下卻扯痛他背脊上的傷,高皓鈞一時間皺緊眉頭,模樣看起來更陰沉了。
紀敏敏迎面便看見他忍痛的模樣,連忙扶著他︰「你要不要緊?你已經受傷了,就在別亂動,回房間後好好休息!」
「哈哈,原來你也受傷了!」听到高皓鈞受傷的消息,付雪兒一臉幸災樂禍。護士扶著她到剛才高皓鈞躺過的那張病床上,讓她坐下來。
醫師將一支藥膏和一小瓶藥交到紀敏敏手上,用英語囑咐說︰「藥膏早晚一次,藥片一日三次。」
「好的,沒問題,謝謝你,醫生。」紀敏敏點頭致謝,又對坐在病床上的付雪兒說,「付小姐,你受傷了,記得好好休息。」
「謝謝你的關心。」付雪兒對紀敏敏倒是很和善,不過她跟高皓鈞之間的磁場總是水火不容。她橫了高皓鈞一眼,「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霉,居然跟你同一天受傷!你果然是我的大災星。」
「呵。」高皓鈞冷笑一聲,「豬少女也會說人話。」
「喂,高皓鈞你說什麼!?你再敢說一次!」付雪兒氣得要從病床上跳起來,要不是醫師按住她,要開始幫她檢查扭傷的腳踝,恐怕她真的會沖過去跟高皓鈞拼了。
紀敏敏搞不懂為什麼這兩人一見面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水火不容的氛圍,這兩人身上都有傷,為避免場面繼續惡化下去,紀敏敏先把高皓鈞拉走。
她便小心翼翼不觸踫到他背脊傷處的把他從病房里推出去,邊扭頭對付雪兒說︰「抱歉啊,我先帶他回房間休息,付小姐你自己保重。」
付雪兒坐在病床上跟紀敏敏揮手︰「拜拜,多謝你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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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酒店就在雪場外圍,接駁車把他們直接送到旋轉門外。
高皓鈞背脊上火辣辣的痛,脾氣也有些暴躁。跟紀敏敏一起上樓後,關上門便要紀敏敏把那只醫師給她的藥膏丟進垃圾桶。
「你發什麼脾氣?這是藥膏,不擦藥你的傷怎麼好?」紀敏敏手里握著那支藥膏,無語地看著面前這個忽然變得暴躁的男人。
高皓鈞眉頭皺成一個糾結,聲音不悅隱藏怒意︰「那個混蛋醫生不知道給我擦了什麼藥膏,我現在整個背脊痛得像是火燒!」
「是嗎?我看看成分表。」紀敏敏拿起藥膏,仔細地看著藥膏外殼身上的文字解釋,藥品成分太專業她看不懂,直接看了藥物反應和可能發生的癥狀,「哦,說明書上面寫著這種藥用後,可能會有短時間的皮膚刺痛感,這是因為藥物滲入皮膚帶來的作用。」
「算了。」高皓鈞嫌惡地皺了皺眉,而後平靜下來,用一種不容商量的語氣說,「我們今天留在這里過夜,我一會兒打電話給我的助手讓他另訂度假酒店,我們明天早上退房去其他地方。」
紀敏敏並不是一個遲鈍的女人,他的一連串奇怪反應,讓她不得不產生合理猜疑。
「高皓鈞,你怎麼了?自從今天遇見那位付小姐以後,你整個人都變得有點反常。你跟她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要不然你怎麼會處處針對她?」
「我怎麼可能跟那種女人有什麼瓜葛?我最討厭那種表面嬌滴滴,其實……」
他突然停頓下來,更令紀敏敏加深之前的懷疑。
她注視著他的臉,觀察他的每一絲表情︰「嗯?其實什麼?」
高皓鈞似心虛般撇過頭︰「沒什麼!」停頓了一會兒,他冷聲有些懊悔地說,「我們為什麼要突然提起付雪兒?早知道會在這里遇見她,我就不會帶你來維也納。」
看他這副抗拒又厭惡的表情,紀敏敏知道,高皓鈞不願意主動坦白的事情,她無論怎樣追問他都不會松口。
紀敏敏聳了聳肩膀,忽然跳過這個話題,不再追問。
「晚餐我們就叫客房服務吧,吃完晚餐你早點休息。讓我幫你擦藥膏,好嗎?」。
紀敏敏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沒事了,但她的語氣听起來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