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皓鈞一定是故意的!付雪兒心里懊惱地想著。
高皓鈞雖和付雪兒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可高氏集團和付氏企業之間的關系近幾年並不太和睦。最大的矛盾起源,便是幾年前鬧得滿城風雨的那場退婚。
高皓鈞自知理虧,他很清楚付董事長對付雪兒這個獨生女兒視若珍寶,若要打破僵局,必須從付雪兒這根軟肋上下手。
侍應生走進包廂,傳了一輪前菜後,高皓鈞親自起身,為付偉杰斟酒。
付偉杰平日里不喜歡那些洋酒,對紹興會稽的黃酒鐘愛有加。高皓鈞雖然不愛黃酒,但此刻也陪著付偉杰一起喝。
兩人對飲一杯後,高皓鈞作為晚輩又敬了付偉杰一杯,飯桌上的話題徹底打開了。
高皓鈞對付雪兒舉了舉杯,開口道︰「這次的事情,我很感謝雪兒從中牽線,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一直把她當做小妹妹一樣關心。這種時刻她能出手相助,將來付氏企業若有需要,我也會同樣義不容辭。」
他一語雙關,他的用意,付偉杰心知肚明,付雪兒更是面色一暗,暗暗咬緊牙齒。
可是高皓鈞若不這樣做,付偉杰必定會先發制人,他只有付雪兒一個女兒,高皓鈞絕對相信付偉杰為了女兒,會不顧一切做出任何事情,包括用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逼高皓鈞離婚娶他女兒!
高皓鈞不可能離婚,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他要定了!
付偉杰聞言立即會意,臉色陰沉,正要發作。
一旁的付雪兒忽然扯下餐巾,站了起來,雙手隱忍握拳,氣得臉頰暈紅,瞪著高皓鈞,賭氣道︰「那正好!我也只是把你當做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最多就是當做年長的哥哥。這一次我主動提出要幫你,只不過是看在往日你曾經救過我一次的份上,我付雪兒有恩必報!」
說著,付雪兒扭頭看著父親︰「爸爸,高皓鈞曾經救過我,如果沒有他,我恐怕早沒了。這一次就當做是替我還他的恩情,請您答應將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轉讓給他。」
付偉杰沒料到女兒竟然會突然變調,原本他可以為女兒和他們付氏企業爭取更多的利益,這種節骨眼上就算他不仁義,硬是逼迫高皓鈞離婚,那也是有可能達成的,畢竟他很清楚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對于高皓鈞的意義。
付偉杰面色猶豫,抬眸卻瞧見女兒眼眶泛紅,他的心立刻軟了。
「雪兒,你去洗手間補妝,爸爸有話跟皓鈞聊。」付偉杰特意支開女兒,沉聲道。
付雪兒握起手拿包,強忍著淚意,轉身離席。
待包廂沉重的門關上後,付偉杰沉肅下臉皮,毫不留情地開始談判。
「雪兒在,有些話我不好當著她的面說。」付偉杰兩鬢斑白,但眼神凌厲,仍有當年那股商界雄鷹的雄渾魄力,緊盯住高皓鈞,開口道,「你想要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我開出的條件不會更改,決定權在于你。我給你兩周時間。月底你們高氏集團就該召開新一屆主席選舉大會,你該明白沒有那些股份,你到時候的處境會變成怎樣。」
付偉杰的話,點到即止。
撤了餐巾,他從座位上起身,面色平和地說︰「這頓飯當做是我請你們小輩的。」
付偉杰簽了賬單後,拿起外套,闊步走出包廂。
Vol。6
這幾天,紀敏敏沒有再給高皓鈞打過電話。
她把自己關在臥房里,幾天內整個人暴瘦了一圈,連面頰都凹陷下去,顯得黑眼圈更加濃重。
何嫂看見大少女乃女乃突然變成這樣,又驚怕又擔心,但她總歸是個佣人,不敢越矩地去詢問主人的事情。何嫂只能每日換著花樣地給大少女乃女乃炖補湯,可惜送上樓後不是只喝了兩口就放在一邊,就是壓根一口也沒動過。
大少女乃女乃突然沒了胃口,人又忽然瘦了這麼多,何嫂真不知道等大少爺回家後,她該如何向他交代?
自從那一日親眼確認高皓鈞並未出差去海外,他目前就在這座城市里後,紀敏敏幾乎每分每秒都繃緊神經,心情惴惴不安。
高皓鈞為什麼要瞞著她?他和付雪兒直接究竟是什麼關系?
那條匿名發送給她的彩信,紀敏敏沒有刪除,那幾張照片依舊被她保存在手機相冊里。
從圖片上看,高皓鈞目前住在某酒店的套房中,他對付雪兒的到訪並不排斥,甚至側身請她入內。假設他們見面只是為了談公事,那麼高皓鈞為什麼隱瞞著她這個妻子,反而告知付雪兒這個外人,他目前所居住的地方?難道有什麼事情是付雪兒能知道,而她這個妻子不能知道的嗎?
紀敏敏越想,心里越亂,頭痛又開始發作。
她從抽屜里翻出止痛片,慌慌忙忙地用水吞服下。
最近頭痛癥狀越來越厲害,有一次紀敏敏正從書房走回臥室,頭痛突然鋪天蓋地地襲來,她眼前昏黑,竟然倒在地上昏厥過去。等再度醒來,她躺在鋪著長絨地毯的地板上,身體虛月兌般半天才勉強支撐起身體站起來。
佣人們往常不會上二樓來,除非是要事,會由何嫂親自上來敲門告知。
紀敏敏想,若是有一天她頭痛欲裂在房間里猝死,不知道要過多久才會被人發現?
這麼想一想,她忽然覺得有些戚戚然。莫名地,就開始掉眼淚。
這幾天除了頭痛癥狀加重並頻繁,她還變得很容易感傷,有時莫名其妙地就開始哭起來。
最終,令她最不安的消息,還是傳來了——
瑞貝卡打來電話通知紀敏敏明天就是和J&K的簽約發布會,但瑞貝卡下午剛收到消息,一條有關影後周清嵐丈夫高皓鈞的最新緋聞,被狗仔隊偷拍到。
報紙已經排版完成準備送印廠,一整面的娛樂報道——‘豪門千金橫刀奪愛,高氏總裁再度劈/腿被拍,酒店/開/房激/情四小時!’
瑞貝卡跟那家雜志社的副總是熟人,所以提前看到那則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