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在旁邊的小房間里守著她。她現在的樣子,我沒法安心離開她半步。明天會診,我要親眼看著她接受檢查。」
「嗯,不過暫時你還是別讓大嫂看見你,你也看到她剛才的過激反應,我怕你再出現在她面前,她會傷害到自己。」
高皓妍在一旁听到他們的話語,她壓抑住哭聲,捂住嘴巴小聲啜泣︰「唉,怎麼會弄成這樣……大嫂太可憐了……」
Chapter32離婚
Vol。1
紀敏敏在醫院里住了一個星期,因為情緒不穩定,她掛的藥瓶里被安排添加入進小劑量的鎮定劑。她每天變得很安靜,渾身乏力,只能躺在床上,再也沒有力氣砸東西和嘶吼。
高皓鈞每天晚上都會過來,陪在她身邊。累了便半躺在一旁的沙發上小憩一會兒,他人高腿長,雙人沙發根本無法容納整個身體,每晚這樣蜷著睡覺,早晨難免脖頸僵硬,腰酸背痛。
即便這樣,紀敏敏依舊不想看見他,每次高皓鈞來時,她都閉上雙眼,根本不願意跟他交談。
看見他的臉,就會讓紀敏敏想起被他親手扼殺,曾在她月復中與她血脈相連,只有五六周大,卻再也沒有機會出世的那個胎兒。
紀敏敏出事後的幾天內,高皓鈞整個人憔悴陰郁,飲食雖每天都由別墅的佣人做好後送到醫院,可他的身體迅速消瘦,臉頰深陷,臉色陰沉,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更加令人畏懼。
下一屆主席選舉大會因故被推延到後天,還有兩天時間就要召開了,高皓鈞的壓力巨大,公司和醫院兩頭奔波,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只有每晚看見她好好地躺在床上時,他的眼神里才會流露出一絲放松的坦然。
只要她能好好活著,不要再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不要離開他,就算她這輩子都不肯原諒他,高皓鈞也絕不後悔。
‘周清嵐’車禍流產的負面新聞,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被高氏集團的公關部攔截封鎖住。新聞媒體持續不斷的炒作,將話題從娛樂版蔓延至金融版。一連幾天,影後和總裁老公的愛恨情仇,以及他們不幸夭折月復中的胎兒,成為老百姓茶余飯後最火熱的談資。
高兆麟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最好的機會,借機打擊高皓鈞在董事會中的地位?更何況目前付氏企業和高皓鈞聯手,只怕高皓鈞野心勃勃,高兆麟自感主席之位搖搖欲墜。
那一日股東大會上,因為高皓鈞的突然離席,董事會股東缺少一人在場,無法完成選舉程序,當日的會議上並未選舉出下一屆的董事會主席,選舉大會被推延至下周一。
高兆麟處心積慮,在第二次主席選舉大會之前,必須要讓董事們對高皓鈞失去信心。而周清嵐的意外事故,正是最好的借口。
商場無父子,更何況,他們根本不是親生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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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塵夜看見這則新聞時,正在另一座遙遠的城市做由他主演的一部新影片的上映宣傳。
媒體采訪結束,下台後,盛塵夜立刻撥打她的手機,卻始終無人接听。盛塵夜擔憂她的狀況,想讓apple立刻幫他訂票返回,卻被瑞貝卡阻止下來。
目前正是最忙碌的電影上映宣傳檔期,盛塵夜絕對不能出半點差錯,否則立刻會變成頭條,而且是負面頭條!萬一媒體評論倒向一邊,後果將無法想象,嚴重的甚至會影響到整部電影的票房。
就算盛塵夜目前是國內一線男影星,地位非凡,炙手可熱,但一旦得罪重要投資方,只怕往後對他的前途發展十分不利。
瑞貝卡作為盛塵夜的經紀人,絕對不允許盛塵夜犯這種感情用事的低級錯誤,做出損害投資方利益的事情,因為投資方是這個圈子里最根本的命脈。
瑞貝卡知道盛塵夜牽掛‘周清嵐’,一定會無心工作,她先帶盛塵夜回酒店休息,談話穩定住盛塵夜的情緒,而後讓apple幫自己訂票,由她出面為盛塵夜去探望‘周清嵐’。
瑞貝卡讓公司企宣和助理先幫她看著盛塵夜,自己一早飛回B市。
趕到醫院的VIP病房門口,瑞貝卡冷笑一聲。
呵呵,門口居然杵著兩個黑衣壯漢的保鏢。高總裁可真是愛妻如命,愛到連一只蒼蠅都不允許飛進妻子的病房里。
不過幸好的是,瑞貝卡翻臉前,病房里的紀敏敏听見了她和保鏢爭執的聲音,讓何嫂出去把瑞貝卡請盡量。
瑞貝卡踩著高跟鞋,她臨時飛回來,只帶了隨身的手提包,把包往沙發上一丟,她徑直走到紀敏敏的病床邊。
看見她面色蒼白,憔悴不堪的模樣,瑞貝卡「嘖嘖」了兩聲,替她惋惜道︰「親愛的,一段時間不見,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謝謝你來看我。」自從出事後,紀敏敏很少開口說話,更多時候是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有一個人,比我更急切想來看你。你一定知道是誰的。」
紀敏敏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有話要對我說嗎?」。瑞貝卡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順手從床頭櫃上擺著的果籃里挑了一只雪梨,找了一圈發現面板和抽屜里都沒有水果刀。挑眉悻悻地放下雪梨,換了一個橘紅色的小蜜橘,剝開果皮,滿室清香。
紀敏敏沉默著,看見何嫂一直站在一旁等待伺候她,她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說︰「何嫂,你先出去吧。我朋友在這里,她會照顧我。」
「可是,大少女乃女乃,您……」
「何嫂,我現在沒有力氣做出任何激烈事情,你難道還不放心嗎?」。
何嫂嘆了口氣,這才轉身走出病房,可並沒有走遠,只是站在門外等候著。
剛走進病房里時,瑞貝卡以為她看上去無精打采只是因為養病的關系,但听見剛才的話語,她立刻覺得不對勁。
瑞貝卡質疑地問︰「他們對你做了什麼?你的身體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