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它們真來自地球嗎？
第二天羅蒙就跟肖樹林猴娃子又上了一趟山,香香隨行,丫丫大寶也跟著,相比自家鎮守四方東南西北，這倆二貨簡直太幸福了。
一行人捉了不少山坑螺回去，羅蒙只舍得讓侯胖子吵了約莫兩斤，剩下就養這兩天剛剛捉了溪石斑魚水坑里，雖然不知道溪石斑魚會不會給這種山坑螺帶來威脅,但暫時還是分開養殖放心一些,尤其是等到明年春季繁殖期時候，分開養殖有利于對小苗保護。
僅僅只是自家這些山坑螺顯然還是不夠，第二天羅蒙他們到鎮上去賣菜時候,順便就門口又掛了一個牌子︰「收購本地野生山坑螺，三十元一斤。」
下面還放了個小臉盆,里面裝了水，放了幾枚山坑螺做樣品。他們家收購本地柿子牌子剛摘，這會兒又開始收山坑螺了，再次引來不少人圍觀。
「哎呀，這個不是石壁螺嘛。」
「啥石壁螺啊，石螺。」
「我們那兒就管它叫石壁螺，小時候還吃過呢。」
「現山上好少了吧？要抓夠一斤也挺不容易啊。」
「三十塊錢，價錢倒是還行。」
「要不咱上山找找去？」
「行！剛好這兩天天氣也好，不冷不熱，就當出去走走唄，星期六星期天再把家里丫頭小子們都帶上。」
「這兩年山上人少，說不定還真有。」
「不編籃子了？」
「編啥玩意兒籃子，那玩意兒我是學不會，編了這根忘那根，忙活一個下午也掙不到十塊錢。」
「汪汪汪！」
「吱吱吱吱……」
「得，猴子跟狗又打起來了。」
「昨天剛打完，今天又打。」
「昨天誰贏了？」
「昨天啊？三毛帶著幾條狗把猴子們給攆山上去了。」
「三毛厲害啊！」
「然後沒一會兒，咱鎮西邊老餅子家鋪子就被猴子們給搶了。」
「嘿！」
「老餅子拄著掃把罵了半天，說是也要去弄條退役軍犬回來養著。」
「真要多來幾條像三毛那樣，猴子們就沒戲了。」
「可不是說。」
「到時候那些猴子吃啥呢你說？」
「誰知道，唉。」
「你們走不走啊？」
「上哪兒啊？」
「我老家前面那條溪，看著不寬，石螺不少，好多年沒留意了，這會兒回去瞧瞧。」
「帶上我帶上我！」
上午羅蒙他們正派手工呢，就有動作人提著石螺過來了，稱一稱，總共收了八斤多，全都拿回去撒到自家山上水溝里，再撒上一些靈泉水，那一條條水溝，要麼養螺要麼養溪石斑魚，分得清清楚楚。
為了不讓溪石斑魚竄入養螺水溝，羅蒙和肖樹林還水溝頭尾兩個出入口安上了細紗網，等以後山坑螺數量多了，羅蒙他們說不定也會試著混養，但至少還是要留下幾條水溝作為繁殖區。
下午還會不斷有人過來賣螺，肖老大讓羅蒙和肖樹林不用管，他自己過去就行了。
近因為天氣轉涼，牛王莊酸野攤也不擺了，下午店面那邊一般都關著，肖老大開著三輪車和阿芸嬸一起去鎮上，打開店門，從屋里搬了幾張板凳到門外，跟附近幾個開店一起曬曬太陽聊聊天，順便收山坑螺。
「老肖啊，听說你兒子他們近賺大了，一斤泥鰍賣二百啊。」這些人聊著聊著，話題就轉到羅蒙和肖樹林身上去了。
「咋了，眼紅啊？」肖老大嘿笑道。
「咱眼紅啥嘛？咱又養不出那麼好泥鰍來。」
「那你問啥嘛？」
「問問還不行了，你這人。」
「那你還想問啥？」
「他們倆這事業越干越大啊，咋樣？每個月有沒有拿一點票子孝敬你嘛？」
「嘿，我還用得著他們孝敬？」
「行，你有錢。」
「這還真不是有錢沒錢事我跟你們說，做人那還得靠自己啊，靠父母，靠子女，那都不成。不過真要說起來，他們每個月往我那里拿那些個肉啊菜啊小公雞啊什麼，加起來也得有不少。」
「你們家吃都是牛王莊大米啊？」周圍幾個人一听，牛王莊大米一斤可要十多塊錢啊，還沒地兒買，那哪里是吃米啊，根本就是吃錢嘛。
「他倆反正是叫我們量吃，吃多少給送多少，我意思也是說想吃就吃，她硬是不舍得。」肖老大笑著指了指阿芸嬸。
「人家年輕人自己都不舍得吃，你吃得下啊，偶然煮個粥就差不多了。」阿芸嬸也是笑盈盈。
「這兩口子還真挺省你們說，自家種大米，那都不舍得吃。」有人嘆道。
「那咋叫不舍得啊，沒听說都是要給女圭女圭們留？這回香港來那個楊經理也是看上這個大米了，你們想啊，泥鰍一斤都二百了，這個大米這麼好，能便宜得了，他們硬是不賣。」肖老大這就給羅蒙和自己兒子正名了。
「對了！這個米糊還真好！老肖啊，你下回幫我帶點吧。」
「你們家哪個親戚還有小孩？都好大了吧？」
「我兒子要吃啊，這幾天睡覺前我都給他煮一碗，說是吃完了就睡得特別好，可養人了這個米糊。」
「你兒子那都十七八了，還吃米糊呢？」
「高三啊，壓力大，前陣子總說頭疼，晚上睡不好，老做夢，給他炖了兩回天麻炖乳鴿，硬是沒見好轉。」
「高三壓力是大啊，我女兒近看著就黃了瘦了。」
「我兒子剛上高一，就喊辛苦了。」
「我們家那幾個都挺好。」阿芸嬸笑著說道。
「那是挺好，每天紅光滿面，吃得好睡得香，啥啥都不愁。」說到自家那仨丫頭，肖老大也是笑。
「你們家那三個，怎麼說好呢。」要說孩子讀書不好，那也沒啥稀奇，他們家一下就出三個，而且個個都是年級墊底，那就真有點稀奇了。
「會繡花會賺錢就行了，你們這些家里有兒子，到時候不要太眼饞。」倒數第一名什麼，肖老大現已經完全麻木了。
當年，一個班級五十多個人，肖樹林好歹還能考個四十來名呢，自己硬是沒少罵他，現想想，真是虧心得很，好歹也是親生啊，這待遇還不如不是親生呢。
「哎呀，又有賣螺人過來了。」這時候，遠遠走過來一群提著籃子卷著褲腿年輕人，這些人就說了。
「年紀這麼輕，看著像學生啊。」
「還真別說！」
「陳奇虎！你個臭小子，不好好上課跑哪里野去了？」
「爸！你怎麼這兒啊？」那小子見他爸就肖老大他們店面門前坐著呢，頓時就傻眼了。
「大丫！」肖老大遠遠就看到人群後面廖正梅想往一旁巷子里躲，一口就把她喊住了。
「叔，這會兒你怎麼這兒啊？不是羅蒙他們看店啊？」這丫頭見躲不過，只好硬著頭皮過去了。
「咋回事啊？咋不好好學校上課啊？」肖老大問她。
這時候，那邊那個男生也被他爸邊打邊問︰「皮癢了你！敢給老子逃課？」
「不是，爸，廖正梅她們說……」這個沒種，竟然把事情往女生身上推。
「嘿！嘿！」肖老大就說了︰「你自己逃課就逃課，別往旁人身上扯啊。」
「叔，今天我們去那條溪石螺可多了，改天我們一起去吧。」大丫忙著插諢打科。
「你這丫頭！又不好好上課，改天老師讓叫家長，又得讓你媽跑學校去替你挨訓。」肖老大意主要就是這個，他們家這仨丫頭反正也不是讀書料，只要不學壞，多上一節課少上一節課，那都沒差，跟同學一起上山模石螺又不算啥大事，他根本都沒往心里去。
「媽……」大丫挪到阿芸嬸身邊。
「你這丫頭，咋想嘛？」阿芸嬸不算嚴厲地斥責了一句，實話說因為自家這三個女兒，她也有點怕學校老師。
「今天天氣好嘛，我們又特別高興，特別想上山去模石螺，根本不想听課，這種情況要是不逃課話，是不是有點浪費生命？」大丫把自己理由說了。
阿芸嬸想了想，點點頭，別人看外星人一樣目光中，微微笑著說道︰「沒錯。」
牛王莊上，楊存波他老婆奪命連環all中終于決定要回家了，這丫來時候就一個小皮包，里面就放一套換洗衣服幾條內褲幾雙襪子，另外還有幾份文件。
走時候那就厲害了，左手一個編織袋右手一個旅行袋，背書還整了個大背包，好有順風車坐，星期四運貨那趟車走時候，他跟著走。
香港那邊，早上九點半，某高級住宅區中頂樓套間，段老板早早就打開電腦，蹲皮椅上進入了備戰狀態，只見他咬牙抿嘴，雙目圓瞪，右手拿著鼠標，左手不斷摁f5……刷！刷！刷！
「嗷！來了！」
「三份！」
「確認購買！」
「什麼？不能購買！嗷！！！」
二十秒之後，段老板打開他那個二貨外國友人發過來sn信息，兩個火紅巨大漢字引入眼簾︰「失敗！」
然後，朋友們戰況很都匯聚而來︰
「沒搶到啊！」
「太難了！」
「是不是因為離得太遠關系？」
「你們內陸有朋友嗎？」
「干脆等楊經理吧，他不是今天晚上就該到了嗎？」
「這回他弄到幾包？」
「據說又是十包。」
「幾點鐘到？」
「大約是下午四點半。」
同一時間，同樣網絡上，另一群人正開skype群聊。
「啊啊啊！又失敗了！」
「有誰搶到嗎？」
「沒有？」
「哞屋拉~」
「噢！天哪！」
「我實太懷念那天米糊了！」
「h!mygd!」
「這簡直太困哪了！」
「……」
楊存波這次回來，就受到了熱情歡迎，他們老板早早就開著車自家會所外面一個必經路口等著了，結果等了小半天，好容易把運貨車子等來了，副駕駛座上卻空空如也。
「老楊呢？」段老板攔下車以後就問了。
「說有事要先回家一趟。」司機說道。
「我頂！」段老板一揮手︰「上老楊家去！」然後一踩油門，車子就開了出去，後面還唰唰跟了好幾輛。
「老楊啊，我就你家樓下，趕緊拿著米糊下來吧。」楊存波他們家不遠，段老板一邊開著車，一邊就給楊存波打電話了。
「哎，馬上就來了。」楊春波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你這回總共弄到多少包？」一回來就往家里跑，這里面指定有貓膩啊。
「好說歹說，又弄回來十包。」
「真？」
「真真！」
掛上電話，老楊笑得一臉燦爛，對正吃米糊他寶貝兒子說道︰「兒子啊，怎麼樣，這個東西好吃吧？」
「好吃！」
「那這十幾包留著慢慢吃，別叫人給分走了，可難買到了，知道嗎？」
「嗯！」
「這樣騙他沒事吧？」他妻子問道。
「你倆別出去顯擺就沒事。」這人一旦有點好東西，心里就容易憋不住，他倆要是出去一說，楊存波指定得挨他們老板一頓削。
段老板趕到他家樓下取那個米糊時候，順便就問楊存波說︰「這回這個泥鰍，真有你說那麼好？」
「效果看得見！」楊存波向他們老板比了比大拇指。
「什麼看得見？」某位外國友人听不懂了。
「perfl！」另一個不知道哪個國籍黃種人做出一副男人都懂表情。
「噢！噢！我明白了！」
于是這些家伙們喜滋滋地拿著自己分到手那一份米糊又上了車，往會所方向開去，打算去體驗一下那個看得見效果。
這段時間段老板會所生意相當不錯，牛王莊蔬菜品質有保證，連一向挑剔客人都贊不絕口，對他們近這批菜品評價很高。之後他們又小小宣傳了一下這個周末即將開始銷售溪石斑魚，反響不錯，已經吸引了不少會員興趣。
泥鰍倒是還沒怎麼宣傳，段老板打算先賣賣看，主要是這東西沒溪石斑魚那麼有噱頭，還是低調點先賣著吧，要是真像楊存波說那麼好，大家也都是識貨，埋沒不了它。
因為提前已經做過宣傳關系，這一晚來會所吃飯人很多，听說這批石斑魚跟前幾天蔬菜是同一個供貨商，不少人都是懷著期待心情來，希望能品嘗到真正美味。
「啪啪！」廚房那邊準備完畢以後，段老板餐廳里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力，然後風度翩翩地說道︰「女士們先生們，品嘗美味時刻到了。」
接著，手拿托盤服務員魚貫而出，想要品嘗這個溪石斑魚顧客，只要舉手示意，很就會有服務員為他們送上一碗小魚湯，會所免費提供。
先獲得小魚湯客人低頭看去，只見一碗清澈見底湯水中，沉著兩條小拇指大小魚兒，聞一下，有一股淡淡清香，並不帶腥氣，用調羹舀一勺魚湯放到嘴里品嘗，鮮美自然，濃淡適宜，再夾起小魚來咬一口，竟然沒什麼刺，都是肉，肉質細膩美好，仿佛還帶著泉水甘甜，山野清香……
「噢！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好吃魚！」
「太不可思議了！」
「真令人不敢相信！
「它們真來自地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