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時間,周一清便已經來到了剛才他自己入水的地方。請使用訪問本站。這里如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滿地的碎石已經被掃蕩一空,唯有邊緣地段還有零星的沙粒。
河道旁邊林立的樹木,也像是被一刀披斬了一般。齊刷刷的缺少了一半的枝條,更恐怖的是,地上沒有留下一根完整的樹枝。放眼望去,盡是大小不一,一塊一塊的木屑。
周一清站在原地,目光掃視著左右,他的精神力雖然強大。但是,先前許莉與六十七號強硬的對踫,讓他的精神力探知不清楚當時的情景。因此,他也不知道,許莉到底是自己走了,還是被抓住了。或者說,她逃走了,她能夠逃的遠嗎?一系列的問題像是一**潮水沖擊著周一清的腦海。
突然,周一清在地上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痕跡。走近了,周一清發現那是點點半干的血跡。
周一清雙眼微眯,盯了會兒,便蹲下了身,然後伸出了手,慢慢的將手指去觸及那血跡。
「嗡」
周一清陷入了另外一個世界,狂暴的颶風卷起沙石,將之瞬間撕了粉碎。然後風暴席卷,道旁的樹木被一道道風刃劃過,根根樹枝月兌離樹木,然後又被後面的風刃切割,最終,余下的盡是散亂的殘枝敗葉。
而在風暴的中心,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相對而立。兩人的手掌相對,這犀利的颶風便是從兩人身體周圍鼓蕩起來的。
周一清知道。自己又進入了那種奇異的狀態,看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這無疑比精神力感知的更加完整與清晰,周一清仔細的看著,不敢漏掉任何的細節。
「砰」
此時。畫面中兩人的交鋒已經到了尾聲,周一清已經看到,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蒼白之色,並且,嘴角都有血液滲出。最後,兩人寸勁迸發,在最後一搏之後,各自退去。而許莉,在退去的同時,毅然轉身。飄然而去。唯有空中灑下的血雨。能夠看出。她的離去,並不那麼翩然。
周一清看著許莉嘴角那鮮艷的血液,以及轉身霎那灑下的血雨。不知道怎麼的。心中無比的疼痛。這種疼痛來的如此突然,讓他無法適從。
直到這一刻,他方才發現,原來,這個比他大了好幾歲的姐姐,已經在他的心中佔據了一塊不小的地方。心痛的如此劇烈,他卻沒有心思去想這個。現在的周一清充滿了擔憂,她這一去,能夠安然嗎?能夠擺月兌那些人的追捕嗎?
「都是我,都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自作聰明的來這里找什麼線索?我為什麼找到了線索卻不立即離去?」周一清在擔憂的同時,心里也在無盡的自責。
「你要是再在這里無謂的自責下去,那,就真的是你害了我了。」就在周一清跪倒在地,俯身貼近那地上的血跡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清悅的聲音。
這個聲線周一清非常的熟悉,這個聲音的出現,也讓周一清自責的心瞬間激動了起來。來不及去多想,猛地抬起頭,一張異常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周一清痴痴的看著那張美艷的臉頰,那一種異常親切的感覺油然而生。一種沖動在他的心中滋生,然後一發而不可收拾,化作滾滾洪流,沖擊著他的理智。接著,就見到周一清雙腳像是安裝了彈簧。嗖的一聲便是從地上彈了起來。然後,在許莉措手不及的注視下,張開手臂,雄赳赳的抱了許莉一個滿懷。
「許姐?你沒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周一清語無倫次的叫喊著。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擁抱給當事人造成了怎樣的沖擊。
許莉的身體在周一清貼上來的時候,驟然間變得僵硬了。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當然,她的心中沒有被侵犯的憤怒,反而有種淡淡的欣喜。這個懷抱,她真的期待了太久。
許莉在短暫的不適應之後,也慢慢的回味過來,身子也緩緩的放松了下來。沒有掙扎,沒有排斥。只有淡淡的溫馨,還有一種被保護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已經好多年都沒有感受過了。似乎,好像是父母還在的時候,體會過吧?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周一清在短暫的狂喜之後,也反應過來自己的唐突行徑。可是,這個被他摟在懷中的感覺,他很留戀。舍不得放開,舍不得松手。這一刻,許莉在他心中的影像無限制的放大,佔據了更多的空間。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是五分鐘,又好像是十分鐘,又或者更為久遠。周一清感覺到自己懷中的人兒開始有了些動靜。他知道,這一個長久的擁抱,是到了應該結束的時候了。
不舍的慢慢的松開自己的雙手,許莉像是一只受驚了的小白兔,嗖的一聲便從周一清的懷中掙月兌了出來。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當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們會因為某種奇怪的心理而當作不知道,去認可,去接受。但是當事情發生之後需要面對的時候,他們卻又彼此遮掩。
周一清尷尬的撓撓頭,搓搓手,眼楮余光撇著許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許莉更加不堪,胸前劇烈的起伏著,側著身抬手梳理著有些凌亂的頭發。
突然,許莉身體一顫,然後微微向前傾斜,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周一清眼角余光一直在注視著許莉,這一幕自然是沒有逃過他的眼楮。
當下便是大驚,忙不迭的上前,一把抓住了許莉的雙臂,盯著她的臉頰,急聲道︰「許姐,你的傷勢很重,我們趕快找個地方療傷。」
許莉手扶著胸口,抿了抿嘴,然後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必,我們要先離開這里,不然,他們很有可還會回到這里。」
「好,我們先離開這里。」周一清也覺得這些黑衣人行事作風相當怪異,還真有可能會回到這里。
二話不說,周一清扶著許莉,急忙離開了此地。兩人很快來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一清,有沒有水?」許莉經過這一路,似乎有些疲倦。
「我這就去找。」周一清放下許莉,便打算出門去,但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他的頸脖之上,傳來一陣麻木感,接著,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