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這幾個動作雖然不復雜,但是卻是集中了小馬全部的力量發出的,而且其中還夾雜這她高度緊繃的神經,當老頭叫停後,也不禁喘了起來,呼吸了兩口空氣,小馬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了下來,這才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嚇死我了,你是誰?怎麼會在這里?你不會和剛才那小混混一伙的吧?」小馬躬身拍了拍自己的腿,方才的動作讓她覺得腿有些乏力。
不過她嘴里問出的話卻讓老頭哭笑不得,什麼時候自己和小混混扯一塊兒了?若是周一清听到小馬的這一句發自內心的評論,會不會舉起雙手高呼三聲「冤枉」啊!
老頭無奈的笑了笑,「我就是一個看守這停尸房的糟老頭子,可不是你說的什麼老混混!」
「你是這停尸房的管理?我怎麼都沒有听別人說起過?而且我也來這里看過幾次,也並沒有見到你啊!你沒騙我?」小馬疑惑的盯著老頭的眼楮,並上下打量了起來!
「小姑娘,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問你們的院長大人,我相信他可以給我證明。」老頭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對對面這有著故人氣息的少女表現出的j ng惕之心很是贊賞。
「相信你就是了,我才不要去和院長那臭老頭求證呢?」小馬撇了撇嘴,她對老頭口中所說的那個滿臉大胡子,頭發亂糟糟,常常羅里吧嗦,頑固不化,渾身臭烘烘的奇怪老頭沒有半點好感。
「相不相信這個就隨你了,不過,小丫頭,你來這里做什麼?」老頭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對于抬出院長做擋箭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為了轉移小馬的話題,不過對于這小小姑娘稱呼那老頑固為臭老頭他還是極為認同的。
「我,我來,我來這里散步啊!」小馬被老頭問得神情一滯,險些透露出自己來這里的真實意圖,反應過來之後便立馬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散步?小丫頭,你散步散到這鬼地方來?」老頭笑了笑,不過他的話也只是點到為止,並沒有直接拆穿。
不過轉念想了想又開口說道︰「這地方是停尸房,不干淨,小丫頭就別來這里瞎摻和了,你再是掩飾,我也知道你的來歷,說起來我們兩家還有很深的淵源,而且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你,你知道我的來歷?我,能有什麼來歷?我就是在這里做實習護士的,而且我怎麼會被你這麼個糟老頭子抱過?」小馬听到老頭用停尸房來唬她本y 回言反駁,但是當老頭說道知道她的來歷的時候她便不能繼續淡定了,這可是她隱藏在心底的秘密,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其中便包括她的父母。
「你可是姓馬?」老頭不多說,也不在意小馬稱呼他為糟老頭子,而是深深的看了小馬一眼,這副容貌簡直與記憶中的那人一模一樣。
小馬被老頭直直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不過她的x ng子可不是這麼容易妥協的,鼓了鼓腮幫子,賭氣的道︰「醫院里邊的同事都知道我叫馬素,你又認識院長那臭老頭,怎麼會不知道我姓什麼?」
「行了,你也不用再掩飾什麼,老頭子沒有別的意思,若是你想知道我是誰,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的父母,可曾還記得二十年前有過一面之緣的一個姓何的,還有,若是你不想知道我是誰,你以後也別再到這停尸房來了。」
何老頭說完便不再理會站在那里眼楮亂轉的馬素了,轉身就進入了那扇厚重的木門,順手將木門鎖閉了起來。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來就不來,這y n森森的鬼地方誰願意來,不過這老頭說他姓何,還認識我爸媽?為什麼爸媽沒有和我說起過呢?」馬素看著禁閉的大門氣氛得狠狠跺了跺腳,轉身便往外走去,不過她的腦海中卻思考著何老頭所說的話,也不知是真是假。
何老頭關上了木門之後在原地駐足了半響,臉上的神情不停的變換著,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最後便是黯然的嘆了一口氣,嘴里喃喃的說道︰「當年那件事情之後故人還能剩下幾個人啊?」
說完這句話,何老頭便沿著斜坡緩緩的走了下去,走到停尸房外邊的隔離間他擰起放在牆角的裝著叫化雞的塑料袋,朝著右邊的那堵牆走去。
何老頭在牆邊的一個不起眼的邊角上按了一下,轟隆隆,嗡鳴聲連帶著地面也輕輕的顫動了起來,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原本完整無缺的牆面突然向外凸起了一人多高的長方形牆體。
接著那堵凸出來牆向旁邊移開,一道門戶便出現在了眼前。
何老頭輕車熟路的擰著叫化雞和美酒走進了那扇門戶,然後那門便再度緩緩的閉合了起來,接口沒有任何的異常,看上去就是一堵完整的牆。
何老頭進了門戶,里邊是埋藏于醫院地底的房子,共有兩間屋子,分別是臥室和一個與臥室等大的房間,順帶一個廁所,臥室里邊的設施很齊全,電視、電冰箱、還有一張單人床,那另外的一間屋子的陳設就比較簡單了。
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在這屋子的最里邊,有一個供台和一張香案,供台之上擺放著兩尊在現代社會難以見到的靈位牌,最左邊的靈位牌略比右邊的高一些,上邊刻著‘先祖毛小方之靈位’。
右方略低的靈位牌上則是刻著‘長兄何應求之靈位’,而且,這尊靈位牌上還現代化的貼了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一臉正氣,眉目間與這何老頭竟有五六分相似。
何老頭將自己買的叫化雞與茅台一一從塑料袋里邊拿了出來,整齊的擺放在了香案之上,然後從香案下方拿出了三支香,雙手整齊的握著,香的頭部朝著地面。
「咻」
何老頭平復了心情便將香立了起來,奇異的是,起先完好的香現在已經被點著了,三縷青煙緩緩的升起。
「毛小方先祖在上,不肖棄徒孫何有求誠摯懺悔。」何有求報了自己的名諱,朝著刻有毛小方的靈位深深的九十度鞠躬,並且久久的沒有起身,知道過了三四分鐘才緩緩的站直了身體,將手中的香恭敬的插在了那靈位前的香爐里。
接著,他又從香案下方拿出了一炷香,同樣的方法點著了,對著何應求的靈位躬了下去,不過這一次他僅僅過了十幾秒就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香插在了何應求靈位前的香爐中。
「大哥,不知道你在下面過的怎麼樣了,你知道嗎?當初你的決定是正確的,我今天見到了小虎的女兒了,長得跟當初的小玲簡直一模一樣,他們馬家的傳承或許可以延續下去了,唉!又是一代人了,我想當初我要是不走錯路,興許現在你也能見到那丫頭……」
何有求靜靜的站在靈位前,看著靈位牌上的黑白照片,他的眼眶濕潤了,當初若非是他被那東西掌控了,失手親手殺了自己的親大哥,恐怕如今大哥還能教出一位杰出的徒弟吧!
「大哥,這是極品茅台還有你最愛吃的叫化雞,今天咱們哥倆兒好好喝一杯。」何有求抹去眼角的濕痕,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來三只杯子,打開了裝滿酒的酒瓶,給其中一只滿上了一杯,恭敬的放在了毛小方的靈位之前。
然後將另外兩只杯子也斟滿了,一杯放在了何應求靈位牌的前方,自己拿起了一杯,一仰頭狠狠地倒進了自己的嘴里。
就這樣,一杯接一杯,一杯又一杯,何有求似乎不是在喝酒,而是在喝塵封的記憶,高度烈酒掠過他的喉嚨,如一團火燒灼著他的心,他的記憶回到了許多年前。
周一清繞過一個轉角躲開了馬素,便火急嘹亮的快步疾走起來,要說這個世上他最大的弱點,恐怕就是對女人沒有任何辦法了。
而且他的感覺中,這個小馬絕非常人,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怪怪的,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被遮擋了一樣。
于是乎,鬼使神差的他便開啟了透視之眼,天地良心,他當時真的沒有任何齷齪的想法,純粹是為了證實心中那種若有若無的不確定感。
開啟透視之眼的剎那他便將視線投向了小馬的臉,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他方才發現自己見到了現實中的‘畫皮’,額,說畫皮嚴重了點,但是原本看到的小馬絕非他透視之眼下的小馬。
透視之眼之下,小馬的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長著青ch n痘的臉上哪還有半點瑕疵?猶如晶瑩剔透一般,還帶著點甜美之s ,但是這甜美與唐林雪的可愛蘿莉臉又有很大差別。
周一清見到這幅面容的時候便嚇了一跳,這一嚇便將他的視線嚇得抖了抖,這一抖可就抖偏了,而且不是左右偏,也不是往上偏,而是往下偏。
(關于毛小方、何應求、何有求的故事,詳見《我和僵尸有個約會》,不是電視劇的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