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竟然是虎哥吩咐的。」一眾混混听聞虎哥的名號都一臉的欣喜,盡相圍攏了過來,能夠為虎哥辦事,到時候都有了向別人吹噓的成本了。
「都給我閃開點,有什麼好看的?有什麼好驚訝的?老子手上有虎哥的任務很驚奇嗎?」黃毛大喝一聲將圍上來的一群人趕到了一邊,自己拿出手機調出了自己手機上的信息,翻出了一張照片。
上面的人坐在一輛出租車上,伸出了一個腦袋,這人赫然就是周一清,而且就是海濱別院那名保安王大有偷拍的。
「果然是這個小子,听上頭的口氣,似乎是要找這小子的晦氣,這一次我若是能夠提供足夠的線索,今後咱們的r 子就越來越快活了。」黃毛心中興奮的怦怦直跳,興奮之余,也不忘了掏出手機撥通了自己上頭的電話,匯報自己發現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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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清將唐林雪送回了家,便驅車再度到街上溜達了起來,正走到一處稍顯的安靜的地段時候,他懷中的電話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一看,心里咯 了一下,來電顯示之上赫然的顯示著‘董事長’三個黑漆漆的大字,還有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董事長,何許人也?那便是周一清的父親大人了,這個備注是他自己突發奇想的想到的,記得當初他的一個同學因為手機丟了,他自己也沒有及時的通知家里。
然後,他的家人就接到的他的電話,得知他出了事情,急需要錢,家人焦急之下便按照要求寄了錢,最後發現被騙了。
周一清听到這事之後就把自己手機上所有人的備注都起了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別稱,特別是他的家人的備注。
而此刻看到來電的是自己的父親,他沒理由不緊張,要說這個世界上不對自己父親膽怯的孩子,真的是屈指可數。
周一清也不例外,他的父親從小就對他格外的嚴格,別說是周一清,就是他的一眾表兄弟、表姐妹,都對他的父親存在著或多或少的怯意。
而今他自作主張的辭了工作,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若是得知了這個消息會是什麼個反應,要知道,父親經常對他說的一句話就是‘不論做人做事,都不要好高騖遠,腳踏實地方才能夠走得長遠。’
自己這一次一怒之下辭了工作,這不是違背了父親教導的處事原則嗎?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啊,要知道,這個工作在父親看來,是一份很不錯的穩定工作。
「哎!」愣了半響,周一清還是嘆了一口氣,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更何況這是自己的父親,至于自己坦白之後會迎接什麼,那就不是現在考慮的事情了。
「喂,爸!」周一清接通了電話,抿了抿嘴唇,壯著膽子叫了一聲。
「嗯,你現在在上班沒有?這會兒忙不忙?」電話的听筒里傳來了一道平凡卻中氣十足的聲音。
「……今天沒上班,我在街上逛。」周一清沉默的一會兒,最後還是半隱瞞、半坦白的說道。
「咋嘛?不忙啊?」
「沒有,爸,你這幾天還好吧?不忙撒?」身在異鄉,只有和自己的親人說話方才可以領略到那種發自內心的安慰,周一清此刻就是這種感覺。
「我有啥子忙尼?哈不是就看哈質量就可以了。你工資發了沒有?」父親的聲音再度傳來。
「國慶節以前就發了的,一千五百多,這里就這樣的,我這里就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雞肋工種。」不說工資還好,一說道工資周一清就有一種憋氣的感覺。
那地兒就是一個被淘汰了的,兩台七八十年代分外流行的數控機床,只要機床一運行,保準滿屋子油煙飛揚,烏煙瘴氣,周一清不知道自己在這種環境之中工作會對自己有什麼傷害,但是他知道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
更可惡的是,工資待遇低廉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有無數次他都想要將這里的一切拍下來曝光給媒體,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忍了下來。
沒想到前不久剛換了一個稍好的工位,自己就被逼得一氣之下辭了職,世間之事,的確是變化萬端,捉模不定。
「還是這點?太低了,你要是覺得不順當就換了吧!到我這里來。」父親的聲音有些變化,周一清能夠感受到其中的不悅,不過這份不悅並非是針對他,而是針對他所在的公司,現在應該說是曾今的公司了。
「爸,我,我知道應該怎麼做。」周一清言語有些吞吐,他很想立馬告訴自己的父親,他已經辭職了,但是話到嘴邊還是被他硬生生的壓在了心底。
「嗯,你現在也出來兩年了,相信好多事情你自己也可以判斷,我也不多說什麼,說多了你會覺得我煩。」
「怎麼會?不會的,沒有你們的鞭策我可能會走偏,你們多說說我會時刻的j ng醒自己。」周一清說的這番話並不是哄自己的父親開心,而是真正的發自內心。
他的內心比大多同齡人都要早熟很多,也可以說他的叛逆期很早很在就已經渡過了,他不介意自己父母的嘮叨,反而覺得自己的父母常常嘮叨更顯得溫馨,屬于一個家庭的溫馨。
「好了,就這樣,我就是打電話問哈你,其他也沒啥子。」
「嗯,好,我也正在騎車。掛了啊,爸!」周一清說完之後停了會兒,直到听到听筒中傳來嘟嘟的忙音時,才放下手機,按下了掛機鍵。
正當他要將手機放回口袋的時候,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周一清納悶了,這又會是誰?都趕到一塊兒了。
將還未放回口袋的手機拿了起來,這次的來電顯示上顯示的卻是‘董事長夫人’,這個不用問也不用解釋了,正是周一清的母親大人。
母親大人的電話不敢怠慢,否則之後肯定會被修理一頓,隨著‘嘟’的一聲,快速的接通了電話。
「喂。」
這次傳來的聲音與先前他父親的聲音明顯的天然之別,異常的溫和。
「媽,你吃過飯沒?」周一清突然覺得今天自己耳中听到了的父母的聲音都與以往不同,似乎自己可以通過這憑借電磁波傳遞的聲音中感受到父母的情緒。
「剛吃過了,和晨晨吃的面條。你現在在上班沒有?」母親的聲音很是平和,但最後一句語氣中濃濃的關切周一清感受的一清二楚。
「今天沒有上班,我在街上逛,對了,晨晨乖不乖?」晨晨是周一清哥哥的女兒,剛過一歲,長得分外乖巧、可愛,或許是血緣關系,周一清也沾了點光,有那麼一分像他。
「叔……」
周一清剛說完,對面就傳來一n i聲n i氣的聲音,雖然听起來似是而非,但是依然可以分辨出她叫的是什麼。
「周晨,周晨,乖不?有沒有听n in i的話啊?」听到小佷女純天然的聲音,周一清心中的煩躁都似乎一掃而空了。
「答應啊,快叫叔。」周一清的母親在一旁教周晨。
「喂,一清,晨晨又跑了。」母親充滿笑意的聲音傳來。
「哦,沒事,媽,你在哥那里也要注意身體啊,現在天氣冷了。」
「媽曉得,你騎車什麼的也要慢點,不要急。」這些話基本上每一次通話母親都要說,但是周一清听的很認真。
與母親結束了通話,周一清愣愣的坐在電車上發呆,他覺得這幾天自己一直忽略的一些什麼,而且這些東西很重要,這一刻他發現了,自己這幾天的變故,手機基本上都處于罷工狀態,就算沒有罷工自己也沒有注意。
今天父母打電話雖然沒有問這一方面,但是周一清知道他們一定不止一次打過自己的電話。深深的吐了一口憋在胸月復間的濁氣,周一清便決定去父親那里看一下,畢竟自己一個禮拜都沒有去過了。
想到這里,周一清便發動了電車,調轉龍頭朝著鹽海縣南方的位置駛去,周一清的父親周文遠,年近五十,在鹽海縣正南面的一個小鎮里工作。
將電車的馬力開到了最大,風刮過耳邊,呼呼的撩人心弦,周一清在想,見到父親之後要不要將辭職的事情告訴他,還有自己手上的八十萬意外之財。
可要是父親問起自己辭職的原因應該怎麼說?問起自己這八十萬的來源自己又應該怎樣解釋?
「哎!算了,見到了老爸再斟酌吧!船到橋頭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總有理由對付過去的,大不了就說自己中彩票了吧!」
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也是一個比較容易對付的理由,因為所有來錢快的東西,也只有彩票自己的父親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時不時的都要買上兩注。
這麼想著,周一清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專心的開起車來,三心二意的開車可不僅僅是對自己不負責,更是對別人的不負責,哪怕是走非機動車道的電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