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傳統美德,百善孝為先,一個人活著,首要,也是必要要做的,就是孝順自己的父母,生命,是父母給的,十幾年的成長是父母給予的,若是一個人連自己的父母也不敬奉,那麼,他便是枉為人。
四十五分鐘過後,周一清來到了自己父親工作的地方,擁有著華夏第一核電站之稱的‘山秦核電站’便修建在這個山秦鎮的海邊。
周一清特意將車子開到了海邊的小市場,因為臨近‘山秦核電站’,所以周遭都有許多連帶產業,人流量相對較大,也就形成了一個小型的商品市場。
周一清繞道這里的原因便是打算買一份熟菜,基本上每一次過來,都會買上一點,父親一個人住在這里,平常也沒幾個熟人,男的過來一趟,買點東西,父子兩也可以一起吃點飯,喝點酒。很快,周一清就來到了一家賣熟菜的小商鋪,經營小店的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婦女,皮膚黑黑的,這時候那小店門口已經有了四五個人在等待著了。
似乎是人多的原因,老板娘一雙手上的動作都沒怎麼停頓,拿菜、稱盤、切片、拌料、裝袋、收錢、找錢,一系列的動作宛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時不時的還會和周遭的幾個客人攀談。
見到這些,周一清笑了笑,看著這忙碌的身影,心中莫名的產生了一種祥和的感覺,也不耽擱,便徑直的朝著小店走去。
這老板娘和周一清是老鄉,來這里買吃食也不是一兩次了,相互之間也熟絡不少,周一清走到小店門口的時候,老板娘就看到了他。
「小周啊!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了啊!」見到周一清,老板娘露出了笑容。
「嗯,阿姨,生意挺好啊,這段時間有點忙,所以很少來山秦。」周一清點了點頭,人已經邁進了小店。
「呵呵,也就現在忙一點,你等等啊!我先把這幾位老板的東西做好,你到里邊看會兒電視吧!」老板娘一邊說著,手上了活計半點也沒有耽擱。
「沒事兒,您先忙,我在旁邊坐會兒。」周一清也不客氣,繞過前台走到靠近小店內側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順手拿起桌上的遙控器,翻看起了電視節目,這種感覺他可是好久都沒有感受到過了,自從買了電腦,他基本上就很少很少的踫過電視。
沒等多久,那幾位客人的東西已經弄好了,老板娘轉過頭來看著周一清,道︰「小周,今天打算吃點什麼?」
周一清收回投注在電視上的目光,側頭一看,果真如老板娘所說,那幾位客人走了之後,店里便清靜了下來,「忙好了啊!阿姨?」說著周一清起身走到了那放著熟食的玻璃櫃前。
「嗯。今天來點豬蹄腳盤上的肉吧!還是十五六塊錢吧!切大塊點,辣椒、花椒、再來點花生米,再加一張豆腐皮,加一點海帶。」周一清熟練的說道,這些調料一類的東西,他每次來都是這些。「好 ,馬上就好。」老板娘高興的/c o/刀子動手了。
兩分鐘不到,一份拌好的熟食便擰在了周一清手中,付了錢,道了一聲別,他就再次騎上電瓶車趕往了他父親工作的地方。
此刻中午過後不久,下午的班才剛剛開始,這是一棟三層樓的廠房,主要生產的是玻璃工藝品,底樓是生產車間,洗盤、噴s 、烘烤、描花、包裝,整個流程不算太復雜。
二樓是高管的辦公室還有一些數字化的打印設備,三樓之上便是在這里沒有固定住所的外地務工人員的宿舍了。
旁邊還有一個廠區,主要生產與玻璃工藝品搭配的鐵架的兼存貨倉庫。
周一清將電瓶車緩緩的駛進了一樓的生產區,左轉右拐的繞到了生產區的後方,這里是連接一二樓的樓梯,也是周一清的停車地,順便還可以補充一下電瓶車所消耗的電能。
將車停好,充上電,擰起買好的熟菜,周一清就轉身朝樓上走去,上班時間,大多人都在忙碌自己的工作,一路上也沒有發現什麼人。
上了三樓,走到到了他老爸的房間門口,房門是關上的,不過並沒有鎖起來,伸手輕輕一擰把手,門便打開了來。
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個凳子、一台十七英寸的超平電視機、角落里還有兩個疊起來的紙箱,在這種廠里,紙箱是最不缺乏的物資了,這是用來放置換季衣服的,相信很多在外拼搏的人的出租屋里邊都有這麼一兩個紙箱子。
老爸沒在屋里邊,周一清在房間的白s 塑料桶里邊找到了一個小盆,將手中的熟菜從塑料袋里邊倒在了小盆里。
又從旁邊哪來一個蓋菜的罩子將菜罩在了里邊,轉身出了門,順手丟掉了裝熟菜的塑料袋。周一清的父親在這里是管理整個廠區產品質量和制作鐵架樣品的。
所以一般這個時候都應該在鐵架制作區,下了樓,打開後門,從後面前往鐵架車間。「噠噠噠……」
隔得老遠,就听見了前方廠區里邊傳出來的制作鐵架的點焊機的聲音,想必現在老爸正在點焊機旁邊忙碌吧!周一清這麼想著。
隨著接近,周一清的步伐也放輕了許多,似乎像是怕打破了這份忙碌中的專注一般。
一道相對魁梧的身影坐在一台大半人高的點焊機前,手上拿著一組等待焊接的鐵圈和花邊,將花邊的一角小心的貼在鐵圈上,然後將兩者結合的地方放在了點焊機伸出的兩個電焊頭之間。
腳下同時踩下了腳踏板,那處在上方的電焊頭便順勢壓下,一陣火花四濺,那花邊便被牢牢地固定在了鐵圈之上,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
灰白的布衣,不知道洗了多少次,曾經濃密的黑發,如今已經多了許多白絲,並且在頭頂上更是稀稀疏疏,眼角的魚尾紋,額頭上細密的皺紋提示著站在一旁的周一清,父親已經不再年輕了。
周一清揚起頭看著屋頂,緩緩的閉上眼楮,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鼻頭酸酸的,眼楮也有些干澀,似乎有一種叫做眼淚的東西在眼眶之中醞釀。
多少年了,自從懂事以來,他就告訴自己,哪怕再悲傷,也不能流淚,因為自己是個男人,男人的身上流淌的,只能是鮮紅的血液。
周文遠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依舊忙碌著手中的工作。周一清緩了一陣,總算是將那種莫名的低迷情緒壓抑在了心底。
慢慢的睜開眼楮,看著忙碌的父親,輕輕的抿了抿嘴唇,「爸!」
周文遠停下手中的工作,回過頭來,看著現在門口的周一清,詫異的說道︰「你怎麼來了?」要知道他和周一清一個小時之前才通過電話,他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周一清會過來,再有就是周一清起先電話中也並沒有提到要來的消息。
「我逛起沒意思,就開車過來了。」周一清撓了撓頭發,很隨意的說道。
「你們今天咋個沒有上班丫?你老表不是回SC去了嗎?好久過來嘛?」周文遠看了一眼便一邊繼續手中的工作,一邊跟周一清說這話。
「前幾天回去得,我也不曉得他好久過來,應該就在這一周吧!」周一清還沒有打算將辭職的事情告訴老爸,所以也就直接跳過了第一個問題!
「你曉得他相親相得如何了不?都快三十歲的人了,也挺惱火的。」談到周一清得表哥,周文遠也覺得無奈。
周一清的表哥的父親是周文遠的大舅子,零五年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留下一對孤兒寡母的,看他們在SC恐怕也生活艱難,當初就將他們母子帶出來打工了。
對于長輩來說,晚輩的婚姻便是大事,眼見著一年又一年的時間過去,一晃而立之年的人了,女朋友都沒一個,作為長輩,還是姑姑姑父,周一清的父母則暗暗地/c o/著心,不過再是親戚,也不是與父母同等的,好多東西一次兩次的說說還過得去,說多了就會起到反效果。
周一清的父母也是如此,因此也就常常從他這里打探消息。
可是周一清這人有一個毛病,也可以說是原則,那就是,不該關心的東西他絕對不會去刨根問底,這也導致了,除了一些行蹤之外,他也沒有別的線索提供給自己的爸媽了。
「我也不知道,听說是二表姐介紹的,不過我覺得恐怕沒戲,老表的x ng格杵在那兒,好多東西都不好改變。」周一清撇了撇嘴,他還真對這次的相親沒抱多少希望。
「對了,爸,這里現在就你一個人在忙?老板沒說多請一個人?」周一清皺起了眉頭,看著老爸手中忙活得物件。
「這些都是樣品,沒幾件,做出來就沒事了。」周文遠听了周一清對其表哥相親之事的說法,也是臉s 不好,不過周文遠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