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妃難馴 第六十五章   出征的號角

作者 ︰

「你不用擔憂,我,只不過是需要你做些事情罷了,如果我真要說出去的話,你以為長空挽瑤還會放過你麼?」劉疏妤攏著自己的膝蓋,將手里的暖意遞到了膝蓋上頭,陰冷稍微的驅散了一些。

天牢的陰冷,她腿上跟背上的傷口都開始生起了疼,但是,身體上頭的疼意又怎麼能夠跟著心底頭的疼相提而去呢。

蘭貴人沒有再發一言,靜謚的空氣在她的耳邊彌漫,這都過了兩日了,長空挽瑤竟然對她毫無動靜,按理說,她現在被關進了天牢之中,而且還是以著嫌疑的身份進來的,要她死,不過是找足了證據罷了。

證據,人證物證。只要長空挽瑤的一句話,還愁一些證人與證物麼?所以,劉疏妤現在不得不理清思緒,這一次,是不是因著賢妃的關系,長空挽瑤才沒有對她下手,季氏一族的觸手,並不比長空一族的少。

從透光的窗子邊透過來了一絲的月光下來,淡淡的光暈在劉疏妤的身子上頭輕輕地綻開身形,這一日又過去了。

不過好在,于天牢之中,她只需要面對蘭貴人一人而已,沒有賢妃,沒有長空挽瑤,更沒有趙天齊,有的,是自由的劉疏妤,此刻的她,平靜得好似一彎淡明的湖水,月光輕灑,更顯得靜謚非凡。

她在等,等蘭貴人自己將事情想通透,而她現在最多的,不過是時辰數罷了,她不急,她等得起。

翻過身子,將有些干燥的被子攏在自己的身上,雖然那被子上頭還布滿著白色的霉花紋絡,味道也是極不好聞,但好歹也是極為干燥的,寒冬之際,雖然有了一絲的春季的氣息,但天色,還是極為的寒冷的。

蓋在身上,正好的抵擋了寒意的侵襲。劉疏妤揉著自己的手指,哈了一口氣在自己的手指尖,稍微的渡了一些熱量過去,她蜷著自己的身子,全部都身體都攏在了被子里頭,這樣的日子,早在冷宮就已經領教過,只不過,在冷宮里的日子,覆身的被子,潮濕得很。

覆在了身子上頭,更加的冷。劉疏妤自身覺得很奇怪,在冷宮那樣的日子里,都沒有生上陰寒之癥,來到這個地方,竟然陰寒之癥如以復加。疼得她每晚都難以入睡,而背上的傷口,雖然好了,但傷疤卻一點沒有褪去,依舊能夠感覺到隱隱的疼。

她攏著被子,有暖意稍微的襲了來,暈染得她的眼皮都有一絲沉重的感覺,想要睡過去了,睡吧,有多久沒有這麼的休息過了,趁著這個時候,她是得好好的休息一下子了,只有這樣,才會感覺不到疼意吧。

夢鄉之中,會有母妃朝著她揮手,朝著她輕輕的喚一聲妤兒。妤兒,誰又會再一次這般喚她的名諱呢,許是沒有人了吧。

臉面上頭,覆上來了一絲的暖意,將劉疏妤眼角的眼淚接在了手心里頭,一身黑色勁裝的趙天齊蹲下了身形,將罩臉的黑紗自臉上取下來,為了避所有的人耳目,他換了一身夜行衣服。

劉疏妤,倔強如你,也只有在夢中才能看到她流下晶瑩的眼波,而這樣的寧靜,他以後,還能夠擁有麼?

唉。劉疏妤啊劉疏妤,你可知道,什麼叫做在最近的距離里頭,卻是無法觸模到的悲傷麼?

進入夢鄉之中的劉疏妤,因著一句愛妃的聲線,自夢中驚醒過來,她環顧四周,沒有一個人存在,看來,趙天齊給她造成的影響力,是不容小視的。

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皮,隔壁的蘭貴人沒有一點的響動,想是應該睡著了吧,伸開手,撢了撢自己散在身後頭的墨發,將眼線移到了那散開的光線上面,初晨的光暉微微的從她的眼波邊掃過。

正是寧靜得沒有一絲響動的時候,一道明亮的號角自天際邊透了過來,低沉而又綿長深遠,劉疏妤的手指一陣的猛抖,這是,這是出征的號角。

從來,只有在即將征戰沙場之際,這種號角才會被奏響,她是听過這類的號角的,以往父王出征的時候,都會吹起這種激蕩人心的號子聲,目的,是給出征的戰士提高士氣的,而現在,被吹響。

劉疏妤幾乎想要癲狂,她一把掀開帶著暖意的被子,兩只手抓著木頭的牢門,聲線凜冽的喊出來,「刃炎,刃炎,趙天齊是不是出征去了。是不是。刃炎,你回答我。為何,為何要這般的殘忍。刃炎,你怎麼不回答我?」

空靈的聲音晃蕩在了天牢的牢房里頭,劉疏妤的每一個字封不動的落在了刃炎的耳脈里頭,天牢里頭的看守與蘭貴人皆皆被劉疏妤凜冽的言語驚醒。

她現在非問清楚不可,看守與蘭貴人不斷的喝斥劉疏妤,不過,這些對于劉疏妤來說,都不是問題,她現在最想要知道的,趙天齊是不是出征去了。只要趙天齊出征,那麼,所到之地,必是一片的紅血。

北漢的江山萬里,就要就此斷送了麼?她的小月啊,她的北漢故里啊,于此,統統都不會存在了麼?

刃炎沒有出聲,他所有的聲線都卡在了嘴唇上,一點也說不出口,這是劉疏妤第一次,第一次如此歇斯底里的喊出來,他仿佛听到了她的心碎掉的聲音,那樣強大的心,卻在這一刻听聞到了出征的號角,碎成了渣。

她不會知道,君上的這一次出征,以改往日的鐵血政策,他是去對北漢施以援手,但他知道,君上沒有告訴劉疏妤,只是想要她好好的活下去,如果她知道北漢是被南晉所滅,那麼,生不如死的感覺會讓劉疏妤迅速的枯萎而去。

想要劉疏妤有活下去的方法,卻只有讓劉疏妤恨君上,唯有恨,才會使得劉疏妤的整個人崩發朝氣。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麼殘忍,這是為什麼,他們的心已經千瘡百孔,為何又再給他們添上一道抹不下去的悲傷?」劉疏妤的眼淚自臉上面獨自散開而去,已經前來和親,受盡了苦痛折磨,卻在這一刻,通通都否定麼。

那這一切,還是會值得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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