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齊嘆著氣息,將劉疏妤輕輕的攏在了懷里頭,只有這樣才會覺得溫暖沒有遠離他而去,「疏妤,這幾天,外頭便是會有一場血雨了。我已經尋到了良才人的未婚夫婿,本王這一回,要徹底來個釜底抽薪。」
劉疏妤輕輕動了動頭首,看來,良才人的這一層上頭,趙天齊已經明了她所要做的事情,而他,卻是先一步將良才人推上了風口Lang尖上,她原就對著良才人沒有好感,一身因著被封著才人之位後的傲慢,就使人提不上好口氣對她。
倒不是她劉疏妤看不起良才人的身世,這世道,沒有任何人是想要有著卑賤的身世,但這種靠著打壓別人而迅速上位的人,她卻是真正的放不上來的那般的好臉色。
天際的發白,是趙天齊的離去,一時之間,她周邊的溫暖也一並被趙天齊帶走了去,看來這一層的禁足,便就是趙天齊給她最好的保護吧。
她披上了衣衫,下得床沿,風欲起,而樹也不止,就算是趙天齊不動手,她已經煽過了賢妃,畢竟賢妃如今如日中天的地位,是最不容下看到有另一位四妃之一來跟她掐上架,再說了,喜常在的姓氏,可是喚作的長空。
長空一族,從來都是賢妃的眼中釘,肉中刺,賢妃是絕對不會讓這一層事情散出來,看來有些時候,氏族大家的地位,卻成了喪命最強有力的支撐,劉疏妤挑了挑燭台上頭的燭芯子,使得光亮被升上了一些。
殿門被人輕輕扣響,聲響很明脆,劉疏妤卻是眼底帶著笑意,外頭的情形,她不可能不會知道的,因著,她的眼線可也是不少的。
她扶著衣衫去將殿門打開,一身暗色斗蓬的女子顯在了門前的階上頭,劉疏妤左右細看了一下,沒有任何人,這才放了女子進得殿來。
「娘娘。」青慧的眼里還帶著寒霜之色,輕輕喚了劉疏妤一身,將攏在了發際上頭的斗營蓬子取了下來。
劉疏妤點了點頭,遞了還有些熱乎的茶水上去,「青慧,外頭的情形如何?」情形如何,還得听得青慧的言語出來,她在外頭能夠自由的出入,自是會知道外頭的事情,她現在得要知道,賢妃是個什麼態度。
「娘娘,果然不出你的所料,賢妃已經在喜常在身上下手了,不過這一回,卻不是對付良才人那般用了男子。而是,用了女子。」
青慧的眉梢輕輕的挑了起來,最後四個字,用了極重的語氣,劉疏妤唔了一聲,用了女子,這一層,她倒是有些好奇為何賢妃是這般的行事,對付良才人倒是在她的掌握之中,但,現番的用得女子,的確是讓她的有些奇怪了。
「哦?用了女子。如果本妃沒有猜錯的話,那麼,這名女子,可是會被送上長空無俊的府上?」傳聞,長空無俊長相俊美,但為人,有一個最大的弊端,太過于沉迷于美色之中,但凡是美的物事,都會送收藏在府內。
劉疏妤看著青慧的眼中挑起來贊賞的色彩,「娘娘的心思縝密,的確是如此,這名女子,是被賢妃娘娘送得去長空無俊的府上,而這名女子的身份,娘娘能夠猜得出來是何人麼?」青慧將話語挑了起來。
女子的身份,以她的想法,總歸還得是有一些重要的,否則,青慧不會這般的詢問她是何人,如果是要被送進長空無俊的府內,容色肯定是要傾城的,那麼,這一個人,最好的人選,就是良才人的親生妹妹,尚清婉。
「這一個人,看來只怕是與著良才人有關的吧,本妃倒是沒有想到,賢妃的觸手已經遍布在了朝堂之上。就算是有了血脈相融,也是抵上了人性的弱點。哼,尚清婉這一回,總是會成了喜常在的痛處。這一回子,可是熱鬧了。」
青慧輕輕的一笑,「娘娘說的是,尚清婉的把柄被賢妃捏在了手心里頭,她不敢不照著吩咐辦事,而那一枚把柄,還是賢妃的娘娘遞過去的,王爺已經與著君上密密的交談了一番,詳細的過程他們已經知道了。君上的意思是,坐山觀虎斗。」
坐山觀虎斗。劉疏妤輕輕的一笑,「這倒是一個好決策。你小心些,我殿內的小玉,性子單純,但卻是賢妃的人,仔細著不要被她知曉你的行蹤。」她的手指在木桌子上頭輕輕的扣敲,總歸還是在小玉的面前要與著賢妃聯手才是。
「我知道了。不過娘娘,王爺讓我轉告娘娘,小清可用。她是君上的人,用起來,會得心應手得多。」青慧點點頭,卻是劉疏妤輕微的挑了挑眉沿,小清她自是知道是趙天齊的人,只不過,現在還不是要用的時候。
劉疏妤指了指天色,意欲是對著青慧言明,天色亮了,而要用著小清這一層還不能這般的急,總還得是要有時辰來回轉。
青慧將頭頂上頭的斗蓬攏上了發際,朝著她行了一禮,迅速的離開了錦月居的殿門,他們不會知道,青慧可是會有著武藝的,而這一點,還是她在青慧的手指上瞅到的硬繭子,她之前有意的在青慧的手指上拍了一番,卻是發現了這一層。
看來,趙天羽用人,也是極其精準的,劉疏妤卻是沒有想到,良才人那一方,卻是窩里反了,賢妃的行事,果真還是心思縝密得緊,而且就沖著這一層上頭,這個對手,就夠她用上力量。
如果她的身旁沒有了趙天羽跟趙天齊在,只怕也是不能對著時事掌握得這般的明朗,而且,雖則說她之前與著賢妃聯手,但總還有風險存在的,賢妃對于棋子的拿捏可是極為的清明的,她沒用的下場,就會跟著長空挽瑤一樣。
三方之下的力量,總歸不是她這個和親的公主可以相抗衡的,就算是她的心思再縝密,總會有百疏一漏的時候。那麼,現下就等著風欲起下頭的暴風雨來臨了。